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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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既是相處,又不懂得該如何相處,但不懂也沒什么,總歸是有些好的改變。 街上總有人偷看他們兩個,其中以偷看顧知澤的為多數,膽小只敢看的,基本上被顧知澤的冷臉嚇退了,但也不乏大膽直接上的,趁著許幼薇去買東西時,悄悄上前想要扔個手帕再多看幾眼,結果顧知澤理都不理,徑直踩過落到地上的帕子,這一下,直接踩碎了無數的心,一時間,倒真的沒人敢再上了。 許幼薇見人三分笑,看起來就是脾氣好的,所以也不乏喜歡她這個款的,但是不管男女,都還沒來得及做點什么,只靠近了些作勢要遞帕子,就被黑著臉的顧知澤給截下了,女的攔住,男的踢開。 許幼薇毫不知情,她連著吃了好幾家攤子的東西,跑來跑去根本沒回一下頭,待到吃完了走回來尋顧知澤,已經又是一片和平世間。 張醫詮和春花在后面目睹了全過程,他瞠目結舌,吐槽道:“你覺不覺得這場面十分詭異,就像是一只狼叼著自己喜歡的兔子出門溜達,不允許旁的靠近自己也就罷了,怎么連兔子的也給私自攔住了???” 春花搖搖頭,也開玩笑道:“這哪藏的住啊,要真想守住,估計只能是吃進肚子里,才能放心一些吧?!?/br> 兩個都沒感情經歷的人完全不覺得出口了什么駭世驚俗的話,干脆坐在后面茶鋪喝起來茶來,反正前面人多,兩個人也走不遠,著急過去估計還打擾,不如休息一會兒再去,也是一樣的。 另一邊,許幼薇吃飽喝足,總算是歇下了吃東西這顆心。 顧知澤眼可太尖了,在她剛剛嚷著要再吃一點的時候,顧知澤也不說廢話,直接下手捏了捏她肚子上的軟rou,許幼薇這才發現,她吃的太多,竟然吃到小肚子都冒出來了,都怪男裝寬松,她又好多天沒吃到這種甜的咸的,一不小心就吃過了自己飯量。 這可完全不符合她病弱美少女的人設!要胖了??! 看著許幼薇呆滯的站著,在幾串吃食和自己肚子之間來回看,顧知澤又捏了幾下才收回手,撫著額頭忍不住笑起來,他這一笑,那些被踩碎了的心卻還跟著的,又立即滿血活了過來,這次更猛,直接朝著兩人群起而攻之。 最后,架不住人實在太多了,而且是越來越多,一臉茫然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么的許幼薇被顧知澤強拉著離開了那條街,最后甚至用上了輕功,才終于擺脫掉了那些人。 兩個人走到相對偏僻的街道,許幼薇驚魂未定:“我的天吶,這可太嚇人了吧?!?/br> 其實也有沖著許幼薇去的,但是前面的被顧知澤擋掉了,后面的許幼薇自己沒發現,所以還不知道,她只以為是顧知澤這一笑引起的,直感嘆美色惑人,顧知澤也不打算說。 他們在原地等了許久。 久到顧知澤在許幼薇的央求下,給她用草編出了一只和隔壁那個大爺攤子上一模一樣的小兔子后,張醫詮和春花才氣喘吁吁地趕了上來。 第76章 仁慈 這也太假了,村通網的演技嗎 張醫詮擦著汗大喘氣,看著顧知澤略顯笨拙地將兔子耳朵綁好,動作十分生疏,就明白過來應該是照著隔壁攤上的大爺現學的,許幼薇則乖乖蹲在顧知澤的身旁,眼睛亮晶晶的,轉頭瞧見累個半死的兩人還十分高興,招著手邀請他們一起看: “你們快來看啊,這個是不是特別可愛!” 張醫詮年輕時就與顧知澤相識,早知道他天賦異稟,學什么都很快,只是性格孤僻古怪又陰郁難懂,看人總是自帶初始的三分厭惡,就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沒想到這樣的一棵鐵樹,也會因為心上人一句喜歡,在街頭學起這些小玩意來,真是…… 真是有??!買一個它不香嗎! 張醫詮感覺兩個人都幼稚的厲害,痛心疾首,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不對,糾結半天,眉頭打成結也不知道該批判什么,最后只得作罷。 許幼薇滿意地接過成品,顧知澤學的真的很快,那兔子樣子細看雖然粗糙了點,但在她眼里是十足十的可愛。見許幼薇歡天喜地,顧知澤面無表情地起身,好似剛剛什么也沒做過似的,說道:“走吧?!?/br> 連對著張醫詮春花都多看了一眼,相較往時,態度簡直好的要張醫詮要鑿墻,看得出此時的顧知澤心情是很好的了。 他極自然的朝許幼薇伸出手,許幼薇左右衡量了一下,將沒有拿兔子的手搭了上去,兩個人就這樣牽著手走了,留下哀怨的張醫詮和心累的春花。 春花嘆了口氣。 還是快點回客棧吧,她明明沒吃什么,怎么就是覺得飽了呢。 索性,許幼薇是真的不想再被人那樣團團圍住了,吃的喝的玩的也都逛過了,幾個人沒有再多在街上逗留,沿著路直走,很快就到了他們要住下的客棧門前。 早些分散的時候就已經說好,所以剩下的人應該都已經搬住進去了,張師兄倒是不一定在,因為早上進城前他就找到他們報備過,說是進城后要去各個藥鋪看一看有沒有要購置的藥材,所以可能會晚一些,倒是無須在意。 王猛雖然是去打探了消息,但比他們回來的要早得多,此刻正坐在樓下喝著茶水,周圍還稀稀拉拉坐了六七個許幼薇見著面熟的,此刻穿著統一款式的灰衣,喝茶的喝茶,吃飯的吃飯。 一見幾人回來,這個身高至少一米九的大漢嗷的一聲就撲了上來,顯然是著急的要說什么,顧知澤皺著眉將許幼薇往后一拽,避開了王猛。張醫詮怕王猛嘴不牢靠,憋不住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就開始說,當機立斷地走上前去,一把捂住王猛的嘴,好言勸道: “好兄弟,房間都訂好了吧,我們上去說,上去說吧?!?/br> 王猛唔唔了幾聲,掙扎著點了點頭。春花去敲柜臺,那客棧的小二頭也未回,不耐煩地回道:“房間都已經被訂下了,去別處找吧?!庇智昧藥紫?,小二才不耐煩地轉了身,待見到王猛,臉上立即笑成了朵大花,熱情地將幾人帶到樓上,在得知不需要什么后,拿著銀子笑著退下了。 進了屋子,張醫詮總算是放開了王猛,王猛一臉嫌棄,大力地抹了抹臉,啐了幾口:“這怎么一股子油炸的味啊,你是剛剛吃了什么嗎?” 張醫詮走了半天,此刻終于可以坐下歇息,哪里管的上和王猛打嘴炮,撇了撇嘴,徑直端起了茶水來喝,王猛憋了一肚子話,但沒人和他斗嘴就頓感無趣,只好在顧知澤不太友善的眼神里,老老實實地坐下。 離京城越遠,離顧知澤真正的地盤就越近,顧知澤在邊境待了快十年,忙的可不只是普普通通的帶兵打仗,防止周邊小國之類的偷襲。如果只是這樣,那他只會被笑話是莽夫,不會真正在那樣的地方得到敬畏立足。 這些沿途直到京城的各地,都有歸屬顧知澤暗中發展著的情報勢力,因而王猛才能不費力地打聽到最新的消息。 他清了清嗓子,道: “京城那邊,還好我們離開的早,現在已經到十分嚴重的地步了。據傳呢,是那個什么司天監帶頭,皇帝現在沉迷于丹藥,身體已經出現了問題,對那個司天監幾乎言聽計從的,二皇子有心皇位但是表現過于明顯,目前……還沒得到重用?!?/br> 張醫詮看了一眼顧知澤,見他毫不意外,轉回來點了點頭:“那么結合之前查探到的,能確定是顧苓搞的鬼了,哦對了,他以什么借口從牢里出來的,協助他的可是先前我們查到的那些?” 王猛一頓,顯然是忘記了,他急急忙忙地從懷中掏出一卷紙條,那紙展開后皺皺巴巴的,還有點臟,顯然是已經被人看過許多次了。王猛尷尬的笑了笑,撓著腦殼說道:“這里面有幾個字我不識得,就干脆直接拿回來了?!?/br> 張醫詮看了看顧知澤,又看了許幼薇和春花。顧知澤頭都不動一下,直接挪開了眼神,一看就知道是出于嫌棄不想看,許幼薇倒是有點想看,但是她都看不懂顧知澤寫的,基本算是半個文盲,所以投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過去,春花也搖搖頭,張醫詮只好自己打開來看。 上面只有草草的幾行字,大意就是顧苓利用鬼神長生之流欺瞞皇帝,具體的還不太清楚,但已經有所行動,司天監在宮中接應,宮外有幾位投靠他的大臣協助,成功幾率很大。 最后附上了幾個能確定的名字,還寫了小心提防,張醫詮簡單解釋了一遍,王猛記憶回籠,趕緊點點頭附和道:“對對對,就是這么個意思?!?/br> “消息是幾天前的?”顧知澤起身打開窗子,向外看了一眼。 王猛怔怔,反應過來后立即回話,道:“就是這兩天的,殿下,我們可要再停留幾天看看更多的消息?” 顧知澤冷聲道:“不,時機已到,派人傳回密信,立即動手?!?/br> —————— 京城,云霄殿。 淑妃在宮里發脾氣,砸了一地的東西,身旁的大宮女們膽戰心驚,輕手輕腳地,生怕惹了淑妃不快。這些尚且有身份得臉一點的還好,那些不入淑妃眼的宮女和太監們,此刻全都在殿前頂著炎炎烈日跪著,淑妃不消氣,他們就不能起。 殿內四處堆著冰桶,淑妃涼快,卻不痛快,她越想越恨,伸手拂開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聽著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砸到地上摔碎的聲音,只覺得厭煩極了。 淑妃好日子過得久了,也就更知道自己沒有孩子依靠,能靠的只不過是皇帝那一份寵愛,但是現在皇帝丹藥成癮,連她都不上心了,且但凡長了眼睛的,也都能看出其頹勢,唯獨皇帝自己察覺不到。 現在宮里宮外上上下下,都在觀望著皇位會被誰拿下。 淑妃當然也有一份籌碼,但……這也就罷了,更叫人不安的,是她先前只將顧知澤當成眼中釘,卻沒想到到頭來要被顧苓那個小雜種給截了胡,怪只怪他心思可怕,竟然能藏十幾年,也怪顧晟不爭氣,只會忙前忙后地跟著,半分自己的心機也無,到頭來竟然還要輸給個裝傻充愣的。 更要怪皇帝,失了神志任由司天監擺布,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還群獸破牢救人,編成書都要讓人笑掉大牙,若照實對外公布,又有幾人會信。 這些個伎倆,淑妃一眼就看穿了,宮里斗來斗去,借妖神鬼怪之說的不在少數,都是她們早就用過的法子,奈何她再清楚,只要皇帝不清楚就完全沒有意義,但她又不能直言。 真是平白吃了個啞巴虧! 如果是顧知澤登上皇位……不行,這絕對不行,她這些年做的腌臜事不少,和皇后是水火不容,一旦皇后得了機會,勢必不留她,如果是顧苓登上去……嘶,等等。 淑妃忽然伸手抓住了身旁的大宮女,急急問道:“五皇子的生母是誰?現在在何處?” “回,回娘娘,奴婢依稀記得是位貴人,似乎是因為沖撞了位貴妃,后來便不知怎么沒了,五皇子也是那個時候……”被抓住的宮女愣了愣,還好是一直在淑妃跟前做事的,腦子轉的很快,立即回答了。 沖撞了貴妃?淑妃第一反應是自己,但是緊接著給否了,算算時間,那個時候她應該還沒入宮,這個貴妃不可能是她。 宮女微微抬起頭,試探著問道:“娘娘,可要奴婢派人去查查詳細的?” 淑妃擺了擺手。 那種陳年往事查出來能有什么意義,看顧苓能裝瘋賣傻十幾年,就知道是個心狠手辣的,她在宮中這么久,從未聽過什么貴妃的事,那便應當是顧苓早就報復過,墳頭草估計都要有人高了。 既然顧苓和她沒直接關系,背后也無人依靠,顧晟又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那么若是此刻她助他一把,不就…… “不,不行?!边@件事不能明著來,這么多年,她幫著顧晟好話壞話都說盡了,只惹來了皇帝的不悅,皇帝再傻也知道她的私心,如果自己現在拋下顧晟轉投顧苓陣營,只會無端惹來禍事。 淑妃思來想去,覺得如今也只有明著繼續扶持顧晟,若是他能爬上那個位子,那么皆大歡喜,暗著她也該接觸一下造足了勢,明顯更有優勢的顧苓。 這樣,不管誰當皇帝,她都不算輸。 淑妃心中有了計較,總算是消下幾分火氣,她喝了口茶水,大發慈悲地準許所有人可以起來了,照例有幾個撐不住昏了的,便被人硬拖下去,避免淑妃看到后心煩。 —————— 幾人剛剛說完話,忽然,樓下傳來了吵鬧的聲響。 隱隱約約聽到一個男聲在哭求著什么,聲音不大,夾雜在另一人的高聲怒罵聲里,顯得十分可憐,時不時還傳出個鞭子啪地打在地上的動靜。 聲音實在是太大,且一直不停,張醫詮只好帶頭打開門查看情況,許幼薇也好奇地跟了出去,春花跟在最后。他們住的是二樓,外面的過道并不算寬敞,走出房門往下,就能將大廳的情況盡收眼底。 果然是有什么事情發生的。 苦苦哀求著的是一個瘦弱的男子,他衣著破爛,抱著之前送他們上來的那個小二的腿死死不撒手,店小二被他纏得走不掉也掙不開,急的滿頭是汗,又不敢惹了另一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只得好言勸阻,試圖說服兩人離開。 身形高大,面色赤紅還長著濃密胡須的壯漢大聲罵著不入流的臟話,手里拿著根臟得看不出顏色的鞭子揮舞著,甩在地上的聲音十分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不想被抓去當小倌??!” 那男子粗聲粗氣,鞭子狠狠地打在地上,聲音大的像是在放炮:“你這二兩rou除了做那檔子生意還能做什么,誰會買你?快點和我走,再不走,惹了不快,我扒了你的皮!” 瘦削男子哭的更大聲了:“若不是父母病重,我怎么會當了自己,他們尚未救得回來,我如何能安心,若讓我做粗活還錢也就罷了,這樣倒不如真要了我的命才是??!” 張醫詮宅心仁厚,看到這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但就當他翻起錢袋要拿出錢的時候,卻被一只手攔下了,他順著手看過去,看到了攔住他的春花,十分不解:“這是為何?” 春花搖搖頭,只挪了挪腳步露出一旁的許幼薇,許幼薇往前探了半個身子露出臉,一看張醫詮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了,恨鐵不成鋼地說: “這是假的?!?/br> 古往今來的小說里最不缺的橋段,大概頭一個就要算上救人這一環節,不管是美救英雄英雄救美還是旁的,都算在內。 許談瑤和破劫,勉勉強強也能劃分到這個分類里,破劫正是因為許談瑤救他出黑暗,所以死心塌地,誓死追隨她。 “如果被拐去做小倌,我寧愿現在就死……求求您,有沒有好心人嗚嗚……” 話本子喜歡這樣寫,許幼薇穿書之前看過的小說電視劇,也都挺流行這一套的。但是,就眼下這種的,假的不能再假,騙一騙張醫詮這種無知原住民還行,對于許幼薇這種小說電視劇都看過一堆的人來說,這點程度,完全騙不到她。 見張醫詮一臉茫然,許幼薇十分好心的指點道: “你看那個男子看起來哭的凄慘吧,但其實,仔細看就能看出來,他根本沒流眼淚啊,如果是臉很臟的人流淚,絕不會是那個樣子的?!?/br> 大概就像是很臟的玻璃突然被一道清水沖過,那個樣子……簡直不要太辣眼睛,許幼薇知道,是因為她深有體會,上次被綁走的那個雨天,許幼薇哭的稀里嘩啦,最后那個鬼樣子慘不忍睹,所以只一眼,她就看懂下面那個男子是在干打雷不下雨了。 第77章 騙子 不要大聲說話,泥土會進嘴巴…… 兩個人說話聲音不算大,但客棧除了零星幾個雜役在看,剩下的就只有他們的人了,空蕩蕩的再無觀眾,所以就連最下方哭嚎著的那個男子都聽到了,他頓了一頓,而后哭訴的聲音又大起來,大有嚎聾所有人的架勢。 張醫詮聽許幼薇這么一說,皺著眉又細看了看,果然如此,但是看其樣子實在可憐,還是忍不住想要為他說幾句話:“可是不哭也不能說明這事是假的啊……” 許幼薇贊同這句話,她點點頭,撥開頭發對張醫詮指了指自己耳后,比劃了一下后又道: “你看他的耳朵后面那里,是不是白凈的出奇?臉上雖然很臟,但是頭發不油,脖子也不臟,手和腳就更不必說了,只有臉臟,太過刻意了?!?/br> 張醫詮猶豫了:“但這些……也可以用別的理由解釋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