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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當路人甲變成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69節

第69節

    梁熙一向給人的感覺都是熱情和開朗的,很少有人見過他現在的這個樣子,身上仿佛突然間冒出比萬年寒冰還要冷的冷風,尤其是體內的真氣被這話一激,立刻沖涌而出,連周圍的空氣都被他凍結了一般。不過即便是這樣,位于最中心地帶的藺秋,依舊被他用最輕柔的動作環在懷里,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賀驊被梁熙的氣勢一阻,因為看到梁喆被綁而瘋狂的頭腦也冷靜了下來,他幾步沖到梁熙馬前,跪下就磕頭,說:“太子殿下,求您放了……放了他吧,他病了,頭腦都不清楚了,只要您能放了他,草民愿把自己所有的私產來為他贖命?!彼念^磕在滿是雪水的泥濘土地上,竟然也撞出了“砰砰”的聲音,可想而知有多用力。

    梁熙依然寒著一張臉,心中卻很是疑惑,他想不到此人會是前朝末帝梁喆,因為按年齡推算,梁喆已經五十多歲了,此人外表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所以梁熙剛開始以為賀驊是弄了個傀儡皇帝,意圖謀反篡位。

    可是現在看到賀驊的表現,梁熙推翻了之前的判斷,賀驊分明是將此人看得極重,甚至超過了自身。

    在這里就要說一下大梁國的刑律。在大梁國,被判處死刑的人,如果不想死可以有另一種選擇,就是以錢贖命。這還是之前不知道哪個皇帝定下的,用來補貼那空蕩蕩的國庫。

    梁洪烈登基之后曾經想廢除這一條刑律,可是大梁國最有錢的人就是世家,而梁洪烈剛登基時,世家幾乎控制了朝堂,他們誰敢保證自己不犯罪,或者犯罪了不被發現,所以堅決反對廢除“以錢贖命”這一條刑律,好為自己留下一條后路,最后梁洪烈只好保留了這條刑律。

    賀驊說用錢來為梁喆贖命,雖然只是他個人的私產,而不是賀家的家產,也大大的超過了刑律上所要求的數量,要知道,他可是賀家的嫡長子,又經營海外貿易多年,他的私產幾乎比得上賀家所有產業的一半了。

    可是賀驊越是如此,梁熙心里對此人的身份也越發的疑惑。

    藺秋雖然知道梁喆的身份,卻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相信梁熙會自己做一個選擇,而不是因為自己的提示去選擇。而且,他現在正為梁熙眼睛里的紅筋而擔憂,還有眼睛下面的青色,梁熙到底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可是藺秋不說,不等于沒人說,秦幕天就跳了出來。他瘸著腳上前行禮道:“太子殿下,此人不能放,他就是前朝末帝梁喆?!?/br>
    梁熙的突然出現,雖然打亂了秦幕天的計劃,讓他很氣憤,可是更多的是害怕,尤其是看到那些突襲營的士兵用烏光蹭亮的箭頭對著自己,秦幕天感覺自己沒受傷的那條腿也有點無力。不過他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很快就冷靜下來暗暗盤算。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就算能打的過也不能打,真要和太子動了手,可就是謀反了,秦家雖然有錢有勢力,可是沒有兵力啊,動了手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現在唯一能化解危機的,就是好在他之前一直只說要迎回太子妃,至于最后一句關于太子妃是否合賀驊口味的話,被秦幕天選擇性的遺忘了。那么,他大可以來個死不認賬,就說有消息太子妃被賀驊劫持到了這里,他想立功才跑到這里,企圖救出太子妃,等回到京城好好運作一番,不僅無罪,還有功。

    那么,秦幕天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賀驊狠狠的踩在腳底,利用他從這個泥潭里爬起來。

    梁熙先是被這話弄得吃了一驚,前朝末帝梁喆不是早就死了嗎?可是當他看到周圍人同樣吃驚的臉色,立刻對秦幕天產生了不滿和憤怒。

    秦幕天如果私下告訴梁熙,此人是前朝末帝梁喆,無論是否真的,梁熙都可以從容的處理此事,可是秦幕天卻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人多口雜的必然會被傳揚出去?

    到時候梁熙如果殺了梁喆,會被人說成殘暴弒親,畢竟梁洪烈起義的時候說自己是皇族血脈,他和梁喆供奉的是同一塊梁氏神牌。所以當年攻入皇宮的時候,梁洪烈故意落在后面,讓宋子胥去逼死了梁喆,免得自己名聲受污。

    可是不殺梁喆也不行,別看梁喆是個暴君,并不等于人人都厭棄他,賀家保護了他這么多年,還有豐家以前也是梁喆的肱骨,除了四大家族,誰知道那些大大小小的豪門世家,還有多少是支持梁喆的,到時候這些人聽了風聲聚集而來,再弄個“起義復國”,就算最后失敗,也必然會給大梁國造成極大的破壞。

    還是那句話,無論此人是否真的是梁喆,這些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因為權利是個帶了魔咒的東西,足能讓人瘋狂。

    梁熙沒有再看賀驊和梁喆,而是盯著秦幕天,冷聲說:“秦公說笑了,前朝末帝梁喆早就死了,他現在正在皇陵里面躺著呢,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梁熙都能想到的事情,秦幕天這個老狐貍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事實上他說完就有些后悔了,梁喆這件事如果運作得好,說不定能成為他登上皇位的一個助力,可惜他因為受到梁熙突然爆發的氣勢所影響,心中害怕之下只想到了自保。想到這里,秦幕天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也不說話了。

    沒想到梁喆卻是冷笑了一聲,朗聲說:“秦幕天,過了二十多年,你還是沒有任何精進,依舊是個貪生怕死的墻頭草,就你這種豬狗不如的家伙還想覬覦我們梁家的江山,這才真是個笑話。沒錯,朕就是梁孝帝梁喆,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大可以殺了朕,朕早就死過一次了,又怎么會懼怕你這等黃口小兒?!?/br>
    用現代的話來說,梁喆絕對是個狠角色,他對家人狠,對大臣狠,對天下狠,他對自己也狠。當年宋子胥攻入皇宮,他能帶著寵姬在高臺上自焚,并不是他懦弱,而是為了不讓自己被俘受辱,他寧愿接受死亡,也不接受敵人的侮辱,這是他作為一個天子的自尊。

    現在也是這樣,即使瘋病折磨了他二十多年,可是那刻在骨子里的自尊和自傲不允許他向敵人低頭,所以他故意刺激梁熙,只求速死。

    “皇上……”賀驊猛的抬起頭來,額頭上的血污和泥水也無法掩蓋他煞白的臉色,只要梁喆承認了身份,他即使用金山銀山也救不回梁喆的性命了。

    梁熙狠狠的盯著梁喆,過了好一會兒才叫來林誠,說:“你帶一千士兵秘押此人回京交給我父皇?!毕肓讼?,又說了一句:“既然是已經死了的人,那么就該呆在死人應該呆的地方?!?/br>
    一直跪在梁熙馬前的賀驊聽了這話,頓時全身顫抖,他咬緊牙關,重重的再次磕了個頭,說:“太子殿下,草民依舊愿交出所有私產,只求太子殿下讓草民與……與此人一起?!?/br>
    梁熙垂眼看了他一眼,說:“準了?!?/br>
    這邊林誠壓著梁喆和賀驊去京城,那邊梁熙抬頭看了看那美輪美奐的行宮,突然對秦幕天笑了一下,說:“秦公,你看這里如何?”

    秦幕天正在震驚于梁熙對梁喆的處理,以及賀驊自請陪伴梁喆赴死,聽到梁熙的問話,很自然的說:“這里的山清水秀世間難得,否則當年也不會選此處修建行宮了?!?/br>
    梁熙笑著點點頭,說:“孤也是這個意思,如果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想必會更加美麗。不如秦公就在此處陪伴孤,等春暖花開時,咱們一同賞這美景如何?”

    這里要等到春暖花開,起碼還要再等一個月,到時候十個梁喆都死了,秦幕天就算再回京也鬧不出什么幺蛾子了。秦幕天到是想反對,可是看了看那些對著自己的弓弩和刀劍,他一點反對的勇氣都提不起來,只好無奈的答應了。

    半個多月后,林誠押解著梁喆到了京城,秘奏當今天子梁洪烈此事,梁洪烈依照梁熙的意見,派人秘密打開了梁喆的陵墓,將梁喆關進去,重新封好了墓門,并派重兵把守。

    賀驊在交代了自己所有私產之后,與梁喆一起進墓,為梁喆殉葬。

    “這棺木之中睡的是何人?”梁喆站在自己陵墓的地宮,對著高臺上的棺木問道。

    賀驊點亮了所有的長明燈,站到梁喆的身邊,說:“回皇上,那是一個草民家中的一個下仆?!?/br>
    “這個下仆到是好大的福氣,死了居然能睡到皇陵之中?!绷簡葱α艘幌?,扭頭對賀驊說:“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你也不要叫我皇上了?!?/br>
    “皇……這……”賀驊與梁喆相伴二十多年,即使是梁喆癡傻的時候,也都是以皇上稱呼,這猛然間讓他不許叫梁喆為皇上,他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說話才好了。

    “我叫梁喆,不過你可以稱呼我阿吉?!绷簡刺置艘幌沦R驊的額頭,那上面還有當日賀驊向梁熙磕頭留下的一道疤痕。他說:“這個名字是我父皇為我取的,以前只有我父皇和母后兩個人這么叫我,現在我允許你也叫我阿吉?!?/br>
    賀驊不知道現在自己心中到底是個什么感覺,是受寵若驚,還是得償所愿的歡欣,他只覺得喉頭仿佛被堵住了一般,那兩個字在口中轉了半天,卻無法說出來。

    梁喆的手指從賀驊的額頭滑倒他的嘴角,說:“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正在椅子上吃絞絲糖,當時你的嘴角全是白色的糖粉,簡直就像一只小臟貓一樣,等我走出來的時候,你嚇得手里的糖都掉在地上了,羞得兩只耳朵通紅?!?/br>
    賀驊沒有想到,梁喆竟然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事實上賀驊自己也記得,他小時候特別喜歡吃絞絲糖,可是他的母親怕他壞了牙齒,從來不許他多吃,那日祖父帶他去皇宮中,見到桌上的點心里有絞絲糖,乘他祖父去拜見皇上,他吃了個不亦樂乎。正吃得高興,突然聽見架子后面有人輕笑,嚇得他立刻抬頭去看,誰知道只是因為抬頭看了一眼,他不經掉了手里的糖,也遺落了一顆心,三十多年都沒有找回來。

    梁喆沒有告訴賀驊的是,當年他一見賀驊就非常喜歡,曾想過幾年,等賀驊長大一些就召他進宮伴駕,誰知道幾年后,他們再見面時,梁喆已經在濃煙四起的高臺上,看到那個滿臉煙灰的少年跑到自己身邊,他心中的憤怒突然變成了欣慰,于是他安心的昏了過去。

    然而當時梁喆吸入了太多的濃煙,又因為當時梁洪烈在全城搜捕前朝余孽,賀驊只能把梁喆藏在地窖里,使得梁喆因為沒有足夠的新鮮空氣而腦部受損,他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等醒來后整個人變得癡癡傻傻。

    雖然梁喆的意識的確不清晰,可是在他昏迷之前留下的印象卻還在,又因為腦海中各種記憶的交替,那個少年的形象與第一次見面時的形象重合了,導致梁喆一心去找那個只有十歲的,愛吃絞絲糖的小少年,他根本沒有認出每日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個已經長大了的賀驊到底是誰。

    賀驊深愛著梁喆,又怎么可能讓他失望,于是買來各色的美少年伺候梁喆,自己只能失落的躲在一邊,暗暗幻想與梁喆歡好的少年是自己,那時候的他又怎么可能想到,在梁喆的心中,那些少年根本就是他。

    再后來梁喆終于清醒了,那段時間賀驊正好不在行宮,去為他尋藥了,于是梁喆用了一些時間了解了所有發生的事情,之后他大醉了一場,決定以后還是維持現狀,他雖然感激賀驊對自己的癡心,卻也不想他再為自己而糾纏,他希望賀驊有一天能心灰意冷的離開他??墒撬?,他自己就是個執著的人,而賀驊也是如此。

    不過現在,一切都沒有關系了,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以后也只有他們兩個了。

    “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绷簡磳①R驊輕輕的摟進懷里,低聲的在他耳邊說:“其實,我一直喜歡年紀比較大一些的,尤其是那種,一害羞就耳朵紅的人?!?/br>
    長明燈的映照下,梁喆如愿的看到,懷中那人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

    作者有話要說:這就是梁喆與賀驊的結局。有句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過來也是可以的。

    我今天居然用了那么多筆墨來寫這兩個可恨又可憐的人的結局,還寫得用掉了兩包紙巾,自己都覺得該去吃藥了。

    第149章

    原本梁熙是打算把秦幕天扣押在行宮一個月,等梁喆的事情徹底了解之后再放他回京??墒莾H僅十天之后,梁熙就不得不把秦幕天給放了。

    那日梁熙控制著兩條木片扎入秦幕天的腿上,雖然沒有刺傷大動脈,可是那畢竟是一個常年給人踩上踩下用的凳子,可想而知碎裂的木片有多臟,秦幕天的腿沒過多久就開始發炎了。

    秦幕天自己沒帶醫師,行宮里的醫師又被押解回京了,梁熙聽說后派人送來了軍中所用的傷藥,這本來是梁熙的一番好心,偏偏秦幕天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拿了傷藥卻不敢用。那伍清鈺也曾為秦幕天配了幾副藥,可是他醫術本來就不高明,再加上秦幕天對他也不是很相信,伍清鈺配的藥他只用了一點,弄得傷口越來越嚴重,最后發燒昏迷才被發現。

    梁熙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最近心情正好,讓人收拾了一間偏房出來,先是摟著藺秋足足的睡了一覺,醒來又神清氣爽的滾了一次床單,之后每日除了練功,就只是摟著藺秋膩歪,仿佛要把分開的日子全補回來一般。

    的確如秦幕天所說,當初選擇這里修建行宮,正是因為此處的風景美不勝收,即使現在才剛剛到融雪季節,山上還見不到多少綠色,更不要說花開的燦爛了??墒悄茄┧畢R聚成的山泉流淌的叮咚聲,仿佛是美妙的音樂,那山風吹過樹枝的低吟,仿佛是季節的淺唱。

    雖然梁熙肚子里的墨水不足以讓他寫出贊賞的文字,可是不妨礙他摟著藺秋一同享受這難得的悠閑。

    偏偏這種時候,秦幕天的下人跑來說,秦幕天傷口發作暈迷了,原因還是沒有用藥,你說梁熙能不哭笑不得嗎?

    “秦公,你難道是怕孤給的藥是毒}藥嗎?”梁熙冷笑著問秦幕天,一點也不給他留面子,既然你都把我當小人了,我又何必還故作大方

    秦幕天啞口無言,他害人太多,又怎么可能不小心謹慎,如果在膳食下毒,他還能讓人先吃來防備,可是藥物就難說了,其間相生相克,便是許多醫師也難得說明白。所以他寧愿傷口愈合得慢一些,也不敢隨便用別人給的藥。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傷口竟然越來越嚴重,再不好好醫治,怕是這條腿也要保不住了。

    “太子殿下,草民醫術淺薄,雖然能延緩傷口的惡化速度,可是想要痊愈,就實在無能為力了?!蔽榍邂曊驹谇啬惶斓拇策?,對梁熙說:“為今之計,只能找名醫醫治才行,比如京城的尚仁堂的醫師,據說對跌打損傷的治療很有研究?!?/br>
    梁熙看著他沒有說話,這伍清鈺自從服用了那珍珠白玉果之后,簡直就像是吃了人參果、唐僧rou一般,不僅變得年輕漂亮,還多了幾分妖媚的感覺,也難怪京城里的那些世家公子都快為他瘋狂了??墒窃诹何跹劾?,此時的伍清鈺感覺特別的怪異,和戰場上那些將死之人給他的感覺很相似。

    那珍珠白玉果雖然是不世奇珍,可也是強力的春|藥。伍清鈺服用珍珠白玉果之后,沒有立刻服下雪魚解毒,又與喬二姐不停的交合,差點就要精盡而亡,這已經傷了他的根本。之后他沒有好好休養,而是長途跋涉的趕回京城,又被情|欲所控制而縱情聲色。

    現在的他,體內真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從體表流逝,在流逝的過程中,雖然能讓他的外表顯得更年輕,可是因為真氣流逝的同時也會帶走身體本身的元氣,或許不用多久,這個名動京城的美男子就會因為體內元氣全部消失,迅速衰老而死。

    伍清鈺見梁熙一直望著自己不說話,以為他不想讓秦幕天回京,只好說:“據說北疆大營的醫師對各種傷患也極有研究,而且北疆比京城更近,所以去北疆也是好的?!?/br>
    這也是秦幕天和伍清鈺商量好的,先試探梁熙,看看他能否放秦幕天回京,如果不行就去北疆大營。說來奇怪,在秦幕天的心目中,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是可以相信的人,藺斂竟然可以排進前三位。

    梁熙想了想,說:“準了?!?/br>
    第二日一早,梁熙派陳繁和秦瑜二人,領五百兵護送秦幕天去北疆大營,至于秦幕天帶來的手下就留了下來,等梁熙離開的時候,再放他們回去。

    從西峰郡到北疆大營的路并不好走,而且為了早日趕到北疆給秦幕天治病,他們只能日夜兼程,天黑透了才隨意的找個地方歇息。

    因為要照顧秦幕天的傷腿,伍清鈺也被梁熙塞到了馬車上,這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伍清鈺在京城的時候,每晚都要找人歡好,他癮頭極大,尋常女子根本無法滿足他,他這才找男子歡好,有時候一晚竟要兩三個男子才能滿足他。

    從京城出來的時候,因為有秦幕天帶的那幾百青壯,他完全不缺臨時面首,可是現在那些青壯被留在了行宮里,而護送他們的陳繁和秦瑜看他的眼神和看一個死人一樣,至于那些突襲營士兵,看他的眼神簡直就是完全的無視,弄得他躲在車廂里照了半天的鏡子,深刻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變丑了。

    這日他們在一處山林里過夜,陳繁安排好了值守和巡夜的人,在火堆旁坐了下來,一個士兵捧了陳繁的鋼盔過來,里面是半滿的菜粥,用麥餅、菜干和幾片咸rou煮的,雖然很簡單,可是這種寒冷的天氣里喝上一碗,能讓人從胃里一直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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