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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小就被扔在外祖家學習中醫,上山采藥,做筏子撐船,對于他來說簡直是熟的不能再熟的常事。    可這樣的常事放在此時程浩的眼里,卻也足夠令他感到驚奇。    瀕臨傍晚的太陽就掛在他身后,而眼前這個人,雖然看起來灰頭土臉有些狼狽,但這依然難以掩蓋,他內心之中散發出來的無窮魅力。    再加上他那張的確比旁人優越了太多的面龐,仿佛只要他一笑,就連身后的太陽,也都不過只能同他比肩一樣。    在腦海中不受控制般聯想到這里的第一秒,程浩就知道,他輸了。    他為了自己那可憐的自尊,頑固不化的較了這么幾天的勁,最終也還是在這最后一天里,輸了個徹徹底底。    他終于心悅誠服的,承認了宋喻眠的強大。    也好像終于在這一瞬間,突破了從前那個一直鉆進牛角尖里,固步自封的自己。    “不是,你們到底還要問我多少遍???我都說過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件事的發生,從始至終他就是一個意外而已。我是職業選手,我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意味著什么,沒有人愿意為了這區區的一場比賽,就直接毀掉自己整個職業生涯的不是嗎?”    “你們總不能因為市內實力最強的,是和我一個俱樂部的,就故意這么解讀我吧?我再怎么做,這第一他就是第一,張昱年他的實力有目共睹啊。就算我故意為了妓斡髏呃下馬,那這個第一它也輪不到我去做啊?!?/br>    野外求生協會在哥斯達黎加外,臨時搭建的大本營總部里,睿競那兩個無視競技精神,故意犯規干擾隊友的職業選手,正在接受組委會專員的賽后調查。    拋出來的借口統一的就跟事先排練好的一樣。    仗著當初動手時最重要的那一段時間,沒有被無人機拍到,于是便毫無廉恥的信口開河,像模像樣的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以為后面的一段藤蔓是當地有名的矛頭腹蛇,嚇得整個人都晃了神,什么都顧不上了,就只知道一個勁而的往前跑。    而碰巧就在這個時候,他慌亂的鉆進樹叢,剛要鉆出來的時候,前面的去路就被程浩綁在樹上的藤蔓給攔住了。    因為太害怕了,所以當時也完全都沒有多想,就只是本能的抽出匕首,將攔路的藤蔓給砍斷了。    當時在叢林里,因為嚴重脫水導致了幻覺,還以為身后突然冒出了一窩馬蜂來追自己,所以不斷的向著植被茂密的樹叢里跑去。    而后就在穿出樹叢之后,看見了吊在書上的東西,一開始記憶混亂以為是自己所以就拿走了。    拿走之后,又因為幻覺,寄切┑背閃肆釗撕ε碌畝西,所以下意識的拿刀劃爛,緊接著很快的丟掉了。    在那之后,我也稍微認識到自己的狀態不對,不就立刻發射了信號彈,向你們尋求了救援。    當時尋求救援的理由,我記得我也是說的脫水癥的對吧?    ……    張昱年當初在讓他們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早早的將一切都想好,而這個一切中,自然也包括了足以幫他們脫罪的方法。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又怎么可能在叢林里那么肆意妄為,只是為了達到目的,就什么都敢干。    像他只是在偷走其他選手的物資后毀掉,就算出現什么問題,也頂多就是被終身取消比賽資格而已。    但像是另外一個,直接在別人爬瀑布的時候割藤蔓,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被定成個故意傷害的事情。    而現在,因為地處野外,又沒有被拍到當時確切的場景,作為證據。    只要邏輯聽起來自洽合理,想怎么說,協會的這些人也根本就沒有立足點來反駁。    邏輯是自洽的,事情是可能的,態度是敷衍的。    結局就是就算協會里的這些人再怎么調查,再怎么搞,也頂多是不再讓他們參賽了而已。    至于程浩因此而扭傷的那一只腳踝,之所以現在看起來這么嚴重,是因為他受了傷以后,自己發瘋非要不停不停走出來的。    真正當時摔下去了以后,就連輕傷都鑒定不上。    大不了就賠點錢解決了唄。    分別扣留他們的那兩間臨市會議室外,就是一塊時刻記錄所有選手位置的實時定位大屏幕。    此時此刻,透過玻璃窗就能清楚的看到,宋喻眠的距離終點越來越遠的小紅點。而他們張哥則是早已經一路領先的將全程走完一大半了。    他的實力,同為隊友的他們最是清楚不過,七天的時間,這么難得地圖,最快第六天的傍晚,他就能夠到達終點。    就以其他人此時此刻與他之間所差的距離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會再有人追得上了。    冠軍,在他們二人自我犧牲般的保駕護航之下,依舊是他們睿競的。    那個宋喻眠就算再厲害,也只能在后面不斷迷路,越走越遠不甘心的干著急。    而程浩,則更是得繼續延續他萬年老二的稱號,甚至這一次,傷的那么嚴重,恐怕他連比賽都完不成,就連名次都得不到了吧。    這兩個人不論再怎么樣,也只能看著他們的風光,眼饞不甘的在背后跳著腳的生氣。    而他們作為睿競的功臣,一會去肯定就是豪車美女,大擺筵席,沒準張哥和會長一高興,之后下半輩子都連帶著有了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