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
梁韻飛和關奕唯走后,談希越便下山去了,那位大哥也陪著他,兩人就順著河流一直走,叫著傅向晚的名字,回答他的依然只有風聲和水聲,當走到無路的地方,這心里難免又是一陣失落與折磨。 談希越深吸一口氣,他告訴自己不要放棄,不能放棄。 而關奕唯和梁韻飛一路不停歇,急馳回了市里。 關奕唯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父母,任如萍大受打擊,關立國是失望加絕望。當關家父母在關奕唯的帶領下到殯儀館內看到關奕瑤的尸體時,任如萍當時就崩潰了,淚如雨下,撲上前去:“關奕瑤,你這個死丫頭,你什么路不選,卻偏要走上這一條不歸路,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們嗎?你怎么能一錯再錯,你這個死孩子,這下也好,你再也不會出來折騰我們了。你就到下面去把你這一身的罪孽贖清?!?/br> “什么都不用辦了,就火化后埋了吧,免得惹人笑話?!标P立國別開眼睛,不想去看這個讓人cao碎了心的女兒,她的去世仿佛再也激不起他內心的疼痛。 關奕瑤成了關家永遠都無法抹去的污點。 那邊,梁韻飛把可可抱到了醫院里,親手交給了談銘韜和慕心嫣:“四哥,可可平安回來了?!?/br> “謝謝韻飛?!闭勩戫w欣喜地接過女兒,眉眼的焦急和哀愁一掃而去,他把可可抱到了慕心嫣的懷里,“心兒,你看,可可回來了,我們的女兒回來了?!?/br> 慕心嫣看著失而復得的女兒,顫抖著雙手,都不知道該怎么去抱孩子。她怕這是一場夢,她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感覺到一抹疼痛后,她終于淚水盈滿了眼眶,急速地跌落下來,滴在了可可白嫩的小臉上:“這不是夢,可可……我的寶貝兒,你想死mama了?!?/br> 慕心嫣把可可緊緊地抱在自己的胸口,閉著眼睛,淚水縱橫,她就這樣靜靜的感受著女兒真實地抱在懷里的感覺,這樣的滿足而幸福。 談銘韜看著喜極而泣的慕心嫣,伸出手指溫柔地替她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可可都回來了,我們該高興,別哭,要笑,給可可傳遞些正能量?!?/br> “不哭,我不哭?!蹦叫逆陶f話都不順暢,努力地把淚水給逼了回去,然后揚起笑容面對女兒。 梁韻飛看著久別重逢的三口之家,也感染到他們的那份喜悅,可正是這份喜悅卻又越發得襯托著談希越失去傅向晚的那份痛苦,四哥的一家三口完整了,可是老七的一家三口卻失去了一個。這就是拿自己的幸福去換別人的圓滿。這種胸懷,這種情cao,不是誰都可以擁有。 梁韻飛便沒有再多待,對談銘韜道:“四哥,可可送回來了,看到你們團圓了,我很替你們開心。我有事要先走了?!?/br> 談希越可還在那片荒山里等待著他的救援,而傅向晚也在等待著他們的尋找,時間就是生命,不能再拖延和耽誤。 欣喜過后,談銘韜這才驚醒,想到沒有見到談希越:“韻飛,老七呢?他怎么沒有和你一起過來?” “老七他……”梁韻飛的目光輕掃過了慕心嫣一眼,他不想他們內疚,這也是談希越的決定,所以他也只能狠心地隱瞞,“這些天他找可可太過勞累了,所以回去休息了?!?/br> “原來是這樣?!闭勩戫w也沒有疑他,畢竟談希越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為了可可這些天是太辛苦他了。而我這個做父親的卻什么都沒為她做。真是感到無比的慚愧。等心兒出了月子,我們夫妻會好好地感謝你們?!?/br> “四哥,你說這些話就見外了?!绷喉嶏w的心里漫過悲涼,“那我就回去了?!?/br> 梁韻飛離開醫院后,便與關奕唯會合,他們找到了熟悉水性的人,帶上了精良的設備,便再一次往那個荒山而去。他們的心比誰都急,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立即飛到談希越的身邊,把他從痛苦的漩渦里扯出來。 一路的飛馳,不辭辛勞,他們沒有停歇,只為更快的趕到,多爭取一分鐘的時間也好。 他們在那條河邊看到了談希越,這波濤洶涌的水面就如他內心的澎湃一樣,時時刻刻在煎熬著他。只要一天得不到傅向晚的消息,他就一天無法快樂。 “老七,我們來了?!绷喉嶏w和關奕唯帶著人,背著大包小包的來了。 談希越看到他們,展開了多日不曾松開的眉心,薄唇也揚起了笑容,仿佛冰融的春日,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的溫暖:“你們來了就好了?!?/br> 他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傅向晚就在不遠處等他。 有了這些得力的人,還有這些精良的設備,他相信他一定能長到晚晚,他們一家三口一定能劫后重逢,能美滿團圓。 而那位大哥看著這些人,再看看談希越,他當時就能感覺到談希越并非一般人,但再看到他們帶來的這些人和物時,他對談希越的認識又上升到了一個高度。 談希越走向關奕唯,后者從衣服內襯里取出一個信封給他。他拿著走了那位給他們幫助的大哥,握住他的手:“大哥,謝謝你。之前對你的無禮請不要放在心上。這點錢是我們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好好改善一下你的生活。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難,就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比缓笏岩粡埫诺搅诵欧饫?。 大哥看著談希越塞到他手里的那厚厚的信封,打開,紅紅的人民幣映入了他的眼。這得是多少錢啊。他緊張地就要還給談希越:“這個我不能要,這錢太多了……我一輩子都沒見到過這么多錢?!?/br> 談希越則反推到他的手里,讓他緊握著:“大哥,我們在這里全靠你的無私的幫助,我也沒有什么可以感謝你的,就用這最直接的方法,這是我們對你的謝意和尊重,這是你應該得到的,只有你收下了,我們才能安心?!?/br> “是啊,你就收下吧?!标P奕唯和梁韻飛都對他道。 在哥終于在他們誠摯的目光里笑了一下,收下了那些錢。他的熱淚涌了上來,濕潤了眼眶:“你們是好人啊……” “大哥,你才是好人?!闭勏T竭@些天在這里感受到了他們夫婦的淳樸善良,“我們在此別過了,以后有緣會再見的?!?/br> “一路順風?!贝蟾缱8K麄?。 談希越一聲令下,四個制作精良裝備其全的橡皮艇,都是個中高手的專業人士。他們一行十二個人便出發了。順著河流往下漂流,沿著河崖,談希越他們四處尋望,又聲聲的呼喚。順水而下,只要看到岸邊有人的話,就會上前去問一問,可卻一直一無所獲。直到到了與其它河流交匯處,來到港城的碼頭,也沒有一絲傅向晚的蹤跡。就讓談希越的心越來越冷,越來真害怕,他最怕的是傅向晚已經沉入水底,被魚分食而之,這是最最殘忍的…… “我不會放棄的,不到最后時刻我絕對不會放棄的……”談希越咬緊了牙,似在給自己打氣一般。 談希越固執地在這里尋找,一個星期過去了,十天又過去了,可始終是一無所獲。他在這里靜靜守候,而卻不知道在談家,在飛越集團已經亂成了一團。 每一天都是員工問王竟談希越在哪里,都這么久沒有露過面了,公司大小事情他都不出席。王竟自然也不知道,但作為談希越的心腹,他還是應付自如:“談總他身體抱恙,所以去了國外療養一段時間,令夫人陪同,你們還有什么不放心。很快談總就會回來的,到時候一定會通知大家?!?/br> “談總身體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好就不好了?王助理,你該不會有什么隱瞞了我們吧?” “各位股東,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啊。我再怎么膽大也不敢假傳圣紙,如果你們不相信,等談總回來,你們都可以上告,讓他訂我的罪,我王某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蓖蹙谷绱吮WC著。 而談家那邊知道消息,談正儒一驚,拍了一下桌子:“這老七身體抱恙的事情我這個做爺爺的怎么都不知道?老太婆,啟德,琴子,老六,你們知道嗎?這是得了什么病,還要瞞著家里人?要讓我們從外人的嘴里知道消息?把我們當成什么人了?” “爸,你別生氣,老七這樣做可能有他的考量,要不等他回來后問了再責罵他也不遲?!狈饺A琴也覺得奇怪,傅向晚再忙,也會下班后來看點點的,這都多少天過去了,都沒露一下面。事情不知道發展成什么樣了。 “生病有什么好隱瞞的?連家人都不信任了嗎?”談正儒有些生氣,“看來是我們老了,也cao不了這個心了?!?/br> “老頭子,你胡說什么,老七他是那樣的人嗎?別成天極思亂想的,給孫子亂扣帽子?!闭勀棠虅t批評了一下談正儒。 “爸,老七再怎么樣也不敢不尊重你?!闭剢⒌乱蔡鎯鹤诱f著好話。 “是啊,爺爺,老七這心里一直有你的?!闭勓披愐矌鸵r著。 就在這個時候,談銘韜和關奕唯進來了,兩人眉心緊蹙著,潭底都蕩漾著哀傷的漣漪,眾人看著他們也不禁蹙起了眉:“你們兩個這是怎么了?一臉的不高興?!?/br> 談銘韜上前一步,重重地在談正儒和談奶奶的面前跪了下去:“爺爺,奶奶,對不起……” “這到底是怎么了?”不明情況的談正儒微垂下目光,看著談銘韜。 關奕唯也跪了下去:“談爺爺,談奶奶,老七他……老七他暈倒進了醫院?!?/br> “老七他真的生病了?”談奶奶也驚詫。 然后談銘韜和關奕唯把可可被抱走,然后談希越和傅向晚為了救可可而發生了意外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談正儒和談啟德畢竟是軍人,性格要沉穩一些,也能撐得住這樣的不幸。反觀談奶奶當時就伸手揪緊了胸口,呼吸差點沒提上來。方華琴也哭了出來,談雅麗咬著唇,抹著不斷往外流淌的淚水。 “晚晚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談正儒極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沒有?!标P奕唯搖頭,向談正儒生生的磕下了頭,“談爺爺,這一切都怪我,我愿意承擔一切罪責。你們打我,罵我都好,造成這樣的后果我心里真的很難受?!?/br> 談正儒吞了吞喉嚨幾下,苦澀就在嘴里漫延:“這事情怎么能怪到你。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br> “爺爺,是我對不起老七,如果我不告訴晚晚,那么她也不會跑去那個地方,就不會遭遇不測了。晚晚救回了可可,讓我們一家三口團圓,可卻讓他們一家三口破裂,讓點點沒有了mama的疼愛……”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再怪誰又能挽回什么,現在最重要的是去看看老七?!闭務鍝沃巫拥姆鍪终玖似饋?。 談家所有的人都轉往醫院,談希越在因為過度消耗自己的體力,加上在悲傷痛苦,飲食作息的不規律,導致了他胃病發作,當時就暈倒掉進了水里,幸好被救了上來,立即便送回了,入了院。 梁韻飛一直陪在醫院里,此時談希越已經轉到了vip病房里,還在昏迷之中??粗勏T侥且粡埍劝咨矄紊n白的臉,加上這么久沒有好好的整理自己,他剛毅的下巴都早冒出了青色的胡碴,整整受了一圈的他,看著就讓人覺得心疼無比。這哪里是有盡力找,這根本是在拼命,失去了晚晚,他的命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看著兒子如枯槁般躺在那里,一點生氣都沒有,方華琴的心狠狠一收縮,眼淚就浮上了來。 屋子里一片愁云慘霧,悲傷繚繞。 不知道過了多久,談希越終于緩緩轉醒,看著守在病房里的親朋友好友,就是沒有看到他心愛的人。換作平時,只要他一生病,傅向晚總是第一個守在他身邊,替他端水送藥的那個人。而如今,真的再也無法擁有這份簡單的幸福了嗎? “老七醒了……” 談奶奶上前,伸出顫抖的手撫上了孫子的臉:“老七,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可也不能這么折騰你自己啊。你不要讓她擔心。也許晚晚被好心的人救了,也許因為受傷所以還昏迷著,沒有辦法通知你,現在你要做的是等。晚晚是我們談家的好媳婦,談家會一直找她,一直找?!?/br> “奶奶,我可以丟了我的命,但我不能沒有晚晚?!闭勏T秸Z氣傷痛,失去晚晚的痛就像是一道刻在靈魂里的傷口,難發愈合。 “我們都知道,可是點點也不能沒有你,你是他的父親,晚晚現在無法陪在你們的身邊,但是你要振作起來,連同晚晚的那份愛一起給點點,你若是照顧不好點點,又把自己的身體開垮了,等晚晚回來后,一定會生氣的。老七,奶奶說了這么多,你應該明白是吧?你是談家最聰明的孩子,奶奶一直以你為驕傲?!?/br> “兒子,現在是化悲傷為力量的時候,千萬不能倒下。點點還需要你?!狈饺A琴來的時候抱著點點來的,就是想讓談希越看到點點后,能記起為人父母的責任,以此堅強起來。 “老七,我們都在你身后,給你依靠?!闭勓披悏合聹I光,揚起鼓勵的笑容,“兒子,堅強點,爸相信你能挺過來?!?/br> 每一個人都給予談希越力量,無非是想他能站起來,把這巨大的悲傷給壓下去。 談希越看著可愛的兒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染著最干凈的顏色,那笑也是天真無邪的,孩子的笑是有凈化心靈,溫暖靈魂的作用。談希越的心終于有了回暖的跡象,此刻,兒子便是他唯一的希望。 是啊,再怎么難熬,再怎么痛,他都要照顧好點點,不能辜負了晚晚對點點的愛。談希越雙手撐著床鋪想要起身,而梁韻飛則替她拿了枕頭墊在了身后,讓他好靠在上面。 “媽,把風點點給我抱抱?!闭勏T较蚰赣H伸手。 方華琴知道兒子是聽進去眾人的話了,她把點點遞上去,談希越抱過來放到懷里,兒子像是能感覺到父母的悲傷似的,他伸出小小的手放到父親的臉龐上,微微嘟起了可愛的小嘴。 “爸爸……”兒子奶聲奶氣地叫著,還是有那么一點點不清楚。 “兒子……”談希越輕輕地吻了吻兒子的臉頰。 小點點也像學著父親,湊上自己的小嘴親了親父親的臉龐:“爸爸……” 談希越眼角的水光浮現,卻已經很欣慰。他在心里暗道:“兒子,我們一起等mama回來?!?/br> 眾人看著父子相擁的親密畫面,都感動得眼眶濕潤。 有了兒子的鼓勵,談希越配合著醫生接受著治療,身體恢復得很快。而傅向晚失蹤的消息,沈寧家那邊還不知道,可這件事情他談希越也瞞不下去,也不想瞞誰。他決定自己出院后就會找他們解釋。 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出院,談銘韜和慕心嫣便來了,他們抱著可可,便要跪在談希越的面前。談希越急急地扶起了他們:“四哥,四嫂,你們這是做什么?想要折煞我嗎?我萬萬受不起?!?/br> “老七,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晚晚,更對不起點點?!闭勩戫w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時,他覺得自己比死了還難受。是他們毀滅了他的三口之家。 “希越,對不起……”慕心嫣咬著唇,阻止著自己哭出來。 “四哥,四嫂,我這些天聽到最多的就是對不起,關家的人,還有你們……可這和你們真的沒有關系,這可能是老天爺要考驗我和晚晚吧,你們真的不必這樣。一切都是我們心甘情愿,只是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我不會倒下去的,我還有點點。你們放心吧?!闭勏T浇涍^這段時間的調養,氣色已經好太多了,“以后誰也不要提這件事情了?!?/br> 也許就算誰也不提,可這件事情始終在很多人的心上刻上了痛苦一刀。經歷時間的沉淀,也許更痛。 這時,寧峻笙和蘭婷,沈灝也來了,蘭婷看到談希越后,不管不顧地沖了上前:“希越,你告訴我,晚晚她在哪里?我要見她!” “媽,晚晚她會回來的。我相信她心里牽掛著我和點點,一定會回來的?!闭勏T交卮鹚?。 “什么叫她會回來的?我要見晚晚的人,你把晚晚怎么了?把我的女兒還給我……”蘭婷一臉的悲傷,“我好不容易才認回這個女兒,你也說過會好好的保護她,可現在呢?她人呢?” 蘭婷當知道傅向晚下落不明時,一度氣昏。她等不了談希越出院了,便跑來質問。 “蘭姨,你聽我解釋……”談銘韜把事情的經過全解釋一下,“老七的心里比誰都苦,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團結在一起找到晚晚,照顧好點點?!?/br> 蘭婷看向談銘韜:“話是可以這么說,但是你們沒有保護她就是你們的錯。晚晚……” “媽……”沈灝扶著經不住打擊而頭暈目眩的蘭婷,“你別激動,我們會替晚晚討回公道!” 寧峻笙看著這樣的狀況,也是心中焦急:“蘭婷,你別急?!彼还肿约簺]能早點開口認回傅向晚,經此事后,他們父女真的就要天人永隔了嗎? 沈灝扶著蘭婷坐下,然后幾步來到了談希越的面前,冷眸怒視,急速的揮拳而上,重擊在了談希越的右下顎,打得談希越栽倒在地。他感覺到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延。 “談希越,我們不該相信你的話,你看看你是怎么對晚晚的?你還是男人嗎?自己好好在站在這里,而晚晚卻找不到人!”沈灝斥責著他。 “老七!”談銘韜上前把談希越扶起來,對沈灝道,“沈灝,有什么沖我來,與老七無關?!?/br> “怎么和他沒有關系?他是晚晚的丈夫,就有責任護她周全?!鄙驗暮斫Y上下輕滾,“我這一拳還不過癮呢?” “沈灝你夠了!”一聲清冷的女音帶著一絲的怒氣。談雅麗提著保溫桶走過來,站在沈灝的面前,美麗的眼睛里都是對他的指責,“這里是醫院,老七是病人,隨便對一個病人動手,你是小孩子嗎?你太幼稚了!” “是,我是幼稚,因為失蹤的人是晚晚,而不是你的弟弟!你就可以這么地無所謂嗎?”沈灝也微微揚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