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 被莊易一句話噎的啞口無言,邱狄實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本著十分同情莊易的心情,他表面兒瀟灑的下了車。 為什么同情? 要不是莊易讓他來買衛生巾他還不知道呢,原來不是莊易“不行”,是人家姑娘大姨媽在身,實在不方便! 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苦頭兒,邱狄雖然沒吃過,但身為男人,他卻是能理解那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感覺的,簡直就是要命! 所以,他十分同情莊易的遭遇! 好不容易決定獻出“第一次”了,你看怎么著,人家姑娘壓根兒不稀罕! 不稀罕啊不稀罕! 一想到這里,邱狄的心里就又變得舒坦了! 什么是好兄弟? 就是,只要你不爽,我心里就特別舒坦! 嘴角揚起明媚的笑,邱狄也是個十分吸引女人眼球兒的男人。在眾人的注視下,邱狄走進了超市。 只是,走到那排全是衛生巾的貨架子前,邱狄的面色就難看的拉了下來。 先不說周圍經過的人異樣目光,就說這各式各樣的衛生巾,他應該買哪一款? 經過反復思量,邱狄也壓根兒不管別人的眼光,反正丟臉也已經丟到這個份兒上了,往購物車里一樣扔了一包,然后就推著購物車大喇喇的往銀臺的區域走過去。 反正莊易的目的就是要他丟臉,索性一次丟個夠吧! 省的一會兒要是買少了,不符合那祖宗的意思,還得重新跑一趟,再丟一次! 這會兒,里子面子一起丟了的邱狄也終于去三樓和那些他日思夜念的“寶貝兒們”團聚了! 二樓主臥,莊易正坐在床邊拿著一包被邱狄買來的衛生巾細細的端詳著。 本是想找找有沒有使用說明什么的,卻沒有想到,什么都沒有,反正就是壓根兒也沒找到他想要的有用信息。 有人說,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么? 還真說中了! 莊易還真是沒見過! 對于衛生巾這個壓根兒也沒在他的世界里出現過的東西,他只是聽過這東西的存在。 他一個大男人,哪兒還有那個變態心理去研究這玩意兒??? 男人,在男女之事上都是可以無師自通的。但眼前的這件事兒,是真真兒的難住了莊易。 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這玩意兒的門道兒。 眼皮一跳,莊易隨手撕開了那衛生巾們其中的一包,右手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住其中的一片兒抽出來,又是一陣兒觀摩。 最后,莊易掀開了錦瑟的被子,三兩下脫掉她身上的睡褲,然后是小內內,幾下把那片兒衛生巾拆開,就這么給貼了上去。 貼上之后,又耐心的給這個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的小姑奶奶提上褲子,蓋上被子。 這才算完了事兒。 緊緊盯著錦瑟漸漸恢復正常卻依舊在沉睡中的臉色,這么一番折騰下來,莊易又是一身的熱汗,脫了衣服就去衛浴間兒沖涼。 自從洗胃之后,錦瑟一直都處于沉睡的狀態,倒是睡得安穩了不少。 這一下午,錦瑟都是在沉睡中度過的。而莊易,也沒再出去,除了每隔一段固定的時間去臥室親自給錦瑟喂水,基本上都是在書房里度過的。 而邱狄,更是一下午都沒有出那間奢華的小診所。 說是小診所,其實研究室倒是更貼切一點。反正他需要的東西,里面應有盡有,他要是舍得出來才怪! 直到晚餐的時間,錦瑟也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研究了一下午,又蹭了晚飯,邱狄才心滿意足的從帝豪府邸離開。 邱狄出門兒之際,恰好遇見辦完事兒風風火火從外面趕回來的雷鐵。 “邱少?!?/br> 在邱狄面前停住腳步,雷鐵一張英俊剛正的臉微垂,畢恭畢敬,聲音干脆利落,簡短有力。 “都是自己人,鐵子,你不用這樣兒?!?/br> 邱狄嘴角噙著一抹笑,沖著雷鐵吹了聲兒口哨,拍兩下兒他的肩膀,“行了,進去吧,他還在里面兒等你的消息?!?/br> 雷鐵緊抿著薄唇,微微點頭,什么都沒有說,挺拔的身姿徑自走進了別墅。 眼含深意的瞅著這個絲毫不懂情趣兒男人的背影,邱狄唇角的弧度越發的拉大了。 別看他“一心只讀圣‘醫’書”,但是察言觀色這樣的小事兒絕對難不倒他。 他自是不相信那春藥真是莊易為了尋求自己給那個姑娘喂的,之所以那么說,目的只有一個,不過是調侃調侃莊易這座萬年冰山罷了。 雖然莊易什么都沒說,但就憑他狐貍一樣敏銳的直覺,這里面兒的事兒,絕對簡單不了。尤其是那姑娘白嫩的脖子上那泛著青的手印兒,他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以后,可是有好戲看了。 這會兒,燈火通明的別墅二樓的書房里。 莊易坐在寬大的皮椅上,姿態略帶幾分慵懶的往后靠著,“坐?!?/br> 雷鐵倒也沒有推讓,拉開椅子就在莊易的對面坐了下來,聲音冷厲而低沉,卻又帶著十足的恭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二爺,事情已經有了初步結果?!?/br> “說吧?!?/br> 眉眼間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晦暗,莊易俊臉冷冽依舊。 “初步看來,是團伙作案。我和幾個兄弟在倉庫的附近又找到了一個男人,但——” 說到一半兒,雷鐵有了停頓,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莊易冷冽陰沉的俊臉,似乎是有猶豫。 “接著說?!?/br> 隨手拿起辦公桌上的簽字筆把玩著,莊易三個字兒說的極其輕松。但在他身邊兒跟久了的雷鐵卻是知道,二爺的心情已經轉陰了。 他表面兒越是輕松,心里就越是發了狠。 心里一沉,雷鐵目光緊盯著辦公桌上的一處,再度沉聲開口,“他的舌頭被人割掉了,胸口還中了一刀,若不是我們發現的早,這會兒應該是早被滅口了,沒命了?!?/br> 白熾燈下,莊易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似乎有某種情緒在跳躍著,“現在怎么樣了?” “倉庫里的那個雖然有傷,但不致命,我找了醫生給包扎。被割舌頭的,索性那一刀插的不深,沒有真正的傷及心臟,也救活了一條命。我把他們倆都安排進了地下室?!?/br> 越往后說,雷鐵平日里那張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面癱臉竟是出現了一抹愧色,“二爺,是我失職?!?/br> 大手一擺,莊易似乎并沒有怪罪的意思,繼續冷著嗓子道,“背后下黑手的人沒抓到?” “本來是可以抓到的,在一堆荒草中發現了跡象,但我擅自做主,假裝沒看見,放走了?!?/br> 說到這里,雷鐵才掀起本是垂著的眼皮兒,對上莊易那銳利深邃的鷹眸。 “跟到什么了?誰的人?” 莊易緊跟著問出口。 他器重雷鐵,自然是有原因的。不僅是因為雷鐵一直把命都視為是他的,而并非自己的。更是因為,雷鐵是最能懂他心思的人。 而雷鐵那出類拔萃、雷厲風行的作風,更是合了他的胃口。 誰說男人之間不能心有靈犀? 莊易和雷鐵就可以! 沒錯,對于莊易如此敏捷的思維,雷鐵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驚訝,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他故意放走那個行兇的人,正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揪出幕后的主使! 只是,一想到那跟到的后果,雷鐵英挺的眉頭幾不可微的皺了皺,“是刑少鴻。跟著那人的兄弟親眼看見他偷偷摸摸的走進了刑少鴻的居所?!?/br> 聞言,莊易眼中快速閃過一抹訝異,隨即又立馬斂去。 顯然,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就連雷鐵,都對這樣的結果有了詫異之色。 雖說莊易和刑少鴻一直不對盤,而刑少鴻的手段也非同一般。但他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畢竟,他和莊易也沒有特別大的過節。依著他的處事作風,就算是對莊易有不滿,也只會對著莊易本人來,絕對不可能對錦瑟這樣一個無辜的小姑娘下如此黑的手。 刑少鴻雖然是個毒蛇一般的人物,但實在和卑鄙這個詞兒掛不上鉤。他的手段雖然狠辣,卻并不下作。 “二爺,您是不是覺得,這件事兒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另有他人所為?” 看著莊易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似乎閃爍著光芒,像是在思考著什么,雷鐵試探性的問出口。 “你覺得呢?你覺得這件事兒和刑少鴻能有多大的關系?” 莊易本是沉思的黑眸這會兒一瞬不瞬的落在雷鐵那張比他還面癱的臉上,將雷鐵問他的這個問題思想撥千斤的反問回去。 “現在還不能確定?!?/br> 雷鐵絕對是個謹慎的人,更是一個有什么說什么的人,恭謹的看著莊易,雷鐵再度開口,“從目前來看,那個兇手自從進了刑少鴻的居所,就再也沒有出來過?,F在,還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反而,他卻是最大的嫌疑人。至少,目前我們掌握的所有證據都是指向他的?!?/br> 刑少鴻和莊易不對盤,那是整個北滄市差不多都知道的。 這會兒,出了這件事兒,萬一被傳了出去,估計多半兒的人都會認定刑少鴻是第一嫌疑人,也是幕后主謀的不二人選。 點了點頭,莊易若有所思的掃了雷鐵一眼,再度開口的時候,已經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什么時候能審那兩個人?” “最快也要明天,他們的神智現在都還不太清楚?!鳖D了頓,雷鐵繼續沉聲說道,“二爺放心,一旦可以審了,我立馬開審,一定會從這倆人的嘴里撬出來有用的東西?!?/br> “明天我親自審?!?/br> 莊易輕啟薄唇,涼涼的從嘴里吐出這幾個字兒,眸色也隨之變得陰鷙起來,“刑少鴻那邊兒,盯緊了,不能露出任何破綻?!?/br> “我知道?!?/br> 雷鐵利索的答應了一聲。 從來,對于莊易的話,他都是絕對服從。 只是,今天的莊易,讓他頗為不解。 從中午莊易抱著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心里的疑惑就開始升騰了。尤其是剛剛,他竟然說要親自審那倆人,雷鐵就更是不解了。 不過,哪怕他的情商再低,對感情的事兒再一竅不通,也多少能看得出來,他們家二爺對那個小丫頭是絕對不同的。 至于到底不同在哪兒,他又說不太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