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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立在皎皎月色之下,潔白光潤的皮膚泛著淡淡的月光,他照舊一身素凈的白衣,美艷的容貌卻是一等一得好。 確實是美艷,說美艷都不為過的容貌。 柏清清看呆了,她敲了把自己的腦袋,問:“月月,你怎么在這兒?” 明月從小山坡走了下來:“我嘛,是被逼來的?!?/br> “你咋就被逼來了?”她真誠發問。 他只是笑,這一笑便更有味道。上挑的狹長眼尾在勾人,和著那雙被月光染過的霧蒙蒙眼眸,輕而易舉地攝人心魄。 “帶你去個地方?!彼创?,反而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 許是在野外,腦子也不正常了,柏清清心里想,任由他拉著自己走了。 走了一小段路,她好似聽到了野貓發春的叫喚,聲音局促,一陣又一陣的,極有頻率地沖刷她的耳膜。 “這地方是不是有野貓呀?”她小聲問他。 明月凝視著她懵懂的面龐,好一會兒,他云淡風輕地道:“你家的貓是這樣叫得?” “我沒有貓?!彼÷曕止?,本來是想等到大學畢業以后養一只英短呢。 他戲謔一笑,帶她往近了走,二人伏在草叢中。 “這,是三皇子的帳篷?!彼噶诉@里看得最顯眼的一個帳篷。 柏清清仔細傾聽,那野貓聲越來越響,正是從那里發出來的。 “殿下,輕點~” “慢點~”似乎是有人極盡嬌媚,呢喃求饒。 柏清清側著耳朵全聽清楚了,即使她再不開竅,也懂了個大概。 她的臉瞬間紅了,雪白的臉蛋像被人抹上了桃花汁水,連著紅唇都是鮮嫩飽滿的。 他看著她的反應,調笑道:“還是野貓在叫嗎?” 第5章 秘聞 十三皇子,請喝茶。 柏清清活了整整二十載,第一次如此直觀地現場體驗了一把。自己堂堂一個現代人,比保守的古代人還這么沒見過世面。她囧了! 沉浸在震驚的自我世界里,她沒有回答明月說的話。良久,才結結巴巴開口:“這么晚了……三皇子和……三皇妃,好……好精力??!” “三皇妃?三皇妃并未隨行春獵來侍奉?!彼⑽⒁恍?,提醒道。 “那是誰?”她睜大了雙眼,臉頰依舊是通紅的。 “噓~”他豎起食指,讓她仔細聽。 帳篷里還是傳來了大大小小的喘息聲,夾雜了幾句呢喃輕語。 柏清清越聽越羞,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明月示意她耐心,繼續聽下去。 聲音越來越渾重,好像在一次絕佳的契合后,同時奔赴到極致。聲音輕了下來,柏清清只感覺一瞬間耳朵清凈了很多,又是漫長的等待,等帳篷里的人你儂我儂的溫存好一會兒。她打了打哈氣,聽著床笫私語充滿了困意。 “殿下,我得走了?!迸計擅妮p吟。 這聲音,柏清清覺著有點熟悉。 帳篷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還有男女之間的各種調情聲。最外面的簾子從里面掀開了,倏忽之間鉆出來一個人,是一個女子。 她警惕地左顧右盼,見沒有人之后,匆匆地朝后面女眷們的帳篷趕去。 柏清清把頭埋得低了一些,從雜草的縫隙中,她窺見了那女子的正面面容。 “冉綺景!”她在心里脫口而出。 明月側頭盯著她,笑道:“有趣嗎?” “真是好一段皇家秘聞,好大一個瓜?!卑厍迩遄匝宰哉Z地感嘆道。 書中的冉綺景后來是和冉漪月爭沈襄煜來著,一個年紀輕輕且有作為的世子,確實是個高攀的人選。 但沒想到三皇子倒臺前,她堂堂侯門嫡女,竟主動和胥斂易私通了。也對,本來看,當朝最受寵的皇子,才是最好的夫婿。冉綺景恐怕打得,是做皇后這個心思??! “太糜爛了,這皇宮!”柏清清嘆。 “糜爛?”明月輕笑,看向更遠處的地方,“你可知皇帳中夜夜笙歌,孌童吹笙、女婢樂舞,辰時都未停,好不熱鬧呢?!?/br> 遠處最華麗的皇帳,明燈百盞,仔細看還有婀娜窈窕的身影在起舞。柏清清著實開了眼界,天天晚上這么搞下去,難怪看著像被掏空了精氣神色。她直接地批判出口:“這老皇帝真是好色昏庸!” “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她緊接著問明月,其實一直覺得他身份很奇怪,明明是風塵中人,卻對皇宮里的事情都了解。 明月依舊是笑,多了分疏離冷漠,眼里卻仿佛有無數把利劍,沉在一汪清澈泉水中待發。 人是平靜的,笑容是瘆人的,柏清清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他轉頭看向柏清清,道:“皇帳中人,有我繪香樓的姐妹兄弟?!?/br> “皇宮中有一暗道,通往繪香樓。一些夜里我們奉旨從暗道而來,侍奉皇帝,以便他尋歡作樂?!彼^續說,“下江南時,他搜刮美女,納入宮中;四季圍獵時,他命歌舞伎喬裝混入婢女太監之中,掩了大臣的耳目?!?/br> “荒yin無度!居然能想出暗道這種玩法,辛苦了你們繪香樓里的姑娘公子了?!卑厍迩迮呐乃募绨?,義憤填膺說道。 “清清,你可知,誰鑿暗道,又替皇帝搜刮美人的?”他這次笑得溫和了許多,慢悠悠地問道。 “不是皇帝自己嗎?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