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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霸道地向他示威主權,顧念行咬牙未說話,只能看著他們二人遠去的身影。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顧未卿欲言又止:“阿念……” “哥?!鳖櫮钚凶M馬車里,回看顧未卿,苦澀地淡笑,“我好像,有些懂了你那時的心情?!?/br> 顧未卿嘆息,道:“我倒是希望,阿念你永遠不要懂?!?/br> —————— 柏清清一路闔著眼皮,只感覺抱著酒壇子,自己又被人抱著。 “快放我下來?!彼洁斐雎?,“我能走?!?/br> “不放?!瘪銡q寒悠悠開口,故意頑劣地笑了。 她想要掙脫,卻見他抱得更緊了。于是,她妥協道:“你不放我下來算了,但你還沒告訴我,要帶我去哪兒?” “我們回家?!彼卮?。 “可是我找不到家?!彼f著說著,突然流淚,“哪一個是我家,我可能回不去了?!?/br> 哭泣聲傳來,胥歲寒放她下來,輕輕地替她拭淚,溫柔道:“回不去了,那我給你一個家?!?/br> 她搖搖頭,眼眸被淚水染模糊了:“我又不認識你,你怎么給我一個家?!?/br> 他捧起她的臉,手指擦過她的淚,一雙眼深深地看著她。 “你再看看,認不認得我?”他的聲音帶著絲□□導。 柏清清茫然地看著那張艷麗出彩的臉,眉毛眼睛,哪一處都似鬼斧神工,真好看! 她抬手,指尖從他的鬢間滑過,是光潔白皙的皮膚,軟軟的,她調皮地笑了。 “認得嗎?”他輕道,那一襲白衣在隨深冬的冷風飛揚。 她捉了一片白衣衣角,熟悉的感覺冒上來,她笑著回答:“我認得,你是月月?!?/br> 胥歲寒瞇了瞇眼,從她手中拿過了那空救壇子,道:“你認得我了,那將這空壇子給我,好不好?” “好?!彼匀坏亟o了他,“沒酒了,月月你還有嗎?” “我沒有?!彼直鹆怂?,之前那酒壇子抱在她懷里,令他覺得礙眼,現下看著舒服多了,他道,“回去就有酒,你跟我一起回去?!?/br> 柏清清揪住他的衣領子,乖巧點頭,臉龐猶有淚痕。 胥歲寒帶她進了一個院子里,翠綠的卷柏葉在寒冬里依然充滿了勃勃生機,好似經受得住歲寒凜冬的摧殘,一點也未見枯敗的影子。 好熟悉的地方。 柏清清指了指那排卷柏,說:“我來過這兒?!?/br> “嗯,你來過?!彼貞?,進了最里間。屋子一共有五間,最外面一間騰給了云不深,如今他去世了,那一間還保留著未動。 胥歲寒將她放到了床上,親自打了盆熱水,為她擦拭臉。 她抬眼,皺起精巧的小鼻子,不滿地抗拒。而他的動作極快,擦完后便講濕布扔回了熱水中。 “睡吧?!彼氐靥嫠w了兩層被子,起身離去。 “等一下?!彼龔谋蛔永锷斐鍪?,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冰冷,吸取他的溫熱,“你不一起睡嗎?我好冷?!?/br> 胥歲寒緩緩轉回頭,坐了下來,用自己的手裹住她的手,想到了她身體極其畏寒。 “冷嗎?”他很有分寸地問道。 柏清清點點頭,拉了拉他的衣袖,哆嗦道:“你陪我進來,我還是好冷?!?/br> 桂花釀香醇,但酒勁極大,飲酒之人起初身子暖和灼熱,到后面,就不同了。 他凝視著她的臉,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還愿意讓我陪你嗎?” “我當然知道,你是明月?!彼α诵?,一把拉過他,抖了抖被子,和他纏在一起。 “好冷?!彼恢獫M足地喃喃,手腳都與他交纏,恨不得將他身上的溫暖都偷竊了。 胥歲寒按住她亂動的手,沙啞著聲音制止道:“我抱著你就能暖和了?!?/br> 她聽后,點頭答應,這樣也是抱,那樣也是抱,只要能暖和,她都無所謂。 他攬她入懷,下巴抵著她的頭,按照平時的睡姿,無比地契合。 原以為就這樣安穩地睡一晚上,柏清清醉著,卻也醒著,睡不著,她便偷偷伸手,劃過他的薄唇,在紅嫩的唇上流連。 她翹起嘴唇笑了,怎么會有男人有這么好看的嘴唇呢。 “清清?!彼艘幌?,道,“別動了?!?/br> 她又點頭,沒老實一會兒,手上仍舊不安分,看到他滾動的喉結,她突然去親了親,一路往下,留在他精致的鎖骨上。 “嘶?!?/br> 她咬了鎖骨,順帶著還舔了舔,又濕又麻的觸感。 胥歲寒眼眸幽深,望著她,不到片刻,他湊近吻了上去。 是她先勾引的,往下便由他勾引到底。 他廝磨過她的唇,熟稔地撬開她的貝齒,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他貪婪地去拾取她口中的酒香,明明是沈家為了成親初釀的桂花釀,卻好似陳年烈酒,小小一口便能回味無窮。 柏清清閉上眼睛,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身體還是冷著,便大著膽子伸手探進他腰間的白衣里,摸到的是光滑細膩的肌膚,帶著灼灼的熱。 胥歲寒任由她去竊取自己身上的溫暖,空出一只手緩緩地拉下了床帳。 雨聲驟然響起,砸在院子里的卷柏上,北風凜冽,伴著雨,襲來一陣又一陣冰冷冷的氣。卷柏在寒風冷雨中飽受摧折,翠綠的柏葉立于深冬的夜里,任由狂風嘶吼,任由大雨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