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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亟待夜風默默的吃完,接過身后近衛遞來的毛巾與茶水。 士兵們愈加安靜了。 夜風走向校場中間,他個子很高,不壯有些清瘦,卻有股氣質天成的威懾力,只消站在那里,就能讓人豎然起敬,尤其是穿上一聲鎧甲后。 且聽他淺淡的開口。 “從此以后,你們吃什么,將軍營的吃什么,你們用什么,將軍營的人用什么!” 對百姓的話,無需繞口,文字的意義在于傳達,所有人都聽得懂,便也足夠。 他低沉得聲音傳來,士兵們眼神交流了一番,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這個新來的將軍要與他們同寢同食乎? 將士們以為這個醒來的五品將軍不過是說得玩玩,可是不然,事實如此這個人做到了。 接下來得歲月里,他們見證了這個將軍的不同,寅時剛過的時候他就會起床,卯時至辰時的時候同他們一起cao練,辰時三刻與他們一起用餐,無論炎暑無論風雪…… 他帶的兵給附近的百姓修橋鋪路,給農家種地收割,他帶的兵從不虐人一份土地,他帶的兵在長安城北立下了很好的口碑,等軍營過年的時候,附近農舍的居民們提來的雞鴨魚rou羨煞了別的軍營的將軍們,于是乎,長安城中的軍營有數個營帳紛紛效仿了起來! 等到了來年二月征兵的時候葉風將軍的營前站滿了人。 從長安城北的北營一直快排到了城門口,登基錄名的老兵,登記了五天五夜。 “我哪里都不去我就是來報葉營的!” 營帳外傳來一聲虎聲虎氣的稚嫩深喉。 “小子,口齒倒是伶俐,你也不瞧瞧你幾歲了!” “虛齡八歲!能挑能扛!”孩童拍著胸脯答道。 “哼!小子說謊也不打草稿,你有沒七歲還是個問題!”那小士兵笑道,又指著一旁的小木板道,“小子可認得那個牌子上面的字?” 那虎頭小子,湊近那士兵指著的牌子仔細的瞧了瞧,只見幾個醒目的大字。 他仔細的瞧了半天道:“字太多了,沒看懂,我倒是認得那兩個字?!?/br> 虎頭小子指著那一列最首的牌子道:“征兵!” “喲,還是個識字的!”郁傾從營帳內走來,朝那小子笑道。 “那當然,我二哥可是熟讀百卷書冊!我能不識字嗎!”那虎頭小子挺起胸膛說道。 郁傾眉頭一動笑道:“我們營文官部正在招人,你哥可滿了十二歲?” 虎頭小子一愣,方理解那小士兵的意思,原來那牌子上寫著的是:十二歲以下不在招募的范圍內。 虎頭小子算了算,眼珠子轉了轉道:“我二哥雖過了十二歲,可是我二哥不會進來的!” 郁傾眉頭一皺,隨即大笑,走近了些摸了摸那虎頭小子的頭道:“為什么?” “因為我進不去,我二哥也進不去,我們三兄弟是一起的!我大哥剛入新兵營,我二哥也去了,就沒人照顧我了!”虎頭小子說道。 郁傾愣了會兒,又笑道:“你放心好了,你大哥既能入營,就不會沒人照顧你,若你二哥乃讀書人定是要報效朝廷的,如今軍中卻文官執筆數位,正是大好機會,你也不想你二哥錯過了吧?你大哥和二哥都入了營,自然不會把你留在外頭了?!?/br> “真的?”小孩眨巴著眼睛道。 “當然真的?!庇魞A拍著他的肩膀道,半晌,他蹲在他面前,“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大哥叫什么了嗎?” 虎頭孩子拍著胸部道:“我大哥李義安,二哥李庾信,我就是李昊天!” 他這么一說一旁的老兵都笑了起來。 唯獨郁傾摸著下巴,似作沉思狀,忽地他笑道:“你將你二哥請來,我傳人去找你大哥,你們軍中團聚可好?” “當然!葉營為民做事堪稱長安軍中典范,我就是來跟著葉將軍保衛家國成為蓋世大將軍!” 李昊天這么一說大伙兒又笑開了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蓋世大將軍? 郁傾望著李昊天笑道:“這也是你二哥說的?” 李昊天撓了撓頭道:“你,你怎么又知道?” ------題外話------ 這三兄弟參見本文卷一第53章。 晚上有個人物關系表會出來。 十一點,或者零點審核通過后有二更! ☆、第四章 進京趕考(二更) “我當然知道,我可是葉營軍師?!庇魞A竟然有些“為老不尊”起來,一時間他覺得逗弄孩童還是頗有趣的。 “還不把你家二哥請來?小心軍師我治罪你大哥?!庇魞A故作疾言厲色的說道。 一旁的老兵下巴都快掉了,哪里瞧過軍師威脅過人的模樣,這樣威脅一個小孩還真瞧不出來。 事實證明拿官威壓小孩子還是有那么一點用的,李昊天很成功的被唬住了,連連點頭,飛一般的速度跑回村子里就去找他二哥。 也正因如此后來的李昊天“嫉恨”了郁傾很多年,年少無知被人欺??! 軍營中,三兄弟被人請至夜風營帳。 “拜見葉將軍!”三人齊聲說道,很顯然是在營帳外的時候有人刻意的教過的。 夜風先示意三人起身,又從軍營正榻上走下,凝了一眼郁傾,輕聲道:“這是怎么回事?” 按理這征兵營的事,也不歸他管吧? “將軍請屏退左右再行說事?!?/br> 郁傾倒是賣起了關子,夜風眉頭凝得更甚了些,對一旁的幾個近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出去。 近衛們到底是很聽話的,行了禮便出去了。 三兄弟之中只有眉目清秀的白衣少年眉頭深凝著,心中不安感正在蔓延,當三弟來找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其中有些蹊蹺,當葉營的人直接將他們引來葉將軍的主營的時候,他便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若是普通新兵哪里由將軍來接見的份?若是接見又何需屏退左右? 李庾信一瞬陰沉了眉目,若不是葉營的發現了什么? 郁傾走近他們兄弟三人,將他們三人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他倒是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威虎將軍李敬之子?” 三人聞之一震,猛地抬頭望向郁傾。 老大李義安不可置信的望著郁傾,這般都能將人認出,難道是父親生前的世交? “先生,您,您是?”李立安問道。 郁傾摸著下巴笑道:“看來我猜的沒錯?!?/br> 李昊天到是上前一步道:“軍師叔叔,你,你怎么知道我父親叫李敬?” “因為我知道你大哥的名字?!彼£惶煨Φ?,“你們后面兩個是后來的我不知道?!?/br> 李庾信收起陰沉的臉上前一步躬身作揖,再道:“先生可是家父生前的朋友?” 郁傾抬眼望了一眼李庾信,心中微訝,只覺得李敬此子與李敬大不相同,不僅長相而且氣度,李義安與李昊天相像隨了李敬,或許這李庾信隨了他們的娘親吧。 “我與你們父親早年相交,后來便也一別十幾載了?!庇魞A摸著下巴道,似乎是在追憶著當初的場景。 李庾信猛地抬頭望著郁傾,他率先跪地:“侄兒拜見世伯?!?/br> 無論比父親大還是小,喚世伯是對人的尊敬,其余兩兄弟亦是跪下。 這一幕讓夜風都微瞇起眉目,應變如斯機智,這老二不可小覷,一點也不像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郁傾既已確定他們是李敬之子,心頭自然欣喜,伸手攙起他三人。 “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故人之子,你們可是從秦嶺而來?”郁傾問道。 秦嶺?連李庾信都不解的凝起眉頭來,何況是幼不諳事的李昊天。 這時候李義安上前道:“回世伯,二弟三弟年幼不知,我也是聽母親提起過,我們家以前是住在秦嶺的,只是后來我們家舉家被貶嶺南?!?/br> 郁傾一震,嘆了一句:“連你們家也被貶了!” 難怪方才李庾信言“家父生前”他當時只是震了一下,沒想到到是真的。 李庾信卻是覺得郁傾此句頗為耐人尋味,這人不是葉營軍師嗎?如何不知長安狀況?除非此人來長安不久對早些年事情不解,他年小,不知以前他們家原在秦嶺,卻只記得到嶺南以后的生活。 郁傾傷感完畢后,望著三人鄭重道:“你們三人如今既然入了葉營與我相逢,我就有責任代李兄照顧你們,若是不嫌棄就呼我一聲‘郁叔’吧?!?/br> 三兄弟內心升起一股酸澀之感,一路漂泊來此已是不易,將近一年多的打拼,為了活命大哥給人做苦力,二哥給人寫信賺錢,就連最下的三弟也常給別人做活,如今竟能遇到半個親人,能不感動? 許久,郁傾一個個安慰了他們一番,才止住了這傷感的氛圍…… —— 軒城已是二月,顧九打理好毓秀坊的一切,又給紫砂囑咐了九酒坊的事情,最后又去了玉石坊一趟。 經過商量,衛箕被留在了梅花廬內。 衛箕自是不肯的,要跟著去軒城這邊又需要打理,留下九爺和他主子也是不會準的,他又何苦絆了九爺的腳。 衛簿有些身手,路上若是遇到了壞人倒是個能出力的。 衛箕含著淚將包袱都裝到新買的那輛馬車上,因為要跑長途了,顧九將原來她坐的那輛車賣了換了新的,車不是原來的車,路上也不會輕易給人認出。 包袱不多,十天半個月路上用的干糧和水,還有三人春季的幾套衣裳,及一些寡月路上還可以看的書。 他們深夜出的城,因為恐防人盯上,還有這幾日若是能到洛陽他們也會選擇半夜里趕路。 原因許多,只是汾陽靳公府那邊的謝氏不能不防! 謝氏與鄭氏敵對,便是與南衣敵對,這么多年靳南衣不得北上便是懼的此謝珍! 靳南衣之名如今已被鬧得大雍人盡皆知了,恐防謝氏對靳南衣動殺心暗派殺手,干預“靳南衣”進京趕考,他們不得不做好十足的把握。 他們大致的路線是先至洛陽,再由洛陽直接至長安,這樣他們能早半個月去長安,順便早些預定好客棧,二月進京趕考的才子定是多的,客棧也定是注滿了人,他們此行去的晚了些,也不知能否預定到客棧。 下著雨,顧九撐著傘站在雨里。 衛箕與衛簿將行囊搬上馬車,顧九幫著撐傘,寡月在車內幫接。 顧九卻是一直失神,想起先前微微起的爭執,寡月伸手要奪過她的傘,她知道他的意思,這二月的倒春寒天依舊冷,他要她上車,他在下面撐著傘。她不依后退了一步,如今的她可是惱極了他的強勢。 可是少年可是那好打發的貨,站在雨里就幫著衛箕衛簿接行囊。 顧九惱了吼了他一句,如今也忘記了方才到底是吼了一句什么,總之是吼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