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第五十章 對某人很好奇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賢妃娘娘、良妃娘娘、得妃娘娘,淑妃娘娘到!” 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如一聲撕裂天空的閃電,聽的頭皮發緊,卻又渾身一震,頓時整個院子里的人都肅然起敬,垂頭斂目,余光里瞥見明黃色的儀仗隊,泰山壓頂一般撲面而來,不由的匍匐在地,惶恐跪拜。 穆青依舊淡定,沒有其他被邀才子那般激動又驚慌,亢奮又不安的矛盾糾結,只是在不得不行跪拜大禮時,秀麗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她實在不喜歡跪別人,以后若是真的跟了那貨進了宮,豈不是每日里都要無數次的三叩九拜? 穆青小小的皺眉,自然不會逃開九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注視,她皺,他便也跟著皺,心底憂愁,他家小青青這是哪兒又不高興?不會是不喜歡見他的父皇母妃吧?可丑媳婦總要見公婆??! 咳咳,九爺,您會不會想的太多了! 夜白和雙喜簡直無語凝噎,什么時候了,您還在想這些有的沒得?盯著穆公子看的那么投入真的好么?皇上的眼神都掃過來好幾次了,哎吆喂。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整齊劃一的參拜聲震耳欲聾,響徹云霄,院子里姹紫嫣紅的菊花都在風中飄蕩的激烈了幾分,躲在一棵大樹上的小宛熊大眼睛瞪的愣大,一閃一閃全是亢奮,哎吆喂,皇上出場就是氣勢恢宏??!羨慕嫉妒恨有木有?吼吼,它也好想要,以后會是誰?眼神掃過那一排的皇子,落在那只妖孽身上不能動了,嗚嗚,不會就是他吧?忽然整個獸都覺得不好了。 它感覺不好,那威儀而來的齊澤生感覺也不太好,一路上還未到,便有人報給他那在門口的震撼一幕,他的幾個兒子都堵在人家太師府門口了,老九性子恣意妄為這么做還不讓他驚異,可老三冷肅,老四沉穩怎么也跟著一起胡鬧?還有那個老八,聽說塞在夾縫里折騰幾位大人,讓人家都招架不住的給跪了,好,好,他這些兒子真是一個比一個的能作了。 帝王威儀,喜怒不形于色,邁著低沉有力的步子,氣勢尊貴不凡,可是看到全場都恭敬緘默,垂首作惶恐狀,只有某人那眼神還在亂瞄時,隱忍的火氣又有點不打一處來,這臭小子就是不能給他安分點。 帝王氣息一變,站在帝王身邊的德福就感覺到了,順著那眼風悄悄的瞄了一眼,果然又是九爺,忽然想到那日去青蓮院送帖子的悲慘遭遇,一時又想哭了。 “諸愛卿平身,今日賞菊論詩,君臣同樂,無需多禮?!?/br> 齊澤生很快便調整好了臉色,聲音盡量放的溫和,卻依然難掩那屬于帝王的威嚴氣勢,還有一絲壓制的不悅。 “謝皇上恩典?!?/br> 起身,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去褻瀆圣顏。 前排的皇子世子和朝廷三公重臣們三天兩頭的在宮里出入,自然不怕天顏,不過,聽出那話里的隱忍不悅,一個個的就都心思活動起來了。 紀蘭良自然心底有數,暗暗的朝著某爺瞪了過去,又再一次使用他未來老丈人的權利,臭小子,又要給他的徒弟惹事是吧? 九爺不屑的回視了一眼,在他心里,除了他家小青青,其他的都不叫事,哪怕天塌下來,他也會給她頂著,老頭子,就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 行啊,你小子有本事是吧?那你將來可千萬不要來他府上娶媳婦哈!紀蘭良也不屑的撇開臉,哼!老夫活了五十多年,吃的鹽比你喝的水都多,嘚瑟是吧?看誰更嘚瑟的起來? 九爺又憋屈的老實了,只要小青青一日還在人家手里,他就不得不看人家的臉色啊,哼!他一定要盡快把他家小青青娶回家才行,對,就這么辦,等兩人大婚了,那些心懷不軌的爛桃花也就徹底死心了,他也不用……每晚都忍的那般疼痛。想到這里,美顏情不自禁的又是一紅,心里開始止不住的蕩漾起來。 夜白和雙喜偷偷的對看一眼,從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淚水汪汪的悲催模樣,嗚嗚嗚,九爺那心都是什么做的,這樣的環境氣氛里,也能心猿意馬嗎? 幾人之間的眼光廝殺博弈以九爺失神跑題而告終,卻躲不過高位上有心人的眼睛。 齊澤生袖子下的手攥了攥,攥的得福心驚rou跳,皇后司馬慧端著高貴的美顏端莊的笑,只是眼底光芒閃爍,心底得意,看著下面自己的兩個兒子,有一絲克制的驕傲。 賢妃明艷的臉上也掛著淺笑,不捉痕跡的掃了一排的皇子,怎么看都覺得自己的兒子是最穩重,最有帝王之相的,而她也一定要把兒子送上那個位置,不管用什么樣的辦法,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不會放棄。這輩子自己斗輸了,不能為后母儀天下,即使貴為四妃之首,可到底還是妾,那么她就一定要做皇太后。 良妃沒有笑,嫵媚的臉上甚至有一絲心不在焉的恍惚,淑妃悄悄的看了一眼德妃,楚楚動人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擔憂,而德妃面色淡淡,對自己兒子的那些失常和小動作都仿佛視而不見,心底卻無奈嘆息著,看見了又能如何,這個兒子從來就不是她能掌控的,連皇上都拿他沒有辦法,她越是管的多,他就越是躲的自己遠,和自己的情分也淡了,連自己這個親娘都不放在心里,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裝的是什么?忽然想到,那些跳崖的傳言,眼皮一跳,眼神不由的凝在一道人影身上。 她從來沒有見過她,可是直覺的那個讓自己的兒子連命都不要的人就是她了,穆青,一個從漢陽府那個窮鄉僻壤考進崇文館的解遠,才華驚艷,美名遠揚,如今住在兒子的青蓮院,還聽說……他們關系親密的有些異常,還聽說……當然底下的人自然不敢說的太難聽,九爺的舌根子誰敢亂嚼,可是她從那些支支吾吾,躲躲閃閃的言辭里能聽出一些,呼吸一時有些重了,這個人到底是有什么魅力惹的兒子亂了倫常? 不止是德妃,高位上好幾道的目光都不動聲色的凝在穆青身上,想要一看究竟,最近這個人實在是太出名了,那關于她的傳言寫一部話本子都綽綽有余,且還是連載的,因為你今日剛聽說了一出,還沉浸在那驚心動魄里回味沉思,保不準明日就再來一出更震驚的,刷新了剛剛的記錄。 她們著實很好奇,很好奇,今日來參加這個賞菊論詩會,除了自己心底的那一點小算盤,還有一層重要的便是想看她的廬山真面目了,且十分迫不及待,到底會是怎么樣的驚艷模樣?據說可以勾的不近女色的九爺都發了癲狂,生死相許,跳崖以明志,感天又動地。 呵呵!當然更多的還是有幾分幸災樂禍,誰不知道皇上最寵愛九爺,可是再寵愛,一個皇子若是做出這種惹人恥笑,遭人非議,不顧倫常,道德敗壞的丑事,也必將被拋棄。那么……呵呵! 穆青自然也感覺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是一道,是好幾道,好奇的,打探的,不懷好意的,她都無動于衷,淡定以對,想看她是吧?那就給她們看個夠,看她是不是狐貍精投胎轉世,還是被妖魔鬼怪附體? 抬起的小臉清麗脫俗,眉眼淡淡如風隨意,如云飄逸,眸子澄澈如湖,黑白分明,純粹的色澤即使面對一*的注視風浪,自在的悠然不動,仿佛早已通透一切的心思,又好像不把一切心思看在眼里,唇角的弧度勾的極淺極淡,笑看不知所謂的好奇打探。 穆青抬眸也只是一瞬,天家的顏面不能隨便窺探,如一副超然脫俗的水墨畫輕輕一展,又隨意一收,只留給別人驚艷的一剎那,她便端坐好,低眉斂目,欣賞一尺之內,菊花飄蕩,清風送香。 而高位上人人心思各異,動蕩不寧,驚異有之,不解有之,好像一切都出乎意料,卻又莫名的覺得她應該就是這樣。 齊澤生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也難得怔了一瞬,就是這個人盅惑了他最寵愛,最給予厚望的兒子?憑的什么? 德福也是詫異,是??!憑的什么呢?不及皇后娘娘高貴端莊,不及賢妃娘娘美艷明麗,不如良妃娘娘嫵媚動人,也沒有淑妃娘娘的溫柔可人,比起德妃娘娘的溫婉大方來也似乎不沾邊,他原本還以為是有什么狐媚手段,才勾了九爺的魂魄,長的也定是唇紅齒白的小妖精模樣,舉手投足的都帶著誘人風情,可眼前看到的恰恰相反,清冷淡漠,超然疏離,怎么看也不像是個熱情洋溢的主,怎么就勾的九爺生死相許,不離不棄了呢? 那幾位后宮的女人也同樣不解,來之前也存了和德福一樣的觀點,可此刻,那一剎那的看見,把那些香艷曖昧的詞都給打擊的零落了。忽然想到她寫的那首現在廣為流傳的愛蓮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有種遺世而獨立的特別姿態,難以言喻。 心底沒來由的一驚,下意識的都去看自己的兒子,八爺在矜持保守的淺笑,維持安靜的美男子形象,九爺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美顏卻輕染紅暈,讓人難以理解,不懂那風情蕩漾是從何而來。四爺溫文爾雅,慣常的君子如玉,三爺微微低頭,冷凝肅穆,不知在沉思什么,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從一來就不被重視注意的大皇子正研究面前的那幾盆菊花,溫和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還好,還好,都沒有盯著那人看,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各自順了順氣,覺得剛剛自己的擔憂多余可笑了,再特別也是個男子,不能娶回去生兒育女,她們有什么好擔心的?再說要擔心也是某人擔心,人家兒子可是都把人收進自己院子了。 德妃確實擔心,卻不止是擔心自己的兒子,而是擔心皇上會如何,依著她的理解,就算是兒子一時被迷惑,可那人到底是男子,無法生兒育女,自然不會影響將來兒子的婚配,上層貴族中狹玩小官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最多損些臉面,可是皇上心中自然有他的計較,他對天兒給予了那么多厚望,又怎么能容忍天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齊澤生的確不能容忍,可此刻卻不得不暫時忍下,今日有的是機會滅了兩人的念想。即使她生的風姿確實卓爾不凡,才華看她寫的字和那些流傳的詩詞也堪當驚艷,可是只要是男子就沒有一點的可能。若她識相,收了那些心思,不再糾纏老九,倒是可以重用,子涵對她的評價甚高,他原本也是把她當做未來太子三師的位置來考察的,誰知,竟然出了這么一個意外,讓他措手不及,亂了計劃,本來想要等到明年的事卻不得不提前,而今日舉辦這一次盛會,也是再給她一次機會,不然…… 氣氛因著高位上幾人對某女的探究沉思而微微壓抑,可沉默也只是片刻,齊澤生早已恢復以往的天子表情,“諸位愛卿,此次,朕邀請天下有志才子,名門淑女前來太師府上賞花,吟詩頌詞,為求君臣同樂,諸愛卿不必拘禮,隨意便好?!?/br> “臣等遵命,謝皇上恩典?!?/br> 院子里又是響起一片眾口一致的客套之詞,穆青面色淡定,心底卻覺得無力又無聊,天子不是說君臣同樂,不要拘禮了么?可底下的人依然……這般拘禮,唉!跟這些古人在一塊,就是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 樹上的小宛熊也無聊的打個呵欠,要干什么快一點啊,整這些有的沒得浪費時間啦! 齊澤生卻是習慣這一切,他是天子,天子可以對臣子客氣,可是你作為臣子要是真的把天子的客氣當成真的,那就是有罪了。 滿意的掃視著下面的一切,目光掃到自己幾個兒子那里時,眉眼沉了一下,轉到另一排,落在于正南身上,“太師,此次盛會由你一手cao辦,辛苦了?!?/br> 聞言,于正南站起,躬身行禮,“微臣惶恐,得皇上信任,臣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齊澤生眼風不著痕跡的掃過邊上心不在焉的良妃,呵呵一笑,“太師府上的菊花果然姹紫嫣紅,姿態各異,品貌非凡,朕甚是歡喜,太師幾十年如一日獨愛菊,這份心意也著實難得,朕都心生佩服了?!?/br> 有些恍惚的良妃聞言,忽然臉色一白,望了那個笑的不動聲色的人一眼,又驚又懼,低下頭去,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他就是不能相信自己? 于正南面無表情的臉也是一震,身子微僵,卻平靜的應道,“微臣惶恐,哪里當的皇上如此高的褒獎,不過是性情無趣單調,懶與種植其他花木而已,長此以往,便成了一種習慣,如此而已!” “呵呵!”齊澤生意味深長的笑,笑意有點涼,“原來是這樣,倒是朕誤解了?!?/br> 一時間,氣氛似乎有點古怪詭異,眾人都有些不明就里,莫名其妙,似懂非懂的人則低頭沉思,猜測著這幾句話的含義,越想便越是心驚。 九爺在當事人臉上繞了幾個圈,皺了下眉,又不屑的撇開,他才不是八卦,只是他怕他家小青青萬一好奇感興趣問他,他要是不知道,再惹的她不解皺眉,他便又要心疼了。 穆青隱隱約約覺察出點什么,卻有點不敢相信,片刻,又有些自嘲一笑,這會兒還八卦這些做什么,看那貨的老爹這么一副玩弄權術的高手模樣,一會兒指不定給她什么樣的陷阱跳呢! 一直默然不語的四皇子齊斐忽然站起來,躬身開口,“父皇,早就聽聞京城諸多才子的美名,卻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蒙父皇恩典,把眾才子齊聚一堂,只是不知道道今日這賞菊論詩會是如何個玩法,兒臣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一睹眾才子的風采了?!?/br> 四爺之言,乍聽覺得有些突兀,可又不會太意外,世人都知道四爺愛才惜才,這會兒說這些話有轉移話題之嫌,不過那催促之意倒是也可以理解。 某些人卻眸光閃爍起來,思量著向來沉穩、不動生色的四爺怎么會做出這么出頭的事?這是替誰解圍呢? ------題外話------ 今日不能萬更了,親們,單位有點小忙,所以碼字有點少,親們多包容喔,么么! ☆、第五十一章 驚奇的玩法 震撼的彩頭 這是替誰解圍呢? 于正南依然面無表情,卻暗暗的舒了一口氣,良妃揪著的心也松了幾分,對著那個方向投去感激的一瞥。高位上有人似笑非笑,有人端坐不動,齊澤生眸底閃過一抹暗沉,轉瞬卻笑的猶如心情愉悅,“哈哈,老四說的好,諸愛卿也都迫不及待想要一睹才子風采了吧?” 眾人對這句意味深長的問話頭皮發緊,卻又不得不回答,于是,院子里響起一聲一聲的“呵呵”,當然也有一部分都應聲是“多謝皇上恩典”什么的。 齊澤生在那些人的臉上掃過,眸光閃爍,“那諸位愛卿可有什么好的玩法?” 穆青低垂著眸子,無聊的想要嘆息,難道君臣相處一定要這樣嗎?上位者虛頭巴腦的問,根本就不是真的要征求什么答案,只是一種客氣一種手段,而下面的人虛與委蛇的應,你來我往,太極打上好幾遍,卻還說不到正題上,真真是浪費時間、浪費感情。 果然不出她所料,下面又響起一片異口同聲的,“全憑皇上做主?!?/br> 唉!皇權社會,人權什么的就是個神話傳說。 而其他人對這些似乎都習以為常,沒有什么不耐的表情,也不敢有什么不耐的表情,除了九爺略煩不屑的皺皺眉,八爺矜持保守的笑有點僵硬以外,其他人都算正常。 “哈哈哈……如此,朕便做主了,今日既然是來賞菊,便以菊花為題來作詩,不過嘛,”齊澤生說到這里,語氣一頓,意味深長起來,“總是尋常的作詩,便少了許多趣味,今日來的都是身懷奇才的學子,朕忽然有個與以往不一樣的想法?!?/br> 皇上賣起了關子,做臣子的哪能不上趕著流露出巨大的好奇和興趣? 丞相蘇道前起身,滿面激動歡喜,“皇上的想法必然是極好的,臣等愿聞其詳?!?/br> 穆青沒有看他,倒是靜靜地掃了身邊的蘇子涵一眼,他老爹一看就慣會為官之道,八面玲瓏的,那么身為兒子總是這么溫和敦厚真的可信么? 蘇子涵眸光閃閃,尷尬的一笑,眼神想要訴說什么,可這會兒終于感受到對面某爺冷嗖嗖的眼刀子了,于是,打了個寒顫,低眉斂目,作無知狀,他家祖墳修葺的很好,可不能被這位不管不顧的爺給破壞了。 九爺見他終于識趣,那黑沉的美顏終于放晴幾分,再有意無意的作不動聲色的去瞄某女的臉,就徹底晴朗了,甚至還帶了一絲江南煙雨的曖昧朦朧,刺激的身后那悲催的兩人拼命低頭,把淚水往肚子里流,倒是整的身邊矜持保守的八爺忽然好想作詩呀!啊……如此眉來眼去,暗送秋波,要撩不撩,不撩又蕩漾不止的*境界不作詩多么可惜浪費。 無痕暗地里使勁的給主子使眼色,即使在背后,知道主子看不見,她也一點不遺余力,她相信自己的怨念那么深,就是個死人都會感覺到的,果真,八爺感覺到了,想要打破矜持保守,揮毫潑墨的雅興被迫終止了,嗯!還是再等一會兒好了,聽聽父皇有什么與之以往不同的想法,重要的是有什么彩頭,他要是作詩做的早了,那彩頭不就撈不著了? 咳咳,八爺,就您那水準,您還敢肖想彩頭?您好意思么? 齊澤生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的兒子那一排呢,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小表情動作,他都沒有放過,心底氣的恨不得揍這兩小子一頓,可臉上卻不得不依然端著威嚴的笑,“呵呵,其實也沒有什么太驚奇的,就是……往常所吟誦的詩詞都是在詠嘆菊花如何如何,想必這幾日,眾才子心底也有了不少的佳句,可是朕卻很想聽聽其他與菊花有關的詩詞,不止是唱嘆歌頌,比如賞菊,畫菊,種菊,追憶,入夢等等……”說到這里,那聲音在某些人聽來就顯得意有所指一般,令人心悸心慌,然后,語調一轉,又哈哈一笑,“朕只是隨意舉個例子,朕相信在坐的才子定能想出與菊花更為有意境的傳世佳句,各抒己見,不拘一格,這也是朕想要選拔的人才標準?!?/br> 此言一落,在座的眾人就都面色微微一變,這還不驚奇嗎? 為了這一日,但凡收到邀請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哪個沒有偷偷的作準備?這次賞菊,主題自然都是圍繞著菊花轉,眾人也都想到了,按照以往的慣例,歌頌??!詠嘆??!借物喻情??!抒發情懷,表達心志??!所有都在這上面下功夫,深得淺的,通俗的隱晦的都準備的很充分,甚至還有人暗暗請了搶手,務求一鳴驚人,可現在……似乎都白忙活了,都用不上了,這么一個措手不及,誰也沒有心理準備,從另一方面來說,倒是顯得公平公正,真正考驗一個人的本事了。 不過,還真是一時有些抓瞎啊,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臨場發揮確實很有難度,坐在高位上的那可是皇上,掌握著他們一生的前程,是錦繡輝煌還是默默無聞不得志都在那人的一念之間,哪里還能像往常那般心平氣和的吟詩頌詞?閑情逸致的時候這是一種風雅,可現在,這就是逐名逐利的一個跳板,一種手段。 那意味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左、右第一排的人臉色相對就淡定從容多了,三天兩頭的在御前晃悠,那心理素質都強大著呢,應變能力自然不同凡響,隨時都要面對突然的一些狀況,沒點膽色還能活命? 不過,一點點的小意想不到還是有的,可仔細一琢磨,又覺得也在情理之中,天子之意,不能揣摩啊不能揣摩。 穆青一張小臉也淡定的很,澄澈如湖水的眸子里連絲漣漪都沒有,這一出局是不是為她設的,她還不能肯定,卻也不會害怕,關于菊花的詩詞實在太多,哪怕是按照他的要求也能張口就來,她只是有點好奇,砸下這么一枚重型炸彈,要給予什么樣的利益誘惑才能吸引眾人不顧一切的去爭奪。 下一秒,齊澤生仿佛也知道眾人心底的不安和忐忑,已經開口,“朕知道今日這題目有些難度,可是我天齊之士就是要有這般迎難而上,靈機應變的本事,朝廷也需要這樣的人才,為了激勵所有的有志才子,朕特意準備了豐厚的獎勵當彩頭,究竟誰能把寶物收入囊中,朕與眾卿拭目以待?!?/br> 話音一頓,犀利的眼神從眾人的臉上掃過,又繼續道,“得福,還不讓人把朕準備的彩頭端上來?” “是,老奴遵命?!钡酶^D了個身,給了身后一個眼色,片刻,一溜的水靈靈的宮女就婷婷裊裊的走上來,個個手里端著一個精致的托盤,上面或高或低的都微微隆起,用大紅色的錦緞蓋著,看不到彩頭的品貌,卻更增加了神秘感,一時勾的眾人的眼神都黏了上來,也不知道是看在東西,還是看美女! 穆青隨意的撇了一眼,又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一不小心倒是與某人那時不時偷瞄的眼神撞個正著,于是,好比干柴遇上了烈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起來,九爺下意識的抬了抬身子,嚇的身后的兩人一個哆嗦,這是要情不自禁的撲上去嗎? 穆青自然不會讓那蠢蠢欲動的人真的做出驚天動地的事,一個警告的嗔視,那貨老實了,委屈的眼風一*的撩過來,鼻子里也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哼著,像是被拋棄了急需主人安慰的孩子。 穆青無語的望了下天,這貨一會兒不幼稚活不了是吧?夜白和雙喜也無語望天,那個幼稚的令人發指的九爺又回來了?只是嗚嗚……能分場合地點不?現在是秀您那些節cao底線的時候嗎? 紀蘭良也注意到了,要笑不笑的,覺得忍的很辛苦,某些不明所以的都表情一片空白,這位委屈的招人憐惜心疼的美男子是誰?九爺?不可能吧? 底下小動作不斷,倒是把剛剛那些宮女出場的震撼給比下去了,齊澤生臉色不變,心底卻堵著一口氣,臭小子,一點也不把他這個父皇放在眼里。 “得福,還不揭開紅綢,讓眾卿家和才子一觀,值不值得迎難而上,放手一搏?!?/br> 得福聽出了主子話語里隱忍的不悅,忙惶恐的讓人把綢子都小心翼翼的揭開,頓時,一字排開的托盤里或是金光閃閃,或是耀眼生輝,或是流光溢彩,或是暗光流動,各種形態的物事,金的,銀的,玉石,珍珠,華貴的文房四寶,精致的首飾裝扮,價值連城的古玩,甚至獨一無二的寶貝,一時間晃了所有人的眼。 皇上出手,自然件件都不是凡品,普通了豈不傷了自己的面子,所以,那奢華的陣勢堪稱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