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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個病人沒有護工嗎?都臟成這樣了也沒人給清理一下?”沈琰忍不住吐槽,“要不你給她擦擦...哎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吧?!?/br> 為難一個護士干嘛呢?她可能只是剛好倒霉催地過來給沈思打針,要忍受房間的惡臭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聽別人拐彎抹角的責怪。 算了算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沈琰任命地從臉盆里拿出毛巾絞干,屏住呼吸給沈思擦臉,順便也擦了擦手。 毛巾rou眼可見地黑了一大塊。 媽呀。 沈琰重新洗了一遍毛巾,余光看到那個護士還沒出去。 難道是她剛剛說話語氣太沖了嚇到對方了? 護士沒做錯什么呀,想到這,沈琰有些不好意思地和護士道歉:“抱歉啊,我只是吐槽一下,沒有指責你的意思?!?/br>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認真地看著護士的臉,盡管對方低著頭,也沒有抬眼和她對視。 和別人講話聊天的時候直視對方的眼睛是最真誠的表達方式,沈琰想。 護士似乎沒想到沈琰會突然道歉,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后又低頭盯著地板。 這...什么意思? 接不接受道歉好歹也說一聲啊喂! 沈琰有點摸不著頭腦,她見護士一直盯著地面不理她,感覺有些尷尬。 尷尬只持續了一兩秒。 護士專注的模樣引起了沈琰的好奇。 看啥呢這么認真?地上還開出花了不成? 她也跟著往地上看。 進來光被味道給熏暈了,沈琰這才發現腳下的地板和整個房間比起來干凈許多。 地板是由一塊一塊地磚拼起來的,看起來很新,能在上面看見人的影子。 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管“吱呀”了一下,沈琰抬頭往上看了一眼,莫名感覺有點不太舒服。 好好的大白天窗簾拉的這么嚴實,多曬曬太陽不好嗎?還能節約電費呢! 沈琰的思緒一下子跑遠了,她沒注意到地上的地磚上,自己的影子旁邊慢慢出現一個人影。 “沈小姐?” “嗯?”沈琰下意識應了一聲,很快察覺到不對,“你怎么知道我......” 她話還沒說話,背后突然伸出一雙手鎖喉,緊接著她的脖子感到一陣刺痛。 沈琰反應很快,身體幾乎同時做出反應,一只手大力地掰開鎖喉的手,幾乎把背后的人摔下床。 這是什么爛俗的劇情? 沈琰捂著脖子,簡直要被氣笑了。 半個身體在床外的沈思費勁地爬上床,喘了口氣,看著沈琰的模樣開始大笑。 她的臉瘦得脫了相,原本比列完美的五官放在如今的臉上讓人覺得詭異。兩頰的rou凹下去顯得顴骨凸得明顯,大大的眼眶好像裝不下兩個眼珠子,沒有半分從前的樣子。 笑得太用力,沈思開始喘不上氣,她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抖地像個破碎的娃娃。 沈琰冷眼看著她:“你給我打了什么東西?” 沈思的手上攥著一支注射器,針管里還有殘留的液體。 一瞬間沈琰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最糟糕就是被注射了致死的藥物,再好一點就是毒品。 毒品不可能,沈琰很快否定了。 沈思上哪找的毒品?如果這東西這么容易就被她搞到手了,那這個世界離混亂也不遠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大家一起毀滅吧。 要是死在這里,她相信沈之舟無論如何也會把沈思送進監獄,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橫豎也是要死的,沈琰恨恨地想,在她倒下前也會給沈思幾巴掌當做臨終關懷。 “真是貴人多忘事?!?/br> 背后的聲音變了個調,沈琰聽著覺得有些熟悉。 還站在小推車邊上的“護士”慢慢摘掉口罩,很是得意地對她說:“是鎮定劑啊,沈小姐?!?/br> 竟然是“失蹤”許久的顧念清。 看到那張臉,沈琰恨不得給她頒一個奧斯卡金像獎。 大意了。 沈琰退一步,用手撐著桌子角,她有點頭暈,但一直強迫自己不許閉眼。 “是不是想睡覺?”顧念清笑得讓人討厭,“睡一覺就什么事都沒有了?!?/br> 人都沒了,沈琰咬牙,又想到一種可能。 不會被她們賣了吧?! “清清?!鄙蛩季忂^勁說,“針管里還有些藥沒打進去,她怎么還不暈?” 沈琰腦袋漲得厲害,眼前的東西開始模糊。 “放心,我特意多打了點藥進去,你看你看,她站都站不穩了?!?/br> 沈琰強撐了半分鐘,神經繃到極點終于泄洪,身體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空,她往旁邊的床倒去。 腦中有根弦“啪”的斷了。 她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鼻尖總有股奇怪的消毒水的味道。 有風吹過臉,吹散了耳后的頭發。 沈琰從巨大的混沌中驚醒,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真的,連腿上也套了繩子。 陽光很好,頭頂的天空藍得不太真實。 沈琰看到了一扇熟悉的門,旁邊有幾個廢棄的鐵通堆在一起,她眼尖地看到底下開著幾朵花。 這一幕似曾相識。 就好像某天走在大街上,突然覺得正在做的事情好像以前也在哪里做過,于是帶著這種微妙又不確定的心情,又繼續重復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