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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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每看一本,臉色便冷上三分,最后那張臉已經是寒冬臘月,冰凍三尺。 氣憤中,皇上的手一掌拍在面前的案幾之上,大殿低氣壓壓來,駭得眾官紛紛下跪請罪。 皇上不看跪地百官,而是恨恨的咬牙吼道,“來人,去把鎮國公家的嫡女給我帶過來,朕要親自審一審……” 殿下的待衛領了命,帶著一眾人策馬奔騰,去了鎮國公府。 陌千雪早已穿戴齊整,正等著宮中之人的到來。 她梳著圓鬢,露出高寬的額頭,讓整個人看起來,既高貴,又顯出一分風骨。內里是一身淡藍,外面卻套著昨晚上嬤嬤和初一依著那三尺白凌裁出的一件外衫。 不一身全白,是因為大殿之上,全白會讓皇上覺得晦氣。穿上這一件白衫,既是為父母守節,也是為了嗝應皇上,提醒他皇后所犯的錯誤。 既然皇后已經是敵人,那就要針尖相對,絕不能給對方留有余地。 那奉命而來的侍衛首領蔣蒲,一路上還在忐忑,擔心陌千雪已經卷著細軟跑路了,自己抓不到人,回去皇上把一腔的怒火都發在自己的身上。 可,被國公府的管家請進門,他抬眼卻看到陌千雪從正位上起身相迎。 兩眼一花,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定在那里。 哪有女子如此大膽,犯了這么大的事,不是早就應該哭天抺淚或是嚇得呆了、傻了,再要不然便是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裝病……還靜坐在堂中喝茶的,只怕是各府的公卿世子也沒有這般的氣度吧。 轉念又一想,她如此篤定,絕不是鎮定,只是傻膽大而已。這個蠢女人一定以為皇上真的就會念什么他父親的救命之恩…… 真是女兒家,頭皮長見識短!君王最忌諱的便是臣子于自己有恩,她這般作派,等會入了宮,大概是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心中便又起了一分鄙視。 那侍衛首領蔣蒲被陌管家領了進來,被眼前出乎意料之事震得無語,陌千雪起身倒是有禮有節,“敢問這位大人前來,可是皇上有命?” 看此人穿著,和昨天在宮內看到的侍衛穿作類似,只是更顯威嚴一些,一定便是皇上的近身侍從。 皇上的近身侍從此來,還能為何事? 陌千雪早已料到皇上一定會派人前來找她問話,所以聲音鎮定,神色間也是淡然。 皇上還想要那黑木牌,一時三刻,大概是不想殺她的。 但,凡事總有例外,她依然要小心。 蔣蒲身為皇宮侍衛首領,什么人沒見過! 她是真的鎮定,還是傻膽大,又或是裝腔作勢,如此近距離之下,如何分辨不出?當下心頭一凜,收了鄙視,立時又改了主意,便了態度。 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此女過了今日一關,一飛沖天,定然不凡,決不能為敵。 這是他此時的心態。 理好心思,他氣勢便也有所收斂,語聲也很合諧,這樣的女子即使是今日赴死,也是個值得尊敬的女中豪杰。 “皇上請國公府的陌小姐去宮中問話,是關于昨天在大街上斬殺乞丐一事?!?/br> 陌管家見蔣蒲的態度甚好,便拿了些荷包把在場的侍衛挨著個的打賞了一遍,巴結道,“敢問首領大人,國公府可以派馬車送一送小姐么?”關健的時候該低下氣便一定要低下氣。 送入宮和被押入宮,那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蔣蒲微一沉思,“皇上只說讓陌小姐快快入宮回話,并沒有不讓派車相送?!北緛?,他們氣勢兇兇的請人,一般都是押送,哪里有家里派車送的道理。 不過,為這樣一個女子破破例也不是不可,反正皇上只說帶人去請自審一審,又沒有強調說非讓他是把陌千雪押上大殿。 陌千雪語出淡淡,對陌管家說道,“安排個人替我趕車?!彼龖B度雖是不以意,甚至還有些懶懶的感覺,卻給人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 備好車,自然還是阿五趕車,這是入宮見皇上,受審問,陌千雪早就想好了,連莫嬤嬤也沒有讓她做陪。 嬤嬤躲到一邊抺淚。 “小姐?!背跻皇鍍蓚€丫鬟跪在馬車前,執意要陪陌千雪前去。 “怎么?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币琅f是那副漫不驚心的樣子,卻讓兩丫頭雙眼一紅,淚珠掉落下來。 奴婢就是奴婢,必要的時候要替主頂罪,替主子死,這是她們應該做的。 陌千雪不讓她們前往自然是沒有想把責任都推到他們這個奴婢護衛的身上。 主子如此保她們,她們不能沒有良心,若皇上真的要怪罪,大不了,到時候,她們擊鼓鳴冤,出面頂罪。就說小姐只說讓把那些臭乞丐趕開,是她們下手太重了…… 為主子死,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們不怨。 有皇宮的大內侍衛首領開路,進宮的路異常順利。 站在金鑾寶殿的門口,陌千雪沒有心思來欣賞寶殿的雄偉,只是深吸一口氣,站在那里等侍衛進去稟告后再進去“一戰”。 皇上高高在上,文武大臣分列左右,神情肅穆,聽見隔得太遠陌千雪看不清皇上的容貌,也看不清皇上的表情,只見到一抺明黃高位而坐。 然,各大臣回頭偷眼看來的表情眼神,她卻是看得真真的。 所有人的表情眼神之中,都只寫著一句話:陌千雪,你死定了。 “陌千雪上殿覲見!” 隨著傳話太監一聲令下,陌千雪不敢再多打量,乖乖進殿,依禮參拜。 皇上壓著那張裹滿烏云的臉,好半天也沒有叫陌千雪起來的意思。 他是皇上,這是在金鑾寶殿,陌千雪自然也不能說什么,只得乖乖的跪著,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皇上這種史前生物,她只在電視上看過,并沒有在實際的生活中看過,一時也摸不著脾性。 但是,她也知道皇上表現出來的喜怒,不一定是他真實的想法。 這個皇上的所做所為,她還是聽寧少卿提起過的,不是那種昏庸無能之輩,相反,他自視甚高。 自視甚高的這種人,一定不會輕易的讓人揣摩他的想法,若是他大怒外泄,有時候反倒不是一件壞事,可能只不過嚇一嚇臣子罷了。 皇上發怒,一般只要一個眼神,就足已讓人背部冒冷汗的跪在求饒。 金鑾寶殿死一靜的寂靜,皇上盛怒之中不說話,眾大臣哪個敢不怕死的發言,陌千雪匍匐在地,更是一動不動。 陌千雪再等,完全沒有心急如焚的樣子,她已經來了,急也沒有用,倒不如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皇上造這樣的勢不就是想讓自己的心理全部瓦解,乖乖聽他擺布么。 當陌千雪腿都已經跪麻了的時候,皇上終于開口了,“陌千雪,你可知罪?!?/br> “臣女不知?!蹦扒а┮琅f伏跪在地上,匍匐在地上,沒有皇上的開口讓她起來,她便不能起身,就連抬頭直視也是不能的。 “你抬起頭來?!?/br> “是?!?/br> 陌千雪抬頭,卻是眼觀鼻,鼻觀心,絕不敢和皇上對視,那是大不敬。 但,她的余光卻把皇上打量得透透的。 這是個保養得很好的男人,三十出頭,五官端正,若不是此刻面露陰狠,應該是個很帥氣的極口大叔。 皇上的聲音雄厚,其中威壓無限,“朕再問你,你可知罪!” 這是一場心理戰的角逐,她若是改口,求饒,她便敗了,心中有了陰影,從些見到皇上,但凡有些風吹草動,腿就會軟,耳根子,嘴巴子,便會不由自主的哆嗦。 她看過很多書,做業務,心理分析方面的書自然是也有所涉獵的,不但涉獵,她還專門花過時間研究過上位者的心態。 氣勢決定戰勢,所以…… 她不能如此……不能如此無用,未戰先輸。 定好了心神,陌千雪朗聲答道,“臣女不知!” 皇上怒目直視,這女子腰桿挺得筆直,回答得理直氣壯,讓他想起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便是這般筆挺,永遠理直氣壯,永遠不臉的不服輸,即便他是皇上。 那分冉冉傲骨,那分語出鏗鏘,那分自信……他平生最看重的女人,傾心于他,為他殉性…… 忍無可忍! “哧……”黑沉著臉的皇上,裹著閃電,帶著恨意將桌上數十份奏折朝全部朝陌千雪砸去。 一般人見奏折飛來,都會條件反射的躲開。 可,陌千雪她沒有。 她看得出來,皇上這一次是真怒了!就在剛才那一瞬間,皇上對她是真的起了殺意。雖然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 她必須要挺住,受此一擊,消了皇上心中的怒意。 哧……奏折全部砸在陌千雪的頭頂上,陌千雪感到一陣痛意,下一秒一道濕熱的液體,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流。 鮮紅的血,順著她的臉寵流下,額頭那一處火辣辣的痛,痛得陌千雪直皺眉。 為顯莊重,奏折的外面都是是厚紙皮做的封面,份量十足,數十份奏折砸下來,那重量可想而知。 嘀嗒,嘀嗒,血往下流…… 一滴一滴,滴落在她白色的孝衣之上,猶如一朵朵梅花盛開,陌千雪卻像是沒有發現一般,依舊靜靜地跪著,抬著頭。 她沒有哭,沒有求饒,依舊筆挺。 皇上余怒未消,“陌千雪,不過一早上的時間,朕就收到數十份彈劾你的奏折?!?/br> “皇上,請息怒?!蹦扒а┱Z出鎮靜,沒有顫顫微微,也沒有哆哆嗦嗦。 “息怒,你讓朕如何息怒,你惡行累累,劣跡斑斑,要不是眾位大人指名道姓,朕還真不敢相信,你一個女子居然膽大包天,敢在皇城行兇,當街殺人,是誰?給你的膽子!” 依皇上現在的本意,那黑木牌不要也罷,那股秘軍,再想其它方法便是了。 殺了陌千雪平息一下民怨,給上奏折的官員一個交待,也平息自己此時的怒火,還給那些平時胡作非為的世家子弟一個警醒…… 皇上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的寒光,凝思片刻,再睜開便是向一邊的心腹使了個眼色。 那心腹言官接受到皇上的意思,出列奏道,“陌千雪如此驕狂,實在是丟盡我天齊貴族的顏面,若不嚴懲,其他公侯府的世子和小姐們,日后還不得有樣學樣,還請皇上嚴懲陌千雪,以儆效尤?!?/br> …… ** 對自家大哥所說的要給他提親的姑娘,蘇七是不上心的,可阿陸對主子的事一向上心。 聽說大公子想給主子保媒去說那國公府的千金,自然便想去查一查。等主子休息了,他便吩咐一個跑腿的,讓他去打聽打聽國公府家嫡女的事。 一大早便那人便來回報,說國公女姓陌名千雪,五年前離開京城,去年國公戰死,回來奔喪的途中遇襲,曾失蹤半年之久,昨天剛回京都…… 陌——千——雪!失蹤半年多?昨天才回京都? 寧娘子閨名便是陌千雪,半年多前被王家村的村民所救,給寧先生沖喜,聽公子說寧先生這幾天便要帶著寧娘子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