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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蘅張了張嘴,想要再次開口說句什么,可心里的話如鯁在喉,怎么都說不出口。她從張嘴換做咬唇沉默,眼也不眨地盯著眼前之人。 御傾楓瞧著她那副樣子,不禁低低笑了一聲,神色淡然,毫無異常,脫口便道:“要沐浴難道不是晚上?誰大白天在這兒沐???” “師尊......你......” 他淡定,花落蘅卻是淡定不了的。她想問他為何會在這里,又覺得這問題也問的有些傻,亦是很莫名其妙。 花落蘅在面對御傾楓的時候,心里更多的總是慌亂,尤其還是眼下這般讓彼此都萬般尷尬的場景,她心早已亂做了那一團,覺得自己應該是連話都要不會說了。 御傾楓是她最敬愛的師尊,也是她......一見傾心的意中人。 她心里喜歡的是她的師父。那是不敬的,也是不應該的。她知道。 可若天神要降罪于她,她也無悔,什么罪責她都甘愿承受。 她所喜歡的,是于她而言這個世間最好的男子。 花落蘅想到這些的時候,有些不敢直視御傾楓的目光了。她微微垂了垂眸,只敢盯著池子里的水看,最后沒頭沒腦地嘀咕了一句:“師尊,你洗澡還穿著衣服呢?” 御傾楓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樣早已濕透的衣服,不知怎的覺得臉有些熱。 他在煙雪筑待了一整天,一直心浮氣躁,心里煩得很,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人也都不想見。后來覺得無趣便去了后山,在后山吹了會兒風。離開的時候又撞見了南風,看著南風練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劍,給他指導了一下劍法。 南風精神煥發,練劍的時候全神貫注,很認真地聽他講話??捎鶅A楓卻一直無精打采,心神不寧,整個人都是懨懨的,看到一棵小草都能發呆半響說不出話來。 御傾楓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好似祁搖那天晚上告誡他的話,花落蘅是勾了他的魂兒了。 他一直都在想花落蘅。 看到什么都會最先想到花落蘅。 見不到人一整天便都在想她。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這般喜歡他了。 南風離開后山,御傾楓就直直往清霖池跑去,進去后二話沒說就往池子里跳了下去,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清霖池的池水是溫熱的,昨日凍了一個晚上,他不敢再讓自己受冷了。 不過在池子里泡了一會兒,腦子是清醒了些。清霖池素來不會有其他人過來,御傾楓不想去別的地方,又覺頭有些悶,就那樣靠在石頭邊上睡著了。這一睡天就已經黑了。 迷迷糊糊中,御傾楓聽到了有人在說悄悄話,睜開眼睛往邊上看了就,又沒見著有其他人。 他覺得自己或許是在做夢,可想要再合眼繼續睡的時候,又依稀聽見了花落蘅的聲音,她還提到了自己。 花落蘅會不會無故跑來清霖池,依照她的性子,并非做不出來。 可御傾楓還是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靠在原地沒動,也沒出聲。直到花落蘅走到池水邊去抓那只兔子,他反手過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誰知那丫頭力氣倒是大,幾下便就掙脫開來。 這一掙脫,她自己把自己弄到了水里。 聽見花落蘅那抱怨的聲音,他才確認自己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明明池子里的水都是熱的,這里面待著溫度也不低,可御傾楓還是不禁打了個冷顫,覺得有些詭異。 他看向花落蘅,沒回應她的話,轉而笑道:“難道不是我先問你話嗎?” “哦?!被滢康偷蛻艘痪?,仍是垂眸不敢看他。她認自己做錯了事,不辯解不掙扎,像是砧板上的魚一樣由著他宰割了。 “大晚上的,你來這里做什么?”御傾楓是真的想問她這個的。 花落蘅如實回答:“抓兔子?!?/br> 抓兔子。 幼稚。永遠長不大,凈做些小孩子做的事。 御傾楓環顧了一下池子四周,沒見著一塊白的東西。 他卻不會覺得花落蘅會騙他,詫異道:“哪兒有兔子?” 花落蘅撇了撇嘴,指了指那簇花叢,有些埋怨,小聲嘀咕:“方才都還在這兒的,現在不見了?!?/br> “你在哪兒看到的兔子?” “就在竹林那邊?!?/br> 御傾楓一時有些哭笑不得,無奈吐槽:“花落蘅,你就不會用靈力設個結界,讓它走不了嗎?還追著它抓?” 花落蘅語塞,無言以對。 “清霖池不得隨意邁入,你師祖定下的規矩,我前兩日才告誡過你,你這么快就忘了嗎?” 花落蘅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是故意的?!?/br> 御傾楓被她給逗笑了。這不笑還好,猛然間一笑,不知怎的扯到了傷口,他衣服全都濕透了,這樣碰著傷口本就不舒服。御傾楓疼得輕輕“嘶”了一聲,按了按自己肩上。 “師尊,你怎么了?” 花落蘅面色稍變,從水里幾步跨到他身側。 她輕輕拽住了御傾楓的袖子,瞧了瞧他劍傷的位置,眉頭皺了皺,面露擔憂之色,“是傷口在疼了嗎?” 御傾楓搖了搖頭,下意識地就輕輕握住了花落蘅拽著他的那只手,有些啞聲道:“我沒事?!?/br> 不過他有些詫異,按理說傷口都已經好了,怎的還會作痛?奈何花落蘅在此,他又不好掀開衣服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