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
“沒有老爺的命令我們不會走的?!?/br> “很好,你們不走是嗎?”寧峻笙冷冷扯唇,“那我走?!?/br> 他已經換了衣服,這會離開也不是什么問題。他還沒有邁開步子,兩個保鏢已經伸手攔住了他:“二爺,你不能離開?!?/br> “我的人生自由可不是你們能決定的?!睂幘仙焓秩ヒ獡]開他們的手,結果兩人依然不動,“二爺請回?!?/br> 寧峻笙也不和他多爭辯,反正他還要和父親見上一面,有些事情是該時候說清楚了。他回了屋,然后脫衣躺上了床。黑暗的房間里,他盯著漆黑的屋頂,嘴唇微微輕啟:“蘭婷,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等我?!?/br> 第二天,寧父和寧峻祥來了,耿怡柔兄妹也來了。 寧峻笙掃過他們后對父親道:“爸,我有幾句話想和你單獨說一說?!?/br> 寧父看了身著身邊的三人,對他們說:“你們先出去一下?!?/br> 空里只剩下他們父子兩人,寧峻笙才緩緩開口:“爸,我知道你們起訴了蘭婷蓄意謀殺,這是一個多么大的罪名,重則死刑無期,輕則也是三年以上。爸,你覺得她一個弱女子真的能殺了我嗎?那也得我愿意……” 其實在他猜中了蘭婷的想法后,他的心真的狠狠一痛,身體冰冷,他也是想既然她這么恨自己,恨到要死,那么他就成全她,才沒有和她再去爭方向盤,任車子撞向了貨車,他把她護著,也是想讓她能活下來。 “你身為寧家的兒子,怎么能這樣的想法,一個女人就把你搞得神魂顛倒?家庭和婚姻你不要了嗎?你這樣怎么對得起小柔,耿家又怎么會讓一個女人扇上一耳光,這是多么大的羞辱,無論出于什么原因,這個女人必須要付出代價!”寧父考慮是出于多方面的,如果不把蘭婷送上法庭,那么就是沒有辦法給耿家一個交待。 “爸,她這一生的的悲劇都是我造成的,你說我欠她的要怎么還?現在卻還要她的命?”寧峻笙看著一臉冷酷的父親,“爸,你不能這樣做,否則你會后悔的?!?/br> “后悔?”寧父以為兒子是在威脅他,“那你給我一個不能這做做的理由!否則這件事情只能我說了算?!?/br> 寧峻笙本不想說出這件他都還不確定的事情,但是現在事關蘭婷的生死,他已經等不了了。他對上父親銳利矍爍的目光,認真而堅定,一字一字,他咬得很重很清晰,他就怕說輕一個字父親會聽不清楚:“爸,蘭婷有可能是你親生孫女的母親?!?/br> “親生孫女的母親?”寧父皺著花白的濃眉,有些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談家老七談希越的妻子傅向晚嗎?那個女孩可能是我的女兒,而蘭婷是她的親生母親。也就是說蘭婷她可能給我生了一個女兒?!睂幘习言捊忉屃艘幌?,還怕自己解釋的不清楚,“爸,你聽明白了嗎?我寧峻笙也可能有女兒了。我不是孤家寡人了,爸,蘭婷替我生了一個女兒,你覺得這個理由夠不夠?” 寧父的目光漸漸地綻放出更多的意外之色,瞳孔也放大開來,里面寫滿了震驚與驚喜。這樣的天方夜譚讓他有些不敢接受。自己的兒子這些年電遺憾的就是沒有屬于自己的子女,這會兒既然有這個樣的好消息,他自然也是欣喜的,替兒子感到高興。 耿怡柔什么都好,家世相貌,脾氣性格都好,就是沒有給寧家生下一男半女,讓寧二這一輩子都體味不了當父親的滋味,這是遺憾。 “此話可當真,傅向晚真的是你的女兒,我們寧家的子孫?”寧父還是保留了一絲懷疑的態度,畢竟這二十年后能得到這么好的消息,他都覺得太意外了。 “我是無意中發現晚晚也是對花過敏,她的很多習慣都與我相同。雖然我也記不得什么時候和蘭婷有過關系,但晚晚真的就像是我的女兒一樣。我已經把我和傅向晚的dna檢體送去做親子鑒定了,后天就能拿到結果了,如果晚晚是我的女兒那么就放了蘭婷,以后都不要再為難她,還要讓耿家不能傷害她,畢竟她是晚晚的母親。如果不是,那么我就和你回首都,一輩子都不再見她?!睂幘细赣H做著交易,“只求你能放了她,畢竟她還是希越的岳母,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要把和談家的關系弄僵了。這件事情希越還沒有對他爸和爺爺說,爸,適可而止?!?/br> 寧父沉思一會兒,點了點頭:“好,我等著后天的結果?!?/br> “謝謝爸?!睂幘弦姼赣H放軟的態度,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氣。 “老二啊,老大有兒有女,湊了一個好字,而你卻膝下無丁,其實做為父親,我還是很希望你能有一個女兒,如果傅向晚是你的女兒,爸就算是死也能閉上眼睛,以后有人能照顧你了?!睂幐父嗟南M堑谝粋€結果,“希望老天有眼?!?/br> 而寧峻笙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他愿意用十年的壽命去換一個女兒。 寧峻笙趁熱打鐵,鼓動父親:“爸,我相信老天爺是有眼睛的,會賜我這分幸福。爸,既然你都是這樣想的,那你想是不是該讓蘭婷出警局了,讓她待在里面只會讓晚晚更加的記恨我們寧家,以后若是歸宗認祖,她難免有些不能接受傷害過她母親的人,是不是?我們要給她一個好印象?!?/br> 寧父連連點點頭,這個孫女是得來不易,千萬不能得罪了。 寧峻笙這邊做了工作,便給談希越打了電話過去,只要他們寧家松口,那么蘭婷也就能保釋出去了。他本想去接蘭婷,只是他想她也不愿意見到她。他還是去了,只不過是站在遠處,站在街對面看著她在談希越、傅向晚和沈灝的陪伴之下走出來。她的精神還算好,就是臉色有些蒼白。 寧峻笙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她,談希越三人都發現了他,蘭婷的目光也不經意地掃過她,卻并沒有多看他一眼。兩人之間的糾纏真是理不清。 蘭婷終于平安回到了家里,然后到了取鑒定結果的那天,寧峻笙早早的就去了,他的此刻緊張又興奮的心情無法形容,就像是高考的學子拿通知書一樣,既然是高興的,又是害怕的,怕自己沒考好而失望痛苦,寒窗苦讀十年的光陰就此落空。 寧峻笙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報告的雙手都是顫抖的,他攥緊了報告一直走出了鑒定中心都沒有打開來看,直到坐上了車。他努力地讓自己深呼吸了好多次,才有勇氣把報告打開,他的動作很慢很慢,就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一樣。他先把其它兩分報告抽出來,看了一下結果,都沒有關系。最后才看自己和傅向晚的結果,瀏覽過去,直到看到最后的鑒定結果。他的瞳孔放大又縮小,然后就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然后就看到兩行清淚從緊閉的眼下流淌了出來,打濕了他的面容。他咬緊了牙關,繃緊了下巴的線條,才不至于讓自己失聲痛哭出來??尚睦锏乃岢s不停的發酵著,沖上心頭,鼻尖,喉嚨里都是苦澀地漫延著。 這樣的結果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也是情理之中的。 司機看著寧峻笙這反常的情緒,還有不顧外人在的場面就哭得和一個淚兒人一樣,他這心里都跟著發酸,卻不好插話,只能佝雕像一樣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命令。 寧峻笙拿著那份報告放好,然后把其余兩份都撕碎了扔到了垃圾桶里。他一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然后讓人開車離開。他不知道自己該去什么地方,心里一團的迷。他讓司機去了沈家的別墅,很快的就到了,在別墅區的噴泉廣場上,蘭婷正在那里看著成群的白鴿在那里吃食,她也向他們撒著手里的鴿食。 寧峻笙讓司機停好了車,然后自己便拉開車門上前,跑到了蘭婷的面前,而她看到寧峻笙后轉身就要離開。寧峻笙則用身體攔住了她的去路,目光像是磁石一樣緊緊地盯著她,仿佛不認識她一樣,那目光銳利而帶著剖析,仿佛要看穿她一樣,讓她很不自在。 “你讓開?!碧m婷微別開頭,不去對上他的目光。 “蘭婷,我再問你一次,晚晚的父親是誰?”寧峻笙的目光緊緊地將她鎖定,仿佛有強大的磁性,讓她不得去面對。 “難道我上次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還是你的耳朵出了問題?那好,今天我再說一次,晚晚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早就死了!”蘭婷依然堅持自己當初的說法,“你不會還想問我晚晚父親的姓名年齡家世吧?這個屬于我的隱私,我有權利不告訴你!而且晚晚的一切和你沒有關系!” “蘭婷,我要聽提實話?為什么到現在了你還是不對我說實話?”寧峻笙有些自嘲的扯了一下唇角,面容浮起了悲傷,“蘭婷,我已經知道晚晚就是我的女兒了,雖然這讓我很震驚意外,但是我也很欣慰,我竟然有一個女兒了。蘭婷,我很感謝你,但是要從你的嘴里親口承認我是晚晚的父親就這么地難嗎?我明明是晚晚的父親,為什么你要騙我說我死了?騙晚晚?” 蘭婷聽著他說出的話,本就白皙的臉更為蒼白透明,血色全無,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寧峻笙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就給她解釋:“晚晚有太多的地方和我相似,這讓我不得懷疑,而你說是我毀了你的一生,所以我就試著想找到晚晚的親生父親,我就把當年和你接近的人的毛發找來去做親子鑒定,我想著也把我的試一下,結果讓我很震驚,晚晚竟然真的是我的女兒?,F在你還有話要說嗎?” “親子鑒定?”蘭婷重復著這四個字,“是啊,我怎么忘了現在有這么先進的技術!寧峻笙,上天對你太好了!” “是,上天對我太好了,讓我有生之年終于有了一個女兒?!睂幘系难鄣锥际切老?,“而我要感謝你,蘭婷,謝謝你為我生一個如此美好的女兒,讓我這一生都不再有遺憾了?!?/br> “可是你有什么資格做晚晚的父親!”蘭婷神色冰冷,用殘忍的語言澆滅他的欣喜,“你覺得晚晚有認你的可能嗎?你別做夢了!” “為什么不能!”寧峻笙握住她纖細的手臂,質問著她,卻是一點底氣也沒有,“她是我的女兒,我是他的父親,我們父女相認不是天經地義嗎?” “你不是一直問我我為什么那么恨你嗎?”蘭婷勾著唇角,那優美的的弧度像一把利劍一般刺入他的心臟。 039你以為晚晚會高興地承認你嗎 蘭婷的目光銳利殘忍如刀子,一刀一刀的切割著寧峻笙的神經,他抑止著呼吸,靜靜地盯著她蒼白的面容,喉嚨里苦澀的厲害,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這樣等待著她的宣判。 蘭婷看著他也同樣血色盡失的臉龐,她覺得他此刻的痛根本比不上自己內心的痛,那樣的椎心刺骨,讓她痛到如今,也忘了不了。 “告訴我為什么……”這短短的幾個盡仿佛用盡了寧峻笙全身的力氣,他想知道真相,卻又害怕知道。 “寧峻笙,你就是一個禽獸,不,是禽獸不如的東西。虧我當初那么相信你!把你當成好朋友,你卻對我做了那樣的不可饒恕的事情?!碧m婷的腦海里浮起了那個受盡屈辱的晚上,她的靈魂和身體都被惡魔印上了不可磨滅的痛苦烙印,“我對你說過我曾被一個人給強暴了,那個男不是別人,正是你!” 寧峻笙只覺晴空一陣霹靂,打得他天眩地轉,他踉蹌著后退了一步,險些沒站穩。今年的冬天讓他感覺到特別的冷,比南極還冷。讓他的身體都無法動彈,僵硬到麻木。 “不,不可能……”寧峻笙不相信的搖頭,目光痛苦到了破碎成灰,“在我的印象里我連你的手都沒有碰過一下,我怎么可能強暴你……蘭婷,你是不是記錯了什么?是不是認錯了人……” “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所以我才一直把這件事深埋在自己的心底,你一再的追問我都沒有說?,F在為了晚晚,我才不得不說出來。如果你說你沒有碰過我,那么晚晚的身上又怎么可能流的是你的血?如果可以,我不想這是真的,我也不想你是晚晚的生父,可這就是事實!”蘭婷冷笑一聲,臉上的無比的悲涼,“你不承認沒有關系,因為我從來也沒有想過你會承認!” 蘭婷說罷,轉身就要離開。寧峻笙立即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急急道:“蘭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我真的不記得我碰過你。如果我真的做了強暴你的事情,我一定會承認的,我不會讓你和晚晚流落在外面,我會給你們一個家,會保護好你們。蘭婷,請你相信我,如果我說的話的有半句假話,我就遭天打雷霹,不得好死,出門被車撞死——” “夠了!”蘭婷冷著一張臉,不想再聽他發什么毒誓,“你說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事實都擺在眼前了!我是被你強暴的,晚晚就是這樣出生的,你覺得你還有什么資格認晚晚?難道要告訴她她是被強暴后的產物嗎?她本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你讓她怎么想?你只為自己考慮,怎么不替晚晚考慮一下,她能接受得了這樣的自己嗎?你以為她會很高興嗎?所以我最好能打消認回晚晚的念頭!” 寧峻笙緊緊地盯著她,眼潭里都是幽暗的起伏,像是暗夜的潮水一樣,洶涌澎湃。 明明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為什么卻還是無法真正的快樂?好像還隱藏著更多的悲劇,一瞬間,這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讓寧峻笙措手不及。 “我以為上天對我很好,可為什么有明明有了一個女兒,還有了外孫,為什么卻還是不是能相認?”寧峻笙江滿腔的苦澀,苦水浸潤著他的心臟。 “為什么?這一切都是你犯下的罪孽,你沒聽過種什么因得什么果嗎?這就是上天報應你當初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所以你才有今天!”蘭婷的眼眶通紅通的,淚霧涌上眼睛,迷蒙了她的視線,“寧峻笙,你活該沒有子女,以后死后也沒有人送終,多好!就算我這一次被判了死罪,我還有兒有女替我送終,哈哈哈……” 蘭婷雖是笑著,卻已經有淚滾到了眼角,她極力的大睜著眸子,努力地吸氣,不讓淚水在寧峻笙的面前掉下來。 “蘭婷!”寧峻笙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蘭婷反問他,“你不是想讓我告訴你為什么不能認晚晚嗎?現在聽到這樣的現實你接受不了了?你可想過當初我又是怎么活下來的?風水輪流轉,你堂堂寧家的二爺,名滿世界醫學界的寧教授也該嘗嘗這種非人的痛苦!否則我死也不會瞑目的!” 寧峻笙更是急了,一定是這一次的車禍而引起的:“蘭婷,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你死!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意,但我也有責任!可我不會讓你有事的?!?/br> “我有事無事與你無關,我只求你不要去sao擾晚晚。她現在婚姻幸福,家庭美滿,你何必要掀起一陣風暴?”蘭婷現在只擔心傅向晚的,“把所有人都弄得不愉快,特別是晚晚,你讓她怎么做人?如果你真當她是你的女兒,為她好,就不要去破壞她現在的生活,就像沒有認識她前那樣當她是個陌生人就好了?!?/br> “以前我不認識她也就罷了,可是現在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兒了,我怎么能把她當成陌生人?這樣對我來說太殘忍了。晚晚是我的唯一的女兒,我會盡我的一切彌補她的。蘭婷,我不會傷害晚晚的。我像你愛她一樣愛她?!睂幘闲目谒毫寻愕耐?,聲音悲傷而暗啞,帶著一絲的企求,眼睛已經被濕潤。 “如果你真要認她,你覺得她會接受你嗎?會接受父母之間的關系是這樣的復雜嗎?我們做父母的不要太自私了,要更多的替子女著想。你一個人痛總比讓晚晚痛更好,不是嗎?就讓她以自己的父親已經不在了?!碧m婷依然在打消著他想認晚晚的念頭。 “我是想讓晚晚痛苦,可是我我一輩子都不能認她,我做不到!”寧峻笙呼吸起伏而劇烈,再也隱忍不住瘋狂上涌的淚水,在落下臉龐的那一刻,他輕轉過了頭。 蘭婷也是情緒波動很大,她低垂著頭,心潮一時難以平靜,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站在原地。 寧峻笙抬手不經意地抹了一下眼角,他收拾了下心情,才轉過頭來對蘭婷道:“要我不認晚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是我唯一的骨rou,我自然要認她。不過我答應不是現在,而是在所有的事情解決之后。沒有任何難題的時候認回她?!?/br> “蘭婷,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所以才會讓我們之間產生這么多的誤會。蘭婷,你能細細和我講一下當年我們之間發生……關系的事情么?我想一定有疑點,蘭婷,求你。也許這是我們解開誤會最好的切入點?!?/br> 蘭婷的目光落在美麗的噴泉上,感覺到眼里碎碎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縹緲地仿佛從遠方傳來,帶著空洞的感覺,腦子里也開始回憶著那個殘忍的夜晚。 “我記得那一天是我加班回去,路燈很暗,巷子里有些看不清楚……” 蘭婷剛走到自己租的門前,樓梯間的燈泡壞了,所以只能借著清冷的月光辨識鑰匙。她剛掏出門鑰匙,突然就感覺到了頸子上一麻,她就失去了意識。 蘭婷被人襲擊昏迷后落入了一個人的懷里,那人抱起了蘭婷就往外面停著的車子而去,把她扔了上去,急馳而去,冰冷冬天里的深夜,沒有要注意到這一幕。 蘭婷被人送到了酒店里,此時的她已經開始慢慢恢復了意識,只是還睜不開眼睛。她只聽到一個略沙啞聲音道:“把這個東西給她喂下去,再把她送進去?!?/br> 接著是一聲咳嗽,好像這人是感冒了。 蘭婷感覺到自己被人捏著兩腮被迫張開了嘴,接著就被喂下了冰涼的液體,像清水一樣無味。 蘭婷被人帶進了酒店的套房里,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光芒從落地窗的窗紗透進來。 蘭婷被人扔上了套房里的那張柔軟的大床,床面就陷了下去??諝饫镬o得詭異,卻飄浮著濃烈的酒氣,讓她覺得心里很難受。黑影里,她只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在這安靜地空間里顯得格外的刺耳,她的心里充滿了恐懼與害怕,好想動,可是身體卻癱軟無力,她使不出勁兒來。 她極力地想睜大眼睛看清楚一切,可是卻只能看到一個人影來到床邊上,他背著光,面容隱沒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但是卻能人他的身形上判斷對方是一個男人。男人沒有說話,只是他手無聲地撫上了她光滑的腳踝,指尖的涼意讓她有片刻的清醒,但是那種陌生的碰觸,讓她感到難堪,還有害怕,一顆心開始往無底的深處急速墜落。 她想動了動自己舌頭,卻因不高度的緊張僵硬到不能說話。她的雙手抓緊了身側的床單。她感覺到男人的手順豐腳裸往上,撫著她柔軟的腿部線條,感受著這曲線的美好。而她更是緊繃到不行,呼吸一度停止。 男人的手很靈活,指尖已經落到了她衣扣上,利落地挑開,指尖撫上了那光滑柔嫩的肌膚,那種觸感美好地上人迷醉。男人很是滿意地揚了揚唇。 040我不求你的原諒,但請給我機會贖罪 而蘭婷卻是顫抖著整個身體,緊緊地咬著唇,那股害怕的尖叫就卡在了喉嚨處,上不去,下不來,說不出的難受,讓她十分的絕望。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會有奇跡發生,不會有任何人會跑來把她帶走。雖然她幻想過在首都只有寧峻笙有這個可能,可是那也得是他知道她出了這樣的事情。 在這樣的時候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寧峻笙的身上,雖然這樣的機率微乎其乎,但是她還是在心里祈禱,希望能發生這樣的不可能的奇跡。 可是男人的動作越發的放肆,她更加的咬緊了牙關,她想動,卻發現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男人感覺著掌下女人細膩緊致的肌膚,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讓人欲罷不能。蘭婷的美好就在他的手掌心里綻放。蘭婷還沒有適應這樣的有撫觸,而男人則壓了上來,壓得她難受。 她緊閉著眼睛,然后又她睜開了眼睛,突然瞳孔欲裂,男人的臉靠近,借著清冷的月光,終于她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竟然就是寧峻笙。 她咬著唇,眼眶突然就泛起了酸澀,淚水就浮了起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她寄托希望來救她的寧峻笙,他竟然正在侵犯自己!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這讓她真的無法接受。那個溫和如君子的他,那個要這個陌生的城市給予她溫暖的他,怎么會變成一個禽獸不如的人?難道是她看走了眼,他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他偽裝得太好了! “不要——”蘭婷的淚如泉水一般流淌下來,瞬間就濕潤了整個臉龐,淚水模糊著她的視線,讓眼前的寧峻笙變得模糊不清,“寧峻笙,你住手!你別碰我!” 可是寧峻笙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渲染在這樣的美好夜晚之中。依舊一點一點的剝落著她最后的尊嚴,讓她完全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怡柔,你好美?!睂幘系穆曇魷厝釀尤?,可是聽在蘭婷的耳朵里,卻是刺痛得厲害。 蘭婷的身體仿佛結冰了一般,他竟然對著她叫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這個名字她聽他說起過,是他未婚妻的名字,雖然沒有見過她的未婚妻,但是她知道那是一個出生名門的千金小姐,高雅美麗,溫柔善良。他怎么可以把她壓在身下,然后深情地叫著他的未婚妻,這樣不僅是對她的羞辱,也是對他未婚妻的背叛! 如果現在她的手能動的話,他一定會扇他兩耳光,把她扇醒。 “寧峻笙,你看清楚了,我是蘭婷,你放開我!”蘭婷對他吼了出來。 他像是聾子一樣,完全進入到了忘我的境界,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蘭婷更是用盡全力道,想要喚醒他,阻止他突破最后一道防線:“寧峻笙,求求你,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只要你放了我,我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一切說出去的,寧峻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