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但是,刑少鴻卻是說什么都不依她,好說歹說都讓她掛夠了七天的水才肯罷休,每天都準時拽著死活不樂意的她到醫院來掛水。刑少鴻動不動的就拿錦瑟的這次復發說事兒,生怕再次反復,還說這樣反復的病最難去根兒。 自然,錦瑟是不會把莊易找過她的事兒告訴刑少鴻的,沒這個必要。刑少鴻倒是問過她為什么病情突然一下子就嚴重了起來,她只說出去買了趟東西,回來的當天晚上就燒起來了。 確實,錦瑟沒有說謊,只是有所隱瞞,選擇性的說了一部分。而刑少鴻,也沒有多問。 垂著眼皮兒看著刑少鴻已經遞到自己手邊兒的蘋果,錦瑟撇了撇嘴巴,那黑亮的大眼珠兒里散發出來的是一股nongnong的嫌棄。 她對蘋果不討厭,但是這幾天一來,刑少鴻總是逼她吃水果。尤其是掛水的時候,至少要給她吃兩個蘋果。這樣的吃法兒,誰會吃不煩??? 現在的她看到蘋果都想吐了。 他沒有削蘋果皮兒削煩,她也已經吃的煩了。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br> 皺著精致的小眉頭兒看著刑少鴻手里的那個可憐的蘋果,再想想比蘋果更加可憐的自己,錦瑟又小聲兒的補充了一句,“我說你削蘋果有癮,是么?” 這句話,錦瑟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錦瑟覺得,她說了這句話之后,刑少鴻怎么也得尷尬的識趣兒吧? 可誰知,對于她的這番話,刑少鴻只是風輕云淡的一笑,然后也不顧病房里多雙眼睛的注視,將手里的水果刀放下,拉過錦瑟的手,硬是“溫柔”的將蘋果塞在了錦瑟的手里,聲音也是一派溫柔,“多吃水果,感冒好的快?!?/br> 裝逼遭雷劈! 這是錦瑟在心里罵的第一句。 他平時什么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偏偏在醫院的時候,在人多的時候,他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兒,看的她心里直犯惡心。 衣冠禽獸!裝什么裝? 這是錦瑟在心里罵的第二句。 多吃水果也不是這個吃法兒???他當是喂豬呢!不知饑飽??? 現在,一看到蘋果,錦瑟就覺得自己的胃里正在突突的冒著酸水兒。 “你……” 錦瑟盡量讓自己說話說的心平氣和一些,可誰知,她的一個字兒還沒有發音發完全,就被突然插進來的第三者的聲音給截住了。 “姑娘,你的男朋友可真是會心疼人??!這幾天,我們大伙兒都看在眼里呢!現如今,像是這么出色的男人有幾個不是花心的,你這男朋友可真是萬里挑一的難得??!你可真是有福氣??!” 錦瑟臨床的大媽正苦口婆心的說著,話雖然是對著錦瑟說的,但是那贊賞的目光卻是一直落在刑少鴻妖孽的俊臉上。 啊—— 啊—— 一群烏鴉從錦瑟的頭頂飛過。 這位大媽,說句不太恭敬的話,錦瑟十分想問一句:大媽,您是因為年紀大了,眼神兒不好使了么?思維邏輯也不怎么正確。 單單看臉,就能看出一個人花不花心么?現在的人難道都喜歡以貌取人么? 以為這是相面么? 她的福氣在哪兒呢? 他明明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心大蘿卜,好么? 還有,這幾天她不止一次的解釋過刑少鴻不是她男朋友,但是這病房里的人卻是沒有一個肯相信的。不僅是病人,就連醫生護士都一致認為他們是情侶關系。 配他,錦瑟還真是覺得自個兒吃虧了! 每每錦瑟認真又極力的解釋著的時候,刑少鴻總是那副但笑不語的欠抽模樣兒,對她的話不解釋,卻也不反駁。所以,大家一致認為,這是小兩口兒鬧矛盾了,這小姑娘耍性子呢。 久而久之,錦瑟也懶得去解釋了。一來,她解釋了也沒有人會相信,那她還浪費那口舌干嘛?二來,反正也是一群素不相識的人,解不解釋也就那么回事兒了。 “乖,趕緊吃了?!?/br> 抽過一旁紙抽里的幾張衛生紙,刑少鴻動作優雅的擦著白皙修長的手指。 吃吃吃!吃個屁啊吃! 她就不吃! 還乖? 嘔—— 真是惡心他媽抱著惡心哭——惡心死了! 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兒——惡心到家了! 是了,大病痊愈的錦瑟已經恢復了之前那副生龍活虎的模樣兒。 這會兒,錦瑟還真就耍上小性子了,把手里削好的蘋果隨手往一旁的柜子上一扔,十分硬氣,“這些天都要吃吐了,我不吃了?!?/br> 反正今天不管怎么說,她這個蘋果也不吃了。 “那要我喂你?”刑少鴻噙著妖孽的笑容,慢悠悠的將這句話給吐了出來。 什么?! 僅僅刑少鴻這一句話,錦瑟就被雷得外焦里嫩。 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惡心人到這種地步,更上一層樓??! 幾乎是剎那,錦瑟白皙的小臉兒就紅透了。 錦瑟倒不是因為刑少鴻的話而臉紅,平時,那些浪蕩的話刑少鴻也沒少說,她早就免疫了。對于花花大少的話,她不要是說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是壓根兒不讓他的話進了耳朵。 錦瑟臉紅的原因是,這會兒病房里的所有人的向她投來了曖昧不明的目光。 這種感覺,如坐針氈。 她本身就不喜與人太過親近,更是本能的排斥和男人的接觸。不管錦瑟的嘴上再怎么流氓,心里也都是有女兒家的心思的。這會兒,刑少鴻的話說的那么*裸,肯定是引起了別人的曖昧遐想了,要不然人家能一群人不約而同的都用那樣兒的眼神兒盯著她瞅么? 刑少鴻真是……作死! 在別人看不到的方向,坐在床上的錦瑟甩給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刑少鴻一記惡狠狠的眼神兒,像是在威脅著什么。換來的,還是男人溫柔的一笑。 還別說,他這么一笑,還真像是個良家婦男,哪里有半分花花公子的模樣兒??? 要不說,人不可貌相呢? 為了不讓自己再陷入他的陷阱,錦瑟干脆選擇默不作聲,心里一直默念著:沉默是金…… …… …… 到底,錦瑟也沒有吃那個讓她直犯惡心的蘋果。 從醫院掛完水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剛掛完水的錦瑟尿頻,在車上的時候就來了股強烈的尿意,到家的那一刻,她就風風火火的沖向了洗手間,就像是有人會和她搶似的,只留下身后的男人勾出了璀璨的笑容。 “我沒事兒了,你也可以功成身退了?!?/br> 這是錦瑟從洗手間出來對刑少鴻說的第一句話。 聽著錦瑟如此委婉的趕人的話,刑少鴻的嘴角狠狠一抽。 卸磨殺驢也不必來的這么直接吧?還能再明顯一點么? 不過,這句話從錦瑟的嘴里說出來,當真算得上是委婉的話了。 “不急,回去我也沒事兒做,能在這兒多陪陪你?!?/br> 說著,刑少鴻高大的身子已經深陷在了沙發內,一句話說的理所應當,好像就應該這樣兒似的, 聽了刑少鴻的這句話,錦瑟無奈的望著天花板一陣無語。 “我不用你陪?!?/br> 之前她生病,他留下的理由是她不能沒有人照顧。那么現在,總不能還用這個爛的不能再爛的理由了吧? “你能不能別這么直接?” 對于錦瑟這種的心直口快,刑少鴻著實是有點兒頭疼,一句話說的很是受傷,又極盡妖孽。有時候,他真是搞不懂莊易究竟看上了這女人哪一點兒?難道是因為她一點兒都不像女人么? 同時,刑少鴻搞不懂的還有一件事。 “不能,我家里本來就不寬敞,兩個人住著太憋屈?!?/br> 話音未落的時候,錦瑟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抄起放在茶幾上的雜質隨手翻著。她的這句話也將刑少鴻心里要想的另一件事兒給打斷了,讓刑少鴻清醒了幾分。 “那我給你換個大的,怎么樣?” 眼角含笑的睨著錦瑟,刑少鴻的聲音有些魅惑。 但是,這魅惑是對于一般的女人而言。對于錦瑟這種非一般的女人,她心里想的只是:嘖嘖嘖,這個男人長得真是標致,不去搞基真是基佬界的一大損失??! “不怎么樣。我不是嫌棄我家,只是嫌棄你,如此而已?!?/br> 想著自己剛才在醫院里憋得那股子悶氣,錦瑟是越想越氣,這么想著,嘴上也就更加不留情了。人前,她顧及他是個男人,給他留了面子。 但是現在就他倆,留個屁! 對于錦瑟這種明嘲明諷,刑少鴻也早就免疫了,就像錦瑟對他那漫不經心的浪蕩言語免疫了一般。妖孽的俊臉上笑容依舊,沒有受到錦瑟話語的半分影響。 “跟我回去吧,他已經知道你在這兒,你留在這兒,人生地不熟,沒有任何意義?!?/br> 這句話才剛說出口,刑少鴻就注意到了錦瑟那突然變沉的精致小臉兒??粗料氯サ木滦∧槂?,刑少鴻的心頭閃過一種異樣的情緒,想了想還是開口補充了一句,“回去你不愁吃喝,本少包養了你,怎么樣?” 刑少鴻的話音未落,錦瑟已然抄起了枕頭,一點兒也不留情的往刑少鴻妖孽的俊臉上砸去。但不可否認,刑少鴻的這句話確實讓錦瑟已經沉下去的小臉兒有了幾分緩和。 刑少鴻在錦瑟的面前總是不期然的提起莊易,盡管沒有提到莊易的名字,但兩個人對那個“他”都是心知肚明。 “誰說我是為了躲他了?” 看著刑少鴻快速抬起手臂替臉擋了那一下,錦瑟恨恨的問著。 如今,在刑少鴻的面前,錦瑟倒也不避諱莊易。沒什么可避諱的,就算不提,也不過是心照不宣而已。既然刑少鴻什么都知道,她更是無須掩飾自己的情緒。 她對南安市人生地不熟么?是的。但是,在錦瑟的心里卻是不這么想。雖然她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北滄市,但是初來南安市的她卻是沒有想象中的陌生,反而是莫名其妙的有種找到歸屬的感覺。 這么奇怪的一種現象,錦瑟自己也難以解釋。 “那好,既然不是為了躲他,過兩天和我一起回去?!毙躺嬴欗槃萁釉?。 “為什么不是今天?” 雖然對南安市有種奇怪的歸屬感,但是錦瑟還是選擇回去。她的朋友在那里,她的牽掛也在那里,她從小長在那里,以后也會扎根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