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
談希越的話音剛落,樺哥一幫人已經追了出來,看到談希越和傅向晚還在原地站在,勾起了殘忍的笑意:“把他們兩個給我綁走!我要讓他們都知道我的厲害!” 然后又是來了幾車的人,比剛才多了許多,眾人把談希越和傅向晚圍在中間,談希越依然面不改色,一手緊緊的扣住傅向晚的手,把她護在身后,冷銳的目光掃過眾人,只見他們把包圍圈越收越小。 如果是硬拼的話,他談希越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他是雙拳難抵這么多雙拳,而且還不知道他們手上有沒有武器之類的。開打,他不死也得殘??墒撬臍鈩萆嫌肋h不會低人一等,越是強大得讓人懼怕。 “談希越,你放開我,讓我跟他走,不就沒事了?!备迪蛲韰s心生害怕,她不是怕自己會受傷,而是怕他會受傷,這比讓她受伯恩還要讓她難受。 “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用你作交換,換我自己的人生安全,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就算是死,我也會護你周全的,所以別怕,有我在?!闭勏T讲粣偟仵久?,他已經因為上次她掉落山下沒有握住她的手而后悔自責,這一次無論怎么樣都不會松開的。 “我不怕?!备迪蛲斫K于迎上他的視線。 “好樣的?!闭勏T綄λ⑿?,如春日的陽光,帶著無比溫暖人心的力量,而她的“我不怕”也給了他無比強大的力量,給他無限的支持。他想就算自己面前的是千軍萬馬,他也不會感到一絲的害怕。 “談希越,你不會硬來吧?”傅向晚緊張地扣住了他的手一分,面對這么多的人,他一個人再怎厲害,也不怕會有意外發生,“你來這里不可能是一個人,王竟沒有陪你出差嗎?你還有認識的人呢?該找找他們幫忙?!?/br> 談希越仿佛是沒有看到眼前的危險,還抓住了傅向晚的漏洞:“你還敢說你不是傅向晚,竟然還知道我的助理是王竟,知道我每次出差都會帶他一起……”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讓人來幫你?!备迪蛲戆档啦幻?,她好像是在不知不覺中說漏了嘴。 談希越看著那些逼近的人,對她道:“一會兒他們沖過來,我會撕開他的包圍,把她推出去,你就到里面去vip9號房,王竟還在那里,你找到他把事情說一下就可以?!?/br> “你一個人在這里……”傅向晚更是擔心。 “我一個還能撐一會兒,倒是你在這里,會讓我分心的,我還要護著你,還會更消耗體力,這樣是最好的做法?!闭勏T椒治鼋o她聽,輕拍了一下她的臉,“這一次換你來救我?!?/br> 話音一落,那些人已經撲來,向談希越發動了攻擊,而他護著傅向晚左躲右閃的,的確是很費心耗力。突然間談希越的手機響了,他不敢分心,額頭都滲出了汗不,他對傅向晚道:“快接電話,褲袋里,可能是王竟打來的?!?/br> “哦?!备迪蛲睃c頭,伸手去到他的褲袋里拿手機,因為情況的混亂,也因為她的緊張害怕,加上談希越又在不斷在動,她的手一摸偏了,只聽到他痛苦地悶哼地叫了一聲,“你往哪里摸?” 在這么關鍵又生死一線的情況下,她竟然摸了不該摸地東西,讓他倒抽了一口氣。而傅向晚也急急地放開了手,感覺自己的掌心guntang。她嚇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前后被人夾擊,談希越再也顧不上其他,一把將傅向晚往懷里抱,把她的頭壓得低低的,護在自己的胸膛上,用整個個背部卻抵擋傷害。那些拳腳都砸在他的身上,他卻一動不動,只想把傅向晚護得好好的,只要她沒事就好了。 傅向晚被他護在懷里,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耳卻能聽到那些拳頭與肌膚相撞的聲音,能感覺到他胸臆一次一次的震動。她趁這個時候把手伸到了他的褲袋里,掏出了手機,手指奕唯撞著同,滑了幾次都沒有滑屏接起來,她急得掉下了眼淚。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這才接起了電話。 “總裁,你在哪里?你出去太久了,章總都問起你好幾次了,就算你不想待了,要走也得給別人打個招呼啊……”那邊傳來了王韻焦急的聲音。 “王竟,是我,傅向晚,希越出事了,在會所門口的左邊,有好多人……你快來救他,快點,我怕他撐不住了……”傅向晚壓抑著哭聲,卻還是把話說得哽咽。 “什么!”王竟震驚不小,“好,我馬上過來?!?/br> 傅向晚收好了手機,雙手緊緊的掐著他精實的腰身:“希越,你怎么樣?你一定要撐著,王竟馬上就來了……” 王韻也感覺到事情嚴重,便快速找到了章總,說明了事情,他們便一起出了會所,遠遠地就看到希越被圍在中間,被人摳打。 只見一個光頭的男人手中寒光閃閃,在夜色中折射著金屬的冰冷,他揚手一揮,銀光劃過冰冷的空氣,撕裂著談希越的背部肌膚,刺痛來襲,他只覺得喉頭上一甜股腥甜上涌,他極力在忍著。 “你們在做什么!住手!”章總和王竟,還有隨行的人都匆忙趕到,那些人都止住了手。 王竟急得上前扶住了談希越:“總裁,你沒事吧?” 談希越搖了搖頭,臉色不好,卻依然不肯松開懷里的傅向晚:“晚晚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备迪蛲硪餐艘x開這個男人,心疼地捧起他的臉,淚光盈盈,你是月亮在哭泣,“你怎么樣了?傷到哪里了?” 雖然沒有傷到談希越的臉,但是全傷在身上,談希越的背上的西裝被刀子劃開,傷及肌膚,長長的口子不斷地往外滲出了鮮血,濕潤了黑色的西裝,雖然不明顯,但王竟一眼就看出來了。談希越給了他一記暗示,本來想對傅向晚說出實情的他卻只能閉上了嘴,心里卻無比的擔心,如果他出什么事,要怎么交待。 章總看向光頭男,“原來是你,樺子?!?/br> 樺哥對上了章總的視線,也是一驚:“你別來攪我的好事?!?/br> 在本市的這些人里,不管是什么行業的,都有些關系。 “不是我要攪你的好事,而是你不長眼睛,也不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傷到了誰!”章總怒氣無邊,看著受傷見血的談希越,心驚膽顫的,而樺哥好像是一無所知一般,“酒精已經讓你失運去了分辨能力,你是該好好醒醒酒了?!?/br> “誰讓他不知死活地和我搶我看上的女人!”樺哥指了一下談希越懷里護著的傅向晚,“我是那么好欺負的嗎?被一個外人欺負,說出去都丟人!我自然要讓他嘗嘗苦頭才能保住我的臉面?!?/br> 章總看向傅向晚,剛才談希越在包廂里和那些青春嬌美的女人都隔著一些距離,而此時他卻把一個女人緊緊地護在他的懷里,如果的親密如此的維護??磥磉@個女人并不是普通人,所以才會讓談希越連命都不要了。 “誰是你的女人!”王竟卻開口了,“她是我們總裁的夫人,你敢對我們夫人無禮,這不是往我們總裁臉上扇耳光嗎?” 王竟此話一說,震得章總有些身形不穩,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是談希越的妻子,聽說談希越是寵妻入骨。就算傷自己十分也會護自己的妻子無恙,依現在這樣的情況看來,是真的。這樺哥是踩到了老虎的尾巴了,死期到了。 “好,你要保住你的臉面,那就保不住你的命!”章總笑他的無知,“我來告訴你,他是飛越集團總裁談希越,是名門望族談家的七少,這現你總該知道他是誰了吧?” 樺哥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談希越,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談家七少,擁有的人脈關系旁人是不可想象的,而他只是這個市里一只在頭蛇,擁有一方權勢人,但和談希越比起來,他就一只小小的螞蟻,輕易就可以被他捏死的那只。試問這世上還有幾個人能敢得罪他,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他懷里的女人竟然會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怎么會淪落到如此之地?他就是想破腦袋也不可想到她會是他的女人。樺哥已經腿軟地跪在了地上:“七少,我是有眼無珠。她一身風塵,我怎么也無法把她與七少奶奶劃上等號,欲話說不知都無罪,你就大人大量,放過我吧?!?/br> 那些手下見自己的老大都跪了下去,也紛繪嚇破了膽,跪地求饒。 “好一個不知者無罪?!闭勏T綇姄沃眢w上的痛楚,勾唇輕笑,“你欺辱我,我可以一笑而置之,但是你萬萬不該對我老婆對手動腳,要你的命對你來說太過輕松,斷你手足也不足以讓我平復,我想也該讓你嘗嘗從天堂到在獄,任人欺凌,毫無尊嚴的活著的滋味?!?/br> “七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睒甯缰浪羞@個能力讓自己一無所有,“如果你這一次放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銘記于心,以后你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會拼盡全力為你效勞,只求你不要這樣對我?!?/br> 如果讓他失去尊嚴茍且的活著,從云端跌到地上,那比殺死他更讓殘忍。 “在你讓我放過你之前,你想想你自己有放過別人沒有?”談希越問著他,只見樺哥額頭上汗水更是不停地往個滲出,他從來就沒有放過得罪過他的人,只要是他看不順眼的人,他都會用殘忍的報復手段對付。別人求他他也沒用,他只感到心里特別的有快感,但還是不會放過別人,“如果不有,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求我放過你?平時沒有為自己積德,臨時抱佛腳有什么用?” 樺哥的心一涼,他怎么就那么悲劇呢? 談希越一身的冷肅氣息,不怒而威,那種強大讓人都不敢抬頭,只能這么低下頭顱。 “七少,我真的知錯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彼僖淮蔚恼埱?。 “希越,你別再說了,我們還是快點去醫院吧?!备迪蛲硪舶l現了他的不對勁,伸手扶過他的背,手心里感覺到了一片潮濕粘膩,還有熱度。傅向晚把手拿到了面前一看,滿滿的全是血,一片赤鮮紅,根本看不出她肌膚本來的顏色了。 她顫抖著自己的手,瞳孔也被這鮮血染紅了,視線開始模糊,讓她無力地軟了腳。談希越還伸手去扶她:“小心點?!?/br> 傅向晚輕掙開他,就要去看她的后背,談希越卻一把將她扯過來:“晚晚,我頭暈,你扶住我?!?/br> 傅向晚只能先扶著他,看著因為出血,所以蒼白的臉色,擔憂著:“希越,你流血了,怎么回事?你的臉色好蒼白,你什么都不要說了,我們先去醫院?!?/br> 談希越幾欲站不住,只能依靠著王竟,傅向晚則是扶著他。他對樺哥道:“這一次我可以放過你,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要怪到我頭上了?!?/br> “謝謝……謝謝……”樺哥如獲大赦一般,心頭竄上欣喜。 “既然談總都說放了你,那我也不再多說了?!闭驴偪粗鴺甯?,“你以后可以好自為之了?!?/br> 王竟對傅向晚道:“夫人,你先看著總裁,我去開車過來,很快的?!?/br> “好,你去吧?!备迪蛲磉B連點頭。 王竟便跑步去開車,章總上前,看著談希越和傅向晚:“談總,夫人,對不起,讓你們都受驚了,是我招待不周。章某的不是,醫院費用都由我章某承擔?!?/br> 如果談希越出了什么問題,他們之間的可不是合作泡湯的問題,而是會成為整個談家的敵人,談希越可是談老司令最寵愛的孫子。到時候就無法立足于世了。 王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章總上前也幫一把手,和傅向晚一起把談希越扶上了車,傅向晚也跟著上車,讓談希越靠在她的身上,而她則緊緊地扶著他。 “王助理,我在前面帶路,你跟著我?!闭驴偟能囈查_過來了,他們一行人都上了車。章總開車在前帶路,他自然比王竟更熟悉這里的路況。 “夫人,坐穩了?!蓖蹙固嵝岩宦?,便把車開了出去。 “好?!备迪蛲矸鲋勏T降念^,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頭上,“王助理,你快點。我怕希越他撐不住,他流了好多的血?!?/br> 那血水像是開著的水龍頭一樣,不斷地往外流血,她看著神志有些昏迷的談希越,憂心忡忡。他是因為保護她才這么重的傷,她怕他會出事??粗敲炊嗟难?,她的心里就更慌了。 王竟認真地看著前面:“夫人,你照顧好總裁就是了,我知道的?!?/br> 談希越反握著傅向晚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冰冷無溫,還帶著顫抖,他柔聲安慰著她:“你別擔心,我沒事的?!?/br> “希越,你不能事的,你不能……”傅向晚帶著哭腔。 “當然不會的事,我終于把你找到了,我還要和你好好的過這一輩子,我當然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還要自己好好的,身體倍兒棒,才能給你一輩的幸福啊。我不是說過這一次生的是兒子,下次我們再接再厲生個女兒,湊個好字。我們可不能讓四哥給嘲笑了,那樣多丟臉。我們再生一個女兒,他就不會那得瑟了?!闭勏T桨阉站o,十指相扣在一起,“你別哭?!?/br> “你都受這么重的傷了,你讓我怎么不哭?”傅向晚咬著唇,清淚就流淌下來。 “你一哭我心就更疼,這頭就更暈了?!闭勏T桨腴_著玩笑安慰她,抬手撫過她臉頰上的淚痕。 傅向晚聽他這么一說,也就吸了吸氣,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抬起手,胡亂地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下,結果把眼睛上的妝都哭花了,臉上都抹黑了??雌饋硖貏e的滑稽,但是看著談希越的眼里卻是最美麗的女人。 “好,我不哭。你答應我不要有事?!备迪蛲硐蛩粨Q著條件。 “我說了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你不相信我嗎?”談希越微笑著。 “我相信?!备迪蛲硪簿`放出一絲笑容。 他們兩手相扣,緊緊的,沒有絲毫的縫系,這一刻,他的心終于圓滿了,傅向晚就是她丟失的那根據肋骨,終于找回來,嵌到了自己的身體里。身體魂靈終于合二為一。再也不會孤單和寂寞了。想到這里,他就笑了起來。 傅向晚感覺到他因笑意而震動的胸腔,抬眸看他:“你笑什么?受了這么重的傷?!?/br> “你回到我身邊,我怎么能不高興?!闭勏T綕M足地雙手環住她,“晚晚,你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我們一起回家吧?!?/br> 傅向晚聽著回家的話,心里震蕩著,蕩漾起了層層溫暖人心的漣漪,這世界上最動聽的話原來是“我們一起回家吧?!彼窃摳吲d的,可是心里卻是那樣的酸澀無力,那樣的無可奈何。她再也沒有資格回到他的身邊了,她不再是曾經的傅向晚了。她還能怎么回到他的身邊,怎么回家? 可是現在的情況也無法讓她說出拒絕的話,她收起了悲傷,對談希越笑道:“你先把自己的傷養好。我會陪著你的?!?/br> 談希越這才安心了,很快的就到了醫院,送進了急診室。章總找了關系找來了最好的鄧醫生給談希越檢查治療。鄧醫生從急診室出來,傅向晚和章總,王竟都上前:“他怎么樣了?” “談總失血過多,加上傷口很長從左肩到了背心,需要縫針?!编囜t生把談希越的情況說了一下,“不過傷口很深,最怕感染細菌而引起發燒,所以要住院觀察?!?/br> “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就好?!闭驴偸侵x天謝地了,“用最好的藥,錢不是問題?!?/br> “這是自然?!编囜t生點頭,再進去。 談希越被麻醉了傷口,然后縫合了傷口。然后便轉到了住院部,手上還打著點滴。而傅向晚就守在一旁,幫了醫生這么多年,其實本不怕這些,也看慣了,還有比這些更慘的,但是事情發生到了談希越的身上。她就不能淡定了,就慌了,她覺得鮮血是那樣的刺目。她接受不了這樣的傷落在了談希越的身上。 談希越因為失血加上麻醉藥的原因,正在昏睡之中。他的身上都是血跡。傅向晚去打了熱水過去,擰了一把替他細細地擦著他的臉,手臂,頸子等地方,有血漬地方都擦干凈。她想自己能為他做的就只有這么多,再多的真的是無能為力。 “希越,對不起……”傅向晚看著他雕刻精致的五官,淚水迅速地占領了她的視線,“我好想回到你的身邊,可是我怎么回到你的身邊?你告訴我,我要怎么才能回來?” 075我又沒做什么,可不負責滅火 傅向晚緊緊地握著談希越的手,蛾眉憂傷地蹙起,然后將他的手抬起,讓他的溫暖干燥的掌心貼著自己冰冷的臉蛋。她想感受他最真實的存在。她用他的手細細的撫著自己的臉龐,就像曾經他主動撫摸她的臉一樣,想要體會這種久違的溫暖,來把她泛濫成災的思念給安撫。 傅向晚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昏睡中的談希越,他那張無瑕如玉的臉在白色的燈光下鍍著淡淡的瑩潤的光澤,卻又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他濃眉薄唇,輪廓深邃立體,出自于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般,那樣的傾城傾國。她想到這里,又勾起了唇角淺笑。明明是一個男人,她卻只想到傾國傾城來形容。她伸手,指尖滑過他失去血色的唇瓣,一絲一絲的勾勒描繪,眼里帶著無盡的不舍,眼眶酸澀,淚意洶涌,盈盈淚光就在清澈的眼中氤氳閃爍,化為痛苦的破碎。 這樣迷人沉淪的男子,如果沒有了她,還會有更多更好的女子會飛蛾撲火而去吧。他就是夜空里最閃耀晚亮的那顆星辰,沒有人可以及他的萬分之一的星光。他又是如此的美好而溫暖,有眼光的女子都會喜歡他。而她……于萬萬人中遇到他,是幸,抑或是受到上天的妒嫉,讓她的人生如此的波折。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淚水“叭”地自角眶跌落,落在了他的眼皮上,臉上,順著他的臉頰流淌而下。傅向晚吸著氣,每一口氣都像是冰冷的刺刺入她的胸腔里,疼得她呼吸緊窒。 她松開了自己的手,雙手捧著他的臉,失溫的指尖帶著淡淡的冰涼。她低下了頭,涂著閃亮唇彩的柔軟唇瓣就吻上了她的唇瓣就輕輕地貼上了他的唇,他的唇溫涼而帶著清新的味道,讓她深深的懷念,渴望……她用自己唇上的溫暖卻感染他的冷唇,想用自己的溫度把他溫暖,把他喚醒。這個吻帶著最沉重而心痛的心情,想記住他的味道。 吻著吻著,被她壓抑的胸口的那抹尖銳的疼痛把她的傷口撕裂,讓那份痛更加的清晰地滲進每一個毛孔里,也清楚地提醒著她現在她和他之間無法跨越的距離。她壓抑的小聲哽咽著,像是小獸的嗚咽般,楚楚可憐,慢慢地,哭泣聲放大,在這安靜的病房里,越加的真切而響亮,潮水般的酸楚悲傷一波一波涌上心頭,也讓淚水決堤,如雨落下,而她也放聲大哭,悲痛漫延,聽得人心碎得想哭。 王竟就站在病房的外間,身體貼著墻壁,聽著傅向晚的哭聲,也覺得自己喉嚨上染上了苦澀。他難受地輕滾著喉結,眼眶染紅泛酸。這要多傷心才能哭成這樣。他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總裁夫人會出現在這里,會變成這個樣子,但談希越的選擇也是他的選擇。 傅向晚哭得抽氣,肩膀顫抖,呼吸不順,哭紅了眼睛,像是受傷的小白兔一樣。 她突然感到了手上一緊,低眸,看到談希越的手動了動。再抬眸,看到他的濃黑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然后緩緩地睜開眼來,幽暗深邃的眼潭,里面盛著的都是滿滿的心疼。 “你醒了?”傅向晚驚訝,又有些羞憤,她哭都被他聽到了?然后追問了他一句,“你什么時候醒的?” “本來是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睡一下的,可你哭這么大聲,我能不醒么?”談希越戲弄著她。 “我哪有哭?是有小蟲子飛進眼睛里了?!备迪蛲砣嗔艘幌卵劬?,卻把本就花的眼線揉得更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