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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一來,這幾天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某些沖動,他擔心,當兩人越來越像的話,他自己會先失控…… 高悅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給后宮嬪妃和花匠們上了一堂‘生物’課,將嬪妃們送走之后,他安排人手抄錄他今天所講的筆記,并匯總成冊。這幾天其實很累,高悅卻堅持每晚臨睡前都要再抄寫半個時辰的佛經,只為靜心。 景陽宮如今在后宮人眼里可謂是如日中天,可這兩天幸、福兩個小太監卻憂心忡忡,要說原因,當然是皇帝陛下已經好幾天沒有來找他們侍君了,當然也沒有招他們侍君侍寢過。 小幸子和小福子商量,說皇上不來景陽宮,他們應該說服高侍君去極陽殿或御書房,哪怕送碗綠豆湯,至少也該拿出些手段固寵才行。否則,再這樣隨遇而安下去,皇上要是忘了他們侍君可怎么辦呀? 這倆人說干就干,小幸子去小廚房找到大廚如此這般地一說,大廚立刻心領神會,cao持出了一盒清涼解暑的糕點,配上一盅濃香的綠豆湯,當夜宵簡直不能更合適。 小福子趁此機會去了書房。此時已是掌燈時,書房內燈火飄搖,暖光熒溢,他們家侍君身穿一件月白色的紗袍,緞青色的頭帶隨意地落在肩上,正端正地坐在書案之后,垂眸執筆,全神書寫。燈光落在他身上,紗衣緞帶好似也被染上了一層金芒,襯得整個人都神秘莊嚴起來。 小福子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放輕腳步走上前,高悅抬眸看向他,道:“怎么,又出了什么事?” “沒有,”小福子連忙道,之后便不知該怎么說下去了。他抓耳撓腮了好一會兒,支吾了半天最后憋出來一句,“侍君,陛下今日會來景陽宮嗎?” 高悅以為他有什么難言之隱,等聽他說完這一句,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繼續抄起經書,同時輕笑了一聲,道:“你問這個做什么?難不成你還想陛下了?” “???”小福子忙擺手,“奴才哪兒配想陛下??!奴才是擔心您想陛下??!”說著,他又往前湊了兩步,帶著好奇,問:“侍君,那您有沒有想陛下???” “想啊,”高悅眼皮都沒抬,很隨意般道:“這后宮里的人有哪個不想陛下的,多正常!” 小福子明顯沒注意到高悅的情緒,只聽這話,立刻雙眼一亮,道:“那您要不要去看看陛下?大廚做了夜宵,您要不拿去給陛下嘗嘗?” 一句‘不去’到了嘴邊,高悅突然想到了什么,壓下了。他再次放下筆,向小福子看過去,果然在這小家伙的臉上看到了忐忑不安的那種期待——他想,大概真的是之前一直被寵T,風頭太盛,以至于如今不過幾天沒和周斐琦黏在一起,就連身邊最得力的小太監都在擔心自己失寵了,這真是……唉,一言難盡。 可是,如今他還有必須留在后宮里的理由,就算是做做樣子,安撫人心,看來所謂‘固寵’的手段也要耍一耍了。憑心而論,這種情況高悅其實一早就有心理準備。只是這幾天,他一來忙,二來也是想再等等看,周斐琦到底是個什么態度,如今好幾天過去了,周不動,那只能我動了。因為,他總覺得周斐琦在故意躲著他,雖不明原因,可若真如此,那他要想進一步試探就會很難辦,希望只是錯覺吧。 想到此,高悅干脆收了經書站起了身,道:“準備更衣吧?!?/br> 小福子聞言,一張小臉直接笑成了花兒,連忙重重點頭應了一聲“是!” 小幸子在門外見小福子跑出來時那副高興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成了,忙跑過去,嘴角眼看都要裂到耳后根兒。既然是給皇上送夜宵,那自然是要好好給侍君梳妝一番,萬一皇上看著高興,說不定就留侍君侍寢了呢! 因此,小幸子又拿出了那天高悅去福壽閣赴宴穿的那套粉白色的紗袍,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陛下說過喜歡侍君穿粉色呢!兩個小太監興致勃勃地給高悅更衣打扮。高悅全程十分配合,就是臉上神情淡淡,讓人看了,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而已。 不過,等那件粉袍上身,再配上高悅淡然的神情反而剛剛好。小福子甚至覺得,這件紗袍穿在誰身上都免不了增嫵揚媚的氣息,也就是他家侍君才能生生給穿出這份出塵脫俗的氣質來! 一切打點好后,高悅問道:“可知陛下此時在哪兒?” 小幸子連忙道:“奴才打聽過了,陛下這會兒已經回了極陽殿?!?/br> “嗯,”高悅一抖袍袖,道:“那就拿上你們準備的夜宵,走吧?!毙?、福立刻眉開眼笑,忙拿上東西跟著高悅出了門。 按說,后宮還在禁行中,宮人無事本不該隨意走動,但高悅似乎是個特例,他出景陽宮也好,來到極陽殿也罷,全程暢通無阻,一直到了極陽殿的院子里,張公公看到他竟然也沒有一絲意外的神情,好似極陽殿本就該有高悅的一席之地似得。 “勞煩張公公通稟陛下,高悅求見?!?/br> 張公公忙道:“陛下這會兒在湯池,侍君不如至偏殿稍事休息,容奴才去看看?!?/br> “嗯,也好?!?/br> 高悅這邊去了偏殿,張公公忙小跑著直奔湯池,到了外面也不敢隨意進去,只在屏風外低聲說了句‘陛下,高侍君來啦!’ 屏風后面很快響起一陣水聲,緊接著是一陣沉穩卻急促的腳步聲,然而那聲音卻未至近前就半路停住,周斐琦終于開口,卻是問:“他可有說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