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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你們倆個怎么了?吃錯藥了?”高悅側首挑眉,納悶地看著那倆激動得渾身發抖的小太監。 幸、福兩人立刻一把抓住他衣袖,一人霸占一邊,七嘴八舌地道:“侍君!侍君,鳳凰玨誒??!太后的鳳凰玨誒!” “嗯?” “侍君您不會忘了吧?這鳳凰玨可是太后當年在封后大典上,先皇御賜之物,是后位的象征!天吶,真沒想到,太后竟然會把這枚玉玨賜給您??!這可是……哎呀,奴才要激動死啦!”小福子和小幸子簡直語無倫次。 高悅默默地從袖袋里拿出那枚鳳凰玨,忽然覺得有些燙手!這周家的母子還真是…… 一個比一個會給他找事!這東西要真有幸、福二人說得那么好,太后怎么不給淑貴妃,卻胳膊肘外拐給了自己呢?明明淑貴妃才是這次徹查后宮的主角,自己就是個輔助的,現在卻把鳳凰玨給了他,這不明擺著要把自己樹成眾矢之的,好給淑貴妃擋槍么? 靠,這個老太太看著那么慈愛可親,內里也是個黑的! 高悅此時內心嗚嗚嚶嚶,真是五味雜陳苦占多數。關鍵他還法說,說了就是不識抬舉不知好歹,恐怕還會被人貼上‘喂不熟的白眼狼’!啊,早知道當時就不接這塊玉,現在再退回去,也為時晚矣。 “別瞎說!”高悅忙喝止了幸、福,一臉嚴肅地強調,“這事誰也不許說,說了恐招禍患?;厝ズ偷罾锏娜苏f,這兩天都低調些,別讓人以為咱們恃寵而驕?!?/br> “懂懂懂,奴才們都懂?!?/br> “不過——好開心!” “我好高興!”小福子一臉崇拜地看著高悅,“侍君,你好厲害!” 高悅:…… 是,論拉仇恨我確實挺厲害的! 這晚,不知前朝又出了什么事,許多大臣被連夜招進了宮。 高悅躺在床上,想著周斐琦今晚應該加班,估計肯定沒時間再跑進后宮來折騰他了,心里特別踏實。他覺得穿書以來,這晚他應該終于能睡個安穩覺了??上?,才閉上眼沒超過兩分鐘,就被小幸子急匆匆的腳步聲給吵醒了。 高悅不滿地睜開眼,瞪過去,“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 “侍君,不好了,菡嬪和喬尚人在頤和軒打起來了!”小幸子急得直跺腳,他說完小福子已經替高悅找出了衣服,抖開準備伺候他穿。 高悅:…… “他們怎么打起來的?”高悅支著床,不太情愿地爬起來。 小幸子道:“好像是因為您送得那兩桶冰塊!唉,現在喬尚人被菡嬪指著鼻子罵他貪沒,他身邊的小太監來請您過去給做個證呢。人現在就在門外等著!” 還真能打起來……高悅邊穿衣服邊想,不再是剛才那番不情不愿的樣子了。他低著頭,伸展開手臂由著兩人給他穿衣,臉上神情變幻,似乎在想著什么。 景陽宮離頤和軒不遠不近,高悅趕到的時候,菡嬪和喬環的撕逼之戰已經暫歇,兩人正在瞪著眼對峙。菡嬪這邊人多勢眾,單看氣勢要比喬尚人略勝一籌。 齊鞘和喬環同為尚人,都住在頤和軒里,又都接受了高悅送來的冰塊,這會兒自然要互相作證,因此站在一處??奢諎鍏s說他們是蛇鼠一窩,兩人同掌后宮事務,自然是合起伙來一起貪沒,齊鞘給喬環做證,不過是賊喊捉賊,心虛氣短,根本做不得數! 這事吧,原本一開始停留在打嘴仗,可誰都沒想到平日里看起來總是笑呵呵的喬尚人,突然沖到菡嬪面前一把扯住了菡嬪頭發,揚手就給了她一個嘴巴,那份兇狠簡直顛覆眾人認知。 高悅在來的路上,聽報信的小太監把經過說完,不免感慨,會還是原文作者會,把個拉布拉多的本性刻畫得淋漓盡致,拉布拉多號稱犬中天使,那也是在它們長大之后,要知道小時候的拉布拉多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基本一出籠子就是臺風過境,遍地狼藉。調皮搗蛋的本性絕對不輸二哈。 喬環把菡嬪打了,當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菡嬪出身武侯府,那暴烈的本質從小到大就沒變過,要讓她顧全大局悶頭吃下這個啞巴虧,怎么可能?因此,兩人大打出手基本就是定局。 高悅才邁進頤和軒,一眼就看到蓬頭散發的菡嬪叉腰抖手正指著喬尚人罵得狠厲。喬環是正對門口站著,他大概看到高悅來了,原本氣憤不已的臉上一秒都沒用就立刻紅了眼眶,淚水順勢而下,可見這家伙的演技也真得是后宮翹楚。 若非親眼所見,高悅甚至都想象不出喬環這個拉拉犬變臉會是什么樣子。但現在,戲精沒跑兒了。 菡嬪罵得正起勁兒,突然發現本來和她對罵的喬尚人扭頭趴到齊鞘肩膀上哭了,還以為是終于被她說中要害,得意地一撩頭發,“……現在知道哭了?愧了?怕了?切,貪沒的時候怎么沒有想想,你也有這一天?我們咸福宮想多要一塊冰,都要三趟來求五趟來請,好話說盡你一塊不給,我當怎么回事呢,原來都留著自己用了!哼,我早就說過,出身寒酸的人掌不了后宮事務,好心想要幫你,你倒好,讓我少管閑事……” 高悅往前走的腳步頓了下,他還真不知道,這兩人之間還有這等糾葛,難怪菡嬪要這樣不依不饒了。不過,冰塊到底是他送來的,如今惹出亂子,他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