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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悅:?。?! 他抬手連忙捂了下脖子,繃帶還在,不過為了配合這套衣服,剛才小幸子已把白布換成了白紗,此時層層疊疊纏在他的頸子上,倒是襯出了那脖頸的脆弱優美。 高悅尋聲望去,見說話的人是喬環,禮部尚書之子。高悅記得那天他騙周斐琦夜游御花園,就是喬環第一個沖到皇帝面前的。因此,高悅判斷,在爭寵這條路上,喬環絕對是把好手。 此時他坐在高悅下手,在問完剛才的問題后雖滿臉通紅卻一個勁兒盯著自己的脖子看,他眼神火辣,想必此刻的思想也不純潔(高悅覺得不純潔)。高悅正想挪個位置離他遠點兒,就聽那喬尚人又悄聲道:“侍君可否答應我一個不情之請?” “不答應?!备邜傁攵紱]想,立刻拒絕。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干嘛要答應? 高悅一口回絕,大出喬環所料,只見他立刻蔫了下去,耷拉著腦袋如一只沒討到骨頭吃的拉布拉多犬,委委屈屈,嘆息道:“唉,當年人人都說陛下是天下第一美人,我為了畫他才自愿入宮的??蛇@兩年我畫啊畫,總覺得少了些什么,近日好不容易聽說你和陛下的傳聞,終于再獲靈感,侍君卻拒我于千里,這宮里的日子怎么這么難呢?” 高悅:嗎噠,周斐琦這后宮里都是些什么奇葩?!我以為的爭寵小能手,原來只是個顏控? 不過,喬環有句話說得不錯——這宮里的日子確實難——不過,老子馬上就可以出宮啦,哈哈哈! 高悅臉色幾經變換,喬環蔫頭耷腦、唉聲嘆氣,這次赴宴的哥兒還有兩人,雖也為尚人,卻自覺坐在了喬環之后,可見其出身必是比不上喬環那位禮部尚書的爹爹。這兩人低調自持,嬪妃那邊,菡嬪氣過了后,又和人笑談起來。 很快,酉時將至,太后帶著赤云道長也過來了。 第21章 母子一場戲 太后一來,眾人忙起身行禮。太后笑道:“哎呀,永壽宮可有好些日子沒這么熱鬧過了。哀家一見你們這些孩子呀,就覺得自己也年輕了??於甲掳?,別站著了?!?/br> 李公公扶著太后坐上主位,眾人見她坐了,這才紛紛行禮落座。高悅的上手空著個位置,赤云道長便不客氣地走了過來,坐到了高悅旁邊。他趁太后問菡嬪話的空擋,湊近高悅,悄聲道:“侍君可否將生辰八字告知貧道,貧道還要為侍君卜上一卦,才能保證日后法壇萬無一失?!?/br> 高悅現在一見赤云道長就想到這人要帶他出宮,自然沒什么不答應的,再說他報得也是原主高悅的生辰又不真是自己的,自然更無顧慮。 赤云道長得了高悅的生庚,也不耽誤,立刻以手指沾茶水,在案桌上寫畫起來。高悅扭頭看了會兒,沒看懂,瞬間就失了興趣。 這會功夫,太后已問過了好幾個人的話,此時正在問喬環,“……怎么了?為何臉色如此灰???” 喬尚人連忙打起精神,答道:“我只是昨日畫畫晚睡了些,今日早歇,明日便會好了?!?/br> 太后點點頭,心想這個也是扶不起來的,轉而又問了下一個尚人,“齊尚人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 齊鞘忙站起身,恭敬道:“回太后話,我近日正在苦練廚藝?!?/br> “哦?為何???”太后有了點兒興趣,其余人也都被他的話吸引,紛紛看了過來。 齊鞘還是那副恭敬的樣子,答道:“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夏日暑苦,我想著再過些日子就要入伏了,怕宮里的各位哥哥jiejie弟弟meimei們有誰胃口不佳,若我能做出些爽口的菜肴,到時奉上,也是一樁美事?!饼R鞘說這話時,視線不易察覺地掃了高悅一眼。 太后聽了他的話,臉上的笑容慈愛起來,道:“嗯,你倒是個有心的孩子??熳掳??!?/br> 高悅直到齊鞘站起回話,才猛然想起,這個齊尚人貌似好像才是這本《大周男妃傳》的主角吧?這本書雖叫男妃傳,但其實傳得只是齊鞘一人的咸魚翻身奮斗史,雖說還在連載,但原文中可是以齊鞘的生平和成長歷程為主線的。憑高悅多年看書的經驗來推斷,大周男妃傳只要按照正常套路去寫,完本時齊鞘這個主角必然是歷經千辛萬苦最終穩坐后位的主兒。 只不過,高悅穿過來的時機剛好趕上原主高悅的侍寢首夜,那個劇情已經因他穿來被蝴蝶翅膀給扇得面目全非了,若是按照原劇情走,高悅侍寢完后小命丟了半條,而素來與他交好的齊鞘理應前來探望、照顧之類的。 現在,探望是探過了,照顧什么的卻沒有了。尤其這幾天高悅被皇帝拘在極陽殿,連跟齊鞘這個主角接觸的機會也沒有。誒?等等,那天他晉升侍君,齊鞘親自來給他送過賀禮,當時他說了句什么來著…… 高悅想了半天,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太后邊問眾人話,李公公邊安排人開始上菜。一時間,整座大殿里飄起了菜肴的香氣,除了沉浸在卜卦局中的赤云道長,其余人包括高悅在內,都忍不住被這香味勾得食指大動。 太后坐在高位,暗暗觀察眾人反應,見菡嬪正眼帶輕蔑地瞥著臨座的某位妃子,高悅回頭吩咐小太監不知在說什么,喬環盯著高悅的脖子愣愣出神,不少妃子、郎君暗暗在吞口水,倒是齊尚人規規矩矩地坐著,面沉如水,顯得很是穩當。 太后暗嘆:這個齊家的哥兒好是好,只是位份太低了,恐怕一時難當大任,還需想個法子助他一把。唉,要是赤云道長不把高家那孩子帶走就好了,看他這游刃有余的樣子,想必內里也是個極有主意的。反倒是菡嬪,情緒太過外露,還需再考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