第17節
“按牛飲水,小心被牛捅穿了肚子?!?/br> 第29章 搖擺的旗幟立馬倒戈:買?!?/br> 張麗云臉色唰的一下變了,李月秋這話說的可真難聽的厲害,說是字字誅心也為過了。 張麗云手里抱著的書也抱不穩,先是面紅耳赤,然后要哭不哭的,臉上是被羞辱過的委屈,她拿過很多次李大有的錢,沒一次像這樣難堪,而且說句實話,處對象的男女,男的給女的買東西或者給零花不是什么稀罕事,無非是拿的多少的問題,李月秋這副陰陽怪氣的口氣,張麗云搞不清楚自己是哪惹到她了,讓她當著自己的面這么說。 “月秋,我沒想收,我,我不是……”張麗云張了張嘴,擠出幾個字來,神情好像是李月秋欺負她一樣。 事實上,這樣的場景,兩廂的對話,別說,還真是李月秋這個狐媚子在欺負人。 “我沒說你是,你急什么,我這不是幫你解圍嘛,免得你拿了錢,心里不安,夜夜睡不穩那可就糟了?!?/br> 李月秋攤開手上的兩塊錢,一筆筆的給張麗云算,“我算算啊,大有哥在縣城送一趟貨最多能賺一毛,兩塊錢他要送20趟左右的貨,這還得他每次進縣城都有貨送?!?/br> 縣城里的送貨的很多,人多了,這拉貨的生意就不太好做了,仔細算下來辛苦一天壓根賺不了幾個錢,還有會相互壓價的,兩塊錢大有哥最少都得攢一個多月,這是兩塊,不是兩毛,張麗云隨隨便便就等著收錢,也沒見給回禮,就是讓牛干活怎么著也要喂點草,她白白拿錢,總總共共前前后后也不知道收了多少。 “月秋,鬧啥哩?!崩畲笥幸豢?,慌手慌腳的忙把李月秋拉過來,“你胡講什么?!痹虑锾鰜砀缮赌?,錢他都給了麗云,咋月秋說這種話,他和麗云處對象,給麗云點零花又不是大事,再說不是麗云主動要,是他自個愿意給的,他都愿意給了,這有啥問題? “我沒鬧,剛剛麗云姐自己說不要你辛苦賺的錢,她沒說嗎?”李月秋好聲好氣的說話,朝張麗云那抬了抬下巴,語調卻一點情面都不留,“麗云姐,你沒說嗎?還是我耳朵不好使聽錯了?” 在一起處朋友,男同志送女同志禮物或者給錢零花這很正常,畢竟男同志要討女同志歡心嘛,不過凡事要有個度,就張麗云這樣的嘴上推三阻四,最后還是把錢收了,另一邊還和別的男人私下來往,不要臉。 “月秋!”李大有把炮仗一樣噼里啪啦的李月秋拽到身后,不讓她再說話,多大點的事,咋攪合成這樣,明明剛剛都好好的,這都是咋了。 李月秋嘴角向下一撇,嬌聲嬌氣,先身奪人的哼唧,“大有哥,你別拽我胳膊,疼死了?!?/br> 李大有下意識趕緊把手放了,他剛剛著急,手上沒控制力道,月秋不怎么禁碰,他真以為把人捏疼了,嘴上忙問:“哪疼?我這手沒輕沒重……你下次別胡說?!闭f完看向張麗云,見到她難堪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做什么才能哄好人,只能很快又從褲兜里掏出錢來,數了兩塊遞過去。 “麗云,來,你收著,別聽月秋亂叨叨?!?/br> 他兜里的錢疊的整齊,還用一條紅艷艷的布包著,這次遞過去的兩塊里零錢很多,有幾張角票很舊很舊,但卻壓的很平整,想必是貼身放了很久。 李月秋看著張麗云,眼底都是譏誚,隔段時間大有哥就會把自己運貨賺的錢給張麗云當零花,這事二叔二嬸也知道,不過他們也沒多說什么,畢竟他們不曉得大有哥這個零花給的是什么,倒是上輩子自己和大有哥提過幾句,沒結婚少給錢花,就算要給,也別給這么多,不合適,當時大有哥笑呵呵的說沒幾個錢。 一次兩次是沒幾個錢,但要是攏共加起來好好算算,可不少。 張麗云難堪得想找地縫鉆進去,她抱著書的指尖泛白,聲兒像是要哭出來似的,“大有,我,我不拿你辛苦賺的錢?!闭f完,眼角含淚抱著書跑了。 “麗云!”李大有要去追。 李月秋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可憐兮兮的說:“大有哥,你去哪,別丟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在這害怕?!睌D眼淚,裝可憐,她也會! 李大有此刻的心情真是活久見,一邊是meimei,一邊是對象,兩人吵起來,對象跑了,meimei抓著他,說害怕,他要照顧哪邊? 明明以前都好好的,兩人處的還不錯,月秋的性子雖然驕縱些,但也不會輕易對人隨便甩臉色,尤其這人還是脾氣最好的麗云。 李大有長這么大,從沒遇到過這么不利落的時候。 不過李大有到底沒丟下李月秋去追張麗云,這地月秋不熟,不是在自己村里,板車上又放著很多東西,把月秋一個人扔在,出事就麻煩了,而麗云家就在村口進去幾十米的地方,他遠遠的看見麗云已經跑進了家。 李大有無可奈何的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似乎是沒攪明白咋成這樣了,他不是第一次給麗云錢,有時候他忙,還會托在城里的月秋把錢給麗云,現在倒是因為給錢的事鬧起來了。 李月秋站在旁邊小臉不虞,她知道大有哥心里為難,這種事情放在別人身上屬于多管閑事,她就是和大有關系再好再親,但也不該對人家的對象指手畫腳,跟一根攪屎棍似的攪合他們的感情。 這要是換個人她當然不會插手,但張麗云是絕對不行的,她沒說話一直靜靜的在旁邊呆著,半晌,李大有站了起來,問她,“月秋,你咋的不對勁哩,你以前不這……” “我就這性子?!崩钤虑锎驍嗨?,她就是這性子,喜歡的人就喜歡,不喜歡的她給不了好臉,只不過上輩子是識人不清,沒看清張麗云的面目,才對著她有好臉色。 她把手里的兩塊錢塞給李大有,她重生之后這是第一次見張麗云,鄉下農活多,大有哥也忙,很久沒見張麗云了,她沒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撓花張麗云的臉涵養已經很好了,怎么可能睜眼看著她再騙李大有的錢。 “你別和她處對象了,她心腸不好,是壞東西,還騙你錢?!?/br> 李大有急了:“麗云咋壞了,她就是再不好,以后也是要嫁給我當婆娘的,錢這事我自個給的,她沒騙我?!彼矚g麗云也認定了她,等時候到了,他就上門提親,把麗云討上門。 “這也要她真嫁給你?!崩钤虑镒匕遘嚿?,她咬著唇瓣,聲音變得吞吞吐吐,“我有次賣螺看到他和一個男的拉拉扯扯,那男的好像是和她一個學校的,她既然和你好了,就不應該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br> 李大有驀的沒聲了,路邊的草叢被一陣吹過的風壓彎了腰,風過后,是李大有一張不可置信的臉,他僵在原地,沒搞清楚月秋說的話是啥意思。 李月秋垂著腦袋不說話了,其實她沒見過張麗云和人拉拉扯扯,她隨口瞎編的,但上輩子張麗云在和大有哥處朋友的時候,還和學校里的一個男同志眉來眼去,最后她還說大有哥對她耍流氓,導致大有哥因為流.氓罪做了.牢。 張麗云敢睜眼說瞎話冤枉人,那她就把這耍流氓的帽子給她扣回去,這種人表面柔弱無害,害起人來比毒蛇都毒。 “那……說不準只是她同學?!崩畲笥姓玖似饋?,嘴上干巴巴的幫著張麗云說話。 他心里清楚,月秋不會亂說話,但他不相信麗云的性子會干那種事。 “同學咋可能湊那么近,鬼鬼祟祟手都拉在一起,我看的很清楚,沒冤枉她?!崩钤虑镩_始瞎編,“你倆處對象呢,我都沒見她和你湊那么近過?!?/br> 李大有似乎過于震驚而說不出話來,沉默了好一會道:“這事你噓聲,是真是假,我自個去弄明白?!?/br> 李月秋:“哦,好?!睆堺愒票緛砭蛠y搞男女關系,只不過她一直隱藏的很好,沒露出什么馬腳,這種事情說再多,不在于有沒有人信,還是得有證據,大有哥自個去弄明白,抵得上她好幾句話。 李大有一言不發的上了自行車,騎著自行車回水灣村。 他心里不痛快,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騎車騎的也沒有往日一般穩當,他和張麗云已經處了快兩年的對象,兩人認識也不是通過別人介紹,是有一次李大有進縣城時看到了需要幫忙的張麗云幫了一把手這才認識的。 兩人感情很不錯,處對象以來沒拌過嘴,這就是為什么李月秋到現在見到了張麗云才把事情告訴李大有的原因。 李大有喜歡張麗云,起碼現在是喜歡的,這種事情別人說再多,也得要他自個親眼見到才死心。 自行車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走著,要進村里大路的時候,路上遇到幾個熟人,手上拎著一串紅通通的豬腰花,瞧著還挺新鮮的,一看就是剛從案板上擱下來的,他們笑著和李大有打招呼,興致勃勃的告訴他有人在交叉路口那賣豬rou,豬不錯,頭大肥油,要買趕緊的,價錢比供銷社的便宜兩毛,不少人都在那搶著買呢。 縣城里買rou都是很不好買的,有錢有票照樣要天沒亮就去排隊,還要和賣rou的售貨員搞好關系,不然給的rou多是一些邊角料。 更別提鄉下村里,種莊稼的人手里沒rou票,長年不見葷腥,如今竟然有人在村里賣rou,稍微有幾個錢都急吼吼的要去買上一塊,rou是好東西,搶著買。 李大有沒買rou的心思,許是李月秋的話給他的沖擊太大,他還沒把事情整明白,李月秋卻是想買rou的,豬rou敞開供應也得等幾年后,現在要買rou十次有九次要跑供銷社,買了現在不吃可以掛干留著過年吃,但她今天已經在供銷社買了不少的東西,又買豬rou,浪費不說花錢也太大手大腳了。 兜里帶出來的錢和票花了個精光,賣刺萢果醬的錢倒是還在,5角一罐醬,7罐,共3塊五毛,買幾斤rou足夠了。 買還是不買呢,買的話得繞路過去,不買下次不知道啥時候能再碰到賣rou。 “你們要買麻利點,買的人可不少,烏泱泱的擠成一片,陳大根只拉了半扇豬rou,去晚了過這村就沒這個店了?!?/br> 李月秋眼睛亮了,搖擺的旗幟立馬倒戈:買。 *** 交叉路口通向四五個村,路口有顆大大的柳樹,柳樹長了有好些年頭了,枝繁葉茂,那的地很寬敞,是進村的必經之路,不過不通向水灣村,得繞一段的路,附近的幾個村子要是辦什么大事場地不夠,就會跑這交叉路口這個寬敞的地方來,有時候放電影的為了少跑幾個村,也會特意挑在在這個路口放電影,再通知附近的村子過來。 等他們到的時候,那里的位置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有不少人不斷的往里擠,比過年趕集市都要熱鬧幾分,每個人手上都捏錢等著這一口難得的油水。 李大有找地方停自行車,守著車板上的東西。 李月秋拿著錢擠進人堆里排隊買rou,之前的人告訴過她和李大有,只有半扇豬rou,雖然看人是正事,但豬rou也得買,半扇豬rou肯定不夠這么多人分,不趕著點,豬rou就買不上了。 她才出現,周圍好幾個小伙子都愣愣的看了過來,凈盯著她看了。 李月秋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漂亮,大多時候都是呆在縣城,不過和村里人提一句村里人幾乎都知道有這個一個人,但許多人都沒見過她,這一見,果然聞名不如一見。 真他娘的太水靈了! 這會她出現在這,扎眼得吸引了大半的視線。 人頭攢動,李月秋墊著腳尖往前看,一張臉嬌艷明媚,整個人鮮靈靈的,擠在一群灰頭土臉的鄉下人之中,脫俗的出奇,像是一片貧瘠的山坡上開出一朵名貴的花。 “哎,別擠,別擠,姑娘看著點?!迸旁诶钤虑锴懊娴囊粋€嬸子轉頭唾沫橫飛的叫嚷,rou再難買,也不能不要命啊,前面排隊的沒幾個人了,再擠她都要站不穩了,也不曉得看著不咋個壯實的女同志,力氣還挺大的。 李月秋避之不及,差點被懟了一臉的唾沫,她沒擠,是后面的人推搡的。 她扭頭怒瞪身后的人,自個也覺得擠的厲害,怕是要把豬rou攤子掀開了,看清身后是一個穿著灰短袖的小伙子,對著她嬉皮笑臉的,一身汗味的身子可勁的往她身上湊,就差要貼上來了,她紅著眼眶立馬抬腳往人的腳面上踩了上去,臭流氓。 “嘶,還挺野的,跟小貓似的,你叫啥……”名。 “砰”的聲音冷不丁忽的從案板處傳來,砍rou的人把鋒利的刀刃剁到了案板上,“要買rou好好排隊,不買,走人?!?/br> 一時鴉雀無聲。 第30章 她親了人兩口倒是還把人親疏遠…… 陳立根兇名在外,人比豺狼還狠,說話的時候那雙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睛冷漠的掃了熙熙攘攘的人堆一眼,好像蟄伏的獸類,他聲兒不高,卻讓在場的人一時噓聲不敢說話了。 大伙該排隊的排好隊,生怕陳立根下一秒就把攤子收了不賣rou,村里的人沒法在縣城買rou,家里養的豬舍不得殺,就指著在這買點rou添油水,可不能買不到。 擠巴巴的隊伍依舊站的歪七八扭的,但松活了些,不再人貼著人,前腳跟挨著后腳跟,陳立根拔起跺在案板上的殺豬刀,刀刃脫離木板被帶飛起一些細小的木碎,像是濺起的水花。 人群中不乏有年輕小伙子聽不得這話,就陳大根這個狗崽子臭刺頭,憑啥對著他們吆五喝六,也不看看自己啥德性,賣點豬rou就上天了?以為自己能耐了?照樣還不是個欠賬的窮鬼,不過他們過來是來買rou不是鬧事的,也就暗暗把火氣壓了下去,想著等買好rou就要他好看。 身后的人終于不擠著湊上來,李月秋覺得喘氣都好喘了,她惡心的抬手直拍衣裳,嫌棄的厲害,要是再湊上來,她就準備不管不顧的給人一個榔頭,把事情鬧大,誰也別想討好,真以為她在乎名聲這東西,她大聲喊耍流氓,自己頂多損點名聲,但能讓他吃牢房。 前面還有四個人就能輪到她,李月秋收拾心情,不理會后面的人,盯著案板前跺rou的陳立根,等著買rou。 陳立根雖然瘦,不過長得高大,扎在人堆里像是一座小山,肩寬腿長,手臂肌rou結實欣長有力,每一次甩動胳膊,手腕一抖,手里的殺豬刀利索的錯落,豬rou頓時骨rou分離,碎骨碎rou在案板上四濺,動作間細密的汗珠掛在皮膚上熱氣騰騰的,配合著此時下落的夕陽,生出另類的力量美感。 “要啥?” 陳立根的話打斷了李月秋腦里翻滾的想法,她見陳立根正和案板前買rou的女人說話,說話的聲音雖然冷厲,但比起和自己說話,真是客氣了不是一點半點,差距真是rou眼可見的明顯。 女人的聲音溫溫柔柔回道:“我要兩斤rou,你看著哪塊合適切哪塊,瘦的多一點?!?/br> 還瘦rou多一點,現在不都是肥rou緊俏嘛,瘦rou可比肥rou便宜多了,盡管便宜,但肥rou油水多,還是買肥rou劃算。 雖然李月秋也只喜歡吃瘦rou,她墊腳去看那說話的女人,但只能看到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背影,具體是誰看不清,總之聽聲音是個年輕的。 而陳立根低垂著眉眼認真的在做活計,他從豬腿上跺下一塊rou,丟給左手邊的黑臉青年上稱,那青年手里一桿秤使得熟練,鉤子一掛,秤砣一起,一掛一起豬rou正好兩斤,一分不少,一分不多,足稱的。 接著陳立根動手又切了拳頭大小的一團雪花般白膩的肥rou,把肥rou連帶著那兩斤的豬rou用棕葉穿好,穩穩的遞給案板前的女人。 李月秋水潤的眼珠微瞪大:嗯?肥rou比瘦rou貴,買瘦rou還給送肥rou的?她一對眼珠子亮,可沒見那團肥rou上稱,是白給的。 那拎著rou的女人甜甜的朝陳立根笑了下,她頭發梳的爽利,扎著馬尾辮,彎腰把豬rou放進腳邊的籃子,李月秋此時能看到她側臉的一個弧度,長得好像沒自個好看,但她打扮的很時髦,簡單的衣裳花了不少的心思,衣袖的袖口上還縫補著看好的小花,寬松的衣裳還用腰帶系住,扎成了好看的結,顯現出腰身。 她轉身和李月秋擦肩而過的時候,兩人四目相對,竟是都定定的看著對方,李月秋沒見過這個女人,一點臉熟的感覺都沒有,但女人的視線在她身上微頓了下,才笑笑的離開。 沒一會,輪到李月秋了,不過陳立根頭也沒抬,也沒問話,竟然不動聲色的從案板前退開了,把殺豬刀交給了黑臉青年,自己退到邊上去隨手抓了一把綠草搓洗臭烘烘的豬大腸,搓洗好了,才拿到案板上賣。 豬大腸臟,粘液多,清洗起來麻煩,供銷社里賣的豬大腸都是不幫忙洗的,愛買就買,不買就算,售貨員也不差賣一掛豬大腸,一掛豬大腸算半斤的rou,比起豬rou來說這些豬下水便宜很多。 黑臉青年看著案板前的李月秋呆了下,李月秋今天穿的很素凈,但也掩蓋不住美貌,亭亭玉立,皮膚一點瑕疵都沒有,紅唇不點而朱,精致漂亮得尊玉觀音似的。 黑臉青年咽了咽口水,呆愣過后忙殷勤問:“你,你要什么?rou都是好的,新鮮熱乎剛宰的,比供銷社的還便宜兩毛?!?/br> 這半只豬是他和大根一起交了押金賒過來的,等晚上還要去把半只豬的本還給賣豬的人,所以必須在晚上賣完,價格上比供銷社賣的便宜,rou卻是沒比供銷社的差,該肥的肥,該瘦的瘦。 村里的人窮,窮就買少點,都是東擱半斤西擱一斤的買,買的少但人卻多,這會案板上的rou就剩零碎的幾塊了,好的可能要多挑一挑,李月秋卻是不低頭挑豬rou,眼珠跟沖過水的黑葡萄似的晶瑩剔透,直直的盯著一個方向的喊:“陳立根,我要買豬rou?!?/br> “……”黑臉青年愣了下,這女人認識大根?他看了在洗豬大腸的人一眼,又狐疑的看向李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