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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遠方信號槍的第一時間,就堅定的朝著終點的方向邁開腳步,十分堅定的走了出去。 動作快的讓粉絲和觀眾都連連稱奇。 畢竟從前兩次比賽,宋喻眠幾乎都是最謹慎的一個,也都是以低開高走,后來者居上,前松后緊的節奏讓觀眾讓他產生記憶。 如今這種從開始,就干脆利落,不遺余力的風格,猛地一看的確會讓人感覺到陌生與奇異。 但宋喻眠卻只能從中感覺到懷念與熟悉。 從前的24年里,在野外到底怎么樣意氣風發雷厲風行的風格,最清楚的就只有他自己。 之前不過是被如今的這具身體所束縛,不得已的束手束腳,始終壓抑著自己,所做出的最有可能會贏的方法而已。 如今在從前的體能訓練終于有了明顯的提升與跨越之后,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的這個節奏,與其說是陌生與突破,不如說只是更加的接近了他從前的自己而已。 早在飛機上,被允許摘下頭套,做跳傘準備的那一刻,宋喻眠便已經開始了對于下邊地形的摸索與牢記。 這種事情,他早在之前的世界里,就已經做過不知道多少次。 而就在其他人必須全力應對跳傘的同時,宋喻眠依舊有所余力的,可以在半空中,就將之后自己所要走的方向,路線全都牢牢的刻在腦海里。 剩下的,就只要一直朝著所計劃好的方向,走就可以。 先是完全一片荒蕪的冰川,而后逐漸到偶爾有土地露出來的雪地,最后則是一片完全綠色的土地。 就宋喻眠的初步推測,應該是這一片土地上所特有的冰島苔原吧。 一條路線上,包含了冰島幾乎所有特有的地貌與景色,也包括了這里幾乎所有能夠要了人性命的危機。 的確是一次很有水平的路線設計。 只不過如今宋喻眠時間緊急,并沒有太多時間,來讓他贊美和感嘆這些與周圍無關的事情。 將降落傘完全的收進雙肩包,再將原本位于包中,被他挑選出的幾樣“原住民”拿出來揣進厚外套幾個能放東西的口袋里。 一盒牛rou罐頭,一把多功能刀具,一捆傘繩,一塊滑板,外加一條太空毯。 這就是他從賽前物品挑選環節,所拿到的所有東西。 這一次比賽的選手只有三個,協會所準備出的物品相應減少不說,一些戶外常用的明顯可以給予選手很大助力的東西,也全都沒有。 就好比一些來到雪山常用的冰爪,冰鎬之類的,在比賽桌上,一件都沒有出現。 這不光加大了比賽的難度,拖慢了選手的行進速度,同時也增加了在冰川之上,行走攀爬的危險系數。 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畢竟沒有冰爪的戶外棉鞋,在這樣的冰面上,很容易就會打滑摔倒。 如果只是摔在倒也頂多就只是摔斷個骨頭,滑上一跤。但如果是很不巧的滑到了只薄薄蓋著一層雪橋的冰縫里,那可就相當的危險了。 因為通常下面極有可能會有幾百米左右。 要么直接掉下去摔死,要么卡在半路,慢慢的被耗死,生還的可能性會很低。 如今是差不多正值中午的白天,周圍的氣溫大概只有零下十度左右。 雖然現在來看,溫度并不算是太低,但一旦到了晚間,這里的氣溫就會驟降到零下二十三到二十五度左右。 這樣的溫度,不找到一個好一點的庇護所的話,只一個晚上,就極有可能會使得手指腳趾,這些地方被凍到壞死截肢。 甚至都有可能會有人被直接凍死。 即便是如今身上時刻綁著可以記錄體溫等基礎指標的監測裝置,一旦體溫過低,就會立即有人及時的對你進行救援??梢坏┑搅诉@一步,同時也就意味著,你將會在決賽被淘汰出局。 再無可能去進行國際賽名額的爭奪。 這是每一個選手,都不愿意看到的結局。但也并不是每一個選手只要不愿意看到,就都可以避免。 低溫,冰滑難行,以及正午陽光正強時,照在周圍白茫茫一片的積雪上,導致的嚴重雪盲。 龔翎和另外一個選手應接不暇,盡顯狼狽。 從一開始借用太陽,和自己物品選擇時拿到的手表辨別方向,再到走了不過一小會兒以后,就又要停下來想辦法應對雪盲。 這一來二去,浪費了不少的時間。使得宋喻眠都已經走出很久,他二人卻幾乎仍舊在起點前的一公里左右,徘徊打轉。 而宋喻眠則是從比賽開始便一刻不停,到現在已經領先了二人很遠一段距離。 雪盲,是一種在像這樣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十分常見的現象,從本質來講,就是眼球被過于強烈的紫外線所灼傷,會令人感到疼痛的同時,也可能會引起感染,嚴重一點甚至還會永久性的失明。 這一點,同樣也位于冰川之上的宋喻眠,不可能沒有。 只不過是他的準備夠快,反應也夠未卜先知。 他在飛機跳傘的同時,觀察地形確定方向,同時也在信號槍宣布比賽開始之前,就先用飛機上遮擋視線的黑色面罩。 做出了一個裂孔護目鏡,帶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一個黑色的布條,在眼睛的部位,劃出一道狹小的裂縫,如此便可減少進入眼睛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