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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不過少女懷春時,柏清清看著她的樣子,果然,一個21世紀的現代人,體會不來古人那種單純懵懂的暗戀,羞澀中帶著點矜持,矜持中又難免顯露了情動。 她試探地問:“今晚我給世子送了幾壺茶當作那日的謝禮,冉jiejie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他共飲?” “這……”冉漪月猶豫了一下,“現在是不是晚了些,再去叨擾恐怕不合禮數……” 其實她私心是很想去的。 “沒關系?!卑厍迩寤卮?,“冉jiejie不去,我也不去?!?/br> “去哪里去?沈襄煜都摔馬受傷了,現在正躺在救傷的營帳里呢?”冉綺景掀簾進來,大聲地道,唯恐帳篷里的人聽不到似的。 “什么?他怎么會……”冉漪月臉色驟變,她緊緊地攥住了手帕。 冉綺景瞧了眼她,繼續道:“別怪我這個做jiejie的沒有提醒你,沈襄煜傷得很重,你都不去看看他,你也愧他如此癡心?!?/br> “清清……你先回去吧?!比戒粼旅銖娬f道,她披了件外袍匆匆走出去了。 “冉jiejie,等等我……”柏清清也拿起自己的衣服,正要追上她。 “哎,你去湊什么熱鬧?”冉綺景攔住她。 “公主此行甚是勞累,我看還是聽你冉jiejie的話,回去休息吧?!比骄_景特意加重了“冉jiejie”三個字,心里已經妒火燃燒:冉漪月裝什么圣潔,沒幾天竟勾搭上了東胡公主,狐媚子就是狐媚子,對男對女都一樣! 冉綺景擋住她離開,站得極近,身上濃郁的不知名香味嗆得柏清清作嘔。香味籠罩她全身,但柏清清還是聞到了來源處,是她的腰上佩戴著一個精巧的荷包,做工細致,繡的是龍鳳呈祥。 “你盯著我荷包看干什么?”冉綺景怒眼瞪她。 “你這荷包味道真沖!”若不是剛才看了冉漪月繡荷包,她也不會注意到冉綺景的荷包。 “你!”冉綺景的大小姐脾氣一下子都上來了,“你這個邊塞的野蠻女子,懂什么中原的名貴香料?!?/br> “你讓開!”柏清清憤憤開口,心里罵這人真叫人討厭,一直擋著不讓她走。 她攔在面前,為什么不讓她走……等等! 為什么沈襄煜在宴會上還好好的,卻無緣無故地摔馬了?為什么冉綺景立馬發現了這件事,為什么又好心告訴了冉漪月? 這太不對勁了,她推了一把冉綺景,突然怔住了。 此時她的腦子里涌上許多事情,比如書中冉漪月被三皇子設計差點失去清白,再比如說冉綺景和三皇子早已私通…… 難道說! 柏清清剎然醒悟,她咬咬牙,對烤rou命令:“去沈襄煜帳中看看他在不在,有沒有受傷?!?/br> “若是在,你就讓他速來救傷營帳,就說冉漪月有危險?!彼疵寂芷饋?,帶著剩下的自助到救傷營帳。 一切都變了,和書里的不一樣!她不能坐著等沈襄煜英雄救美,一刻都不能等。 她氣喘吁吁地趕到時,救傷營帳空無一人,連以往走動的太醫都沒了蹤影。 柏清清一時頓住,迎面走進一個十三四歲的搗藥藥童,眼神古怪地盯著她看。 她只當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揪住小藥童的領子便道:“我問你,你有沒有見到冉侯爺的二小姐冉漪月?”聲音冷靜得可怕,但她全身卻在顫抖。 萬一呢! 那藥童似乎被嚇到了,撇開頭,吞吞吐吐地說:“沒……沒見過?!?/br> 柏清清沒有放手,她冷冷地盯著他的眼睛,試圖望穿他,等著他再吐出點什么。 “我只看到貴妃娘娘……還有一群太監扛著什么人走了?!彼凰谋砬閲槈牧?,語無倫次地哭起來,“貴妃娘娘不讓師傅們說,讓他們都走了。我看著那些太監到皇上那……” 糟糕! 還未說完,柏清清狂奔了出去,她的腦子已經混亂不堪,唯一清醒的便是冉漪月可能已經進了皇帳。 書中的冉漪月,只是被三皇子下藥,但也是差點送到皇上面前!而現在羊入虎口,事情危急,不可再同書中比較。 “自助,去找烤rou還有沈襄煜,讓他們改去皇帳?!彼鹑惯?,沉著道,“冉漪月在皇帳里?!?/br> 柏清清來不及多加思考,單槍匹馬地跑到皇帳那邊。她一定要阻止皇帝,為冉漪月和沈襄煜兩個人拖時間。 皇帳外還有侍衛嚴加把手,皇帳內明燈不點,晦暗不清。侍衛攔住了她,言辭冷酷:“皇上已經歇息了?!?/br> 柏清清盯著為首的侍衛二人,她決定賭一把。 她面不改色地睨眼道:“是皇上命我前來與冉家女共同侍奉,三皇子前幾日送來的那些繪香樓歌伎,皇上似乎不滿意?!?/br> 侍衛們面面相覷,皆鐵青著臉。 書里的狗皇帝,只愛年輕新鮮的美人,玩多了都會膩。三皇子和貴妃急急送上冉漪月,不等春獵后,應該也有這個原因。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徐丞相和三皇子勾結一事,皇上保住了三皇子,恐怕也和他找美人的這點惦念有關。而三皇子如此急急送上美人,是因為他等不及了,他要趕緊討皇上歡心,來一筆勾銷之前的事。 柏清清一瞬間想通了許多。 “你們攔住不讓我進去,皇上要是怪罪起來,該當何罪?”她嚴詞厲色,仿佛質問的是什么正常不過的事。試問皇上對她有沒有非分之想,那些隨身侍衛會看不出老色鬼皇帝平日里的作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