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給你們分配部門啊?!?/br> 裴錦被分配到地產估價部,含金量較高,要拼真才實學的部門。裴錦掛好新蓋章的工作牌,算他還有點良心。 沈曄庭當然有良心了,良心都被他自己吃了??偛棉k公室就在估價部對面,估價部玻璃墻全透明,隨時可以偷窺。 和裴錦分到佟一個部的實習生是c大的倪小明。 倪小明是個很正常的學霸,和周圍人打好關系,虛心學習,適時幫助裴錦??傮w來說,裴錦和他相處愉快。 第一天在平靜充實地度過,偶爾沈總突發奇想要對面的人泡泡咖啡,送報表時揩香什么的,沈總已經手到擒來。 “你放手?!边@已經是她一天里第五次被組長叫進來給沈曄庭打雜。 沈曄庭難得放松,揉捏對面人軟弱無骨的手,“就摸一摸?!闭f著又往前扯了一點。 裴錦伏在桌上,小臉都是不甘,領口滑下來,二分之一文胸外的滑膩抵在桌面,沈曄庭哪里見過辦公室誘`惑的香艷場面,喉頭一緊,太陽xue青筋畢現。 “誰讓你穿這么少的?”沈曄庭手勁未松,偏過身往她身后一瞧,好家伙,屁股都要出來了,“這么短的裙子還敢穿?!” “色胚,你又不是沒見過?!?/br>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按在腿上打屁股?!鄙驎贤ネ{。 “你敢?!” “……我真不敢?!?/br> 什么時候開始,她就能降住他了?不行不行,以后結了婚怎么辦,他還不得成了怨夫,得想個法子平衡一下。于是,日理萬機地沈總裁喝著滿口的苦咖啡開始計劃婚后人生,咖啡剛觸及味蕾,“草,誰泡的,這么燙。讓他滾過來?!?/br> 他不輕易罵出臟話,小助理的助理嚇了一跳,在內線里說,“是您剛才讓裴小姐去泡的?!?/br> “嗯,沒事了?!?/br> 小助理的助理心驚膽戰地掛了電話,嚇死個人了嚕,都怪她忘了告訴裴小姐咖啡要冷卻到六十度左右才能送進去。 沈曄庭“嘶嘶”吸著被燙掉一層皮的舌尖,要開始適應她來到他的工作生活了,這點小痛,以后補回來。某人邪惡地笑了。 裴錦回到自己位子后,手機有幾個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回了條“抱歉沒在忙沒接到你的電話,有事嗎?請問你是?” 裴錦也沒太在意,以為是詐騙電話什么的。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裴錦走到茶水間接電話。 “總算是接了啊,meimei?!蹦沁吶溯p笑。 是裴悅悅,裴錦皺眉,“你有什么事?” “呵,我們也別兜圈子了,你是重生的對吧?” 裴錦手指驀地收緊,屏住呼吸,“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還不懂?我也是重生的,不過,我在這里玩膩了,想回去,我想,只有你能幫我了?!?/br> “我憑什么幫你,生死自有定數?!迸徨\準備掛電話。 “別急啊,你還記得你第三個老公么,哎呀啊,叫什么我忘了。他可是對你一片癡情,兩輩子都是吶?!迸釔倫偤呛切?,“好吧,我也不賣關子了,省得你不承認。你最近手頭上流轉了五百萬資金吧?那么大,給一個陌生男人,你也真夠大方的,沈曄庭知道了會怎么樣,背著他在外面養小白臉?嘖嘖,想想都勁爆?!?/br> “你胡說!”裴錦上個星期確實流轉了五百萬給汪任其,免他受六年勞役之災。汪任其承諾兩年內還清,并且和她不保持任何聯系。她沒想到居然被裴悅悅查到了賬,的確,她沒告訴沈曄庭,因為無從告訴,怎么去告訴他。 “呵,我胡說?”裴悅悅如同鬼魅般地嬌笑,打斷裴錦的思緒,“今晚七點來‘最玩’見我,如果,你不想失去你的好先生的話?!?/br> 幾分鐘后裴悅悅打電話給沈曄榕,說,“安排好了,說定了,耳釘給我,人給你,出了事,與我不相干?!?/br> “哈,你放心?!鄙驎祥判?,想想沈曄庭也夠狠的,隨時隨地把她放在身邊,蒼蠅都飛不進去。他要讓他嘗嘗一命賠一命的滋味。 ☆、第71章 完結篇 “重生過來,你過得還不錯?!迸釔倫傆朴频財噭涌Х?,盯著對面人的臉。 裴錦嫣然地笑,舔了下唇角的泡沫漬,“是啊,總要對得起自己,不是嗎?!?/br> “當然,”裴悅悅吐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命怎么那么好?!?/br> 命的好與壞都是自己做的,“或許是我上輩子行善積德,這輩子才能享點福?!鄙陷呑犹嗔?,這輩子還苦的話,怎么對得起自己。 裴悅悅搖頭不贊同,“不是不是,你我都知道。原因……”她眼珠定在裴錦耳朵上,“上輩子,小錦燕在我手上,你我能重生,都是靠它,呵呵,還真沒想到,這輩子小錦燕居然到你手上了?!?/br> “所以呢?”出人意料地,裴錦臉色語氣都很輕松。 裴悅悅一噎,勺子叮地重磕,“上輩子,你已經死了??ㄜ囎策^來,你當場就死了,我被氣囊保護,送到醫院,手術后醒過來幾個小時,后來又陷入昏迷。再醒過來就發覺重生了,而你,比我先到這里。錦燕是我的東西,若不是我帶著它,你都不能重生?!?/br> 這個裴錦已經想到了,“不管怎么說,現在,我在這里好好地活著。你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讓我回去?;蛘?,把錦燕還給我?!?/br> 裴悅悅面目猙獰,裴錦被她氣笑了,“你不會忘了吧?這本來就是我謝家的東西,你哪里來的臉皮找我要。你厚臉皮要了,我就會給你?做夢!” 裴悅悅長了記性,繃著的臉倏然放松,抿了口咖啡,還真是苦,糖放少了,“來之前就和你說過汪任其,你把耳釘給我,我就不告訴沈曄庭?!?/br> 裴錦拎起的包又放回旁邊,嗤笑一聲,“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你的為人,你能要挾我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要的東西,我不會給你,你想告訴他就去告訴,不見?!闭f著從手提包里拿出錢包來,“今天的咖啡,我請?!?/br> 其實來之前,她是害怕的,害怕沈曄庭知道她轉賬給汪任其這件事,害怕裴悅悅會對沈曄庭亂說,害怕他會猜忌她,可是見著裴悅悅之后,心境忽地就明朗了,就算她的來歷不可思議,可她各項體檢都顯示她是個人,有血有rou有感情,有什么好怕的。情侶之間該坦白時就要坦白,弄個不□□在那指不定哪天就把彼此炸個粉身碎骨。 她就是重生的,她這輩子最大的難以啟齒的秘密,如果他不能接受,把她當精神病,那就算了,他們兩也玩完了。 她愛他,如同他也深愛她。 咖啡店舒緩地純音樂裊裊,客座上的客人偶偶私語。裴錦拎著小包,眼前的景象出現一塊塊黑斑,彩色場景融化成黑色,意識也逐漸混沌。 裴悅悅從后面接住她,“你不會想到,整個咖啡店的人都是雇傭過來的?!?/br> 裴錦恢復意識時,兩只耳垂刺拉拉的疼,摸上去,粘在手心里的是滿手的鮮血,兩只耳釘都不見了! 她猛地坐起身,環顧四周,酒店套房,并無他人。她穿上拖鞋,也顧不得合腳不合腳,四處查看,這是哪里? 耳釘一定是裴悅悅拿走的,可是裴悅悅為什么把她放在這個陌生的酒店套房里?她若是出事的話,沈曄庭會直接讓裴悅悅沒命的。 “咚,咚,咚”寂寥沉勁的鐘聲回蕩在房間,裴錦嚇得心臟跳得斷了半拍。 她別過臉,看向掛在墻上的時鐘,古老而盡忠職守的鐘表,永不知疲倦地記錄時間,11:00。 是晚上,外面天是黑的,夜空有幾顆星眨眼睛。 一雙燥熱的手掌籠住她的雙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上。 “睡得還好么?” 嗓音微涼,夾雜著室外特有的濕意,像是剛趕回來不久。裴錦脊背僵直,從大擺鐘玻璃面里看到他,沈曄榕。 “我怎么在英國?請你讓我回去?!迸徨\說。 “哦?你還知道這是英國?”沈曄榕似乎來了興趣。 “西北風,英國這個季節特有的濕氣,窗外的景致,還有這種鐘?!迸徨\和他對視,微癢 “你為什么要把我關起來?” 裴錦已經拒絕進食四天了,躺在床上像是張被抽干了精血的白紙人。 白人私家醫生強制給她通過輸液來維持營養均衡。 沈曄榕居高臨下,雙手插在兜里,表情沒有一星半點動容,“我在等?!?/br> “等什么?”裴錦四肢被棉條固定,嘴唇干裂。女醫生給她的嘴唇涂了幾遍生理鹽水。 沈曄榕并不經常來房間,總是在忙著什么事情。裴錦抓緊時間再問他,“等什么?” 他憔悴了,下巴生出青色的胡茬,裴錦從沒見過這么凄惶的沈曄榕,沈曄榕永遠都是一副高傲在上、絕世獨立的樣子,這幾天,卻一天天狼狽下來。 “等她回來?!鄙驎祥耪f,隨即一笑,“如果她死了,你也去死吧。一命抵一命,多公平的交易?!?/br> 她?裴錦猜測那個她是個女的?!澳阌袥]有想過,她走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沈曄庭。而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br> 沈曄榕見著她雙眼布滿血絲,恐她生出什么病來,遂讓醫生給她驗血,半晌后才對裴錦說,“無論如何,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回來?!毕袷菍ε徨\說的,也像是對他自己說的。 他瘋了,沒有三觀可言。 . 第六天,沈曄榕進來,拿著一疊紙。 裴錦還在輸液。 “你最好吃點飯,也是為了——”他頓了頓,“也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br> 孩子?裴錦呼吸一滯,不可能的,他們都有做保護措施。 女醫生說,“that’s.” “昨天驗血,沒想到查出來這個,懷孕三周?!鄙驎祥耪f,像是在回憶很久之前的事情,“莫納,你出去吧?!?/br> 女醫生離去。 他走過來,坐到床邊,一個個解開束縛裴錦的棉帶,微不可聞地說,“對不起?!?/br> 也怪裴錦剛到這的第一個晚上,把床單綁成長繩,從窗子上吊下去。繩子沒系緊,差點掉下去,被沈曄榕一把拉住,二樓的高度,雖不足矣致死,但也會骨折?,F在她更是驚魂動魄,如果,如果她摔下去了,那么她的孩子肯定沒了。如果,她真的懷孕的話。 后幾天裴錦情況很差,白得滲人,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女醫生說要入院治療。 沈曄榕猶豫了一會兒,見著她實在沒力氣折騰,才同意讓她去醫院。 私人醫院,獨立單間。 莫納告訴沈曄榕,裴錦晚上吃了瘦rou粥和幾粒維生素片,情緒穩定下來。 沈曄榕找了張椅子坐下,裴錦背對著他。 他抽`出一根煙,想了想又放回去,“以前我一抽煙,她就過來把我的煙給掐掉,說對孩子不好?!?/br> 病房里只??照{輕微的風聲。 “你……你有孩子?” 他笑,嗓音苦澀,“五個月的孩子,已經成型了,我們吵架,她給打掉了?!?/br> “然后呢?” “然后我把她關起來,逼著她給我生孩子,她從沒張口說過話。后來她又懷孕了,我綁著她,她說想去曬太陽,我高興得要死,她當著我的面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又流了?!?/br> “抱歉?!迸徨\低低地說,也很可憐那個女人,但可恨她怎么三番五次傷害孩子,唯一的理由是,她根本不愛他吧。不過,在那個女人第一次懷孕時,肯定是高興的,為了寶寶的健康去掐他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