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一頓飯吃的是賓客盡歡,還受益匪淺,只除了走的時候都還惦記著那幾樣沒吃過癮的,八爺沒臉沒皮的繼續發揚吃貨精神,又想要酥鍋,又想要泡菜,九爺只想發飆趕他走,穆青被纏的沒法,見其他幾人的神情也都期待不已,于是便答應他們過幾日,等她有空了,一人送一壇子,這才算是把戀戀不舍的幾人給送走了。 接下來的幾日,穆青一直住在太儒府,整個太儒府便喜氣洋洋的,連下人們都走路帶風,紀蘭良一天三頓飯都要在家吃,連紀清宜也不愿出去,九爺為了避嫌,不好大張旗鼓的來,可一天到兩頭的都膩歪在府里,宮里的皇上和德妃娘娘頗有些微詞,奈何九爺根本聽不進去,只是再一次從人家府里回宮時,給兩人帶了一鍋酥鍋,直接在一個大砂鍋里盛放著,上面蓋著青花的蓋子,端到景秀宮時,齊澤生正好趕巧在那里,看了這東西,當機就決定在那里擺膳,得福抬頭看看天,離著用膳還有一個時辰呢! 不過天子說吃,那就得準備,再看是人家紀小姐送來的吃的,那味道一定是很美味的,也難怪皇上會迫不及待了。果然用膳時,齊澤生對那道酥鍋吃的贊不絕口,尤其是豬蹄,幾乎挑的一個不剩,讓得福笑瞇了眼,主子胃口好,龍體康健那就是他們做奴才的福分??! 德妃本來還不敢吃,怕油膩,結果九爺漫不經心的說了句,“青青說,吃那個豬皮和豬蹄可以美容,減少皺紋。對女子最好?!庇谑?,德妃歡喜的就吃開了。 于是,九爺再去太儒府,兩人就都不反對了,每次都能帶些好吃的回來,他們甚至都開始鼓動他了。 九爺很無語,覺得這兩人也有當上吃貨的潛力了,都是青青給慣出來的,好吧!他根本就已經被慣的是吃貨了,如今不是她親手做的,根本就覺得難以下咽,真不知道以前那十幾年他都是怎么活過來的? 同樣不解的還有紀蘭良父子,哎吆,以前對吃根本不講究,可現在吃了這一頓就想著下一頓,青兒說,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他們的胃是被緊緊的抓住了,可馬上青兒就要嫁到宮里去了,被青兒慣壞了的胃口收不回來,這可怎生是好? 不管這父子兩人再不舍,初八那天,九爺大張旗鼓,浩浩蕩蕩的帶著一眾人馬和禮物來府里下聘了。 初八是個好日子,京城幾乎所有的商鋪都在這一天開門納客,鞭炮聲從天不亮就開始此起彼伏的燃放,空氣中煙火的味道一直綿延出京城。路上的人便也多起來,來來往往的,很是熱鬧。 出門的人圖的不止是店鋪開業的熱鬧,而最重要的是都涌在去太儒府的必經路段上看九爺下聘的宏偉壯觀隊伍。 九爺這次沒有坐車,而是一身淺黃色錦袍,威嚴霸氣的騎在雪白的馬上,精致完美的容顏第一次這般顯眼的暴露在尋常百姓前,眾人幾乎要震撼驚艷的傻掉了。 沉默陶醉半響,才喃喃的紛紛感嘆,九爺第一美男子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那位紀家小姐真是個有福氣的??!先不管人家的地位財富,只這俊美無雙的長相,那就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了。 看眾里,女子們的感嘆尤為強烈,望著那高高在上的背影離去,任由芳心凌亂了。 夜白跟在身側,面部表情十分忍耐,別人或許不知道,九爺為何一改往日出門的神秘低調,而如此大張旗鼓的招搖過市,不再忌諱自己被被那些尋常百姓的眼神褻瀆,他確實明白的,主子這是為了穆公子吧?給穆公子長臉呢!讓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羨慕穆公子嫁了個如此人中龍鳳的夫君,九爺真是……這是自戀呢還是自戀呢! 其實,就是九爺不出來顯身,只身后那一溜的聘禮也夠給穆公子長臉的了,不是他說??!全天下也沒有主子這么*的下聘的了,那銀子跟不花錢似的,這是要讓別人多么羨慕嫉妒恨??! 一眾圍觀的人看了那長長的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下聘隊伍,已經不是單純的羨慕嫉妒恨了,而是深深的震撼驚異,不敢置信,一般人家下個聘禮無非就是那幾樣,湊個吉利數字就行,講究些的人家多一點可也就是六十抬左右,京城里的名門世家,一般在一百抬,有的殷實的家里或是愛面子的也有加到一百二十抬或是一百六十抬,皇子們下聘禮則在一百八十抬,年前幾位皇子都是一百八十抬的聘禮,大皇子娶的是側妃,當時只有一百二十抬,可此刻,綿延的那大紅色的一路箱子……眾人一個個的數著,眼睛都瞪的大大的,唯恐少數了一個,一,二,三,十,二十,五十,一百,一百五,二百,二百六,三百六,最后一個抬箱子的人過去后,人們的嘴巴還閉不上,三百六??!整整三百六十抬聘禮,比其他皇子整整多出去一輩! 且看那轎夫們抬起來沉甸甸的模樣,里面的東西必然很有分量,而兩邊都是清一色的御林軍親自護送,那東西也定然很貴重,還有青龍衛也出馬了,哎呀呀,這是要怎么個浩大陣仗? 雖說,男方家下的聘禮,多半都在大婚時,再隨著女方的嫁妝一起抬回去,可是那也得有那個經濟實力置辦出這些東西來充門面??!這三百六十抬的東西得需要多少錢??!一時,又想起,年前那幾位皇子大婚時,人家出手送的賀禮來,頓時都嘖嘖的說不出話來了。 土豪,有錢,就是任性。 太儒府今日也粉刷一新,早早的開門迎接貴客,穆青穿了一身稍微喜慶一點的淡粉色宮裙,頭發也挽的精致,整個人都看上去嬌媚不少,小白姑娘和蘇子韻都過府來找她玩,說是沾沾喜氣,陪著她說些打趣的話,穆青嘴巴上也不是個吃虧的,調侃著那兩位姑娘,小白一來,紀清宜就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走了,說是去前廳看看九爺來了沒有,那逃走的模樣怎么看都是難為情的節奏,小白就臉紅了,一雙美目盈盈都是春水,穆青就笑著起哄,喊她嫂嫂,小白不依的撓她的癢,兩人鬧的嘻嘻哈哈的,毫不歡喜。 蘇子韻身子早已好了很多,被八爺整日里當太后似的伺候著,就差沒變成胖子了,可是她的性子沉靜些,坐在邊上只是開心的笑,想著那人天天的問著她什么時候補辦大婚,俏臉也是羞紅的。 一時,房間里,三個妙齡女子都是紅霞滿面,心神歡喜。 ☆、二更送到 給他做件衣服 九爺來下聘,禮節規矩都是按照程序一板一眼的來的,那么一個肆意囂張,最是桀驁不遜的人忽然一下子規規矩矩的了,還真是讓人不習慣,又讓人忍不住動容,能為了一個人而收斂起自己所有的棱角和脾性,那必然是對那人上了很深很深地位心思,不然誰愿意委屈自己? 紀蘭良父子就神情欣慰,那嘴角也一直笑的很不攏,只除了當一抬抬的聘禮流水似的往院子里放,還有內務府的太監捧著一本厚厚的冊子在抑揚頓挫的宣讀禮單,紀蘭良臉色呆了呆,知道這臭小子有錢,可這也太敗家了吧? 紀清宜即為自己的meimei高興,又忍不住頭痛,讓九爺這么驚天動地的下一次聘禮,以后誰家過聘,哪怕再舉家相送,人家女方也未必會覺得你有心了,唉!他還沒有大婚好不? 一起跟著來湊熱鬧的八爺和蘇子涵也是看的不住砸舌,哎吆喂,這還讓其他男子活不?他們都還沒有下聘???尤其是八爺,他可是皇子里最窮的那一個,一百八十抬他都得緊緊褲腰帶,這三百六還得勒緊脖子???于是,有了心理壓力的八爺就期期艾艾的對著蘇子涵道,“大舅兄??!我看我們還是換親好了,誰也不送誰聘禮如何?或者你家那一百八加上我的一百八,咱們合伙湊個三百六?我先用了,你再用?至少撐門面不是,不然就得被老九逼的上梁山打劫了?!?/br> 蘇子涵聽的一頭黑線,當這是賣東西嗎?還組團賺臉面?再說了,羽落公主是良妃娘娘的女兒,不是你家親妹子,那換親一說根本就不成立好不?再說了,就算成立,堂堂一國皇子和一品大臣家結親還得用互免聘禮這一條路,那得多寒磣???他也甭在京城做人了。 蘇子涵不理會他,耳朵里聽著那太監還在念著長長的禮單,去找紀清宜了,紀清宜可是太儒之子,太儒向來廉潔清寒,據說這房子都是九爺出錢給裝修的,想必也不會有太多的存款,將來清宜大婚時,那聘禮應該不會很厚重了,有了人家這樣一鋪墊,他再大婚,應該就不會很丟份子了吧? 他之心中所想,也是八爺心中所計劃的,于是兩人進了正廳,都不看春風得意的九爺,而是盯緊了紀清宜公子,都一致決定下聘的日子一定在他之后,搞得紀清宜忽然覺得脊背發寒,好像被人算計了一樣。 八爺還一再忍不住的跟紀蘭良打聽,人家兒子什么時候去于太師府上下聘,需不需要他幫忙之類的,整的紀蘭良也暗暗不解,今天是九爺下聘的大好日子,這位爺總是這么喧賓奪主的說自己兒子真的好么? 奈何八爺毫無所覺,問的是熱情似火,讓一旁的蘇子涵坐立不安,羞愧滿面,咱用的著這么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 九爺一邊閑閑的喝茶,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瞬間便懂了,于是在八爺聽聞人家有可能在女兒出嫁后會盡快去提親終于松了一口氣時,九爺忽然道,“你最好趕在正月十六以前就大婚,不然等爺大婚了,估計你會更受傷?!?/br> 八爺放松下來的臉瞬間又糾結起來,聲音哀怨,“九弟,不帶你這樣毀滅人家自尊的?!?/br> 九爺輕哼了一聲,“你也可以!蘇小姐可是在后院呢!” 聞言,八爺神情更見緊張哀怨,“那豈不是什么都看見了?哎呀呀,這可怎生是好?” 八爺就看蘇子涵,蘇子涵無言望天,他有什么辦法,他家也是要收聘禮的,滿朝文武都關注著呢! 八爺就看紀清宜,紀清宜更沒招數,他在想著聘禮里放書畫會不會顯得太輕了? 八爺最后把頭轉向九爺,“九弟,你可不能見死不救??!那個什么,九弟先幫襯為兄一把如何?” 九爺涼涼的說了一句,“看你的表現吧,” 八爺桃花眼一轉,頓時秒懂了,于是笑的歡天喜地,眉眼生花,一個勁的對著紀蘭良夸贊某只的豐功偉績,恭維這婚事多么天作之合,那好聽的詞一個接一個,都不帶重復的,只把紀蘭良恭維的目瞪口呆,這么多年自認為自己博學多識,可發現還沒有這位爺的詞多。 屋里八爺極盡能事的贊揚著,屋外,那老太監不知疲倦的念著,震懾的一眾圍觀的下人們也是目瞪口呆,片刻又是亢奮歡喜,這位爺對自家小姐如此寵愛,他們做下人的都覺得臉上有光??! 長長的禮單念完了,那老太監給紀蘭良道了喜,就去看九爺的臉,這聘下完了,可就該回宮了,然后等著大婚那一日來迎親就可以,在此之前按照習俗男女不宜再見面。 可九爺對那太監的暗示視若無睹,只讓他回宮里去復命,老太監也知道這位爺的脾氣,皇上都拿他沒有法子,他一個奴才的話管什么用? 跟著一起來下聘的轎夫和御林軍也一道離開了,太儒府再次安靜下來,不過看著一院子擺都擺不下的禮物,眾人都是笑意盈盈,不是在乎東西多少,而是歡喜那份心思。 那幾人都不約而同的去了后院,除了蘇子涵,其他的男人都別別扭扭的,八爺是個臉皮厚的,這忽兒別扭完全是擔心人家嫌棄他窮,而九爺則是忽然覺得有點害羞似的,因為這聘禮一送,她就是他的妻子了,就有些情怯起來,只有紀清宜的別扭最正常,完全是符合初戀開始的階段表現。 幾人走了,紀蘭良指揮著一眾人把那些禮物都搬到了空房間里去,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奇珍古玩,應有盡有,看的人眼花繚亂,贊嘆的同時,他也開始憂愁,人家送了這么厚重的聘禮,他這嫁妝也是萬萬不能輕了的,可他實在是兩袖清風,哎吆喂,只盼到時候不要委屈了青兒才好。 后院穆青的閨房里,幾個女子正在說著嫁衣的事,小白和蘇子韻都想看看穆青的嫁衣,穆青笑著道,“九爺說,嫁衣他來負責,會在大婚前幾日送過來,等那一天再看也不遲,倒是你倆可以現在準備繡了,莫要學我,我是因為手藝實在粗糙,怕污了大家的眼才讓別人去準備的?!边@話可不是自謙,而是她真心不會,前世的姑娘家哪有一個會刺繡的?針線活能懂一點的都叫賢惠的,即使她聰慧,可那飛針走線的絕技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學會的。還好那貨不是很在意,說起這事得時候,他也沒有表現的奇怪,只當是曾經在鄉下吃穿都是問題,誰還會去學那個? 那兩人開始都有些不太相信,因為在她們眼里,穆青就是個無所不能的奇才,讀書好,才藝也好,人品更好!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甚至廚藝都是別人所不能比的驚艷,怎么就不會刺繡呢?不過看著她坦蕩的眸子,兩人不信也得信了,蘇子韻笑著打趣,“念卿jiejie這雙手???天生就是握筆的,寫就一生的錦繡篇章,將來啊準能中個女狀元,真要是學著拿針了,咱們天齊倒是要失掉一個千古奇才了,呵呵!” 穆青笑著瞪她,“跟八爺在一起呆久了,便被他傳染了,也會笑話人了?!?/br> 蘇子韻就臉紅的厲害起來,也不知道被說中了那一段,春水盈盈的煞是心虛,穆青和小白都是人精,便都明白了,大抵是那傳染一詞……呵呵,通過嘴巴傳染的吧? 兩人很不厚道的笑了一會兒,小白又說道,“青,嫁衣由九爺來準備是說的過去,可是一般女子在出嫁前還是要為自己的夫君做幾身衣服的,不然就是繡個香囊什么的也好,就是九爺疼你不在意,其他的人看了也會背后笑的?!?/br> 穆青聞言倒是沉思了一下,小白又道,“你身邊如今也沒幾個人,將來嫁進宮里,規矩事情都多,沒個伺候的可是不方便,就像現在,要是有幾個貼心的,幫你繡繡也是好的,不然我和子韻meimei……” 穆青笑著打斷,“別了,我可不敢麻煩你們倆,義兄和八爺知道你們給九爺做衣服,還不得醋死,再說了,就算他們大度,我還要吃味一下呢!”她也知道她們說的有理,可是她的身份特殊,所以身邊根本就不能用有太多的人伺候,知道的越多,越是不安全,而且她也實在不習慣身邊總是有人跟著。 小白和蘇子韻聽了她的話,都笑著嗔怪了她一眼,“那既然你不想讓你家九爺穿別的女子做的衣服,那就自己來縫制,離著大婚還有近十天呢!足夠了?!?/br> 蘇子韻也難得起哄,“就是??!念卿jiejie,我想九爺收到你親手做的衣服,一定極喜歡?!?/br> 穆青被鼓動的動了一下,眉間沉思起來,做衣服?她那點手藝做出來的衣服怕是拿不出手去見人,那貨多講究板正啊,穿的戴的聽雙喜說都是專人刺繡的,是手藝最好的繡娘,耗費好幾個月才能趕制出來,她那兩下子哪里夠? 不過么?外面的衣服不行,里面的應該可以吧? ------題外話------ 二更有點小晚,親們等急了吧?么么噠! ☆、一百二十一章 準備大婚 里面的衣服又不招搖的給別人看,就算針腳粗糙一點也沒關系吧?一時又想起當初自己拿了他那條褻衣的糗事來,神色有點不自然的羞紅。 小白和蘇子韻見了,打趣的更加厲害,“哎吆幺,青一想起給九爺做衣服,就臉紅了呢!” 穆青臉更紅,正想再打趣一下這兩個臉皮更薄的妮子,門忽然推開,八爺笑著走進來,“哎吆喂,誰臉紅了?紀小姐能臉紅可是千載難逢的奇觀??!” 穆青看向門口,八爺首當其沖地的走進來,腳步看著急匆匆的,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某人,九爺走的比較含蓄,顯然也聽了小白那句話,青青要給他做衣服,心里沒來由的甜的發暈! 幾個豐神俊朗的男子一加入,幾位姑娘就垂首做嬌羞狀了,個個都不自在起來,穆青先看了九爺一眼,那貨美顏也紅紅的,難得神情很老實,只有八爺嘚嘚瑟瑟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又去偷瞄蘇子韻,“什么時候八爺也能臉紅一回那才是真正得奇觀!唉!只是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有幸看到,或者大婚之日?” “呵呵……”八爺只剩下干笑了,他就不該去調侃這個嘴巴厲害的,果然又被秒殺了,“呵呵!其實,紀小姐還是不了解本殿下,其實,本殿下還是很內秀的?!?/br> 噗!蘇子涵剛坐穩端起一杯水來喝,就很不幸的聽見這一句,于是咳咳的沒完沒了了。 蘇子韻就嗔了八爺一眼,你那性子叫內秀,天下的人都該是木訥的了。內秀的八爺很無辜,不就是自我表揚一下嘛,怎么還惹的別人羨慕嫉妒恨了? 穆青似笑非笑的抿唇不說話了,看蘇姑娘不動聲色的教育八爺,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曾經幾人聚在一起,雖說別扭,可都不像現在這樣,怎么說呢!因為有了情,動了心,那神情就變得不自在,單獨在一起也許還不覺得,可一對一對的處著,就彼此躲閃著眼神,想看又覺得還有其他人在,不好意思的收斂著,穆青心底嘆息了一聲,這些害羞的古人??!前世,朋友們一起聚會都是一對一對的,沒有誰會覺得不自在,甚至還有的當眾秀恩愛,好吧!現在能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沒有搬出于理不合,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來,等以后慢慢熟悉了或是大婚后,那層束縛沒有了,一切也許就自然了。 于是,穆青就笑著站起來送客,“咳咳,那個我要學繡工了,小白,你剛剛不是說,想要看那本游記的書嗎,在我哥書房里呢!哥,你帶小白去拿吧,還有子韻meimei,呵呵!你之前不是說有點乏了想回府休息,正巧八爺來了,八爺您就當一次護花使者如何?” 八爺當然是樂意之至,強行拉著那累了的某人回府休息了,無視人家的哥哥在一邊直瞪眼,出了門說了一句,“大舅兄,我今晚就在丞相府用膳,就不回宮了哈!麻煩大舅兄去宮里跟我那羽落皇姐說一聲哈!” 匪夷所思的說完,歡天喜地的走了,無痕大冬天的抹了一把汗,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相出這么爛的借口的,您說您不回宮,干羽落公主什么事???再說了就算是您跟公主有約,您爽約了,派個下人傳話就是,還能用的著人家蘇公子?一個大男人跑宮里帶個話算怎么回事? 眾人也是無語至極,尤其是被別人眼光同情了的蘇子涵更是恨不得今天就沒來過,悲憤的接了這么一個神經兮兮的任務,覺得自己真的要是當真了,那他可就真的神經了,可是出門太儒府的大門,向左還是向右,糾結掙扎了半響,還是嘆息著去了宮里的方向,身邊的小廝一臉痛苦,他們用這個理由進宮會不會被當成神經病趕出來??? 紀清宜本來對穆青那個明顯一看就是假的提議無動于衷,可看著其他人一個一個的都走了,他再留下就遭九爺白眼了,無奈出門,走到門口,看人家小白姑娘還不起身,很低的說了一聲,“不是要尋一本書么?咳咳,書房里什么書都有?!?/br> 穆青聞言很不厚道的笑起來,她這個耿直的義兄終于也會拐彎了,紀清宜被她笑的幾乎想要落荒而逃,可身后佳人還沒過來,他只能僵著身子等著,小白臉皮稍微厚實一點,站起來說了句,“青,你把我們都趕走,可是要給九爺親手量體裁衣?” 穆青那笑在瞥到某爺聞言頓時眼眸灼灼時,一下子頓住了,然后便見小白很壞心的笑著去追紀清宜,而紀清宜僵硬的身子一軟,尷尬的臉色也暖了起來,穆青跺了一下腳,“小白,你可不能重色輕友,這還沒當上嫂嫂呢,就先袒護哥哥了,我可是會吃味呢!” 嘴上說吃味,可那眼底的光芒愉悅著呢!已經出門的小白終于被她調侃的羞惱的嗔罵了一句,“壞妮子!”然后飛快的走了,紀清宜回頭紅著臉也罵了她一句,“你個丫頭,等以后嫁出去被九爺欺負,休要哥哥去為你出頭?!?/br> “呵呵哥哥這是在心疼嫂嫂了?”穆青根本不以為意,那貨敢欺負自己,師父也會第一個饒不了他! 紀清宜被她打趣的再也說不出話來,終于落荒而逃,走出去好遠,似乎還能聽到身后銀鈴般的笑聲,不由的唇角也勾起來,這樣嘻笑怒罵著真好! 房間里終于清凈了,只剩下穆青和九爺。 穆青想著剛剛紀清宜的話,笑問了一聲,“你以后會欺負我?” 九爺上前把人抱在懷里,滿足的嘆息一聲,“爺怎么舍得?”然后又很小聲的咕噥了一句,“你不欺負我就不錯了,我哪敢欺負你?!?/br> “你說什么?”穆青似笑非笑的問,這貨是在抱怨了? “爺說,青青真的要給爺做衣服?”九爺幽怨的臉色頓時消散,很急中生智的找出這么一個話題,也是剛剛攪的他一直沉默著獨自甜蜜的話題。 穆青聞言一下子不自在了,眼神閃閃爍爍的,“咳咳,那個么?你當真了?那個我的刺繡手藝你又不是不知道,當真是拿不出手去,你確定你敢穿?” 九爺斬釘截鐵的道,“只要是青青做的,爺歡喜還來不及,哪有什么敢不敢的?!?/br> 聽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穆青就嘆氣了,人家都不怕了,她還有什么理由好拒絕?不就是做個衣服么,她不會做刺繡,針線活還是會的,而且前世也繡過十字繡,大不了就化好了再照樣子繡。 接下來的幾天,穆青就一心安穩的坐在家里當起繡娘來,離著大婚也沒有幾天了,九爺來的次數少了一點,他也有許多要準備的事情,而且每次來,穆青都在忙碌著做衣服,對他熱情度大大降低,讓他頗有怨言,甚至開始后悔自己之前不該表現出對她做衣服有那么大的期待來,這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而外面,京城一片熱鬧,爭相傳唱的都是九爺去太儒府下聘的事,每個人見了開口就是三百六??!可見那三百六十抬的聘禮有多么深入人心,簡直成為魔咒一樣的存在,這樣的話語自然也傳到三爺四爺那里,兩人的神色都是黯然,她那般的美好,多少的聘禮都值得,若是他們娶,一樣可以為她做到傾其所有! 而在朝堂上,一眾朝臣也對著齊澤生好一番吹捧,大抵是夸贊九爺富可敵國,情深意重之類的,齊澤生哈哈的笑著,心底則酸酸的罵,臭小子,就知道去討好未來的媳婦還有老丈人,他國庫空虛的時候,也沒見他出過一毛錢,哼! 當然,這次大婚,人家九爺也沒有問他要過一毛錢,倒是德妃跑前跑后,心甘情愿的拿出自己積攢多年的體己銀子準備這個,準備那個,務求一切都做到最好,進宮這么多年,這娶兒媳婦這件事是讓她做的最開心的,滿心滿眼的期待,整日里笑意盈盈,好像年輕了好多歲。 齊澤生來景秀宮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以前想來人家總是不冷不熱的,現在終于有了合適的理由,而且人家的臉色也每日歡歡喜喜的,他便也跟著心情愉悅,很主動的要出錢出力,不過人家娘兩人都不是很買賬就是了,讓得福好一番慨嘆,唉!八爺天天的磨著皇上給錢娶媳婦,這位九爺呢!主動送上門的都看不見眼底去,唉!有錢就是任性! 宮里轟轟烈烈的cao辦著,大皇子府里依舊一片陰沉的愁云慘霧,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被打的下了們那傷口已經結疤,可好不了的是心,過后不久,陸陸續續的就有人辭職不干了,那管家也攔不住,唉!樹倒猢猻散,以前吧,雖說投靠大皇子沒了爭儲的希望,可好歹念及他是皇子,待人又溫和,倒也愿意在這里干,可出事以后,大皇子算是徹底碾落成泥了,被圈禁不說,聽說那原本支持他的鄭太保也轉而去交好三爺四爺了,還有大皇子在琿春院干的那些荒唐事,如今京城里誰不知道?就算一句酒后失態亂性給遮掩過去,可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