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方星大笑起來,丁占元走過來,和他倆走在一起,也輕笑道,“只要你這里沒事,南音天天都像過年?!?/br> 君顯看著前頭歡天喜地的兩人,彩青伸手去散南音盤著的頭發,弄的亂糟糟的,她倆還笑……心里忽然閃過之前的陰影,連陽光也驅不散,他說,“你們覺不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那法國人,好像是專程為了考我姐?” “怎么這么說?”方星問。 君顯看向他,“難道你也覺得他是為了為難我們國內的專家?” 丁占元自然知道他不是胡說,仔細思量了一陣,還是沒頭緒,不解道,“可是為什么呢?他們應該根本不認識彩青?!?/br> 君顯說,“里面的專家都是當局者迷,覺得那法國人是為了為難他們??赡銈兿胂?,他們是來送錢的,這法國人為難他們……”他搖頭,“完全說不通?!?/br> 方星一思量,才發現君顯說的完全正確,這不是普通的財神爺,而是來送過億生意的財神爺,誰會為難給自己送錢的人。神色一凜,他看向前面的彩青,她腳下的高跟鞋走的噠噠有聲,想到剛剛的情況,他也有些心煩意亂起來,“這樣說來,確實可疑?!?/br> 丁占元也覺得,以那法國人的樣子,不像個老糊涂,他越想越覺得想不通,說道:“可實在太難以理解,今天的情況一定是有意為之,能布局布的這樣精密,絕對是一早準備好,等著專家往里跳,可是……如果說對象一早就鎖定了彩青——那想起來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栗?!?/br> 君顯說,“你記得當時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他一來,就先恭維我姐,說讓女孩看,拿出來一排清三代,各色釉都有,那看似是考量,但其實沒難度,這些年人人都知道清三代價格高,來的專家,就連那個玩紅木家具的,對清三代瓷器也不會陌生?!彼叩暮苈?,覺得太多東西要想,可又一時想不通?!暗髞怼医愣伎赐炅?,他卻忽然說那場不算,又拿出了宋瓷?!彼聪蚯懊嬉呀浛熳叩酱蠼挚诘哪弦?,冷聲說,“也許他想考校的,——不止是我姐!” 丁占元和方星循著他的聲音看去,幾步之外,高奇正在低頭邊走路邊發短信,彩青和南音在他前面幾步元,勾肩搭背,說說笑笑。 丁占元說:“我會幫彩青,事前沒人知道。后來又拖了一眾專家落水……按理說……” “但結果呢?!”方星打斷他,聲音漸冷,“但結果是他先讓專家看,最后還是把球踢給了彩青。要不是南音最后——呀!”他猛然一個激靈,看向君顯,低沉道,“你不會其實是想說,別人在算計南音吧?” 君顯看了他一會,遲疑道,“我姐擅長鑒賞什么,在這里是秘密,在國內可不是。如果有心……根本不是什么難題,倒是南音的真實水平,知道的人并不多?!?/br> 方星不知君顯是怎么想到這里的,只覺得如果是真,那簡直太不可思議,心中甚至有些說不出的懼意,他說,“可如果是真,那這法國人是為什么,他們這次事情是半年前開始籌備的,我們正兒八經臨時加入。說針對我們的人,哪怕是南音……實在,實在也說不通……” “這些我也都想過……”君顯說,他突然覺得頭很痛,伸手,在自己額頭揉了一下,他打起精神說,“也許我想多了,關心則亂?!?/br> “快點,你們怎么走那么慢?”南音站在路口叫他,他抬了抬手示意,喃聲說,“……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今晚,大概就能知道真相了?!?/br> 方星恍然,“對!晚上有宴,趕緊逛完還得回家換衣服呢?!?/br> 大家走過去,南音立刻挽上君顯,故意嬌聲嬌氣地說,“我今天立功了,你準備買什么東西獎勵我?” 君顯拉上她的手,看她一臉無憂無慮,只覺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給她也心甘情愿,又一想,覺得自己的東西,其實早已都是南音的,他抬起南音的手,微不可見地在她手背親了下,忽而低聲靠在她耳邊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想要我都可以……” ☆、第45章 旋轉大門轉動著,帶進來幾個人,四男兩女,彩青幾人打量著門廳,這會是夏天,也沒有外套,侍者有禮地給他們引路,奢華氣派的簡直讓人有些不適應。 彩青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怎么那么多水晶燈,照在自己身上,讓人覺得無所遁形。進到里頭,隔著長廊傳來我們專家的聲音,彩青轉頭來說,“現在聽見他們的聲音,倒是平添了親切感?!币豢茨弦粢琅f緊緊挽著君顯,淡黃色的紗裙裙擺,幾乎蓋到君顯的皮鞋上。對她招手說,“快別纏著了,咱倆走一起,回頭被人認出阿顯來?!蹦弦魠s挽的更緊,戴白手套的手腕上,一串綠松石的手鏈分外醒目。 彩青頓時蹙起眉頭,一步過去抓住她的手腕,“都說了這手鏈讓你先摘掉,和身上的衣服不襯,你說說,有誰穿條嫩黃色的裙子,帶條這顏色的手鏈?” 南音連忙用右手緊緊捂著左手手腕,生怕彩青一使勁把自己的手鏈扯斷了,緊張地說,“姐……姐,你千萬別拽,這東西年紀大了,經不住扯,我每天都怕那繩子不小心斷了?!?/br> “真沒出息!我這還沒碰上了?!辈是嗍栈厥?,看君顯憐愛的摸著南音的頭發,對她柔聲說,“回頭我給你重穿一次?!?/br> 彩青看著南音說,“臉上笑開了花——這下高興了!給你說了那么多次重新串一下,你都不舍得拆,就是等著這句話呢?!?/br> 南音靠在君顯身上,神情得意。 彩青怒視向君顯,君顯抬手握住南音的手腕,隔著手套揉了揉,安撫般,又低聲哄著說,“先摘了,今天剛買的手環呢?” 南音抬起另一只手說,“戴在了這只手套下面?!?/br> 彩青翻了個白眼,哪天君顯說的話都白搭,東西是給人用的,什么樣的人,用什么樣的東西,南音還是心不在此。但好歹還懂,重要場合衣著得體是對主人的尊重。但剛剛出門有些遲,人人都著急,一不留神,她竟然戴了那么條不相稱的手鏈。 看君顯給她拿掉,重新把她手腕上的手環扣好,亮出來,她等不及走過去,拉著南音就走。 大廳門推開,一股浮華奢侈撲面而來,金碧輝煌的令人眼花繚亂。 南音如同進入電影中的拜金時代,腳步都變得遲疑。熟面孔換個地方好像也變成了生面孔。 大家一看南音出現,頓時圍過來和他們打招呼。南音又感覺像白天一樣,疲于應付。一個年輕男人也湊過來,等人少了他立刻說,“你這一手鑒賞功夫可俊的很,回去我真是越想越激動?!?/br> 這話不倫不類,南音笑著說:“承您夸獎?!闭J出他是白天的那位翻譯。 “敝人姓常,常寬,業內人都叫我常寬心?!彼晕医榻B。 這外號可夠別致,彩青都饒有興趣地看向他。南音更是差點被那名字逗笑,覺得他一定很有類似“大山楂丸”的效果,開胃又能令人開懷。 就聽常寬又說,“我當過這么多次翻譯,可知道古玩圈子里面,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大家都覺得自己的眼光最厲害,但看多了我就知道,自己的眼學代表不了別人的眼學,今天換成任何一個人,大概都想不出來,你用你這個辦法來反證,簡直是不拘一格,出其不意?!?/br> 彩青頓時笑容淡了,這么多同行在這里,說出這樣直白夸獎的話,那是給南音拉仇恨,她立刻說,“你今天也太不夠意思,都是中國人,怎么幫著那法國人欺負我們兩個女孩?”她長相艷麗,在外一向人都讓她三分,擺出這樣驕縱的樣子,不讓人覺得討厭,反而有些誠惶誠恐,覺得這是一種親近的表現。 常寬連忙擺手說,“這是哪里的話?” “怎么不是?”彩青“怒”視著他,“那你倒是說說,今天這人故意為難,是一早安排好的還是臨時起意?他連號碼牌都準備好了,又隨手一搬,就搬出來那么多高仿瓷,一定是一早安排好的!——可你見了我們,竟然都不知道暗示一下,就算大家不認識??傻搅藝?,咱們就得講個同胞之誼。對不對?” 常寬連忙大呼冤枉,“我就是個翻譯……今天的事我完全沒有參與!”他恨不能拍著心口賭咒發誓,“誰知道那號碼牌是怎么回事?我其實當時心里和你們一樣吃驚?!?/br> 彩青看他神色真摯,不似說假話,有些暗暗失望,竟然沒有套出消息。 正好謝閣老帶人走了過來。怕這常寬再沒頭沒腦的胡亂夸獎人,替她們拉仇恨,連忙先一步說道,“謝老師,早前我們和國內通電話,把今天的事情和我父親說了,他說我們到底年輕,后面洽購的事情我們就不參與了,因為國內家里還有點事,父親催我們早點回去?!?/br> 謝金銘大感意外,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會,極快地明白過來,他們這事既然已經拔了頭籌,面子上也好看,所以不想趟他們的渾水,心里說不清該不該生氣,又看彩青年紀輕輕,巧笑嫣兮,一身紅裙明艷照人,今天的事情,也算幫了他們的忙,后面不參與其實對大家都好,就說道,“那我就不虛留你們,這次的事情?;仡^我一定上門去拜訪你父親?!?/br> 常寬逮著空連忙又問南音,“對了,你鑒賞這么厲害有師傅嗎?你師傅是誰?” 南音一直在盡量降低存在感,沒想到還是躲不過,還沒說話,謝金銘反而搶著答道,“他師傅你都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君海川?!庇忠恢覆是?,“這位就是君海川的千金?!?/br> 常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南音說,“原來是這樣,真是名師出高徒?!庇挚聪虿是?,拱手道,“原來是書香世家,名門之后,望族之前,失敬失敬?!边@是夸獎的話,偏偏他的語氣帶著誠惶誠恐的夸張,措辭動作又不倫不類,名門之后已經牽強,什么叫“望族之前”? 君家不是望族,君海川平地崛起一代收藏大家,以后也許可成望族,但現在確實不是……細一想,‘望族之前’,說的竟然也沒錯,還挺幽默。彩青就笑了起來。 南音看他一句話就把彩青逗笑,想著這“常寬心”的外號果然不是虛的。又看向遠處的方星,想著三哥如果這么會說話,他大概早把彩青娶回家了。 君顯不知去了哪里,她左右看看,也沒見人,明知道這種場合就是這樣,但心里還是覺得有些無聊。只想今天聚會早點結束,他們就一了百了,又看主人家遲遲未出現,心中不免著急。 又記掛君顯,低頭想了一會,想到他去了哪里,他們臨時退出,大概君顯去找陳琦了,這事總還得和使館那邊通知一下。 這時大門又被推開,大家紛紛望去,一堆人魚貫走了進來,南音連忙打起精神,大概是主人來了。 果然,那位被她戲稱的德先生被人簇擁著走了進來,姍姍來遲,卻是一臉喜色。 看到南音她們站在這里,竟然直接走到他們這里,說了一通之后,常寬臉露喜色,隨即連連點頭對大家說:“老先生說,‘中國人講君子一諾千金,今天出的難題,沒想到真的被答了出來,既然是這樣,戰利品總得交給大家,但是東西放得遠,他親自去取,所以現在才趕回來?!?/br> 話音一落,后面有穿黑色晚禮服的侍者走上前,手里捧著錦盒,看那盒子都像是有年代的東西。 眾人頓時大吃一驚,這下大出意外,原來這位德先生,竟然是要把那個瓶子的真品,交給這兩個姑娘。 大家吃驚的還不止是這件事,而是原來真的有真品在!有人不禁問道,“明明唯一的真品已經上過大拍,這人又從哪兒弄來一個?還是……這就是那個?” “不可能吧……那東西當時是拍給咱們亞洲的藏家了?!?/br> “會不會轉手了?” 大家的疑問,常寬連忙就翻譯過去,得到回答,他又說道,“大家不要誤會,這個瓶子不是上過大拍的那一個!” 看大家神色越發不可思議,他說道:“這有什么呀,這世上存咱們中國古玩的外國人那么多,其實不說老外,就說咱們自己人,不也是喜歡捂著寶貝,買了什么都不給人說,好像生怕人家知道。其實老外也有這樣的?!?/br> 大家紛紛點頭,覺得這解釋極合理。 現在更關心的,就變成了這件東西的真假。 那侍應不緊不慢地將盒子打開,捧到彩青和南音面前,彩青連忙搖頭說,“這怎么成。大家就是……就是玩一下,這么貴重的東西我們萬萬不敢收?!?/br> “這是戰利品!”常寬對著南音說。 南音一看焦點竟然轉移到自己這里,頓覺尷尬,自己早前就明確表示過不會要,這會更不會要了,說道:“大家開個玩笑而已,我們都沒有當真?!毕氲竭@人是翻譯,又看向德先生, 雖然知道人家聽不懂,但她表情盡量誠懇,重申道,“所謂無功不受祿,您說讓我在那八個瓶子里面看,既然沒有真的這事兒就完了。這么重的禮,就算是戰利品,我們也收不起?!?/br> 常寬表情失望,有些不情不愿地翻譯過去,德先生聽完,卻搖頭,表情堅決地又說了好大一串。 常翻譯說,“得,這老外比你們還堅決,說如果輸了戰利品都不交,那不是勇士的行為。他還說,你可以當東西不是給你們的,而是給你們博物館的?!?/br> “還是不行!”南音堅決地搖頭,如果真的拿回去一定會被師傅罵的。 彩青說:“什么勇士呀,我們都女的,你再和他說說,這東西我們真不要,讓他別再為難我們女孩,今天白天還沒為難夠呀?!?/br> “這話……”常寬面露難色,“這話讓我怎么翻譯……”他望著彩青,一副求饒,請她口下留情的樣子。 大家一時僵持在那里! 呂閣老看向南音,南音的品性他倒是了解幾分,這女孩常年靠著大金山陶慶為家,陶慶為的兒子又對她死心塌地,雖然君海川家開個博物館,但是比起財力來,自然陶慶為更勝一籌,可這女孩從來也沒在陶慶為那里想著沾光,想到這里,倒是有些佩服南音的人品。 他走過來說,“當年這個瓶子……拍賣的時候。也弄得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他看向南音,“因為是擺在日本人茶室的,當時就有人說,日本人的茶道從我們這里傳過去,但比我們發揮發展得更好,如同古玩這東西,雖然是我們的,可是外國人比我們保存的更好,研究的更好?!彼谥車戳艘蝗?,“從愛國的立場上來看,這件東西,如果我們帶回去——倒是可以給那些吹捧日本人,比我們更有品位,更懂得欣賞的家伙一個下馬威,以為什么絕世孤品,最好連那七八個以假亂真的一塊帶回去,讓他們看一看,這東西其實才是個窖藏!” 這句話一出,極具幽默效果,大家全都笑了起來,南音也笑。覺得自己如果不擋別人財路,這些人對自己還是蠻好的,她順勢說道:“呂老師,您也知道我師傅的為人……這東西就算再重要,我們也不能要。不然回去該挨罰了?!?/br> 大家一看勸不動,人家執意不要。也不好再勸,就算覺得這個東西帶回去可以讓他們揚眉吐氣一把,可是,畢竟今天立功的是南音。 那德先生也不知怎么想的,看南音毫無商量余地,也不再堅持,而是讓人拿東西站去一旁,轉而說道,“今天的事情實在令我大開眼界,我一直都喜歡中國的古文化,家里的藏品也很多,如果你們愿意,改天可以到我家里去看看?!?/br> 這次那翻譯一翻譯完,立刻對彩青說起私房話,“他說的家是他在法國的家,你們有申根簽證嗎?” 南音老實地搖頭,彩青有,可也不想去男人家,她也搖頭說沒有。 德先生聽了常寬的轉述,也不覺遺憾說道,“其實是想請教請教你們,到底是用什么辦法破解的鑒定,現在的制假者——都是根據鑒定師的鑒定方法去研究作假,看這個小姑娘的手法,倒像是,根據造假者的造假技術,去研究破解他們的方法?!?/br> 彩青頓時神色微變,南音的心,撲騰騰地跳起來,她的身世一直是一個禁忌。這以一個作假者的角度來搞鑒定,其實是很多專家也會用的書法,不過比較淺顯。別人背后,支撐的是更龐大繁雜的中國古文化。而自己背后,是一個更專業,更深不可測的專業造假體系。 真真做賊心虛,一時間,連彩青都想不到說什么才好。 ☆、第46章 一個人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說世故圓滑的話,模棱兩可,也是需要鍛煉的。彩青一向大小姐,沒多少機會需要她說假話。而讓南音睜眼睛說假話,不得罪人又不誆進去自己,算了,壓根半點指望不上。 丁占元走了過來,半擋住南音說道:“不知您收藏的瓷器大多是什么種類,我們博物館的鑒定辦法很多,這個倒是可以和您探討一下,交流交流?!?/br> 一句話成功轉移了大家的視線,也不算說謊,他說博物館的鑒定方法很多,最多只是讓大家誤會南音的鑒定方法也是他們博物館的一種,這不算假話。 常寬早上見過丁占元,他是代表君家的主力鑒賞家,早上沒說話,此時連忙給德先生介紹了一番,德先生聽完,點頭道,“你們博物館我也知道,很多有價值的好東西?!?/br> 南音聽到這話,有什么東西在心里一閃而過,卻沒有抓住。丁占元更是,他心中警惕更勝南音,白天君顯說的話還在他心中縈繞不去,大家一起出門,他年紀最大,照顧其他師兄妹義不容辭,生怕出一點差錯,謹慎地答道,“私人博物館里,我們并不是做得最好的?!痹掍h一轉,“倒是您的藏品,已經看到的這些,已經令我們大開眼界?!?/br> 回答的很小心,生怕言多必失。那天價的戰利品,丁占元也不主張拿,總覺從君顯說后,這事就透著古怪,他們是來送錢的,怎么最后無緣無故變成對方送東西,這場交易,最后的利潤有多少他不知道,但總不會很多個六千萬吧!所以這人會毫不猶豫把一個價值六千萬的東西送出來?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在古玩圈里多年,丁占元是半點不信。在人群里看看,找到謝金銘,他笑著說道:“謝閣老是主角,怎么今天硬是逼的我們越俎代庖,莫不是主人搞錯了對象?” 大家笑起來,謝金銘走過來,丁占元把地方讓給他,順勢帶著自家師妹退到了一旁。離眾人遠了,他松了口氣,交代道:“今天一定加倍小心。那東西,咱們無論如何不能要?!本@垂下手,握住南音的,看那邊端著錦盒的侍者,有意無意一直看向他們這里,他說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能出手玩得起這種游戲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br> 南音不明所以看向他,君顯揉了揉她的小手,低聲說,“回家告訴你?!蹦弦舻皖^,看著被握的手,右手腕上的鉆石手鐲閃閃發光,在水晶燈下分外漂亮,這是今天君顯剛剛買給她的,心里有陰影,也覺得這光芒都能掃清,情不自禁美滋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