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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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確定,這個黑袍人,就是那年行刺主子的人。 孤蘇郁鐵面下的臉未嘗好看到哪里去,他舉劍相抵的手輕顫著,許是體力有些不知,陰冷的目已有些渙散,猛地他想起月兒那句—— 不要受傷。 他身子震了一下,桓青衣亦是感受到他此刻的震動,眉頭一皺,就要再使一層力送他一層。 不料,身下人,一踏臺沿,竟是一個猛的騰起轉身,身影一閃閃至桓青衣身后。 待桓青衣反應過來事,他棄掉一锏,那锏受力插進了一旁的大鼓之中。 “轟——”的一聲有些喑啞的巨響讓眾人一陣。 孤蘇郁瞳孔微縮,那人棄掉一锏的手已抓住他一只手臂。 黑袍人皺眉,想拉他一起下臺? 妄想! 桓青衣豈是那般好對付的,一手抓著孤蘇郁的臂膀,一手以锏相擊。 二人瞬間相纏,看得臺下得人提心吊膽。 桓青衣奮力將他一拉,企圖借力使力將他拉倒,再讓自己反客為主,改變體位。 孤蘇郁眉頭深皺,他豈會讓他如愿,他要拉倒他,他不若順勢使力倒下,約莫著使了九層內力,二人一齊飛下高臺,飛下期間二人在空中轉了數個圈。 黑影與靛青色的身影相纏,在著地的時候孤蘇郁以劍刺地撐起身子。 桓青衣下意識的讓锏先著地,不料他金锏比之長劍要短,猛地他身子低了孤蘇郁三寸,正是桓青衣詫異的片刻間,孤蘇郁抓緊時機,送了桓青衣一掌。 青衣受力,雖是強忍金锏相抵,不料深黑的鞋沿還是有一厘的面積著地。 “?!?/br> 一聲劍師的聲音響起,那劍師擦了一下額頭的大汗。 “勝負已定——”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那個太監將劍師寫下的名字呈了上去。 太子面露喜色,他下意識的瞧了一眼一旁的璃王。 璃王面上無驚無喜,早知道他的勢力滲透兵部,或者皇城軍旅還是相當難的,本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他也就只是抱著一試的心態。 桓青衣從地上爬起,也并未表現的十分失落,他只是覺得自己辜負了主子的期望,下意識的望了一眼主子那方,卻瞧見他正瞧著自己。 夜帝公布了今屆大雍勇士的名姓,又封孤蘇郁為正五品將軍,賜寶劍一把,寒弓一柄。 孤蘇郁望著手中的銀劍與寒弓,雙眸之中震震陰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堅毅之色,為了這一天他與師父孤影都等了許久,誰說孤家人世代不得為朝廷重用? ·大雍東宮 太子親見了孤蘇郁。 “本宮就知道你不會讓本宮失望的!”卿灝已褪去一身明黃,換上了一身暗紅色的蟒紋深袍。 孤蘇郁單膝跪地,也不曾接話,靜靜地跪在那里散不去的一身陰寒。 卿灝從金座上站起,走至他的身前說道:“你要何賞賜盡管同本宮說,你跟了本宮這么多年了,本宮自是不會虧待你的?!?/br> 孤蘇郁眉目一動,末了才說道:“臣懇請太子一件事……” “說?!鼻錇碱^一皺顯然有些不耐,孤蘇郁今日怎么變得這般婆媽了? 孤蘇郁抱拳道:“臣懇請太子讓臣自由進出御醫苑,臣想給內子治療眼疾?!?/br> “內子?”卿灝微躬下身子瞧著孤蘇郁,他窄長的鳳目對上孤蘇郁陰寒的目,難免心中暗自打了一個寒噤。 卿灝猛地直起身子,摸了摸鼻子,勾唇故作灑脫的笑道“先前有幾個大人還來問孤將軍娶親沒有想攀下姻親,原來孤將軍早已娶妻……嘖嘖,那真是遺憾了?!?/br> 孤蘇郁不禁皺眉,他可以為太子殺人,但是絕對不會為他卿灝去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的。 卿灝窄長的鳳眸閃過一絲狠戾,他原以為孤蘇郁強大到沒有弱點,一個人連死亡都不畏懼還會畏懼什么,原來不然,這個男人他還是有弱點的。 他很樂意見到孤蘇郁的弱點。 孤蘇郁從未找他求過什么,既然他能開口求他,定是他極其在乎的。 卿灝倒是大方,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來。 “此令,可自由出入皇宮御醫苑,甚至不得我召見可隨意出入東宮?!鼻錇⑽⒐创?,望向孤蘇郁。 孤蘇郁難免一震,他的確不懂卿灝何意,怎么突然之間放他如此大的權利了? “就當是對你這次奪魁的獎賞吧?!鼻錇p嘆了一聲,狐貍般的眸子里閃爍一抹妖冶的華彩。 對待有些人要動之以情,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動情的殺手呢,真是有趣。 “御醫苑的院正隨你挑選,治好孤夫人眼疾才好?!彼^續補充道,至少目前為止他還需要孤蘇郁。 孤蘇郁叩謝太子之恩,心中算是略放下心來,只要能治好月兒的眼睛就好。 本因月兒眼睛耽誤不得了,孤蘇郁次日便載著顧九去了皇宮。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的時候是卯時,高官們早已上朝去乾元殿等著,這種平常的早朝三品以下官員無需參與。 孤蘇郁扶著顧九下車,顧九一身鵝黃的衣裙,蒙著面紗,帶著斗笠,斗笠上還垂著面紗。 外人進皇宮另外有通道,他們便是走的那一個通道。 “夫君,這里真的是皇宮么?”顧九被孤蘇郁攙扶著走著。 初次到皇宮,就如同初次去私塾的小朋友一般,歡呼雀躍,卻又惴惴不安。 孤蘇郁忽地伸手攬住她,柔聲低語:“月兒,好好走……” 他無奈又寵溺的一笑,顧九愣了一瞬安靜了不少,她只是許久沒有出來了,只要一出來便是難掩興奮。 她自是為這短暫的自由歡呼雀躍的,若是日后能天天出來就好了。 御醫苑 孤蘇郁將顧九領著直接去找御醫苑院正大人。 院正大人見了太子玉令,當即放下手頭上的事情直接替顧九看病。 他給顧九瞧了眼睛,又給顧九把脈。 “院正大人,情況如何?”孤蘇郁焦急的問道,若是因他延誤了月兒的病情他自是饒不了自己的。 院正大人搖搖頭又點頭。 連顧九也因這安靜的氛圍,手心滲出了汗水來。 “大人……”她輕喚了一聲,都這么久了她的眼睛還沒有好,莫非是真治不好了? 孤蘇郁聽著心中一緊,伸手握住顧九的手。 老院正方沙啞的喚道:“別擔心,只是需得些時日了?!?/br> “其實孤大人護理的很好,并不是晚來和早來的問題,只是她腦內的淤血還未除盡,然后雙眼還需要藥敷一些時日,若是孤大人放心便將這丫頭交與我,日日來皇宮我給她敷藥?!?/br> 孤蘇郁怔了片刻,日日來皇宮? 可是他馬上要進軍營任職了又如何分出時間來照顧她呢。 “我沒有時間送她來,院正大人您看……”孤蘇郁解釋道。 “孤大人,老夫會命宮中醫女去接應孤夫人的,孤大人只需將夫人日日送至宮門口即可?!蹦抢显赫f道,“因為膏子難熬,她的要我要親自來熬,所以就只有勞煩夫人日日往皇宮跑了?!?/br> 孤蘇郁看了一眼顧九,又看了一眼院正,沉聲道:“依院正所言?!?/br> 老院正點點頭,當即開始開方抓藥,熬藥。孤蘇郁瞥了一眼藥方,多是稀有藥材,外面不見得能買得到的。 孤蘇郁陪著顧九來皇宮兩日后,就是韓溪載著顧九來了,每日都有一個御醫苑的醫女前來接見。 顧九人來熟,問了方知那醫女名喚:寶珠。 寶珠領著顧九進御醫苑,首先是讓顧九躺在一張榻上,給她做面部和頭部的揉按,接著就是等院正大人來給它敷藥。 —— 是日,寡月在書院授課,這一連許多日那本《韓非子》還未授完,光精華部分,他預計了還得半月授完。 “善之生如春,惡之死如秋,故民勸極力而樂盡情。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因為善能像春草春水一樣不斷的生長,惡能像秋草秋水一樣不斷的枯亡,所以百姓能互相勉勸為國家盡力,也樂意為君主盡……” “先生!”突然一個小少年打斷了他,寡月錯愕了一瞬,望向那少年。 那少年墨玉狼毫的頭指著寡月的手。 寡月下意識的望向自己的手,只見他綁著的白布又滲出了血跡來,今日凌晨和衛簿抹黑劈柴的時候不小心被斧頭給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為此衛簿都自責了許久。 寡月倒是不已為意,上了藥綁了厚厚的紗布,沒想到還是流血了。 “無妨?!彼Φ览^續講課,“下面講《韓非子》《用人篇》的精華部分?!?/br> 到了正午講課結束之后寡月才不得不重視起來,因為血有些沒止住,傷口裂開的口子也漸漸變大了許多,他身上沒有備姚,難免有些小慌張,拖一個侍講請了假,下午的課也安排給了那名侍講,便往御醫苑而去了。 寡月是頭一次去御醫苑,御醫苑的路他并不是很熟,問了幾個小太監,給他指了路,他才摸到去御醫院的路。 他亮了官牌,那御醫苑的人才容他進去,五品中層官員自是不能取特別好的藥,到是那醫女熱心,見他生的俊逸又溫濡,領他選了瓶好藥。 “大人,您把伸過來?!蹦轻t女笑著說道,兩頰隱隱有些紅暈。 寡月怔了片刻,方淺聲道:“我自己來吧?!?/br> 那醫女難免一愣,因他傷的是右手,左手給右手上藥,他確定? “勞煩大人給我打點溫水來?!彼轻t女說道。 那醫女哪里曾被人稱過大人? 心中微窒,當即不好意思的拿著小銅盆離去,給寡月打熱水去了。 寡月凈了傷口,方打開了藥瓶,嗅了一嗅,暗道是上好的金瘡藥,因他將自制的好藥都留在了江南,顧九所帶所剩不多,早上將那最后一點用完了,便沒有帶在身上的了。 他將那藥粉灑在傷口處,薄唇微咬,雙目一瞇,還真是很疼的,今晨倒是他失神發呆,傷了自己,一離了九兒他便成了一個又呆又蠢的蠢貨了,他暗自自嘲起來。 他上完藥,自己纏了紗布,朝那醫女拱手作揖后離去。 他方轉身,就瞧見一個一身白衣,戴著斗笠的人影—— 少年纖長的睫毛微動,仿若心被guntang的東西灼了一下,言不清道不明,他不知怎么了下意識的要去尋,人已經不見了,這時候又涌進一批醫館,許是正午任職的時間又到了。 寡月的腳不聽使喚的追了出去,他想他定是瘋二樓,都不知自己在尋什么,一個白影,都未看清是男是女,便不自覺的從御醫苑中走出,也不知那醫女給的上好金瘡藥拿了沒有。 御醫苑門前的低等醫官看了他行禮,他都置若罔聞,從人群中追了出去,終于人漸漸少了,入目的卻是皇宮里一林的石榴樹,明明是火紅的一片,明明是繁華似錦,在此刻看著,卻是如此的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