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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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人皆知女皇有意尋找女性繼承者,至今仍想著生女兒。他們七子,頂著皇室的光環出生,卻受盡西涼皇宮里的人輕視。 他最小的哥哥宏圖偉略,心懷天下,卻處處受擠壓,被囚禁深宮十年。 倒是他在十歲那年獨自離都,女皇為了顧全顏面,同西涼人說七皇子傾世之容,性情怪誕,行蹤詭異…… 如此一來大雍的七殿下,成為了大雍貴族女爭相傳頌的男子,更是無數女子心中夢中情人。 他知道,這不過是女皇的伎倆罷了,她還想用他來做什么?是將他作為禮物一般送給將來西涼權利最高的人嗎? 西涼的女皇,不過是被眾臣架空的當權者,總有一日,西涼,將面臨致命的一擊。 女皇走后,緋衣男子從金殿的地板上站起來。 無奈勾唇,他一理衣袍,出了宮門。 他抬眼看了一眼冬日的暖陽,他已有許多年未見到他的六哥了。 那個一臉英氣,常同他說“西涼不是女人的西涼!”的大男孩,他還好嗎? ● 涼都祁連喧鬧的街市。 姚思珺在祁連購下了一座宅子,一直等姚思珩至十一月也未等到,于是姚思珺拿出身上剩下的大部分積蓄,買下了一家客棧做起了生意,如今的西涼國都受漢人文化影響深遠與長安無異,西涼人的通用語言依舊是漢語,西涼女皇本就有漢族的血統,只是畢竟游牧民族混居,也有其他部族的語言。 姚思珺將客棧交與胡大哥打理,客棧外掛著一個旗子,是一個“玉”字,因此客棧也被人稱為“玉樓”。姚思珺平時便穿著西涼女子的衣裙,短褂長靴,出入祁連城中,只是她擔心姚思珩已到了西涼聯系不到她。 她沒有被動等人,每日里都花許多時間打聽,從長安那邊可來了商旅? 至十一月中旬的時候卻等來了不好的消息,大雍的軍隊侵占了西涼的班爾拉部,女皇下令封鎖祁連城,也斷了大雍與西涼的商旅往來。 這對姚瑋瑢來說無疑是打擊,姚思珩若是要入祁連城,豈不是更難了? 她想姚思珩若是早些日子前沒來祁連城,便是要等這戰事結束了再來了? 這一等,她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在這世上她只有哥哥一個親人了,若是算的沒錯,九月的時候,姚家的主母與老爺,還有那個姚府的嫡女便應該被問斬了。 姚思珺唇邊勾起一抹笑,此刻看著竟有些不悲不喜。 她與姚瑋瑢斗了十四、五年,沒有想到,她死了,她并怎么開心…… 末了,女子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仰天大笑起來。 ● 易書敏去梅花廬內找衛箕的時候,軒城落了雪。 小易穿著厚厚的棉布襖子站在梅花廬外,他溫和的眼掃了一眼梅花廬的四周,從來的小路那里就能看到這里的景致,茅廬前是一片草地還有桃林,十里桃林那頭有一條小溪,想著春天的風景應該很美。 名喚梅花廬,自是廬內廬外都植有梅樹。 小易的目光不會錯過梅花廬前的墳冢,他目光于墳冢上停滯片刻后,又落在院門處。他上前又敲了下門,依舊無人來應。 小易不禁詫異起來,來軒城時候大人便命他打聽過了的,梅花廬的人回來了的。 等至天黑的時候,終于瞧見一個人緩緩朝這方走來。 衛箕遠遠的走回來的時候就瞧見,梅花廬前站著一個人。 衛箕小駭了一下,這些日子主子又不在江南,幾乎是沒人來這里找的,怎地會有人來? 亟待衛箕靠前了,才緩緩開口問道:“公子找誰?” 易書敏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與衛箕。 衛箕接過,看著褐色信封上的墨字,又驚了一下。他自是認識自家主子的字跡的。 衛箕在開信封前不由的看了來人一眼,他原是想著,是主子命來人帶信來的。 看完信不由讓衛箕駭了一跳,他取出,火折子當即燒了信,深望了易書敏一眼,道:“帶我去?!?/br> 小易將衛箕引至如今寡月居住的地方。 衛箕進了那破舊的宅院,環視一周,深覺這院子窄小又破舊,與梅花廬自是不能比的。 主子在心中已是督促過他不可將他南下的事情透露,衛箕自是懂的,當日謝相的人去長安紫藤園的時候他就能知道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如今主子能回到江南,其間自由蹊蹺。 衛箕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進院子衛箕就能看到唯一燈亮的房間,一個白色的身影坐在窗前。 寡月的目光順著窗子落在衛箕身上,不由勾唇一笑。 衛箕看清是主子后,忙上前去。 “主子……”衛箕沙啞的喚著,作揖行禮。 本是預計相見無期,沒有想到分隔數月后,就會在江南與主子重逢。 小易將衛箕帶進來后,就掩門出去了。 寡月穿著很厚重的袍子,披著斗篷,手上還拿著暖爐。 他見衛箕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暖爐上,不由一笑:“用的玩?!?/br> 衛箕知曉,往年主子身子再弱也不用這些的,不由打量了一下主子,見主子愈加瘦弱了些,臉色也更是憔悴了些,他不由擔憂起來。 陰寡月自在班爾拉受了那一箭后就變得畏寒起來,雖說是早晨一直勤加練習,沒少鍛煉,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依舊畏寒。 寡月視衛箕若親人,自是同他說了在西涼的大致情況,還有九兒的…… “九爺回來了?……”衛箕難掩眸中欣喜與訝然,九爺沒有死他自是高興的,他認為的這世上能配得上主子,與主子比肩的自是九爺。 畢竟九爺本來就是主子的妻子,九爺為主子做了那么多,理當站在主子身旁。 “主子……九爺?” 衛箕低下頭去:“衛箕已有些時日沒去九酒坊了,不知九爺回來了……只是主子,為何九爺……” 寡月知曉他要問什么,他想問他,為什么九兒沒有和他在一起。 寡微微勾唇,道:“讓她清靜些時日?!?/br> 衛箕不懂,但他知道九爺一定會和主子在一起的。 寡月雖是笑著的,心中亦是同衛箕想的一樣,顧九已是他的人,他們做了最親密的事,他會和她在一起的,只是時間問題。 他不會像那人一樣將她拴在身邊,他給她她想要的自由,因為他是陰寡月,不是孤蘇郁。 “咳咳咳……” 夜來風急,他不適應的咳嗽了幾聲。 衛箕連忙上前給寡月攏了一下衣袍,一不小心觸碰到了寡月右胸口的傷口。 “唔……”少年痛呼一聲。 衛箕震;了一下,心中暗道主子莫非是受了傷?他瞧著主子的樣子也像是受了傷的。 衛箕不禁開口問道:“主子您沒事吧,莫不是?……” 寡月勾唇,沒想再隱瞞下去了,便如實相告。 衛箕眉眼氤氳,還好這一箭沒有要了主子的命,加上一路舟車勞頓,主子的身子無疑是落下了病根…… 衛箕別開臉,望了一眼床榻上的被褥子,雖然安置的是全新的,他還是怕太薄了些,主子如今身子畏寒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 “主子,日后我每三日來一次,給你帶來九爺的消息,還有其他的消息?!?/br> 陰寡月溫和地點點頭。 ● 屋內爐子里的炭火燃燒著,炕也被燒的溫熱,被子里很暖和。 夜里,少年卻是被嚴寒折磨的無法安眠…… 他本不是畏寒的體質,卻在最寒冷的時候受箭,卻又沒有安心養傷,又舟車勞頓。 “咳咳咳……”榻上的少年猛咳起來,額際冷汗淋漓,身子卻是冰冷,此刻的他顯得無比的脆弱。 陰寡月迫切的想找一個人取暖,他想念,想念九兒溫暖的身軀,他憶起在班爾拉草原營帳中的那夜,他占有了她。 她溫熱的肌膚在他的腦海里留下深深的印象,他迫切的需要那種溫柔,來驅逐他周身的嚴寒。 他就快忍受不住這種寒冷了…… “咳咳咳……” 外室榻上睡著的男子聽到咳嗽聲后連忙披上了衣服起身,如此,從在來江南的路上就開始了。 易書敏是醫官,他原先也以為只是主子在寒冷的北地受箭,加之又失血過多,所以會在傷后留有畏寒的后遺癥,這種案例不是沒有。 只是當得知主子本是有內力的時候,他便生了懷疑。 如此主子日日勤加練習,竟然還是沒有改善,可見,情況并不樂觀。 他依稀記得,那羽金箭可能是啐了毒的。雖然日后那些醫官們檢查,并未發現毒物。 易書敏心中暗叫不妙,莫非是西涼人的某種毒物作怪? 易書敏忙給寡月把了脈,脈象紊亂,肝脈跳動集聚,他心一沉,看來那金箭上的確啐了毒,只是毒性緩慢,至今才發作。 易書敏正收回手的時候,就聽到,榻上少年沙啞的聲音:“西涼的冰蠶之毒……” 易書敏沒有料到主子能開口說話,而且一語道破,主子竟是早知自己中毒的?那為何不早些告訴他呢? 榻上的少年,墨發被冷汗浸的濕漉漉的,他閉著眸,唇色慘白,淺淡沙啞道:“我……也是翻了幾日的《雜醫》得知的……” “第三百四十九頁……”寡月勾唇,“其實這毒,并不嚴重……還是,那一箭受了寒氣……傷了筋脈……世間的毒哪里又有這種的,要么致死,要么便是無害了……” 易書敏找來《雜醫》翻到寡月所說的那頁,冰蠶本是極寒之物,若是以之啐毒要么致死,要么就是陰寡月現在的情況。 陰寡月有幸沒死,卻落了病根。 “過幾日,載我,去萬安寺一趟……”陰寡月說道,沉沉地睡去。 ● 過了數日,軒城中有人來傳,洛少將軍被封正三品將軍,賜府邸,入長安。 曉理的人都清楚,楊國公嫡親孫女楊水心被許給洛營的少將軍,楊國公不會讓自己嫡親的孫女,嫁給一個品階不高的人,又舍不得將孫女嫁到江南去,便請旨賜婚,有了洛浮生受封的一幕。 顧九自是聽到了來九酒坊的人說起。 她沒有想到,楊水心會嫁給洛浮生;就像也沒有想到,她會和陰寡月,這樣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