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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清清有夫君的?!彼Vp眼,再次露出那楚楚可憐的表情,儼然一副拽著負心漢的模樣。 “好好……”柏清清攀著門,用力拍打掉他的手,裙角一塊布料被拉扯掉了,她還是頭也不回地跑了。心里一陣感嘆,世風日下,他這是真綠茶,還是個男綠茶! 柏清清帶著隨從下樓跑到街上,才停下來慢步走,暗道自己差點玩脫了。 “公主,你沒事吧?!彪S從跟著她走走停停,擔心地看著她。 她喘了幾口氣,自始自終疑惑不解:“貢得巴使臣為什么讓我在這種地方等他?” “小人不知……但使臣的話一般都有道理的?!彪S從頓了幾下,道,“使臣吩咐過我了,公主確定不繼續在繪香樓等他嗎?” “走吧,走吧!你帶我回住的地方吧?!卑厍迩鍞[擺手,心想繪香樓里的可人兒,可比外面那些豺狼虎豹難對付多了。 “是?!彪S從屈身行禮。 經歷今夜的暗殺之后,她神經繃著,一直高度緊張著?,F在走在街市上,只覺得腦殼疼。 天邊吐出魚肚白,灑出淡紅色的光亮,些許的云漂浮有了雛形。 柏清清無意打了個哈氣,打出了nongnong的睡意。她走回驛館,由下人們指路進了寢間,撲在床上睡著了。 —————— “公主,你醒了?!边@糟糕的臺詞,又古早又熟悉。 柏清清轉動眼珠,睡了一覺,若不是秀兒的叫喚,自己都快忘記穿書了。 “我服侍你起來吧?!弊蛞箍吹貌磺?,秀兒眉眼秀氣,扶她起身,動作輕柔緩慢。 屋外的陽光正好,隨著木制窗的雕刻形狀,逃進了斑駁的光亮。屋子里亮堂堂的,窗明幾凈。 柏清清問道:“什么時辰了?” 秀兒給她梳著發髻,插上一支花簪子,道:“回公主,已經午時了?!?/br> 這一覺,睡得真沉,她舒展了身體,腦子比昨日稍微清楚了些。 “公主,今日得穿漢人的衣服了?!毙銉航o她梳好中原的發髻,臉上帶著淡淡的不舍,看來是陪伴多年的東胡侍女。 她湊到鏡子面前,仔細地端詳了自己。系統很偷懶,穿書后仍舊是她自己的相貌。只是年輕了三四歲,像高中的自己。面龐有點青澀,兩頰有嬰兒肥,不過好在兩雙眼睛烏黑明亮,鼻子微翹,小嘴紅潤,黑發如瀑布般垂落,皮膚一直白皙。古代的妝發加成,是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了。 只是這發量,還有那濃密的發際線……是她柏清清這個大學生真實沒有的! 發量感人!發際線感人??! 秀兒妥善服侍她吃了早膳后,才提醒她:“公主,貢得巴使臣正在大堂里等你?!?/br> 她答應一聲,去了大堂。 一個小八胡子的中年男子等候著,看見她,極有規矩地行禮:“公主,昨夜睡得可好?” 柏清清職業假笑,心道:托這個公主的福,穿書進來后,昨夜在廝殺中度過,又遭到繪香樓非頭牌的糾纏,好得不得了! “昨夜臣去之后,并未查出刺殺者是誰,他們組織有素,都自盡而亡了?!必暤冒蛿⑹龅?,“不過,遺留在地上一支長笛,并非我族之物?!?/br> “長笛!”柏清清回想起來,昨夜曾聽到長笛鳴聲,也許就是那群殺手內部的交流方式。 他補充道:“今日大榮皇帝特意賞了許多珍貴物品,來撫慰公主受的驚嚇。臣認為,中原大榮應該不會做出此事?!?/br> 那是誰要殺她?她囫圇吞棗地看完書,也不大清楚。但大榮希望北境安穩,東胡想要互市交易。老皇帝安于皇位,一心求和,絕不會對和親公主動手的。 也罷,想到這兒,她頭緒再一次斷掉了,暫時將這事情揭過去。她轉而吞吐問:“昨夜你為何讓我在繪香樓等你?使臣可知,那地方是青……” “是臣冒失了,不過現在看來,繪香樓是最安全的?!彼蛳碌懒饲?。 “為什么是最安全的?” 貢得巴一時語塞:“涉及東胡國的機密,恕臣暫且不能告知公主,等時機成熟時,臣再講給公主聽?!?/br> 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柏清清努努嘴,東胡國神神秘秘的,連公主都不能聽。 “請公主好好休息,臣必定護公主周全?!蹦樕蠑D出道道皺紋,他鄭重地囑托道,“我會派六名隨從跟在公主左右,公主切勿單獨行動?!?/br> “行?!彼詭р筲?,走回自己的寢屋。一般來說,不要單獨行動,那她必然會單獨行動。 秀兒從門口拿了幾封請帖回來:“公主,三皇子邀你去御花園賞春。五皇子邀你游園,七皇子邀你詩會……” “都不去?!卑厍迩鍞[擺手,一個和親公主,沒定夫婿前,這么多皇子趨之若鶩,肯定沒安好心。且不說昨夜取她性命的人,有沒有在他們其中呢? “其他皇子便算了,只是這三皇子,最受皇上寵愛的一位了,怕是不好回絕?!毙銉簽殡y道。 柏清清蹙眉,嫌棄:“三皇子他不是都有三皇妃了,不好好守著還沾花惹草!我一個未出閣的公主,赴會不妥,你就用這個理由回絕他?!?/br> 三皇子是小說里的反派之一。不僅在民間私設鹽坊盈利、壓榨百姓,還設計差點將冉漪月送上老皇帝的龍床,其行跡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