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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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顧苓一個人沒有行禮,他蹲在原地,咧著嘴笑,眼睛都瞇起來,看起來十分滑稽:“哥哥!” 他面前還擺著細瓶,里面插著不少羽箭。 顧知澤徑直走過去,拾起顧苓在玩著的羽箭,抬眼看他:“五弟,這個好玩嗎?” “好玩,喜歡!嘿嘿?!边@次他笑得更厲害,有晶瑩的口水從顧苓嘴角流下來,淌到下巴上。 顧知澤把羽箭扔還給他,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出了這么一個不算愉快的插曲,女客這邊都沒什么心情再聊天了。 男客這邊多了個顧知澤,雖然顧知澤沒擺出什么兇惡的表情,但不自覺空出來一片范圍,眾人說話的聲音都放輕了許多。 許幼薇坐下來休息,隔著屏風看到顧知澤周圍空出來一片,旁邊人都戰戰兢兢的樣子,莫名覺得有點好笑,心里松快了許多。 但她嘴角還沒彎的起來,就忽而想起來,上香那次她頭發散亂滿臉紅疹,還誤以為他是殺手,甚至剛剛還和他算價錢…… 許幼薇:麻德,突然笑不出來了。 許是她的視線太過強烈,顧知澤往她的方向偏了偏頭,許幼薇正是心虛的時候,蹭的一下就把頭轉到了另一邊。 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喝起了茶水,吃了塊糕點。 就差抖個腿了。 有了顧知澤這么一尊大佛在,奇花宴氣氛嚴肅的簡直像是高考現場。果平郡主喊人上了幾盤點心,六公主拉著她避開人群聊了什么,只見再入座時,六公主臉色十分不好。 許幼薇心想這是要鬧翻的節奏。 果然,沒坐上一會,六公主就起身,說自己身體不適要先走了,還特意向顧知澤和顧苓這邊說了一聲。 竟然是連壓軸的花王都不看了。 六公主都走了,剩下的女客也都開始找理由相繼離開,男客那邊也待不住了,紛紛起身告辭。 果平郡主又氣又惱,她本來打算憑著這宴會,搞掉許幼薇,同時也出個風頭,誰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最后,許談瑤和許嬌婀都走了,在場女客不一會的功夫就少了一半。 許談瑤走的時候很急切,好像身后有人追她一樣。許嬌婀也是驚怕大于參加宴會的歡喜,悶著氣走了。 許幼薇思及剛剛的事,覺得今天大概不宜出行,也打算偷偷溜走。 回去以后還得好好想想許談瑤那事該怎么解決才行。 她帶來的兩個婢女,一個當時說是去取衣服的,可以確定是被許談瑤收買了。 剛剛鄰座的娘子悄悄說在許幼薇不在的時候,就是她跑來說許幼薇不見了,引得眾人去查看的。 現在她應該是去找許談瑤了,許幼薇不想去找。另一個是肚子疼半路跑了的那個,此刻也不見人影。 還好她還有馬車,趕緊回去吧。 這么想著,她走出郡王府大門,一眼就看見了……空蕩蕩的街面。 旁邊的小廝一臉歉意:“許三娘子的馬車壞了,說是先用您的,等回了府就給您派過來?!?/br> 許幼薇面無表情:“呵呵?!?/br> 許嬌婀能給她送馬車回來,她就當街倒立洗頭,手抄十遍道德經,邊單腳跳邊唱小跳蛙。 她懷著那一點點希望,回頭去問那小廝:“郡王府沒有多余的馬車嗎,可以借我一輛先回去嗎,等我回去以后讓車夫送回來?!?/br> 果平郡主總不可能讓她就這么走回去吧,她肯定是要面子的啊。 小廝遲疑了一下,表示要問問才行,許幼薇連忙點頭。不一會,他回來了,兩手空空,面帶尷尬。 “今日宴客眾多,馬車都派出去了,只剩一輛,娘子您看這……” 這么說著,許幼薇的車夫牽著一輛馬車過來了,說是馬車都太牽強了,馬匹又矮又小,瘦弱的四個蹄子都在風中打顫,眼里無神,叫聲也有氣無力。 它身后拉著一個四面漏風,簾子破舊,頂棚開了個洞的車廂。 “……”要不然她還是走回去吧。 想歸想,許幼薇最后還是坐上了那輛馬車,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這么遠的路,真要走回去,她估計會先死在半路上吧。 雖然這車慢了點,冷了點,破了點,換成原主估計寧愿走回去都不會坐,但許幼薇不想跟自己過不去,再說了,現代的敞篷跑車不也就這樣嗎。 她吸了吸鼻子,這么安慰自己。 在許幼薇坐上敞篷馬車慢悠悠走著的時候,后花園這邊,也有了新動靜。 門口傳話的小廝小跑過來,說是有個叫王猛的,自稱是顧知澤手下的人,已經趕了馬車到門口候著了。 顧知澤嗯了一聲,起身的時候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顧苓。 顧苓仍然蹲在地上玩著,時而丟出去幾支箭,面上笑得傻氣,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 他手里緊緊捏著一根箭頭尖利的羽箭,心里繃得很緊。 顧知澤今天的目的他還不太清楚,但大抵是個試探。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帶上了精心培養的暗衛隊。 照今天的情形看,顧知澤應該是沒對自己起疑心吧。 雖然女客都走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有和果平郡主交好的留下來在聊著天,男客這邊,顧知澤沒說話,顧苓也沒走,所以還是有著一小半人坐著。 現在顧知澤要走,剩下的人都松了口氣,連忙起身恭送。 顧苓則在顧知澤剛走后,嚷著餓了要回去吃飯,他傻子形象深入人心,其他人也沒有懷疑,高高興興地將他也送出了郡王府。 顧苓坐上馬車,馬車開始緩慢前行。他將簾子拉下來,收斂了傻笑,面色沉凝。 總感覺哪里不對…… 直到馬車拐出郡王府的那條街,風將車簾微微吹起,他一眼覷見這條街最大的酒樓的二樓窗子上掛了一條顯眼的黑色帕巾。 他瞳孔一縮。 平常為了保持消息及時傳到他手里,顧苓私下定了個規矩,有要緊事就以各色帕巾懸窗為信號。 白色是無事,紅色是有事但不大,黑色是…… “糟了!”顧苓顧不上壓低聲音,急急地喊車夫:“停下來!把馬車停到那邊巷子里!” 車夫也是他的人,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辦了。 馬車急急地避開人群,停在一條死胡同巷子口,將里面擋著嚴嚴實實,車夫下了車,守在外面。 顧苓草草掃視周圍,咬著牙拿出一支通體黑色的銀哨,吹了三聲。 頃刻,便有人輕功從檐上跳進巷子里,跪在地上,雙手抱拳,語氣急促:“主上,先前王府來了一撥人,沖著您書房去的?!?/br> “什么?”顧苓大驚,他裝傻很成功,這幾年也漸漸放松了警惕,書房里放了不少賬本什么的。 那人繼續道:“我們試圖阻攔了,但是沒攔住,不知道他們翻走了什么,王爺未歸,我們不敢輕舉妄動?!?/br> 顧苓眉頭緊皺:“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三刻之前?!?/br> 那不就是他還在郡王府的事,那時候……對了!那時候小廝來找顧知澤說的什么來著? 王猛! 顧苓終于想明白自己之前覺得奇怪的地方了,王猛是跟在顧知澤身邊的老人了。怎么可能顧知澤來郡王府會不帶上王猛,自己只身赴宴呢? 怪不得今天顧知澤看他眼神都奇怪的很,這根本就不是什么試探! 顧知澤是故意的! 一想到自己今天在顧知澤面前裝的傻,想清楚了的顧苓簡直怒不可遏。 他已經許久沒受過這種侮辱了。 本想著雖然之前派去的殺手沒成功,但蠱毒已經下了,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現在……顧知澤已經是半個死人,也敢這般對他? “主上,我們……” 顧苓從懷里取出一支煙箭,將其引線點燃后松了手,隨著濃煙,煙箭直升,在上空綻開一道無聲的紅光。 這是一道信號,他的暗衛隊一旦看到就會立刻趕來,今天為了赴宴他帶上了全部,他就不信這下還不夠。 顧苓咬著牙,語氣陰寒,一字一字的說道: “追,我要顧知澤的命?!?/br> 第16章 被迫 敵不動我不動,誰動誰是王八…… 在與顧苓反方向的街道上,一輛馬車正勻速行進著。 車廂里,顧知澤看著王猛翻著幾冊賬本:“殿下,這賬本我已經翻過了,好像沒什么稀奇的啊,就是寫支出收入的,嘿,這幾處莊子賺的還不少啊?!?/br> 王猛生的一副兇惡面相,眉頭皺起來時更甚:“我們該不會是被長興那孫子騙了,搞錯了吧?” 顧苓瘋瘋癲癲十幾年,公認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結果現在突然被告知這人不僅不傻,還有心計,有野心,換誰也要猶豫幾分。 “殿下,咱們的布置可需要……” 王猛還沒說完,忽而神色微凝。顧知澤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沒有破綻才是最大的破綻,顧苓如果真的是傻的,書房里會放著這么多條理清晰還月有盈利的賬冊嗎。 顧知澤本來神色散漫把玩著衣帶上的玉佩,現下坐直了,摸向小桌上橫放著的劍。 這條街算是郡王府的范圍,平日里也沒什么人,郡王府剛修建不久,只有一片空著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房子。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車廂內安靜下來,就聽見屋檐上青瓦被踩過的細微聲響。 有人追上來了,不是他們這邊的,而且還不少。 王猛微微掀起車簾,快速瞄了一眼外面,一小隊黑衣蒙面人踩著青瓦緊緊跟著馬車的方向,身后背著閃著寒光的弓箭。 竟然和之前竹林里遇到的那伙人,一模一樣。他回過頭來,聲音克制卻掩不住驚訝:“竟然真的是……” “咻——” 顧知澤沒說話,一支箭已破空而來,射中車廂外壁,一小包藥粉爆開,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味道。 看來他們已經知道自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