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不咸不淡的說完這些話,莊易的聲音并不重,更加不是咬牙切齒的擠出這一串的字兒,語氣卻是異常的篤定。 倏地,莊易眸子一閃,終于把目光落在了刑歆瑤蒼白如紙的臉上。眼看著眼淚已經在刑歆瑤的眼眶里打著圈兒,莊易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只是冷冷的瞅著。 “媽,您看要不這樣兒吧?就收了她給我爸做個小老婆怎么樣?您不是喜歡她喜歡的沒法兒么?那就做個姐妹?!?/br> 莊易輕飄飄的吐出這一串話,拉長的眼尾劃出一抹嘲諷,那深邃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不斷的往外放射的冰刃。 似乎,他根本不在乎將這番話說出的后果,更是不多看一眼那三位長輩已經氣綠了的臉以及刑歆瑤絕望中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帶起一陣風轉身就往外走。 “你給我站??!” 冷冷的一聲厲喝,刑世景死盯著那個侮辱了人還要轉身離開的小輩。要不是顧及著自己長輩的身份,他早就上前動手了。 他輕松松一句話就將在場的所有人羞辱了個遍,這樣就想走? 門兒都沒有! 不料,莊易就像是壓根兒沒聽見他那一聲接近怒吼的聲音,腳下連個停頓都沒有,背影瀟灑的那叫一個拽! “莊易,既然今天你這么不給我刑家留臉,我也不用顧及著你了。你動了我手下的人,這筆賬咱們該怎么算?” 刑世景瞥了一眼一旁被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的莊鈺睿和趙蘭芝,不惜放了狠話,這意思就是他要和莊易斗到底的意思。 莊鈺睿和趙蘭芝到底有多寶貝這個兒子他是一清二楚,他更加不指望他們會為了他的女兒和自己兒子反目成仇,至于綁著莊易去訂婚,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兒! 他和女兒的面子,還是要靠他自己來爭取。 果不其然,在刑世景放了狠話以后,莊易穩住了腳步。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莊易會服個軟的時候,就連刑世景黑到姥姥家的臉色也緩和了幾許。 “奉、陪、到、底!” 一字一句的說完,莊易一把拉開包廂的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頭都沒有回一個。 他今天之所以來,也就是為了解決兩件事兒。 第一,既然新聞都放出去了,那么他和刑歆瑤訂婚這件事兒是遲早要解決的。 第二,要將牢底兒坐穿的張春發每年要給刑世景上供不少,他動了張春發,就沒指望刑世景能輕易罷休。 刑世景緊握的雙拳先后捶在餐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氣的老臉發白,略顯猙獰的盯著一旁的莊鈺睿和趙蘭芝,“老哥,這件事兒,終是怪不得我了吧?你們的好兒子??!” “逆子??!”莊鈺睿捂著心口,臉色比刑世景好不到哪去。 “老頭子,你別生氣,快坐下來喝口水?!鳖櫹еf鈺睿的身體,趙蘭芝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只一心伺候的他。 盡管這樣,趙蘭芝心里也沒好受到哪兒去。 聽聽,讓他爹娶了刑歆瑤做小老婆,這像是什么話? 但到底,兒子還是兒子,打斷骨頭連著筋。 與此同時,鴻業酒店門外。 “放我進去!我有急事找莊易!” 錦陽臉上的焦急昭然若揭,陰沉的眸子已經泛著猩紅,拼命的往里闖,卻被幾個保安架住胳膊死死的攔在外面。 “對不起,先生,我們不能讓你進去?!?/br> 酒店門前高大健碩的保安排成一排站在酒店門外,那面色冷的,哪里像尋常酒店的保安? “耽誤了我的事兒你們賠得起么?”不顧自己的身體被保安撕成的已經有些發疼,錦陽就像是斗紅了眼睛的牛,一味的往酒店里頭扎。 幾個保安干脆也不回錦陽的話了,只是一言不發的盡著自己應盡的職責,死活也不讓他進入酒店。 就在此時,一抹鮮紅頎長的身影慢慢悠悠往酒店門口兒的方向走了過來。 刑少鴻妖孽的臉上始終掛著惑亂人心的笑容,雙手插在褲兜兒里往酒店門口兒那么慵懶的一站。 用錦瑟的話說,那就是風sao入骨! “你叫什么?找誰?” 刑少鴻輕飄飄的幾個字兒落定,那幾個保安倒是吃驚不小。他們老板什么時候也有閑心管起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氣度不凡,錦陽緊緊抓住這個機會,“我叫錦陽,是來找二爺的,有急事?!?/br> 錦陽的心里就像是著了火一般。 現在正是中午十分,和保安撕扯了快半個小時,他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 瀟灑的擺擺手,刑少鴻若有所思的瞅著眼前這個急紅了眼的男人,眉目一閃,吩咐道,“放他進去?!?/br> 保安皆是吃驚的瞅著刑少鴻,直到回過神兒來,才訥訥的開口,“可是,小姐吩咐過……” 沒等保安的話說完,刑少鴻刀子一樣的眼神兒就對著那個說話的保安射了過去,冷冷的開口,“你拿誰的錢吃飯?” 心里一激靈,保安嚇得不行,趕緊放了手。 老板這是怎么了?他也不過是好心提醒一下而已??! 身體獲得自由的錦陽十分感激的看了刑少鴻一眼,就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往酒店里沖,他找莊易的事兒,刻不容緩。 剛跑進大廳,只聽身后傳來刑少鴻幽幽地一聲,“他在0312?!?/br> 為了節省時間,錦陽也顧不得坐電梯,奔著樓梯就沖了過去,大步一邁就是三節樓梯。 剛上到二樓的轉彎處,就看到了那道期盼的剛毅身影。 錦陽看著莊易的眼神兒,再也不像是那種不卑不亢或不服,而是像看到了救星一樣。 “你怎么來了?” 疑惑的一眼掃過去,莊易似乎對錦陽的出現感到意外。 “救救瑟瑟,我剛才去晨光找她吃飯的時候,她并不在那里,問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手機也關機了。她從沒這樣過的,一定是出事了!” 錦陽害怕又迫切的目光落到莊易的臉上,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第一次,他是真心的覺得莊易比他強百倍不止,而莊易才會是瑟瑟強大安穩的靠山。 錦陽話音一落,莊易剛損完人有些好轉的心情就被陰霾再次覆上,沉下來的俊臉黑成一片,陰鷙的目光一閃,理都沒理錦陽,提起步子就快速下了樓直奔酒店外面。 此刻的莊易,看在外人眼里,還是那么不可一世。 只是,那黑眸中一閃而過,分明是旁人不易察覺的不安。 莊易一陣風一樣的經過他身邊,錦陽反應過來后忙不迭的跟在他身后往外面走去。 快步走出酒店門口,莊易直接無視了那散漫的站在酒店門口兒饒有興趣的“曬太陽”的刑少鴻,直奔自己座駕??康姆轿?。 莊易錦陽一前一后的上車,發動引擎的同時,莊易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立刻查錦瑟的下落,五分鐘之內沒有結果,你們全都卷鋪蓋滾蛋!” 莊易陰冷的聲音對著手機傳聲筒傳過去。 同是男人,錦陽似乎感覺到了莊易陰暗的一面隨時都在爆發的邊緣。 若不是因為擔心錦瑟的安危,又能是因為什么呢?只是,相比較他而言,莊易要冷靜沉穩的多。 自嘲的笑笑,他似乎什么也給不了錦瑟。 黑色的小跑在莊易的駕馭下如蛟龍般穿梭在車水馬龍的街道。 “吱——” 突然,莊易靠邊停車。 “下車,你回賭場?!辈蝗葜靡傻目谖?,是莊易一貫的作風。 “我要看到瑟瑟安然無恙才行?!?/br> 錦陽不肯下車。 “她不會有事,你也不會幫到什么忙?!?/br> 莊易似乎永遠都是那么無情,刻薄的話說出來就像是家常便飯。 那意思就是,錦陽是多余的。 “我只想看到她沒事?!卞\陽極力爭取,有一種心愛的東西被搶的感覺,他不甘心。 “我說過,她不會有事。還有,記住你的身份。你只能是她哥?!鼻f易的語氣帶著警告的成分,明顯對錦陽的行為有了不滿,更像是在宣示著什么。 錦陽還想再說些什么。 就在此刻,莊易的手機突然響了。 迅速接聽電話,莊易的眼中似有火花在跳動,俊朗逼人的臉卻在一點一點的沉下去,山雨欲來風滿樓。 掛斷電話,莊易一腳踩下油門,直奔市郊的方向—— …… 這邊兒,得到了上面兒準確的信兒,粗獷男憤怒到極點,更加有恃無恐,索性將掛斷的手機用力摔到地上。 一瞬間,手機四分五裂。 猙獰的面孔距離錦瑟不過二十公分,粗獷男顧不得手上傳來的劇痛再度掐上錦瑟已經布滿血漬的脖子,狠狠用力,嘴里還咬牙切齒的說著,“他媽的!竟然敢騙老子!你那孩子怎么變出來的?” 也是這一瞬間,錦瑟如墜冰窟,心知再沒了希望。 她原本是想著在這男人打電話的時候沖著電話對莊易大聲質問,卻不想,他所謂的上面兒并不是莊易本人,只是個中介罷了。 突地,面孔猙獰的粗獷男露出森森白牙,詭異的笑出了聲兒,“你毀了我兩根兒手指頭,你說,我要不要剖開你的肚子檢查一下到底有沒有孩子?要是有,我就親手將他拿出來送給莊二爺?!?/br> 粗獷男掐著錦瑟小細脖子的雙手不斷的下狠勁兒,沒一會兒,錦瑟就呼吸不暢了,沾染上血漬的小臉兒在鮮紅的襯托下顯得更為蒼白。 只是,她的身體卻突然傳來一股怪異的感受。 這感覺,來的突然又猛烈。 不止是身體,錦瑟的心也是癢癢的,透著一種酥麻,空虛的難受,急需要什么來填充。 很快,她原本蒼白的小臉兒竟是漸漸的染上了不正常的酡紅。 “喲!有感覺了,是不是?是不是特別想要男人?” 眼尖的看出錦瑟在快要窒息的情況下不正常的臉色,粗獷男腦袋一轉,快速的反應過來,嘿嘿一笑,心知是那藥奏效了。 那藥粉,哪怕只是碰上一點,都足以讓清純的如同一張白紙的女人變成蕩婦。 更何況,為了爽,他將那些剩下的藥粉全部給錦瑟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