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也不顧這個男人還在開著車,錦瑟伸出右手,五指叉開,伸出細嫩的小胳膊兒就在男人的眼前晃了兩下兒。 “二爺,你看不見我么?” 此時,錦瑟白皙精致的小臉兒布滿了無害,那眨巴眨巴的靈動大眼珠兒更像是在訴說著她的無辜。 錦瑟那幽幽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男人的臉上,死盯著他的黑臉,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放過了他那又黑又冷的臉上的細微變化。 哎呦!原來還是活著的! 果然,沒有辜負錦瑟的這般費盡心力,她明顯看到了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過,莊易的嘴角抽搐可不是因為想要笑,錦瑟在他的嘴角上似乎看到了……無奈? 哎呀! 不管了,愛是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有反應就好! 然而,此刻的錦瑟沒有發現,坐在后排的丁玲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挪到角落去了。不為別的,正是因為錦瑟的那句話不偏不倚的戳中了她的笑點,尤其是錦瑟那天真無邪的小模樣兒。 看不見我么? 虧她能想的出來! 虧二爺還能繃得??! 還有,這場即將爆發的男女之間的戰爭,她可是一丁點兒的都不想參與。無論是哪個她都得罪不起,還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躲在角落刷低存在感更適合她。 完全忽略了丁玲的錦瑟,此刻正準備著自己的第二步。 錦瑟小手兒再次在莊易的眼前晃了兩下兒,輕咳兩聲兒,然后慎重的開口,“二爺,你看這事兒也不怪我啊,我也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兒,也不是我讓她攔著你的去路的,我是無辜的?!?/br> 眨巴眨巴眼睛,錦瑟看著莊易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俊臉,繼續開口念叨,“我只是想請她喝杯咖啡而已。再說了,您剛才推門直接讓她猝不及防的摔到了地上,也應該解氣了吧?” 要不是丁玲還在車上,或許錦瑟還會酌情的說幾句軟話兒。但這會兒丁玲還在,也不是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那些狗腿的話她是真的一句都說不出來,就像是和自己杠上了似的。 那些軟話兒明明都已經到了嘴邊兒了,但就是被卡住了似的,死活也說不出來??偸窃诩磳⒁f出來的時候,華麗麗的搖身一變,變成了另外的話。 人啊,就是這么奇怪。 不是和別人較勁兒,就是和自己較勁兒。 越是知道怎么做能解決問題,但還真就是拉不下那個臉,只能采取迂回的戰術,故意繞過那個又直接又有效的辦法。 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對一個男人卑躬屈膝的,這種事兒還真就不是錦瑟能做出來的。 再說了,莊易一個大男人未免也太小肚雞腸了吧?至于和她這個小女子斤斤計較起來沒完么? 當然,現在的錦瑟壓根兒也不知道,莊易生氣并非是因為那個女人覬覦他,而是因為某個女人在聽到別人幾句苦情的話以后二話不說,大大方方的就把他給賣了! 看著依舊是沒有半分動靜兒的男人,錦瑟那勢氣鼓脹的小心臟有些受挫了,好像一下子就出了故障似的。 這話她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就算這個男人真的是小肚雞腸,也應該給她一點兒活人應該有的反應了吧?這樣兒晾著算是怎么回事兒???是男人應該做出來的事兒么? 不過,此時丁玲還在后面,錦瑟自然是不會主動打退堂鼓的。要不然,她日后肯定少不了被這大姐給笑話。 百分之一百二的,丁玲不會自己一個人笑話的,指定還要拉上她meimei丁當! 如此,給自己堵死了后路的錦瑟重新振作了精神,開始了新一輪兒的進攻! 嘿! 她今兒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哪怕是使出渾身的解數,她也要撬開這個男人的嘴,還要擦干凈融化了他那一張極其難看的黑冷臉。 …… …… 這一路上,錦瑟一直噼里啪啦的說著,采用唇舌攻擊的方法,也沒有個停歇。但奈何,這男人的嘴巴就像是被針線給縫上了一般,死活也不開口。 最后,錦瑟干脆愜意的靠在椅背上,小聲兒的咕噥了起來。 “冷什么冷!又不是我答應她介紹你們認識的?!?/br> 殊不知,錦瑟話音剛落下,男人臉部緊繃的線條竟是奇跡般的和緩了。然而,這會兒的錦瑟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莊易的臉上了。 “吱——” 一聲剎車聲,黑色小跑兒在帝豪府邸停定。 看著莊易下車,錦瑟也忙不迭的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就像是被剎車聲給召喚回了戰斗力,錦瑟一下車就一路小跑的奔向莊易。 終于跑到莊易跟前兒攔住了他的去路,只聽—— “啪嗒”一聲兒,很輕,是有個東西落地的聲音。 垂眸一看,錦瑟臉色大變,那安安靜靜躺在莊易腳邊兒的,可不就是從她衣服里掉出來的牛皮紙袋么? ☆、【114】 掩耳盜鈴的傻子 看見那安靜的躺在莊易腳邊的牛皮紙袋的時候,錦瑟的心臟驟停,瞬間覺得像是有千斤重物壓在腦袋上,壓得她壓根兒抬不起頭來。 或者說,她根本沒有勇氣抬起頭來,更是不敢看莊易此刻的表情。 或疑惑,或是陰森,無論是哪一面的莊易,她都不敢看。 她總覺得,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一直都是沒穿衣服,*裸的樣子。只要被他那銳利的黑眸一個掃射,她什么*都暴露了,活的一點*都沒有。 有那么一瞬間,錦瑟甚至希望自己變成瞎子,做一回掩耳盜鈴的傻子。要是她自己看不見那牛皮紙袋,或許她也能給自己進行催眠,自欺欺人的認為莊易也是看不見的。 偏生,錦瑟天生還就不是個糊涂的人,最不擅長的事兒就是自欺欺人和裝糊涂。以往,就在她一百個想不通別人卻告訴她對待某些事兒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時候,她偏偏就是和自己杠上了,誓死也不要裝糊涂。 哪怕最后得出來的結果會讓她的心情受到嚴重的負面影響,她也決不妥協。寧可面對殘忍的現實,也絕不活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這就是錦瑟的態度。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種絕活兒,錦瑟還真就不會。每次看別人能夠做到只閉上一只眼睛的時候,她就羨慕嫉妒恨的要死。 對此,她自己的解釋如下: 呃—— 可能是生理缺陷吧! 要么倆眼瞪得一邊兒大,要么倆眼一閉一抹黑,就是沒辦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錦瑟總算是深刻的意識到了,人果然是不能活得太明白的。只是,會不會明白的太晚了? 默默的垂著眼皮兒瞅著那地面兒上牛皮紙袋,錦瑟的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說她全身都冒著冷汗那更是一點兒都不為過。 撿? 還是不撿? 撿起來以后該怎么辦? 她該怎么向莊易解釋這個牛皮紙袋的來源? 這牛皮紙袋是從她衣服里掉出來的,擺明了就是她故意藏起來的??!莊易又不是傻子! 他非但不傻,反而最不好糊弄的就是他了! 或者,莊易要是問她這里面裝的是什么,或者要看看這里面的東西,她該怎么辦? 想到這里,錦瑟再也不敢往下想了。想想那樣的場景,她就覺得自己背后陰風陣陣,脖子上也涼的很,就像是有一把長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上似的,隨時都有可能要她的命。 這會兒,錦瑟不僅是覺得腦袋上像是被千斤重物也壓住了似的,就連后背也被這個千斤重物也壓彎了。 不過,雖然是短短幾秒的工夫,錦瑟也已經做出了決定。 她絕對不能讓莊易拿到這個東西,更是不能讓他看到這里面的東西。否則,她今天這一下午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估計小命也就此玩兒完了! 就算是玩兒了命,他也不能讓莊易把這個東西拿到,更是不能讓他看到! 幾乎是做出決定的同時,錦瑟就彎下腰,蹲下身,小手兒朝著那個牛皮紙袋就伸了過去。 然而—— 就在她作出決定的前一秒,莊易已經先她一步俯身。如此,已經蹲下身的錦瑟華麗麗的撲了個空,眼睜睜的看著那男人從自己的手邊兒先她一步把那個牛皮紙袋撿了起來。 這會兒,錦瑟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腦袋里也是嗡嗡作響,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么?;蛘哒f,事已至此,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傳說中的無力回天,是不是就是她此時此刻的感覺? “這是什么?” 端詳著自己手里的牛皮紙袋,莊易垂眸看著那個蹲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小女人,幽深的眼眸中似是有疑惑閃過。 這時,速度完全趕不上這倆祖宗的丁玲才剛從車上下來。 剛剛,這倆祖宗在剛一停穩車子的時候就一前一后的從車上下來了,她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 剛一下車,丁玲就被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幕給驚呆了,好似被一道悶雷給劈的外焦里嫩,都可以端上桌兒開飯了。 誰能想到,她這剛從車上下來,錦瑟就在第一時間送給了她一份兒大禮。此時,莊易手上的那牛皮紙袋,可不就是刑少鴻交給錦瑟的那份資料么? 如假包換! 這下可是完了! 這要是讓莊易這個最不能看見這東西的人給看見了,她們誰也別想好過了! 這位大小姐??! 怎么就這么不謹慎呢! 如果被莊易發現了之后她的下場若只是被辭退倒也還簡單了,可偏偏,這里面的事兒根本就是一件牽連著一件,哪里能有那么簡單??? 那復雜程度,甚至都超乎了她的想象。 可—— 哪怕這會兒丁玲的心已經陪著錦瑟一起提到了嗓子眼兒,她也不能表現出半分的緊張出來。根據以往總結出來的經驗,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敵不動,我不動,是對待莊易的最好的辦法。 而且,現在這里哪有她說話的份兒啊。哪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在莊易眼里,也不過就是個傭人的身份。 他們倆的事兒,她也只是個外人罷了,不好插嘴和指手畫腳。 莊易和錦瑟不進屋,丁玲自然也是沒有進屋的道理,但也十分識趣兒的站在了車子旁邊兒沒有走過去,給他們自己處理問題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