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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一聲“時辰到,起轎”,迎親隊伍動了起來,轎子慢慢地抬起,顛得穩當,宛若一條長龍,往皇宮走去。 走了不到一炷香,轎子外的秀兒敲了敲轎子:“公主,烤rou和自助回來了?!?/br> 迎親的嗩吶喇叭一直在吹,嘈雜的聲音蓋過秀兒的說話聲,但柏清清還是聽清了。 “如何?找到沈襄煜了嗎?”她面露急切,問道。 秀兒搖頭:“未曾。他們說,在東南邊,沈世子的人馬路經山間,恰逢山洪,又遭到刺客襲擊,至今下落不明,連尸首都未找到?!?/br> 柏清清蹙眉,心里十分擔心沈襄煜那邊的安危。胥歲寒這人,實在是心狠手辣,如此急切取沈襄煜的性命,一定是有其它事發生…… 她了解他,他從不會平白無故地殺人,除非,殺了沈襄煜,對他謀略的計劃有好處。 但反過來說,沈襄煜下落不明,是不是可能,他還活著呢?柏清清如此安慰自己,握住扇子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東胡那邊查出什么了嗎?有消息嗎?”她問道。 秀兒擔憂地道:“還沒來信?!?/br> “我們只能等著吧?!彼钗豢跉?,覺得自己昨晚對胥歲寒的那些話,都是因為情動而不理智的。 她苦笑,他怎么可能會放棄呢?柏清清,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迎親隊伍走進了皇宮中,在三皇zigong中停下來,柏清清被攙扶下花轎,嬤嬤們上前領路,她到了房中。 披著紅蓋頭,她也不知走到了哪兒,等有人讓她坐下時,她再坐下,正坐在了紅帳高掛的婚床上。 “請公主等到亥時,殿下晚些便會來?!?/br> 宮女們跪在她腳下,為她整理金絲紅裙擺,等一切都弄完后,一襲人便全出去了。 柏清清聽到門合上的聲音,才慢悠悠地動了身體,嫁衣重、金釵重、蓋頭也重,這些壓在她身上已經大半日了,她的肩有些酸。 聽說大婚夜,宮中設宴六十席,豬羊二十只,款待東胡和宮中的人,胥歲寒應付喝酒,也要很晚才會來。 離他回來,還有好一段時辰,她替自己掀了蓋頭,扶著頭上搖搖欲墜的鳳冠,走到桌前。 紅棗、花生、桂圓、蓮子……都擺在白玉盤中,她摸摸餓了一天的肚子,也不管什么禮儀習俗,拿了一把吃了起來。 日暮沉沉,柏清清吃了些小食后,將那些皮殼,堆到一處,藏在桌子底下了,心里還竊喜自己那點小聰明。 她看窗外的夜色一寸一寸地壓過白晝,宮中燈燭點起,熠熠生輝,才回到床上,給自己又蓋回了蓋頭。 門咯吱響了,有人進來,她以為是胥歲寒,便立刻端坐好。 “公主?!眮砣耸切銉?。 柏清清掀開一點蓋頭,問:“什么事?” “東胡的信寄來了?!毙銉禾统鲆环庑?,道,“吉時寶貴,公主是等大婚后看,還是現在就看?” “現在!”她伸手問秀兒要。 秀兒順從地給了她,候在她身旁,等她看完信。 柏清清看完后,神色驟變,迅速將信捏成一團,扔進了燭火里。 白紙被火舌嘶嘶地燒舔,直到散盡灰煙。 “秀兒?!彼恼Z氣極其嚴肅,吩咐道,“你快去讓海底撈他們給我們備馬,帶好干糧?!?/br> “公主,怎么了?”秀兒察覺出不對,話說得顫抖。 “這親,我不成了?!?/br> 柏清清冷靜地說道,手探進里衣,摸到了那塊實鐵令牌。 東胡來信,查探到中州要地,沈顧的糧草以及過冬抗寒的衣物,全被火燒劫毀。這些全被毀了,大榮短時間內必不可能再籌備出衣糧供給西邊,胥歲寒做如此手腳,就是在岔開大榮的援助。 她再聯想到沈襄煜的失蹤,不難看出,胥歲寒下的這些棋,都是在為西域入侵中原鋪路。西北寒冬將至,就算南邊有個沈王,也于事無補,沈顧沒了糧草衣物,京都兵馬不足,孤立無援是遲早的事。也就是說,西域人,即日便會進中原。 胥歲寒,就是個瘋子,騙子…… 她緊緊地拽著自己的婚裙,面不改色地對秀兒道:“快去吧,給我準備一身輕便的騎裝,在宮外的繪香樓等我?!?/br> “公主……”秀兒走到門口,還是回頭擔心地看了她一眼。 柏清清溫和一笑,說道:“等我?!?/br> 門被啪嗒一聲關上,她冷著臉,蓋回了紅蓋頭。 “系統,快出來?!彼裏o聲地喚道。 【叮咚,什么事?】 “我現在的積分能買到什么金手指嗎?” 【宿主當前積分1500,暫時不行?!?/br> 柏清清:“任務二的成親任務算是做完了吧?現在可以結算積分嗎?” 【額……可以,獲得積分500,當前積分2000?!?/br> “有沒有什么千里眼的金手指?我很急?。?!” 【有,但永久獲得要積分10000?!?/br> 柏清清討價還價:“那我只要幾分鐘的千里眼,2000積分夠了吧?” 【夠,但不能超過2分鐘?!?/br> “好?!彼f完,驀地感受到一股力量,她用意念在腦中的地圖搜尋西域軍隊的身影。 繞過浩瀚的江河、崎嶇的山脈,她的視線停在了一處盆地。 西域人的軍隊潛伏在山的西邊,四萬精兵,匍匐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