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前幾天當他家里人知道張家出的那樣的事后,馬上就逼著他和張家齊和離,又逼著他打掉腹中的孩子,可是再孩子他懷了七個月了,都會動了,他怎么可能舍得,他可以不要張家齊,但是舍不得孩子。 可是家里人昨天在張家齊被判流放后,就換了他的安胎藥,這一碗藥下去,孩子沒多久就下來了,禁不住他的哀求,家里人就去鎮上買來小棺木,安葬了孩子,這也只能是他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可是現在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他那來到世上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的孩子,死的這么凄慘的孩子,連尸體都被人糟蹋了。 剛開始木風還懷疑是張家齊媳婦做的,但是現在看對方的樣子,應該不會是這個悲傷欲絕的哥兒做的,失去孩子的苦痛木風嘗過,這個哥兒絕對不是演戲的樣子,是真的非常傷心。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又會是誰做了這樣的事,還有那個孩子真的就是張家齊的孩子嗎? 木風突然拉住裝若瘋狂的人道:“告訴我,他們中誰知道你的孩子沒有了,如果真有人起了你孩子的墳,那就肯定是對方干的,他們真是太過分,要報復沖著我來就是,怎么可以做如此喪盡天良的事?!?/br> 張家齊的哥兒突然拉著木風大聲叫道:“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張燕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有勸過他和家齊的,我一直都擔心會發生這樣的事,一直都不想要孩子,眼看著幾年過去了也沒有事發生,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我懷孕了有孩子了,怎么就在現在出事呢,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害了我的孩子?!?/br> 木風不知道怎么安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若是張燕知道會發生現在的事,還會不會勾引哥哥,還會不會謀害親夫,木風不知道張燕怎么想。 不過木風現在心里很惱火,家里的生活好不容易步入正軌,日子也平靜很多,偏偏就有那么些個人不想讓他過安靜的日子,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干的,木風絕對不會讓對方過安靜日子。 ☆、第40章 只見這哥兒的阿姆,陳嬤嬤突然抽了兒子一巴掌吼道:“哭、哭就知道哭,當年我讓你嫁給他了嗎,我和你爹爹哥哥都不同意你嫁給張家齊,早說了,有這樣不檢點的阿姆,他們家的日子肯定難過,你不聽,你非要嫁給他,現在的一輩子的流放,你還想把他的孩子生下來,你一個哥兒自己都養不活,如何去養活一個孩子?!?/br> 就在木風看不過去,準備插手的時候,只見哥兒的嫂么么攔住那恨鐵不成鋼還準備教訓兒子的阿姆,嘴里道:“阿姆別在打弟弟了,這個孩子沒了就沒了,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們給你說個家世清白的,到時候你還會有可愛的孩子,別哭,若是這時候吧身體哭壞了,以后想要孩子都難,乖我們回屋子養身體去?!?/br> 站在邊上抽著旱煙的老實莊家漢子,突然張嘴對木風和衙役說道:“ 一定是張家荷,昨天我去鎮上買小棺木被他瞧見了,雖然當時他什么都沒有問,阿姆你去村里問問,有沒有人看到過張家荷來我們村里,有沒有人看到他去了山上,我和爹爹當時帶著孩子去埋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若是棺木真被挖了,那他必定是跟在我們后面去了山上,不然我給孩子找的地方又隱蔽又清靜,短時間內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br> 木風和衙役都在院子里等著,那哥兒的爹爹已經上山去檢查了,他阿姆聽了長子的話,連忙去村里詢問。 剛開始自然沒有人愿意沾染到再種晦氣事,但是當人們聽到有人把孩子分尸的時候,他們都一臉氣憤,這世道并沒有太過完善的醫術,誰家能保證自己家中沒有個死去的嬰孩,若是他們埋葬的孩子都被挖出來分尸,這事簡直天理難容,一定要把干這事的人抓出來好好懲治一番。 陳家嬤嬤很快就打聽出張家荷果然來過他們陳家村,陳家里的人口比周圍的村落都大一些,不過他們村子里姓氏比較雜,什么性都有。張家樂的媳婦一樣是陳家村人,連著張燕的姆家也是陳家村的。 張家荷昨天從鎮上回來就去看了張家樂的媳婦,因為張家樂為他哥哥說話被衙府打了板子,聽說還送了些東西過去。有人也看到張家荷朝著陳嬤嬤家走去了,不過后來怎么樣大家也就不知道了。 陳嬤嬤非常清楚昨天張家荷并沒有來家里,昨天家里發生那樣的事,兒子要死要活他擔心的很,一整天都守著魂不守舍的兒子,張家荷來了他必定知道,那很可能張家荷來的時候,正事孩子他爹送那可憐小外孫去山上的時候。 木風和衙役商量了一下,只要山上消息回來正確的話,那做再件事的人無疑就是張家荷了,陳家的哥兒怎么可能舍得肢解了自己的孩子。 陳家老漢很快就回來,他身上沾滿了草葉泥巴,木風等人不難看出陳家老漢肯定在山上摔倒過,大約也是擔心那被埋葬的小外甥被人褻瀆了。 果然陳家老漢臉色鐵青的告訴老伴,孩子沒有了,小棺木被挖出來砸碎了。木風嘴里被肢解了的孩子很可能就是他們的小外孫。 他們對這個孩子原本就愧疚,現在連尸體都被褻瀆了,陳家人很氣憤,一定要衙府給他們查清真相,狠狠懲治那傷害了他小外孫尸體的惡人。 很快木風和衙役來到張家荷家,張家荷當時正在給他的小兒子喂食,陳家人頓時沖了進去,抓著張家荷就是一番廝打,很快在衙役的呵斥下,張家荷夫家人也搞明白發生了什么,他們都很不相信平時文靜的張家荷能干出這事,何況張家荷也不承認。 最后張家荷被衙役押解到鎮上,其實就木風和衙役了解的情況,做再事的人八九不離十的就是張家荷。畢竟現在張家樂媳婦起不來床,據鄰居說他們一家昨天沒有出去過,何況也不知道木風家住哪里。張燕姆家恨透了張燕和他的幾個孩子,更不可能會為張燕報仇。 而張家齊媳婦,昨天剛失去了孩子,床都不能下,何況誰舍得肢解自己的孩子,能做出這樣事的人心里必定非常痛恨木風和張家齊的媳婦,把這些一理出來,張家荷卻是完全符合的,而且張家荷夫家有親戚在唐家村,很輕易就可以打探到木風家的情況。 公堂上剛開始張家荷根本不承認,但是當衙府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告訴張家荷你肢解的,可不單單是張家齊媳婦的孩子,那孩子還留著張家齊的血,你就這樣把孩子給肢解了,那孩子連投胎的機會可能都沒有了。 張家荷聽了這些話后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始嚎啕大哭,他罵了他的阿姆,又罵了木風和他爹,這才怒罵張家齊的媳婦,他弟弟人還沒有死,他們家為了這個媳婦,花費了多少心思,花了比旁人娶媳婦時多了幾倍的銀兩,結果大嫂還知道為大哥說幾句話。卻沒有想到他弟還沒有死呢,他這小嫂子居然就把弟弟的骨rou,生生殺死在腹中。 他恨,他怨,為什么他阿姆就是這樣的人,他在爹爹死的時候就知道阿姆和舅舅的事,結果阿姆卻又和現在的爹爹成婚,在有了弟弟以后他以為阿姆能夠安于家室了,結果阿姆還是和舅舅勾勾搭搭,若是阿姆聽他的,何至于有今天之禍,若是哥哥們哪怕有一點良心,也絕出不了這樣的惡事,這一切張家荷知道全是他阿姆一人的錯。 衙府鑒于此事太過惡劣,加上陳家人要向張家荷討要說法,最后衙府判了張家荷二十大板,賠銀子六兩,其中木風和陳家各三兩,陳家是補償,木風這邊自然是壓驚,至于張家荷,等行完刑后由夫家領會好好教育,若是在發生這樣的事,衙府告訴張家荷的夫郎,必將嚴懲不貸。 木風沒有要這銀子,他把接受張家荷的道歉。他警告張家荷,若是張家荷敢在出什么幺蛾子,他有的是辦法整死張家荷和他的孩子夫婿,所以以后張家荷最好還是夾著尾巴做人,不然休怪他木風無情。 張家荷看著木風有如餓狼般的眼神,想起自己家中的幼子,想起不顧家人反對,又對他疼愛有加的夫郎。 最后他輕嘆一聲,一切都是阿姆自己做的孽,他已經盡力了。而且再次還傷害了弟弟的孩子,如今想起來張家荷都覺得對不起那個死去的小外甥,小嫂子已經傷害了那個孩子,那孩子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次,他居然還如此對待沒有任何一點錯的無辜孩子。他以后再也管不了阿姆的事,他不能為了阿姆的事,去傷害家中最重要的幾個人。 衙府在案情查清對案子做出了宣判后,就宣布了退堂,木風松口氣這才馬上離開衙門回家,家里必須用老樟木熏一熏去去邪氣,最好趕在阿文和孩子們回來之前。 木風回到家中后,連忙拿出老樟木點燃,在家中院子里熏了起來,又把老樟木分到每間屋子中,只有徹底熏一遍,木風才能安心。 唐安文在學堂找教書先生了解了一番,知道這邊入學的孩子家中條件都還可以。孩子也在七八歲左右入學,都是小子來讀書的多,一般人家都不怎么愿意把哥兒送來讀書。 當然更多是卻是哥兒長大了還是別人家的想法,讓哥兒讀書習字什么的,平常人家就不愿意浪費這個銀錢。倒是家中有幾個小錢的,都愿意把家中的小子送來讀書習字。一個是可以考科舉,另外一個孩子讀書出息了,不但可以賺錢,還有可能讓大戶人家的哥兒下嫁。 當然也有少數家中不錯愿意把哥兒送來讀書,希望能夠高嫁的,不過這樣的人還是比較少的。 唐安文想想豆子還只有六歲,明年唐果就五歲了,干脆在等一年,讓唐果和哥哥一起來讀書,他問過教書先生,先生告訴他,如果孩子聰明生活能夠自理,比如吃飯上茅房能夠自己解決的,五歲的孩子也是可以送過來。 當他看到躲在唐安文身后的小唐果,又看來看站在唐安文身邊的唐豆的時候道:“你是想送兩個孩子一起過來讀書吧,有哥哥照顧五歲是沒有問題的,你到時候送過來就可以了,這兩個孩子看著都還蠻乖巧的?!?/br> 唐安文謝過教書先生,看著這個學堂雖然并不是非常大的樣子,不過里面卻是井井有條,干干凈凈的,聽著一群孩子搖頭晃腦的念書聲,唐安文就感覺有趣,他準備明年開春就送兩孩子過來感受學堂的氛圍,也不需要孩子學多少東西,只要能夠明辨是非就可以了。 離開學堂,唐安文聽著街上的人議論紛紛,他總覺得好像是忽略了什么東西,不過唐安文也沒有在意,和唐軒一起帶著兩個孩子回家,至于唐軒手里抱著的兩匹布想要讓唐安文幫忙,唐安文表示無能為力,他背簍買了不少的東西,還要抽空抱抱走累的小唐果。 當唐安文問唐軒愿不愿意交換一下,他幫唐軒抱布匹,唐軒幫他抱小唐果。 邊上傻乎乎豎著抱兩匹布的唐軒一聽,馬上求之不得,抱著兩匹布他真感覺自己有點兒傻兮兮的,哪有抱小唐果來的好玩。 唐安文橫抱著兩匹并不是很重的布,不過他抱著布的樣子唐軒就覺得挺養眼的,反正唐軒就覺得如果自己抱著,怎么都有些傻兮兮的樣子。 一行人在中午前終于趕到家中,唐安文站在家門口非常疑惑的看著院子,林佐和木風正在拿著艾草蘸水亂甩,他不明白這是一種什么情況,木風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先是在門口燒了稻草,弄的一臺階草灰。 就在唐安文準備進來的時候,木風拿著艾草水在唐安文身上抖了抖,唐安文連連躲避,雖然現在已經是四月份了,但是再水撒在身上還是涼颼颼的,尤其是有水滴落進衣領的時候。 唐安文火冒三丈大聲嚷嚷道:“木風你做什么,很冷的好不好,還來,再來小心我晚上收拾你?!?/br> 唐軒安靜的站在門口,非常配合林佐的動作,任由冰涼的水灑落在他的身上,林佐撒完去晦氣的水,側開身子讓唐軒進去,接著又給兩個躲避的小家伙撒了一些去晦氣的水,唐豆是躲著不想弄濕衣服,唐果倒是很高興,故意往艾草前湊,弄的林佐直接揉了揉小家伙的圓腦袋,推小家伙進院子。 唐軒聽到唐安文霸氣的威脅笑道:“阿文你晚上怎么個收拾法,是不是讓木風跪搓衣板啊,哈哈?!?/br> 唐安文一聽這話心想,這搓衣板自然是男人跪的,哪里要木風一個哥兒跪的,唐軒根本就是故意的,立馬火大了道:“什么搓衣板,就是要跪拿也是我跪,哪里輪得到我家木風了。而且我家木風才舍不得讓我跪呢,我說的收拾當然是最溫柔的收拾了。大約也只有你這家伙不行了,才會被林佐罰跪搓衣板吧?!?/br> 事關男人尊嚴,唐軒聽了唐安文的話立馬不干了,張嘴就反駁道:“我不行,你問問林佐,我到底哪里不行了,每天晚上少不得讓林佐銷魂。不過就你這小身板也想收拾木風,讓我看看你抱不抱的動木風先吧,我可是能抱著林佐大步跑的?!?/br> 唐軒的話直接把唐安文給噎著了,抱木風,唐安文好像從來沒有想過,就他這瘦巴巴沒有肌rou的身材,要抱起木風還真有些那什么。 看著唐安文不出聲盯著木風直瞧,林佐卻笑著說道:“以前唐軒也沒有多大力氣,多練練就好,相信你也有一天能抱木風,就是不知道木風愿不愿意讓你摔,有幾次我被唐軒摔的挺慘,差點都破相了?!?/br> 唐安文一聽林佐的話,立馬大笑起來指著唐軒道:“你,你,你原來也抱不動林佐,還把他摔了,你給我等著,等我練出了肌rou,一定能抱的動木風,而且我一定不會讓木風摔著?!?/br> 介于林佐說了唐軒落臉的事,唐軒生氣了,不但不理會唐安文,更是氣的連林佐也不搭理了,一直到林佐反應過來,在唐軒耳邊說了一句晚上都隨著你的時候,唐軒才有高興起來,林佐隨著的他的時候極少,所以對于這次得到的福利,唐軒還是很高興的。 笑鬧了一番,唐安文才發現家中今天有些奇怪,木風居然又燃起了老樟木,尤其是這次居然每間屋子都有,唐安文問了木風怎么回事,木風說了一句掃塵去晦氣,唐安文也沒有多想,這個世界確實有這些個東西,若是有人覺得家中有晦氣,就會這么干所以唐安文就沒有在意。 唐軒把從先生那里拿來的符交給木風,讓木風貼在門后,又拜托木風幫林佐做幾件合身的衣服。以前兩人的衣服都是直接從鎮上買的成衣,衣服并沒有那么合身,現在有木風這個現成會做衣服的,唐軒自然不會放過,他家林佐可好了,怎么能一直穿那種劣質是粗布成衣。 木風想起了讓唐安文去問先生搬新房的事,唐安文說七天后的正午陽氣最足的時候,木風聽了以后點點頭記在心里。 經過這件后,唐安文他們的生活再次安穩了下來,過了兩天羅凌又給唐安文找了兩個雕刻師,這兩人是父子,唐安文給兩人看了他的畫本,見兩人說能雕刻,這才和他們談了價格,對方愿意以二十五文一副的價格給唐安文雕刻,唐安文當即就和對方拍板,尤其是對方還愿意留下現場雕刻一副給唐安文檢驗。 唐安文問羅凌是怎么回事,他也有問找到過一個雕刻師傅,對方的價格最低也在四十文左右,怎么這兩個就愿意給這么低的價格。 羅凌告訴唐安文,他前些天治好了對方家里的一個孩子,兩人非常感激他,在他提到雕刻的事后,馬上就同意以極低的價格幫唐安文雕刻模板,這不,他馬上給就唐安文帶過來了。 唐安文讓木風在邊上瞧著,他自己陪著羅凌上山,當然得找上林佐和唐軒隨行,不然木風是絕對不會放心讓唐安文跟著去。 如今天氣逐漸暖和起來,山上毒蟲毒蛇增多,唐安文是肯定應付不來的,倒是木風自己,他小時候就是和這些毒蟲毒蛇打交道貫了,因為他怕各種蟲子,有毒的沒有毒的都怕,阿姆為了訓練他的膽量,有段時間狠狠的教育過木風怎么對付那些有毒的沒毒的,各種長蟲,尤其他們部落里的人特別盛行吃長蟲毒蟲,木風對這些都東西都相當了解。 唐安文跟在羅凌的身后,找了兩座山了也沒有找到羅凌說的蠶花,他終于有些不耐煩的問道:“羅凌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東西,能不能說明白一點,蠶花到底長什么樣子,你說清楚整明白了我們才能幫你找啊?!?/br> 唐安文說著小心翼翼抓起掉落在他衣服上的蟲子,丟了出去,深怕一個捏死了,那些惡心巴拉的東西不但會黏在衣服上,還很可能會黏在手指頭上,他真是快受夠了,當不知道第幾只蟲子落在唐安文身上的時候,唐安文眼看著就要爆發了。 羅凌眼看著唐安文就要發作后說道:“我要知道還用的著這樣漫無目的的找嗎?蟬花,就是知了的腦袋上長花,這東西賊貴了,要十文錢一只,而且藥性也很好,比的上冬蟲夏草。我想如果我們這邊也能找到,不但價格可以低下來,也用不著去南方購買了。我們自己去挖就好,不但普通人都可以享受蟬花的藥效,還能夠挖些蟬花增加莊戶人的收入,十文錢一只啊,一貼藥如果要放五只,那光蟬花就要五十文了?!?/br> 唐安文翻著白眼,蠶花蟬花,金蟬花,早說知了腦袋上長花不就成了嗎,用的著什么蟬花蟬花的,害他聽成了蠶花,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了去。 唐安文一把拉住要繼續往前走的羅凌說道:“走我們回家,不用找了,你在這山里是不可能找到金蟬花的,現在時間也還沒有到,等時間到了我幫你找?!?/br> 羅凌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他反射性的會開唐安文的手往前走,突然羅凌停下腳步,回頭一臉驚喜的盯著唐安文大喊道:“阿文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現在,那是什么時候,快點告訴我,快點,我都快等不及了。我為了這東西吃了不少的苦,還差點摔下山崖。還有你怎么叫它金蟬花,不是叫蟬花嗎?你是從哪里知道這金蟬花的?” 唐安文被羅凌一大堆的問題弄的頭暈,轉頭大聲道:“別名,別名知道不知道,不是每個地方都叫一個名字的。啊,我實在受不了了,唐軒林佐我們趕緊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那個誰,唐軒你們趕緊幫我看看,是不是有蟲子掉我脖子上了?!?/br> 唐安文連忙拉開脖子后面的衣領給唐軒他們看,他就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他脖子上扭動,這感覺非常非常不好。 唐軒和林佐都不知道羅凌和唐安文說的那什么金蟬花,他們對此不發表意見,只要保證這兩人的安全就成,至于唐安文為什么會特別吸引蟲子,這也讓兩人比較費解,可能唐安文最近運氣不好,蟲子不往他們身上掉,飛蟲也不往他們身上撲,偏偏肚都一個勁的往唐安文身上落下飛撲。 直到唐軒幫唐安文看了,從唐安文脖子上撿了一片樹葉梗后,唐安文這才扭動了一下脖子道:“我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看的了,不過我就知道這東西,金蟬花,五月份之后會出現在竹林里,當然是那種比較高的竹林中,一直到十月份會消失,我們等五月份的時候在去找,現在立刻馬上回家,我要洗澡,我渾身都癢死了,總感覺有蟲子在身上爬?!?/br> 羅凌在聽到唐安文的解說后,終于落下心中的一塊大石,他聽說南邊那金蟬花也就一文錢一只,怎么到他們北邊就要十文,十倍的價格,普通老百姓誰家舍得吃這樣的東西補品,若是一文的話,大家誰都可以買些來吃,來調理身子。 唐安文回到家中,羅凌急于把好消息帶給父親,一進了唐安文家和木風道別后,馬上背著背簍一溜煙的走了,因為唐安文家中有陌生人,所以林佐并未過來,唐軒倒是跑過來把兩個孩子接過去玩了,他們那里實在太冷清了,有兩個孩子待著,就熱鬧很多。 雕刻師傅父子兩經常交頭接耳一陣,才開始雕刻,最終兩人都完成了一副比較簡單的木刻畫,唐安文拿過來檢查,問木風感覺怎么樣,木風說感覺不錯,兩人又拿來紙張油墨,當油墨刷在木刻上紙張壓下去后,唐安文拿著刷子輕輕刷過紙面,緩慢的掀開紙張,四個人,八雙眼睛都瞧著紙張上的畫。 雖然沒有畫出來的感覺好,但是紙張上確實出了一副畫,雖然細節上仍然需要改進,不過效果還是可以的,至少可以大批量的發售,這讓唐安文和木風都很高興。 兩位雕刻師傅也很高興,在拿著唐安文交給他們的上冊故事后,兩人告別了唐安文說刻好這本后,再來拿另外一邊圖畫故事。而且他們會改進畫板中的缺陷,因為今天刻的比較匆忙,東西比較粗糙,所以效果差了一些,以后刻出來的會經過處理,更加細膩一些,相信到時候效果會更好一些。 下午天色逐漸陰沉下來,撲面而來的雷雨氣息,天空中一個旱雷響起,豆大的雨點砸下,砸落在地就能揚起塵土,暈開就濕潤一大塊地面。 唐安文看著窗外越來越密集的雨點有些擔心道:“木風孩子在唐軒那邊沒事吧?!?/br> 木風笑著道:“阿文你放心,唐軒可比我們更寵著那兩個小家伙,有林佐看著,出不了什么事,你坐著畫了這么久,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下雨正是好睡的時候?!?/br> 唐安文聽到木風的話點點頭,他今天有些困,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兩天他一直睡的不太好,老是做夢,卻有記不住當時夢見什么,而且總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盯著他一般,讓他渾身不自在。 唐安文躺下沒有多久,他的眉頭逐漸皺起,又來了,他又聽到奇怪的嬰兒哭聲,哭聲從遠漸近,終于這次唐安文看清了是什么東西在哭,一個嬰孩,一個手腳分離,腦袋都掉了的嬰兒不斷啼哭著爬向他。 唐安文并不害怕,但是當那東西逐漸靠近他的時候,唐安文可不想讓那東西爬到他身上,他想要后退,畢竟每個人都有趨吉避兇的能力,可是偏偏在那個關鍵時刻,唐安文動不了了,他眼睜睜的看著嬰孩不斷靠近他,那掉落的手帶著黏糊糊的感覺抓在唐安文的腳上,一點一點的往上挪,唐安文渾身雞皮疙瘩,當那嬰孩的頭也挪到唐安文腳邊,眼看著那嬰孩張開大嘴朝著唐安文腳上咬去,唐安文尖叫一聲,終于感覺到害怕了。 就在這時候,唐安文感覺肩膀一重,他眼睜睜的看著從他背后又爬出一個小嬰孩,心里想著這下完了,難道今天嬰兒大聚會,又想起前些日子先生的話,他最近命犯小人,難道他要在夢中被嬰兒給啃了不成。 這個小嬰孩爬起來的速度很快,眨眼,在唐安文的眼中,真的只是眨眼的功夫,小嬰孩爬過唐安文的胸口,爬過唐安文的腰部,爬過唐安文的大腿,直接爬到唐安文的腳踝上。 那眼看著就要咬在唐安文腳上的嬰兒腦袋,被這個小嬰兒一腳踹開,小嬰兒手里舉著一只木搖鼓,不斷的敲向抓著唐安文腳踝不放的嬰兒手臂。 那斷手斷腳的嬰兒,完全不是后來出現的小嬰兒的對手,只見小嬰兒手里舉著小搖鼓,兇悍的追著那斷手斷腳的嬰兒不斷攻擊,斷手斷腳的嬰兒不斷的發出啼哭聲,被小嬰兒攻擊的節節敗退全無還手之力。 ☆、第41章 唐安文看著小家伙一副兇悍表情打退了斷頭嬰兒后,又從他腳上爬回到胸口,小家伙穿著一個紅肚兜,在左肩膀處有一顆紅痣,唐安文突然感覺能動了,伸手就在小家伙的小臉上摸了一把,小家伙立馬就咯咯笑起來,躲著唐安文的手。 唐安文伸手抱住亂晃的小家伙說道:“小家伙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幫我,剛才真的謝謝你的幫忙?!?/br> 小家伙突然抱住唐安文的脖子,在唐安文的耳邊輕聲說道:“爹爹,爹爹,三寶沒有時間了,等不了了,就快等不了了,趕緊和阿姆生寶寶,一年哦,一年哦……”說著小家伙身影逐漸模糊,在消失前,小家伙一口咬在唐安文的耳朵上。 “啊,”唐安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咬,疼的醒了過來,就看到木風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邊上一直沒有叫醒唐安文的木風,見到唐安文終于醒過來,終于松了口氣。 剛才他正在縫制衣服,阿文躺著睡下沒有多久,突然驚叫了一聲,整個人就顫抖起來,剛開始他以為阿文做噩夢,準備叫醒阿文,結果卻無論如何都叫不醒,任憑他是叫喊還是搖晃,就是沒有任何感覺,這把木風給擔心壞了。 唐安文感覺今天醒來后渾身一陣輕松,前些天他總感覺身體非常疲憊。突然唐安文想到什么,他摸了一把耳朵,耳朵上還殘留著濕糯糯的感覺,耳邊又想起醒來前小家伙的聲音,三寶、三寶、三寶不就是那個孩子,這名字還是當初傻子給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