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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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臉頰升起一抹紅暈,目光落在顧九的紅唇上,心頭又升起一股讓人癱軟的酥麻。 少時聽殷叔講到為博得褒姒一笑,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一事。那時他年紀小,只覺得那是荒唐,世間哪里來那般冷艷的女子。 如今覺得,世間之事,不過唯心罷了。 “寡月,下車了?!鳖櫨乓娝⒅约嚎?,沒有松開手的跡象,便提醒道。 “嗯……”寡月怔了下,猛地松開握著顧九腰肢的手。 “下……下車吧?!惫言抡f道。 顧九詫異地凝了他緋紅的俊臉一眼,挑簾下車。 寡月自行收拾好東西,便去找顧九辭行。 顧九也知道他今天是要回揚州去的,也沒等他開口,抱出一壇酒道:“你的藥酒快喝完了吧,我又給你泡了一壇,別忘記喝了?!?/br> 顧九說的是那個雪蓮、鹿茸、等名貴藥材泡的酒。 寡月愣了一會兒,酒壇子被包裝好了,他看不到,也是他回去之后才知道,顧九給他泡了三株雪蓮。 寡月不是不震驚的,她哪里來得這么多的銀子?也是后來聽小易講起,他才知曉了那個九酒坊坊主日賺千兩銀子的故事! “我送你下去吧?!鳖櫨艔亩堑拇皯暨@里已瞧見小易和紫砂在交流著,她給他安置的一些東西也被搬上了馬車。 “我會去看你的,你注意身子,別太勞累了?!鳖櫨胚呑哌呎f道。 寡月只是點頭不語,不知道,每次離別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不舍,可是他是男子,這種情感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夠表現出來…… “什么功在社稷,盡力去做便是,就算是永遠留在花溪縣……” 她陡然打住了,沒再繼續說下去 就算是永遠留在花溪縣,她也會陪著他的……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任那些惜時想置他們于死地的人,惜時嘲諷過他們的人逍遙快活,他們做不到…… 陽光從老李子樹下斑斑駁駁的空隙里照射下來,九酒坊的客人絡繹不絕,有的是買酒的,也有的是慕名而來拜訪靳南衣的。 顧九也聽到過那些人同寡月的交談,倒是有許多人都是在安慰他,說只要建了功,便可以再回長安。 顧九知曉寡月的為人,便是他危難時期,只要別人關愛過他的,哪怕是同他說一句關心的話的,他都會銘記。 他不是完美到不可挑剔的男子,他不是初時一見就能讓無數女子誤終身的男子。 也正因為他的不完美,所以才會更加珍惜那份悸動,才會更加感恩命運,銘記恩遇。 寡月回頭朝顧九一笑,這一笑,讓周圍圍觀的女子,還有出入一品樓的一些貴婦小姐們都看的恍惚了。 “保重?!惫言碌?。 “你也是?!鳖櫨胖貜偷?。 寡月沒有再多逗留,上了車,鄭子衿沒有回來,他六信給顧九,要她替他捎給子衿。 他垂下車簾,隔開那些女子的目光,有少女朝他的馬車扔上手絹和鮮花,砸的小易滿臉愜意。 無奈,高揚唇角。很久以前,他是陰寡月的時候,不見女子追逐;曾幾何時,他是靳南衣的時候,也不見女子對他這般;如今,他是靳公長孫,三元及第的狀元郎,翰林四品侍讀。 她們,喜歡的是他的聲名,還是他? 不置可否,他也不會在意。 ◆ 這日,顧九又坐著馬車來找袁捷,如此她已來了不下五六趟了,還是沒有慕華胥的消息。 慕華胥,他究竟去了哪里? 他知不知道,她和寡月都很擔心他? 這么久了,也不怪顧九和寡月會往壞處想,顧九也曾拉著袁捷問過,諸如:慕華胥有沒有什么仇家,他臨走前有么有留下什么消息或者信之類的。 袁捷也只是搖頭。 顧九眉頭一皺:“哪里有你這么不擔心主子的奴才?” 袁捷想說,他也很擔心主子,可是他沒有辦法啊,主子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這一次離開的時間最長,再說了主子先前下過令。 ——我就算是十年不回來不要動用慕舫的人去找! 顧九將一旁的凳子一踢,“轟”的一聲響,頗為惱火的走了。 “九爺,袁捷送您?!?/br> “不必了!” 再從華胥樓出來,聽到一陣鑼鳴聲,顧九詫異地望了過去。 入眼,緋紅。 毓秀坊的梧桐樹上掛著幾根紅綢,樹身上也貼著“囍”字,毓秀坊的牌匾上掛了一個紅綢扎的花,連過年才見的著的紅燈籠也掛了出來。 顧九訝了一下,駐足,呆呆的站在那處。 蘇娘何幾個繡娘們站在那處,短短一年,顧九瞧見秦彩魚也綰了髻,是婦人的發式了。 喜婆和蘇娘攙著一個個頭不高身形微胖的女孩出來,女孩帶著喜帕,一身紅色。 人群之中走出一個有些憨氣,卻清秀的新郎官來。 她認出是赭石,便想著新娘是朱紅,其實看到新娘的時候她就不猜到了。 “九爺,回坊嗎?”紫砂上前來問。 顧九頷首卻是從懷里摸出一張銀票來遞與紫砂。 “去挑一份送嫁娶的禮品,給朱紅送去?!?/br> “爺……是?!弊仙懊舆^票子,“九爺,我先送您回坊?!?/br> 顧九頷首,朝馬車走去。 ◆ 四月很快便過去了。 很早,大約是五月的時候江南的雨期很快的便來了,這場雨來的太早了,江南的農民們卻心里樂呵,雨水好啊,誰說雨水不好呢? 可是四月末五月初,雨帶一直停留在南方地區,吳郡多處都淹了水,還好揚州在北邊些。 再至農歷端午過后,雨帶沒有北移,整個大雍大半疆土都見太陽,滴水未落。 南方的水稻在七月初或者晚個幾天等到七月十五過了再行收割。 六月十二,荷花節。 揚州花溪縣的大太陽,地面的溫度高的嚇人,曬得路上的人們汗水直下。 “這大太陽,什么時候能不出門?東城至西城,哪里瞧見荷花?魚都要干死了!” “是啊,這雨帶一來的早些就是大汗,聽前頭的老先生們講的?!?/br> “往年凍死人,今年熱死人?!?/br> “是的,今年啊,就沒見過太平,你們怎么看?” 揚州城大茶館的門口,一群光著胳膊的人說著話,聊著天,這會兒正午,沒人敢下地里去。 這里沒有什么女子經過,所以他們都敢光著胳膊。 這時候遠遠地瞧著花溪縣的花溪大石橋上走過,一撐著傘的女子。 “喲,這是誰家的妹子,怎么從來沒見過?”一個壯漢道。 有人聞聲瞧了眼道:“面生,不是我們縣的吧,你可別打人主意,勒!” 那人瞧那橋下指去,只見停了一輛馬車。 “喲,是官家的還是富家的吧,罷了,我就一小平民,這種女子也只能瞧瞧?!?/br> “好像是往縣尹府那邊去了?!?/br> “是往縣尹府去了!莫非是靳大人的誰誰誰?” 那壯漢瞧了去,笑道:“靳大人自是要娶妙佳人的,這一來啊,就為我們縣做了好多好事呢!” 其他人不答話只是點頭表示贊同。 聊了會兒,又瞧了眼天色,這也不見姚下雨的樣子??? 這可如何是好? 一身淡黃色衣衫的女子撐著黃褐色的油紙傘,站在花溪縣縣府門,她肩頭袖口繡著幾許翠綠的青竹葉,整個人顯得儒雅溫柔。 寧遠從縣府府門前出來,望著這突然出現的女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女子對他勾唇一笑:“你是花溪縣縣尹大人的貼身隨從?” 寧遠微微頷首,淺淡道:“我家大人不在府中?!?/br> 她伸手從袖中摸出一封信,遞與寧遠。 “將這個交與縣尹大人,若他問起我是誰,你便告訴他:不管信不信,我只是知道,做不做是他的事情?!?/br> 說完,那女子嫣然一笑,撐著油紙傘離開了。 她一路南下走過許多地方,將同樣的話帶給許多的官員和縣尹,可是自今沒有一個信她的話的。 “姑娘,能否告知我你的名姓?!蹦弥抛仙白烦鋈ヒ欢温烦虇柕?。 也不是他纏著人家,只是這信來得蹊蹺,他要問名姓在青樓之中。 那女子未曾停步,寧遠跟不上,也不敢跟遠了,讓人瞧了去。 寧遠收了信,只見那信封上只字未寫。 這事一天都放在寧遠心上,讓他頗為苦惱。 寡月只是因找到了那“玩忽職守”的師爺大人,便和小易一起去了。 原來那師爺是朝中某個官員的遠親,因為那官員祖上是揚州花溪縣里頭的人,而那官員的祖墳百年未修葺了,那師爺便得了令,去給那高官修葺祖墳。 修葺這東西一年不能離開,便也沒有回去復命。 “我真的不能走啊,縣尹大人?!蹦侨嗽谝惶帥鐾ぬ庯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