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節
談正儒看著四世同堂:“這個家誰也也不能缺。這才叫團圓幸福?!?/br> 一家人和樂地吃了晚餐,慕心嫣自然是有話要和傅向晚說,兩姐妹聊了很多,包括席佳榆和風揚離婚的事情,和梁韻飛復合了?,F在他們三人都圓滿了,看來要找個日子好好聚一下。 所有的事情都順利的方向發展,傅向晚也沒有在家里多待,便回到了醫院里上班,每天都過得充實,下班就會接點點,如果談希越沒有應酬的話,他們就會一起去。 梁韻飛和談希越約了見面,在談希越的辦公室里見面,說話也方便。 “你到底是什么事情找我?那天感覺你很急的樣子?”談希越替他倒了一杯茶。 “你知道嗎?佳佳的母親不是我爸間接害死的?!绷喉嶏w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要不是我爸那么肯定的語氣告訴我是他做的,我真的不敢想像我爸竟然這下得了手,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墒堑浆F在才真相大白,原來并不是我爸做的。你說這若不是我爸做的,那會是誰做的?” “你想想能這么做的的動機是什么?”談希越抿了一口茶,“自然是想分開你們,要怎么才能長地滅了你們在一起的希望,那當然就是一條人命。梁叔是有這樣的動機,所以他承認后所有人都會深信不疑,只是除了他還會有誰?” “……”梁韻飛沉默不語,他不想亂猜,“沒有證據之前,我不想去冤枉任何人。所以我要去查一下當年的事情,我準備去首都一趟。因為這件事情,我們分離了太久,我父母和佳佳之間的關系也……只有得到真相,我想一切才能回到原來的位置上?!?/br> 也許有某一個人的名字會躍上了心頭,但是他們也沒有說出來,畢竟這樣的罪名并不是小事,他們需要得到的是充分的理由。在一切清楚之前,他們是不會沖動行事的。 “什么時候動身,需要我一起去嗎?”談希越和他一起去的話,兩個人辦事更方便。 “晚晚才回來,你多陪陪她。而且四哥現在不是在首都,有事我找他?!绷喉嶏w不想好友也去折騰,“還有我不佳佳準備明天去登記,現在晚晚也回來了,我們哪天也該小聚一下?!?/br> “我也正有此意?!闭勏T胶退南敕ú恢\而合。 第二天梁韻飛是請了半天的假和席佳榆一起去民政局登記結婚,騰騰則一起帶上了。梁韻飛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一條深色的長褲,包裹著他修長而有力的又腿,整個人看起來穩重成熟,冷酷的氣質那樣的卓絕不凡。 “今天不是去登記嗎?干嘛還穿黑色?”席佳榆不否認梁韻飛把黑色駕馭得很好,但她想他今天能換一種顏色,“今天是我們的喜事,應該帶點紅。我替你買了一件酒紅色的襯衣,你試試看?!?/br> “紅色?”梁韻飛可從沒有穿過這樣艷麗的色彩,他喜歡素淡一點的,黑白灰是最能接受的?!笆前?,一輩子就結這么一次婚,當然要帶紅,才能顯得更喜氣啊,聽話,換上?!毕延馨涯羌萍t色的襯衣放到他的身上比試,“挺好的嘛?!?/br> 梁韻飛自然不想掃了她的興,比起失去她,他現在什么都能依她的。為她改變也沒有什么不好,他可以一步一步來。他便脫下了黑色的襯衣,換上了酒紅色的襯衣,看起來人就多了一抹明媚。 “帥呆了!”席佳榆贊賞著他,然后還對兒子道,“兒子,看,爸爸是不是帥多了??隙馨褎e的姑娘迷得暈頭轉向的?!?/br> “淘氣,在兒子的面前說這些話,你這個當媽的也不怕笑話?!绷喉嶏w彎曲起手指寵溺地輕刮著一下她挺俏的鼻梁。 “我說的是實話?!毕延苣闷鹆俗约旱囊路Q上。 席佳榆則選了件鮮紅色的連身裙,很簡單的無領無袖,是最簡單大方的剪裁。腰上一打黑色的真皮寬腰帶,把她本來就十分美好的曲線勾勒。她上了淡妝,戴上珍珠耳釘,長發自然垂泄,透出嫵媚的弧度,盈盈一笑百媚生。她就是這世間最最嬌艷的那朵紅玫瑰,奪走了所有的光芒。 “你真漂亮?!绷喉嶏w不是第一見識到她的美麗,但云子民被她深深的震撼了。 “彼此彼此?!毕延芘c他相視而笑,“走吧?!?/br> 他們牽手出門,帶著兒子一起,開車直奔民政局,排號為第6個,真希望能如這個吉利的數字一樣順順利利。 兩人把一切手續都辦好了便坐地等候區靜靜等待,臉上都揚著幸福的笑意,不時地逗著兒子。那些來登記的人看到他們,都好奇地看著他們,竟然還自己孩子帶著一起登記,這不是明擺著是未婚生子嗎?可是他們卻不理會人的目光。 “6號?!?/br> 梁韻飛和席佳榆聽到喊號到他們了,便起身往辦政處而去。 突然一個人慌張地闖進來,清脆的高跟鞋敲擊著明亮的地磚上,焦急的目光四處循望,在看到當然韻飛和席佳榆牽著手的身影時,她失慌失措的聲音響起:“你們不能結婚,不能!” 宋玉玲急急地跑過來,一把抓過席佳榆和梁韻飛已經準備好的資料,咬著唇,憤怒地撕成了碎片,隨手一揚,如雪花般的碎片漫天飛舞,飄蕩在他們三人的身上。 梁韻飛冷眸盯著她,瞳孔里是怒氣隱隱,聲音冰冷,如北極的寒風吹拂而來:“你撕一次我們可以再填一次,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和她結婚不會因此改變,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不——我絕對不——”宋玉玲拉著他的手,乞求著,“韻飛,我和你已經訂婚了,你說過娶我的,和你結婚的人應該是我,我不允許你娶別人。死也不允許?!彼€把手指起來,把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又放到他們的面前,“韻飛,你看,這枚訂婚戒指是你親手替我戴上的,你說過的話你忘了嗎?你怎么可以忘?” “不要用什么死不死的威脅我,你是成年人了,這樣的手段你不覺得幼稚。我們的婚約早說取消了,至于為什么取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F在我愛的人就在我的身邊,我不娶我愛的人,我娶你做什么!現在馬上給我滾,不要妨礙我們結婚?!彼麪科鹣延艿氖?,側眸溫柔凝視著她,“我們再去準備一份資料,今天誰也阻止不了我們結婚?!?/br> 他的堅持,他的承諾,他的美好,只對一個人綻放,心中愛的那個人,世間獨一無二。 “好?!毕延艿瓬\笑,只要有他在身邊,理都不會再害怕了。 看著這樣戲劇性又糾結無理的一幕,眾人皆愣,沒有人出聲。只當是看著一場好戲,怎樣走向高潮。 梁韻飛帶著席佳榆轉身離開,不理會宋玉玲,越過淚水跌落的她去準備資料。宋玉玲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清楚現實。梁韻飛不愛,永遠不會愛上好她。但是整個圈子里都知道她宋玉玲要嫁給梁韻飛了,多少女人羨慕她有這個的好福氣。但是現在他就要在她的眼前成為別的丈夫,而她就要成為最大的笑話和棄婦。她怎么也不會甘心,不會讓她等待多年的愿望落空。她不能擁有他,席佳榆也別想幸福! 宋玉玲咬著唇,狠狠地直到血rou疼痛,淌下鮮血。 她隨后沖了上去,追著席佳榆的身影:“韻飛——席佳榆,你這個賤人,你都結過一次婚了,你有什么資格能配上韻飛,你好好休息你的風太太就好了,為什么要來破壞我的幸福!” 梁韻飛是聽不得別人侮辱席佳榆:“你說她破壞你的幸福,那她的幸福又是被誰破壞的?宋玉玲,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好自為之?!?/br> 宋玉玲在他冰冷的眼睛里打了一個冷顫,抿了抿唇。席佳榆側眸看著梁韻飛冷硬的輪廓線條,有著歐洲大理石雕塑般的美感,在淡金色的陽光照射下更加俊美。 “韻飛,我們走吧,登記才是我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我們沒有必須把時間浪費在這樣的口舌之爭上?!毕延艿故强吹煤艿?,“別人的眼光我不在乎,因為他們也不是我在乎的人?!?/br> “說得真好?!绷喉嶏w再一次緊握她的手,“走?!?/br> 他們重新準備了資料,再一次來到了辦理窗口前,真著那些資料。直到紅色的結婚證發到了他們的手里,他們此時的心里比吃了蜜糖還甜。 宋玉玲盯著他們的目光里帶著刻骨的恨意,急步上去,她的右手伸入了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來時,只見是銀光一閃,刺向了席佳榆,口中怨念著:“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br>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沉浸在幸福里的梁韻飛和席佳榆一時也沒有注意到宋玉玲的動作。 “韻飛,佳佳,小心?!蓖蝗粋鞑涣硕L珍的聲音,卻因不距離遠的原因,跑上前來的時候,宋玉玲的刀子已經刺入了席佳榆的身體里。不過梁韻飛反應過來,握住了她手腔,刀子刺入的并不太深。 “啊——”好疼,冰冷的金屬沒入腰身,聽到血rou分離的聲音,痛楚襲來,天眩地轉,一片模糊,汗水自她潔白的額頭滴落,席佳榆咬著唇,直到破裂,嘗到了腥甜的味道,把喉嚨堵塞地難受。 梁韻飛甩開了宋玉玲的手,一把抱住了騰騰,一手扶著席佳榆。 “佳佳……”他用手捂住她流血的傷口,呼吸困難。 席佳榆疼得咬牙:“我沒事的……別擔心?!?/br> 她勉強自己扯出一個笑容,艱難地輕顫著抬起手來想去摸他的臉,可是卻始終提不上力氣,眼看就要落下去,蕭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帶著濃烈的血腥味的手不斷地增加著他的痛苦。 曾經,他以為自己會一個人這樣孤單下去,沒想到有這樣的幸運讓他重新擁有她。因為她給予自己的溫暖和幸福感深深溫暖著他的心靈。他就想要汲取更多,就要把她留在身邊。想擁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家。 宋玉玲像是瘋了一般,從地上爬起來,還要上前去刺人。董繪珍則擋住她,與她周旋著“玲玲,你放手吧,不要一錯再錯了,感情的事是兩情相悅的?!?/br> “我不要聽你說!你們說會讓韻飛娶我,只有我是你信們唯一的兒媳婦,現在呢?就因為她席佳榆生了你們梁家的孩子,你們就改變了態度。只要我和韻飛結婚后,我也可以生啊,他對我這樣,你們也放棄我!你們這么做是成心想逼我死,在我死之前,我總要拉他們墊背?!彼斡窳岷莺莸?。 “是我們對不起你,你有氣沖我來,和他們沒有關系的?!倍L珍護著兒子媳婦兩人。 “是,你也該死!我殺了你,再殺她?!彼斡窳崮贻p一些,自然比董繪珍的力氣大一些,宋玉玲占了上鋒,甩開了董繪珍,想要沖向席佳榆,卻在慌亂之間,刺入了擋在席佳榆面前的董繪珍身體里。 “玲玲,住手吧?!倍L珍強忍著疼痛,觸手之處卻是一片溫熱的粘稠。 “媽——”梁韻飛看著自己的愛人和母親被傷到,心窩里像是有一把無形的刀子yingying的將他的心劈成了兩半,再一刀一刀剁成碎末。身體里的冷意從血液透到四肢里襲來,冷得他無力,冷得他無法站立,抱著席佳榆靠在了墻壁上。 鮮紅的血浸透她湖青色的連身裙,開出一朵朵的血花,那樣的觸目驚心,刺目的鮮紅,撕裂的痛在他的胸腔里游走著。他竟然全身發抖,像石化的雕像無法移動半步。 梁韻飛的眼眶泛紅,浸染著濕潤,怒目相向對宋玉玲,恨不得將她撕碎。 他掏出電話,手力不穩,幾欲掉落:“書喜,快來,救救佳佳和我媽,她們受傷了,快——” 席佳榆傷得辦輕,但梁母傷得很重,她已經疼到意識混沌,陷入昏迷。 梁韻飛一個人照顧不了三個人,幸好還有好心人幫忙,他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喊道:“佳佳,撐著,書培馬上就來了?!?/br> 救護車一來,彭書培率先下了車,看著身染鮮血的梁母和席佳榆,還有已經呆愣到沒的任何反應的宋玉玲,她一個人縮在墻角里,抱著身體,琵瑟瑟發抖。她看到那么多的血,還是怕了。 彭書培讓人把席佳榆和梁母送上救護車,做了緊急搶救。 梁韻飛往墻角而去,蹲在宋玉玲的面前,眉頭皺起,抬起手將她散亂的發絲理好:“宋玉玲,新仇舊恨我們一起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宋玉玲硬生生地打著顫,雙手立即抓著梁韻飛,睜著大大的眼睛,眼淚滾滾而落,搖著頭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韻飛,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不躲有。韻飛,不要怪我,不要和拋下我?!?/br> 她哭得好似無助的孩子,看得旁人都難受到哽咽。 可是當然韻飛卻是用殺人的目光看著她,一把甩開了她,任她跌在地上:“宋玉玲,若是佳榆和我媽有什么事,我定要殺了你?!?/br> 說罷轉身而去。 席佳榆和梁母一起被推到了搶救室里,梁韻飛看著關上的大門痛苦到雙拳緊握,腳下像是赤足踩在松軟的雪地里,無力而冰冷,渾身如冰,怎么就那么得冷? 他難以承受地閉上了眼睛,暗算祈禱。 不信任何神靈的他此時多希望真的神仙菩薩,能聽到他的祈求,能給他一個活下去的希望,能讓他最親最愛的安然無恙,那么他什么都可以交換,用他的命都可以。 這一刻,他是多么的無助,無奈,無能。 佳佳,對不起…… 是我考慮得太不周全了,是我沒有處理好宋玉玲的事情,是我用我的愛傷害了你。 可是我愛你,真的愛你,我不想失去你。 你知不知道,感謝你用珍貴的生命愛著我。 從今以后,我會用我的所有愛著你,給你想要的一切,把我欠你的都補上,你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 只要你活著…… 一切都不會太遲…… 乞求上天不要太過殘忍。 梁韻飛輕輕地呼吸都疼得椎心裂肺。 他站僵硬地站在門口,眼睛直直在盯著那扇門,恨不得能盯出兩個孔來。 走廊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就看到談希越、關奕唯和霍行風焦急地身影,匆匆趕過來,看到梁韻飛像仿佛已經失去靈魂的木偶,一動不動。 “你們怎么都來了?”梁韻飛看著及時出現有好兄弟,心里暖暖的。 “你有事,我們怎么能不來?!标P奕唯輕拍他的肩。 “老飛,你別這樣,佳佳和伯母一定會沒有事。你先坐一會兒,我給你倒杯水?!闭勏T椒鲋?,想要他坐下,不要那樣虐待自己。 “不,我就在這里看著她?!绷喉嶏w倔強地搖頭,神色凄涼。 他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怎么就讓宋玉玲近了身,怎么就讓她傷害了席佳榆和母親,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的疏忽,也是他的自大造成。 他該拿什么來愛她,深愛他的人。 “宋玉玲是嗎?”霍行風那顏色漂亮的眸子深了幾分,“只要你想,我可以讓她一輩子都出不來?!?/br> “還用說嗎?宋家人沒一個好東西?!?/br> 梁韻飛接過談希越替他倒的熱水:“這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為了氣佳佳,一時沖動答應和宋玉玲結婚,也不會留下這樣的后遺癥來。是我沒有處理好一切就急著和佳佳在一起?!?/br> “在你和宋玉玲訂婚以前,宋家早就把你溉成他們的女婿了。你不要太自責了?!?/br> 梁韻飛心里痛苦不堪:“現在什么事都沒有佳佳和我媽的平安重要?!?/br> 這時門打開了,一個護士出來:“誰是席佳榆和董繪珍的家屬?” “我,有什么事嗎?”梁韻飛急急上前,心跳在不斷加速,就怕會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席小姐的傷勢較輕,只要住院觀察幾天就沒有大礙了?!弊o士說著兩人的傷情,席佳榆沒事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可是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倒抽了一口氣,“但是董女士的情況就不樂觀了。只是董女士因為傷口深,加上是心處,差一寸就傷到心臟了,加上失血過多,她陷入了昏迷,如果七十二小時內不能醒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也可以一輩子都無醒過來。所以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中?!?/br>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均變成了青白色,空氣里的氣壓一下就降到最低,窒息得讓人惴惴不安,像最緊繃的弦,一碰就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