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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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決定根本的人…… 許幼薇福至心靈,腦子里閃過一個人的樣子。對啊,她斗不過許談瑤,但是許老夫人可以啊,這不就是最好的對付許談瑤的利器嗎! 看著許幼薇一會皺眉一會松開,顧知澤難以形容自己的感覺。 真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要教人怎么對付人。 “但是,怎么說服她幫我呢?”許幼薇喃喃。 許老夫人明顯更看重許家利益,許談瑤前段時間因為落水一事,都被她罰著禁足了,還抄了好幾天的經書。 她若是真去了,只會被老夫人礙于面子敷衍過去吧。而且今天她沒回去,許家一定要翻了天去,想到各種亂七八糟,許幼薇xiele氣。 要不然以后還是不要回去了吧,為什么別人穿越都是走向人生贏家,她是糟心到恨不得回去當個社畜啊。 這也太難了吧。 “啊啊??!”許幼薇煩躁地揉亂了頭發,發泄完又默默理順了回去。 算了算了,還是先不要想了。 眼看著外面天黑下來了,雨卻未停,今夜看來是要在這廟里過夜了。 許幼薇不太挑地方,她作息良好,生物鐘準時,到點就困,睡眠質量還極其好,只要睡著了天塌下來也不會醒。但現在有點冷,這么睡了肯定不行。 她站起來,小跑著把能關上的門窗都關上了,然后吭哧吭哧地左翻右找,抱了一捆柴火到兩個人中間放下來。 許幼薇對野外生活沒什么經驗,但是沒吃過豬rou她見過豬跑啊。 電視劇她還是看過的,于是許幼薇一邊回想著以前看過的,一邊找了一小根木頭在另一塊木頭上鉆磨起來。 可能是木頭有些潮濕的緣故,許幼薇搓的手心都紅了,但別說生火了,火星都沒有一顆。 顧知澤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從煩惱到平靜,再到轉來轉去忙活起來,在許幼薇鉆木取火行動宣告失敗時,好奇發問: “你這是在做什么?” 許幼薇看白癡一樣看了顧知澤一眼:“鉆木取火啊,你這個都不知道嗎?” 嘖嘖嘖,驕奢生活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會懂這些。 顧知澤眼睫低垂,掏出一支手掌大小,管狀的東西,他不緊不慢地打開蓋子吹了一口氣,瞬間竄起一束火苗。 “這是什么?”許幼薇手上還拿著木棍,瞪大了眼睛,原諒她一個沒見識的現代人,理解不了這樣不科學的點火方式。 顧知澤抬起火折,故作驚訝道:“火折子啊,你這個都不知道嗎?” 如果說許幼薇原本對顧知澤的認識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笑點難以理解,現在又要加上個小心眼了。 直覺顧知澤不想殺她,至少現在不想,許幼薇只想睡一覺再去想那些糟心事。 能拖就拖,能茍就茍吧。 火生好了,許幼薇找了個離顧知澤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收拾干凈,鋪上干草,側躺下來。 本想出于禮貌和顧知澤說一聲,畢竟兩個人也算得上是同甘共苦的舍友了,但是許幼薇想了想,“你要不要睡覺啊”這句話聽起來哪哪都不對勁。 算了,自己睡吧。 “你要睡覺?”倒是顧知澤,看著許幼薇打了幾個哈欠,就要睡著的困倦模樣,問了一句。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在想著睡覺?許幼薇真是一次次刷新了他對許幼薇的理解,顧知澤簡直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才是了。 “嗯嗯嗯?!痹S幼薇一開始還在想沒吃晚飯的事,慢慢困意涌上來,閉了眼準備睡。 “你睡得著?”顧知澤看著許幼薇,有許幼薇在,蠱毒沒再發作,他心情尚好,但也沒到能接受在陌生的地方睡著的程度。 廟外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停的大雨,廟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火堆,這種嬌寵著長大的貴女也忍得下? 該不會是做戲給他看吧? 這個人好煩啊,問個錘子,自己不睡別影響別人啊。 許幼薇皺著眉頭,但是困意上來就擋不住了,此刻聽到顧知澤的聲音,她也只哼了幾聲糊弄一下。 顧知澤不說話了,沒了打擾,許幼薇在不算溫暖的火堆旁沉沉睡去。 “……” 直到許幼薇的呼吸變得綿長平緩,顧知澤才動了,他站起身來,走到許幼薇身邊。 漆黑的夜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他站著等了一會,在保持了安全距離的情況下,附身探向許幼薇的手腕。 他自幼學習各種技藝,雖不是精通醫術,但是簡單的把脈還是會的。 他雖沒明顯地做什么,但留了一分心警惕著,探了探許幼薇的脈象,許幼薇完全沒有反應,睡得自然。 脈象有些虛浮無力,是真的體弱,但又有些不同,這似乎并不是因為早產造成的…… 具體原因顧知澤就不清楚了,他收回手,直接在許幼薇身邊坐下來。 外面的雨漸漸小了。 火堆沒了柴火填充,火焰漸漸弱下來,空曠的破廟不知道從哪里滲著陣陣冷風,許幼薇感受到,縮了縮身子。 她做了個夢。 夢的一開始,是許幼薇還在孤兒院的時候。 那時候她經常被忽略,每次被想起找到后,那個胖胖的阿姨總會歉意地摸摸她的頭: “幼幼啊,下次阿姨一定會記得找你的,下次一定好嗎?”她說好,然后下一次,仍然被忘記。 后來她慢慢長大了,開始上學,不知不覺就離開了孤兒院。 孤兒院似乎像是一扇門,打開門這頭是她,關上門另一邊是新的孩子。那個阿姨也不會記得許幼薇,因為那里所有的孩子都姓許,名字都是花花草草什么的。 許幼薇一開始只叫許薇,因為她是早產,天生瘦小,才多了個幼字。 夢里的時間飛速流逝著,很快就到了她剛剛入職的那一年。 她運氣還不錯,上學的那一年有一位好心人捐了一大筆錢,供當年那一批孩子到畢業,許幼薇就是其中一個。 她大學畢業以后,就去了那位好心人的公司。她是按照名字找的,但去了以后才知道,那位好心腸的女士已經在幾年前去世了,她生了很嚴重的病,沒治好。 公司被她的丈夫接管了,這個人不會管公司,公司內部烏煙瘴氣,對外風評很差。 許幼薇難過了很久,但還是沒有辭職。 工作后的生活和她想的不太一樣,她這個人比較內向,說不好聽了就是木訥,不會來事。因為這,許幼薇沒少吃虧。 后來還是辭職了,因為有一天下班的時候她看到了好心女士的老公,現任老板抱著一個女人。 旁邊同事說那是在那位女士還沒生病時候就有了的女人,生的孩子年齡比原配孩子還大。 她聽完,沉默著回公司打印了一份辭職信。 到辭職,這部分的夢結束了,接著,她看到了一個小女孩,身邊牽著她的,是年輕了許多的許夫人。 她正在和另外一個夫人聊天,語氣里滿是難掩的驕傲:“我們家幼幼雖然身子骨差了點,但是還算是好學,女學今年又是第一,唉,我也算是放心?!?/br> 夢里那個小小的許幼薇臉上帶著笑。 她沒那么聰明,要拿第一很不容易,但這些都是不能說的,許家需要一個優秀的許幼薇,她就只能加倍努力。 后來她長大了,變得更加優秀,京城無人不知許幼薇的名字,她真真正正達到了許家的要求。 但是就在這時候,真正的許家血脈出現了,原來她不是許夫人的孩子。 夢里的那個許幼薇,其實很不喜歡笑,她私下里喜歡侍弄花草,她院子里的花總是開得最好。 再后來,她站在湖邊,看了眼許談瑤,閉著眼睛跳了下去。 到這里,夢變成了一片黑暗。 許幼薇冷得厲害,她緊緊拽住身前能夠到的那點衣物,蜷縮成一團,本能地往著溫暖的方向靠近。 顧知澤本來閉著眼睛假寐,突然感覺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了,睜開眼睛看,許幼薇正拽緊了他的衣角往火堆方向靠。 顧知澤使了些力氣,將人拽過來,許幼薇也不掙扎,靠近他些就安靜了下來。 離得近了,顧知澤看到許幼薇臉上已經是濕漉漉的一片。她蜷縮著抱緊了顧知澤的衣角,閉著眼睛流眼淚,眉頭緊皺,卻沒發出什么聲音。 顧知澤不知道怎么,手伸了伸,還是放下了,沒扯回自己的衣服。 他就那樣坐著,將頭偏到了另一側,面上沒什么表情,靜靜地看著無邊黑夜。 火堆處一片焦黑,只剩下零星的火花還在跳躍著。 第二天許幼薇起的時候,臉上干干的一片,她疑惑地摸了摸。完了,不是因為昨晚上沒例行補水保養吧?才一天晚上而已啊。 “早啊?!?/br> 眼看著顧知澤走進來,許幼薇笑著打了個招呼。顧知澤沒說話,臉色有些難看,周身流露著一股難言的殺氣。 許幼薇縮了縮脖子。 她敏銳的看到顧知澤的衣服下擺皺巴巴的,心里一個激靈。難不成顧知澤睡相不好,以為她會看到,想殺她滅口? 許幼薇趕緊道:“我昨晚上睡得特別死,太子殿下您睡得還好嗎?”聽了這話,顧知澤的臉色反而更難看了。許幼薇察言觀色,噤了聲。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出破廟,廟外已經有一輛馬車,兩匹馬和幾個人在等著了。 王猛大步走上前來,對許幼薇行了個禮:“許娘子好,昨天娘子沒受傷吧?” 許幼薇記得他,擺了擺手說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昨日驚險,許府那里,我已派了人去告知是皇后娘娘召請,娘子現在坐這馬車回去就是?!?/br> 這對于許幼薇來說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她笑著道了謝,在一個宮裝婢女的攙扶下坐上了馬車。 “許幼薇?!?/br> 許幼薇聽到自己的名字,掀開車簾看去。 顧知澤仍站在原處,他注視著許幼薇,聲音淡淡,眼里沒什么情緒: “想要別人幫你,需要利益交換,足夠的利益?!?/br> 這世上只有兩種可以打動人心的東西,情感或者是利益,顧知澤不相信情感,因而只談利益。 許幼薇還沒反應的過來,顧知澤已經冷著臉轉了身,馬車也發動起來,將破廟甩在身后。 她慢慢地放下了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