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
不過在他砸下去的前一刻,早有準備的沈星已經迅速站起來,往后退去。 此刻什么換臉、隱身、狂暴和黑筋保護膜都沒用,因為沈星是在夢境里,潛技能根本無法施展。 而體力、身體強度同樣沒用,在這夢境之中,要比的只有誰的精神強度更大,這只能通過兩人角力得出勝負后才能最終體現。 現在二貨一直抓著火鉗,顯然取得了先機,一擊未中后,他立刻跟著站起,對著沈星的方向撲去,手中的火鉗舞得呼呼作響,每一次擊下的地方,都屬于沈星的身體要害。 沈星看似手忙腳亂的避讓,很快退到了樓梯口,腳后跟撞在第一個臺階上,直接坐了下去。 二貨緊跟而至,雙手抓住火鉗的手柄,面露一股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色,對著避無可避的沈星腦門,猛地一把戳下。 陡然間,他的腰部傳來一陣劇烈疼痛,攻擊的動作被打斷,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腰部竟然插著一把鋒利的雕刻刀。 看不出這雕刻刀是圓弧還是平口,因為刀刃已經全部插入了rou中,只能看見外面露出來的木把柄。 “你,不可能,你怎么有雕刻刀?你,帶不進來的,這……根本不可能……” 就在他陷入極度震驚和詫異時,沈星坐在臺階上,一腳踢中二貨的襠部,然后順勢就用這只腳抵住他的小腹,雙手抓住二貨的雙臂,一個后仰摔,將其往身后樓梯上方的白霧中摔了進去。 二貨毫無反抗的被拋入白霧中,掉落在樓梯往二樓的上半截,發出咚的一道沉悶響聲。 他驚慌失措,此刻躺在樓梯上,頭下腳上,原本想要立刻站起來或者就勢從樓梯上往一樓滾下去,但腳踝忽然一緊,抬頭往樓梯上方一看,發現已被站在二樓走廊上一個面無表情的沈星抓住。 同一時刻,二貨的大腦頓時陷入一團漿糊,思維混亂無比,全身冰冷異常,想要掙扎卻有心無力,只是無意識的揮動著雙手。 一樓的沈星此刻站起來,轉過身,有些戒備的盯著白霧。 忽然他聽見來自二貨的一道急切的呼救聲響起,不過隨之戛然而止,然后是掙扎聲,喉嚨仿佛溺水時的咕嚕聲,雙手雙腳撞擊著樓梯和墻壁的聲音。 大約十多秒后,響聲再也聽不見。 “被自己的潛意識夢境給吞掉了?”沈星站在一樓自言自語。 眼前的畫面在此刻忽然變幻,他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牟靈姑媽家的院子外,還并沒有進入這棟自建樓房。 側頭一瞧,嚴漢山站在自己左側,一臉緊張的盯著院子前方,牟靈站在自己右側,神情同樣戒備,也把注意力放在了院子中,并沒有看那樓房。 而此刻的院子里,那剛才還見到的一些植物和兩棵小樹,此刻小一點的植物全部不見,只剩下一棵參天大樹。 這大樹樹干肥大,樹枝繁多,異常茂密,鋪天蓋地,將這里的樓房也都差不多遮蔽。 牟靈的姑媽牟秀芬仿佛一個假人一般,被大量錯綜復雜的樹枝纏繞,微胖的身體緊緊貼附在樹干上,面容木訥,無動于衷。 “沈星,現在怎么辦?快想想辦法?!蹦察`語氣急切的道。 沈星沒有回答她,而是扭頭看了看四周。 他很快在樓房一樓客廳的門縫方向,看見了阿柴的黑色身影,這身影只露出來了三分之一。 阿柴的手臂往前伸出,指了指牟靈,然后潛入門縫里消失不見。 沈星會意,轉頭看向牟靈。 牟靈看上去雖然依舊面癱臉,但明顯變得焦慮起來,此刻再次催促道:“沈星你快想想辦法,姑媽要被那棵大樹吞噬了!” “好的?!?/br> 沈星點頭,忽然伸出雙手,一把抓住牟靈的香肩,將她掰過來正對著自己,然后抬起右手,對著這平面模特就是一耳光。 牟靈一臉懵逼,緊緊的盯著他,連吃驚和生氣都忘記了。 “力道不夠嗎?” 沈星自言自語,放棄了甩耳刮子,雖然這是在夢中,但他也實在不忍對一個女生如此“殘忍”,所以轉而對著牟靈的咯吱窩伸手過去。 “哈哈哈哈……” 眼前的畫面一瞬消散,朦朦朧朧中,沈星睜開了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樓客廳的天花板,然后才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旁邊不遠處就是那正在燃燒的鐵爐子。 沙發另一端斜躺著正在幽幽醒轉的牟靈。 而另一邊鐵爐旁的靠椅上,嚴漢山的身體動了動,也在醒來。 片刻之后,沈星看向目光正好投過來的牟靈,后者表情復雜,交織著吃驚、疑惑和慍怒。 “呃,原來你笑起來挺好看的?!?/br> 第297章 姑媽:吸入 一般情況下,一個人在醒來之后,對自己在醒來之前做的夢會有一定的記憶,而更早之前的夢,則基本記不得。 所以牟靈此時的記憶中,還有剛才夢里的情景。 她看著沈星:“你剛才,好像打我耳光了?” 沈星故作驚訝,回道:“什么打耳光?你在說什么,是做夢了嗎?” 牟靈一愣,反應過來即使夢里的沈星真的打了自己耳光,那也是在夢里,而且還是自己的潛意識反應,這與沈星五官。 就聽沈星信誓旦旦的道:“即使是做夢也不可能,我沈星,一介正人君子,就是夢里也不會打女人,除非有特殊原因?!?/br> “我好像……也在夢里看見你打我侄女了!”此時坐在鐵爐邊靠椅上的嚴漢山坐直了身體,睡眼惺忪,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道。 “我們做了同一個夢?”牟靈驚訝,“還有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睡著了?” 她記得自己和沈星跟著姑父進了屋,后面的記憶就開始模糊,然后只記得剛才最后一個夢中的場景。 院子里的土壤里長出一棵參天大樹,樹木盤根錯節,樹枝和樹干分裂出來的部分還會蠕動,將姑媽整個人捆縛在其中,無法動彈。 而姑媽的手臂和腹部位置,已經與樹干粘連在了一起,極其詭異。 然后沈星似乎出現了,自己問他該怎么辦,這家伙就反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子,隨后自言自語的開始撓自己癢癢。 見牟靈還在回憶,沈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指了指樓上,沒有說話,表情極其神秘,意思是三個人在客廳里睡著,應該與樓上的異常有關。 牟靈會意,給沈星使了一個眼色,不等姑父嚴漢山反應,兩人快速起身,往二樓一路小跑上去。 實際上兩人擔心在此過程中還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睡著,所以動作快一點,盡快接近二樓主臥室里的牟秀芬。 不過沈星猜測那木雕異常的特性不會這么強烈,能夠讓包括牟靈和自己在內的三個人同時自然睡著,這可能已經是那家伙的極限,想要再施展一次且作用還要和剛才相同的話,除非它是中高等序列以上的異常。 但現在看來,這家伙顯然并不是。 嚴漢山在后面屁顛顛的跟著跑上二樓,此時牟靈已經來到臥室門邊,扭了一下門把手,沒能打開門。 來不及等嚴漢山把鑰匙送過來,牟靈后退一步,一腳踹向臥室門,啪嚓一聲,門鎖損壞,門板微微凹陷進去且往里打開。 這一幕使得沈星眼瞳微微一縮,盯著她那渾圓修長的大長腿看了幾秒鐘。 牟靈幾步走進了臥室,打開房間里的電燈,使得屋里的光亮程度達到頂峰。 往床上看去,發現牟秀芬佝僂成一團,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的腰部果然是側彎的,手臂也呈骨折狀態,眼眸緊閉,眼睫毛在微微顫抖,面色蒼白,嘴唇烏青。 這種狀態是身體承受不住的表現,且剛才困住她的木雕異??赡芴匦允┱惯^大,自身也有了損耗,導致對牟秀芬的身體控制也處于低谷,只能在床上躺著,無法動彈。 牟靈和沈星一前一后快速走了過去,可就在他們靠近床邊時,一股強烈的、自然產生的睡意來臨。 兩人雙腳一軟,歪倒在地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精神攻擊,就是很自然的睡了過去。 他們身后剛剛小跑到臥室門口的嚴漢山,手里攥著一串鑰匙,同樣噗通一聲趴在地上,呼嚕聲大作。 …… “這杯酒不錯!” 暗色酒吧中,牟靈手里抬著一杯紅藍相間的酒,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沈星揚了揚酒杯,隨即往嘴里抿了一口。 沈星也抬起面前的就被,眉頭微皺,眼神略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杯中物,用鼻子嗅了嗅,這才小心翼翼往嘴唇靠過去。 見到他這一幕,牟靈忍不住內心微笑,但面上依然是面癱模樣。 沈星放下酒杯,嘆道:“我感覺我這杯像是黑暗料理?!?/br> 就在此時,沈星忽然愣了一下,問道:“你有沒有感覺,現在這個場景,像是曾經歷過?” 牟靈略微錯愕,左右看了看,周圍的一切都很熟悉,這暗色酒吧她幾乎每月都來個三五次。 場景熟悉,自然有種經歷過的感覺。 正要說話時,沈星忽然將臉湊了過來,“不對!你現在掐我一下,嗯,我臉上rou多,你使勁掐?!?/br> 牟靈更是莫名其妙,不覺既好氣又好笑:“我沒事掐你干嘛?” 沈星一本正經的回答:“現在我們要學聰明點,既然我們經常和異常打交道,所以如果忽然感覺周圍的環境有些異樣的時候,最好能找個方法驗證一下這種感覺的真偽?!?/br> “你什么時候有這種想法的?”牟靈好奇問。 “不知道?!鄙蛐菗u頭,“好像,就在剛才?!?/br> “這個方法不錯,那我掐了?”牟靈作勢伸出右手。 “掐?!鄙蛐菍⒉弊由扉L。 牟靈微微一愣:“我現在怎么也突然有了這種感覺,好像……” 話沒說完,她一把揪住了沈星臉頰上的rou,先是試探著捏緊手指。 “用力點?!鄙蛐翘嵝?。 拇指和食指狠狠地夾住了臉皮,順著正時針方向猛地一扭。 “哎呀,我擦!”沈星直接從酒吧座椅上跳了起來,一邊捂著臉,一邊快速說道:“錯了,錯了,好像不關我的事,是你,可能是你的問題!” 此時酒吧內的其他人紛紛扭頭往這個方向看過來,牟靈有些窘迫,道:“你先坐下?!?/br> 沈星坐下后,不等她說話,提醒道:“現在輪到我了?!?/br> “你也要掐我?”牟靈錯愕,下意識的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臉蛋。 她就是靠臉蛋吃飯的,要不是這張冷酷到極致的面癱臉,這種顯著的個人特色作為賣點,也不會在平面模特行業混得這么好。 沈星表情迷茫,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搖了搖頭。 慢慢地,他對著牟靈的前胸將兩只手伸了過去。 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可以看得出來沈星的表情依舊迷茫,有些困惑,又仿佛某種力量在驅使,使得他伸過去的雙手看起來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意愿,只是一種潛意識的動作。 不過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動作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