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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內里的百姓們,只當是大朝貢在際,朝廷這次為了八方來使的安全,啟動了前所未有的護衛之力,不少人還因此高興,跟往來商客吹?!?,我們平京的治安,做得多好! 直到,平京城門全面關閉,百姓們才漸漸納過悶兒來,這個封城好像不只是常規cao作了吧? 于此同時,使團驛館,也被卞易帶領守備營的兄弟們給全面圍封起來,名義上的護衛,實則是嚴密監視。 平京封城,城門齊關之時為申初二刻。未正三刻(相當于半小時前),一輛馬車自青龍門處登記,禁軍仔細搜查未發現可疑人員和物什,順利放行。 這輛馬車不疾不徐向前行進,穿過數片田地,駛上官道。馬車前面是一個十字路口,那趕車的小哥問車里的人:“公子,東、南、西、北走哪邊?” “去白古縣哨營村吧?!?/br> 趕車小哥一聲‘好嘞’馬車向東又行了數里拐進一條山間小徑,不多時,眼前出現了一個小村莊,莊口那一戶的門口放著幾個大水缸,有個阿婆正在往水缸里腌咸菜。 車里那位公子這時發了話,“停這兒吧?!?/br> 馬車停在了拐角處,車簾挑起,再無人聲。直到那阿婆抱著竹筐進了院兒,那公子才再次開口,“你去把這個包袱放進那個咸菜缸里,快去快回?!?/br> 趕車小哥聽話照做,動作麻利,顯然不是第一次。他跑到那戶人家門口,輕輕掀開水缸,把包袱放進碼得整整齊齊的白菜上,又輕輕放下蓋子,再跑回馬車,全程幾乎無聲,可見功夫了得。 他問:“公子,這回往哪邊走?” “往北?!?/br> 馬車原路返回到那個十字路口,這次向北行去。 趕車的人又問:“公子,陷在京里的陰人都會死嗎?” “會的?!?/br> “還救嗎?” “不救了?!?/br> “那我們這次不是賠了?” “所以要去討回來?!?/br> “哦,那我們走快點兒吧。駕!” 馬車絕塵而去,在官道上留下兩道淺淺的車轍。 …… 皇宮。 自赤云道長紅火燒鏡開始,宮里又發生了兩起,口吐白蟲的怪象,一個是御書房的太監小喜子,另一個是新上任的檔籍所掌事。 這個小喜子中午才剛抱過高悅大腿,當時高悅便對他心生疑竇,只不過,那時聽周斐琦說是李家的人,他便沒有多說,可是現在,連白蟲子都吐了,這就算是太后的親兒也不可能再坐視不理了。而檔籍所的這位新管事就更別提了,這個人選,高悅曾經提交過一版用人名單給太后,被太后給斃掉了一批,那批人里就有檔籍所的掌事之職位,后來這事兒太后安排給了淑貴妃,這個人選肯定也是用得李家的人,如今看來,就算是李家的勢力,也早已被‘白家’滲透甚深,以后像御書房和各所掌事這種重要職位,就算是太后、是李家勢力,也不可輕易放松警惕了! 然而,這兩只蠱蟲除掉之后,紅火燒鏡依舊未滅! 守備營大獄,獄卒縱使見慣了血rou模糊,也被眼前這個景象嚇得喊了聲娘——沒辦法,誰讓他一鞭子抽下去,那個被掉在半空的瘦小男人就在他眼前,嘔地一聲,張嘴吐出了半條局局連連的大白蟲子呢???! 因為離得極近,那一刻的沖擊,簡直頭皮爆炸,某一瞬間,獄卒還以為自己打得是什么從地獄里剛爬出來的物什,嚇得連鞭子都扔了?。?! 獄卒嚇炸了,卞易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直接當場吐了!這個消息很快上報李景,傳進了宮里?。?! 高悅和周斐琦這會兒終于又回了御書房。 赤云道長在外面收拾小喜子和那條蟲子,高悅便壓著周斐琦強制他在后殿的龍塌之上睡小覺。周斐琦哪里肯睡,高悅就特別嚴肅地警告他:“你要是現在不睡,以后想睡的時候,我也絕不同意!” 至于,這個想睡的時候是什么時候,這就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密語了。事實證明,這招對周斐琦確實管用,他別有深意地看了高悅一眼,留下一句‘兩個小時后叫我’,就干脆利索地進了后殿。 高悅沒跟他進去,自覺留在了前堂,替周斐琦盯著這個千瘡百孔的大周。 李景的傳信就是這個時候送到御書房的。 高悅接到密報后,看了一眼,見是那個在御馬場畫馴蛛陣的人吐了白蟲子,心中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奇門局中但凡涉及到與蟲有關的部分,大概都與那個白家脫不了干系了。換句話說,若這個奇門局為一盤大棋,白家充當的角色應該就是所有與蟲子相關的元素。 白家擅馭蟲之術。從這個角度入手,應該是一條調查的捷徑。 然而,這樣復雜的一盤奇門局,絕對不是單憑白家這樣一個角色就能夠完成的,這局里既然可包羅萬象,那么其中涉及的勢力必然也應該是多方協作才更合理。百羽鳴喧的死士替身,說明千島國定然牽扯其中,除此之外,大周內部還有助力—— 會是哪方勢力呢?大皇子余黨嗎?還是禮部喬家?亦或其他隱藏更深的什么人…… 他腦子里想著這些,人卻快步來到了外面,問赤云道長:“平京城內,如今也出現了骨蠱之蟲,現在您又走不開,子弦道長能對付得了這蟲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