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節
書迷正在閱讀:總裁在后宮崛起、重寫人生、世家再醮記、重生灰常甜蜜、放妻書、裙釵記、獻給洛基的花束[綜英美]、[歷史]清穿之福晉萬安、榮光[重生]、軟妹子重生記
“夫人歇下了?!毙l箕柔聲答,接過寡月遞來的外袍。 · 孤蘇郁當即命人派出一隊人馬追殺燕曜等人,無論是不是無用之功…… 夜里,孤蘇郁回了府宅,用藥壓制內傷后,喚來韓溪。 “主上有何吩咐?” 反復思量的孤蘇郁想了很久又道:“將方才派出去的人喚回來!” 韓溪訝了一瞬,不解地望向主上。緣何又要將人喚回來? 孤蘇郁望向韓溪,“命十來個能力強的扮成身份各異的人潛入燕北,最好是能進燕府,此人殺不了,便只能從長計議了!” 韓溪頓然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主子是想派探子去監視燕曜的一舉一動。 “是。屬下這便去辦?!表n溪領了命當即將夜里派出去的人叫回來,后來幾日又著手去選人。 孤蘇郁對這燕曜存了設防之心,此人不能留,他和當初的想法是一樣的,只是竟是任由那人逃回燕地去了!到了他自己的地盤,豈不是要殺他如同登天了? 既然武力不行,殺伐不行!便也只能智取了! 燕曜他想以燕地為池,想要韜光養晦也罷,蓄謀暗度陳倉也罷,燕地是辰王的封邑,不若借辰王之手除了那燕曜! · 歷經生死的燕曜終是回了燕地,那一日載馳帶著他,郁冬容跟在后頭,策馬揚鞭,絕塵東去。 過了易水,就是他們的燕地了。 辰王的封邑在燕京,即幽州,燕人稱之為燕京,因此地是戰國七雄燕國之國都,晉陶淵明有《詠荊軻》“君子死知己,提劍出燕京”。 當燕曜遠遠的嗅到易水的氣息,他長吁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像重生的人一般,逃過一劫…… 上蒼保佑沒讓他死在長安,日后,便是他帶著他的人馬踏上那片土地! 陰寡月,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一個十九歲的少年丞相竟然有如此凌厲的眼神,一眼識破他志在天下,識破他一襲玄衣之下,強大貪婪的心…… “冬容,我算過了,這一生要么馬革裹尸,要么便是權傾天下!燕家人不搏不斗會死的更快……”那二十四五的男子深邃的目望向那一川河水。十年了,如今他已是七八個孩子的父親,少年時候許下的愿望在今天于胸中愈演愈烈…… 郁冬容怔怔地站在那處,抿著薄唇許久才道:“長安那頭你不用擔心,有什么消息段逢春那里都會處理好。使臣所賜的臣子與美人,我也有安排?!?/br> 燕曜不接他的話,許久才道:“冬容,明年六妹及笄,你便來提親將婚事辦了?!?/br> 他知郁冬容心系他六妹,他想用六妹“牽制”郁冬容,他需要郁冬容對他的絕對效忠,即便郁冬容是與他穿著一條褲子捏泥巴玩到大的關系,他也不完全放心。 郁冬容欣喜的同時,又不禁淡淡酸澀。燕曜對他終究是有設防之心的,那個事實精明的燕曜,那個韜光隱晦的燕曜,他如何那么容易相信人呢? 他還記得第一次的相遇,也是這樣的時節,他隨著父親去燕家做客,那一日他抓著兩個鹵豬蹄子離席,爹對他一陣吼罵,說他是不學禮數的家伙。他也沒惱,抓著蹄子就跑,邊吃邊走,走著走著就到了一處紅楓林。 紅楓樹下,他就瞧見了燕曜。那時候他七歲吧,燕曜長他五歲,十二歲的年紀,一襲玄黑的衣袍站在紅楓樹下。 他從沒見過那么美的小少年,未啃完的豬蹄就從手中滑落了,還好他反應過來握緊了另一個。 可是細看了許久,他才發現這少年美則美矣,眉間帶著淡淡的哀傷。 這個哥哥為什么不去前廳?他不是燕家伯伯的孩子嗎?可是若是不是的話他怎么穿得同個少爺一般? 后來他才知道,那是燕曜生母的忌日。 “你一直盯著我看作甚?”終于那美人哥哥朝他望過來問道。 原來他一直知道他在看他! “你好看啊……”冬容說著還伸出油膩膩的手,將手中還剩的一只豬蹄子遞給燕曜。 “什么意思?”燕曜問道。 “我想你餓了,剛才我去前廳吃飯的時候沒瞧見你,你一定還沒吃吧,那你先拿這個墊肚子?!倍輰⒛秦i蹄遞與燕曜。 燕曜莫名一怔,似乎十二年,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饑寒飽暖…… 十二歲的少年心里別是滋味,末了,竟是轉身離去。 之后多年郁冬容便像小太陽一般纏著燕曜,只是后來年紀大了,便也知道些兒好歹,沒人的時候說幾句嘲諷的話,倒也是好的如膠似漆…… · 話說顧九摸著自己手腕上肥出一圈的rou,眼底一陣復雜情愫…… 蘇娘瞅著夫人每每捏自己rou的樣子,她倒是讀懂了夫人眼底的那復雜情愫是什么,那叫“厭惡”。 蘇娘便也奇了,歷代上層都以豐潤卻不肥碩,身姿修長又有料為美,她覺得夫人的身材便是那數一數二的,為何夫人…… 蘇娘不懂,顧九是沒懷孕之前嫌棄自己胸圍小,懷了孕之后嫌棄自己腰圍粗??稍捰终f回來了,哪個孕婦腰不粗? 顧九卻擔心生孩子后被撐大的肚皮是不是再也縮不回來了? 蘇娘聽了哈哈大笑,忙道:“夫人,您還是去問問朱紅,朱紅八月里生的。不過以前看到別家的新婦生了孩子,后來穿著衣裳看著也和原來一樣?!?/br> 顧九想別人肚里是一個,她這里頭可是有兩個,那以后生子難保有小肚子,想著就讓她莫名煩躁。她伸手捏了捏她臉上的rou,只覺得一掐一大把,惡寒了一把,余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妝臺銅鏡,末了,愣是頭沒有再偏個一分。 往日她只要一偏頭就能從銅鏡里頭瞧到她的樣子,如今她都不敢照鏡子了。 似想到了什么,她同一旁站著的蘇娘道:“蘇娘去找塊布來將妝臺給遮上?!?/br> 蘇娘詫異了許久不懂顧九的意思。 顧九微低頭,臉一紅道:“就這么做便是了,取個紅布?!彼皇且黄^便能看到銅鏡,心生煩悶,只道生了孩子,坐月子完事了,便開始減肥修身。 蘇娘按顧九說的取了一塊布來將妝臺遮住了。 顧九又道:“蘇娘啊,你明日再給朱紅包兩盒人參,那孩子百日宴估摸著我也是去不了了?!?/br> 閣樓外傳來小廝的傳喚聲:“老爺回來了?!?/br> 正說著,那人已進了屋內。 今日那人倒也不是一進門就去見顧九,而是坐在正堂的梨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茶,自行飲上一杯。 衛箕跟著進來給寡月拿了換腳的鞋。 蘇娘聞聲從里頭房里出來,瞧見今兒個老爺臉色有些陰沉,莫非是遇到什么事兒了? 蘇娘瞧了眼衛箕,衛箕給使了個眼色,蘇娘忙蝦著腰朝寡月笑道:“老爺,夫人今兒個很好,我先退了?!?/br> 寡月未說什么,抿唇頷首。 待蘇娘走后,衛箕又給寡月倒上一杯茶,寡月沒吃,只是動手去解朝服,衛箕不敢出聲,只去衣柜里給寡月取常服,心里想著等會兒去問小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其實也不過是一兩件煩心的事情,寡月本也沒在意的,只是如今這朝堂上還真有無聊至極的,每每拿出來說事。 將朗氏父子及廢太子妃三人關在天牢里長達數月又如何? 他將那些個兒余黨冤孽該關押的關押,該流放的流放又如何? 牢里的人妄自揣摩他的意思用了刑,那官員面皮薄的解了褲腰帶自刎了的,那些兒個大臣倒好,揪著了便是不放了,三番五次進折子。 是禮部發的折子本子太多了,他們不心疼那幾個紙錢便是大把大把的寫,大摞大摞的進…… 幾個月了,那奏折堆積在乾元內閣里頭都能成一小山堆了。 如今倒好,還真叫圣上聽了進去,今日早晨竟是真當著群臣的面提點了兩句。 如此倒也罷了! 寡月換好常服,又將玉簪子拔下,放下頭發,用手揉了揉太陽,風池等xue,頓時覺得舒爽多了。 衛箕見主子神情緩和了些兒方道:“爺,還有什么吩咐嗎?” “要小易到書房等我,我一炷香的功夫便到?!惫言抡f道,朝里頭走去。 衛箕“嗯”了一聲帶著寡月換下的朝服退下了。 玉簾碰撞聲中顧九曉得寡月進來了,沒有想到今日個他耽誤了這么久才進來瞧她。 顧九瞧他已換好了常服,一臉淡淡的笑意,心里不覺得奇怪,放下手中的活計,指著床榻邊要他坐下。 “這么還做這些兒?”寡月顯然是瞧見了方才他進來時顧九手中的東西。 “太閑了些兒,沒事兒做,便和蘇娘趕著給肚子里的做幾件,以后也有換洗的?!鳖櫨判Φ?。 “你還是別碰針了,若是不行我來?!惫言抡f道。 顧九一怔,末了,大笑出聲,“這幾月我親戚護光顧了,你倒是閑得疼,不做月經帶手癢?還想著給孩子們縫衣服了?哈哈……” 顧九這么一笑寡月臉上有些受不住了,他眉頭一抖,捉住顧九的道:“也只有你敢這么說我?!?/br> 顧九一訝道:“那你還想誰這么說你?” 寡月唬了一跳,忙道:“九兒,你誤會了?!?/br> “不是誤會,是我故意這么說的?!鳖櫨乓残?,伸手掐他的臉,這一掐,頓時覺得皮糙了些兒,rou也緊了些兒,哎呀,竟然是瘦成這樣了! 顧九想到自己養尊處優的胖了起來,而這人成天忙里忙外……真是怪可憐的,讓她心疼的緊。 “你也別擔心孩子和我,我這里沒事,府上人多,也不是什么天下大事,總是可以處理的,倒是你,你身邊缺了幾個能人,什么都得你勞心勞力的,要是云羅高鄴他們回來還能強一些兒……”顧九說了一大串,寡月也聽懂了她的意思,她是在關心他在朝堂上的狀況。 寡月將顧九的手握得更緊了些兒,“不礙事,你莫cao心,朝堂上那些兒事情我倒是處理的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不覺得累,只是畢竟是身居高位,管得多了些兒……”他一頓,眉眼一瞇,離得顧九更近了些兒,在顧九耳邊吐氣若蘭,“莫不是九兒嫌為夫回來晚了?” 顧九一訝,臉一紅,將他推開了些兒,“遠些兒,我才不是因你回來晚了和你說這些兒,少和我打馬虎眼,你這般不正經有些兒反常,看來是有事,若是無事,你不會轉移話題……” 寡月倒是有些兒無話可說,他訝得不輕,倒是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嗯? 這小娘子她的心是怎么長的,便是將他看的通透無比,他覺得他倒是像她五指山下的孫猴兒,如何了,她竟是想到這層兒上去了,該如何答她?說他現在的名聲在外頭傳言中壓根就是一“權相”。 ☆、第十九章 為臣難(1) 權相啊,以玩弄權術,利欲熏心,魅惑君王著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長安的高官們是不是太瞧得起他了? “九兒,你多慮了?!惫言氯崧曂櫨诺?,眉眼下卻是一片深痕。 顧九凝了他一眼,哪里不知他只是不想讓她問才如此說的,她倒愿意是她多慮了,而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她在孕中不便多問,因她深知即便是強問出個所以然來,也不能替他做些什么,他想瞞著就由他瞞著,也免得他心里不快。 “九兒你先作休息,我去喚蘇娘來,小易在書房等我,有些兒事我要去交代小易?!彼麑㈩櫨啪従彿旁诖查缴?,給她掖好錦被。 “好的,你去吧,我沒事的?!鳖櫨耪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