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身邊沒有繩子之類可以用,沒辦法,我只能脫下我和她的外衣外褲,減小體積,并用褲子穿過凝芷的腋下綁在我肩頭,她的兩條腿也綁在我大腿上。 段靜軒已經很虛弱,用嘴咬著手機照明,艱難地往上爬。我背著凝芷幾乎是貼著鋼筋,手腳不方便,爬得也很艱難。只有喵太最輕松,落在后面斷后。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們總算是爬上去了。上面是可以讓人直著行走的磚砌通道,流淌著污水,臭不可聞,此刻我們什么都顧不上了,沿著通道快步往前走。 沒走多遠,段靜軒突然倒下了,又開始顫抖和抽搐,比上一次更嚴重,阿羅又開始催發降頭了。 鐵門隨時會被打開,陸不同等人會追上我們,我只能拖著段靜軒前進。還好往前沒多遠,段靜軒就提示我到了,這兒有一個簡易的鐵梯子,上面有一個鐵蓋,有鎖扣從里面扣上。我打開鐵蓋,立即看到了光線,外面是傍晚時分,還沒有天黑。 探頭往外一看,附近停滿了車,原來是一個小型停車場,已經不在醫院里面。我迅速解開凝芷,把她放在一輛車下面,再鉆進地下通道,把段靜軒半推半托,給頂了上去。 段靜軒雖然撐過了這一波折騰,卻已經虛弱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污水惡臭,臉色蒼白中透著青色,就像死了大半天的人。他強撐著掏出一串鑰匙給我,上面有一個汽車的報警器。我按了一下按鈕,有一輛小轎車立即響應,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段靜軒道:“你駕車帶著她走,我不能跟你們在一起,我可以叫別人來接我?!?/br> 我沒好氣地說:“現在你還有可以信任的人么?” 段靜軒無語了,我迅速把兩人搬到車上,喵太也上了車。我發動車子駛出了停車場,突然之間,我的心臟像是被刺了一刀,強烈的痛苦致使我眼前發黑,身體失控,車子撞向了路邊的籬笆樹。 第三十六章 畫個圈圈詛咒你 幸好那種劇烈的疼痛時間不是很長,我緩過氣來急打方向盤,踩剎車,車子壓倒了一片籬笆樹又回到路上并停穩了。 我低頭一看,發現胸口的衣服濕了一團,灰色的內衣變成紅色,伸手一摸手也變成了紅色。難道我被子彈打中了?我急忙撩起衣服來看,胸口并沒有傷口,疼痛也不如之前那么強烈,但我明顯虛弱了,就像真的被人刺了一刀。 段靜軒問:“怎么回事?” “不知道,剛才胸口像是被人插了一刀,流血了,但是沒有傷口?!?/br> 段靜軒驚叫:“不好,他也對你下降了,你給了他什么東西沒有?” 我沒給過阿羅什么東西,正在思索之間,突然我的頭部就像是被刺穿了一樣劇痛,比剛才胸口痛得還要厲害。我甚至因劇痛產生了眩暈和幻覺,恍惚中聽到了古怪的咒語聲,看到了一個小木人胸口和頭部各插著一根針,小木人身上纏著一塊破布。 我立即明白了,阿羅從我背后扯下了一塊布,用這塊布作為聯系進行施法,以針扎木人來害我。這種詛咒法很常見,既使是完全沒有法術的嫉妒女人,也會拿一個布娃娃來當成仇人,用針扎它泄氣,詛咒仇人不得好死,但能像阿羅這樣,對我造成如此可怕的傷害,就很罕見了。 既然對方是在用邪術,我就應該用法術來與他斗。據洞宮山的神仙說,魯班法源自古代巫術,東南亞的巫術也是源自中國古代巫術,追本溯源是一個系統的。之前阿羅瞪著我怪叫一聲,致使我眩暈,但我立即清醒了,這說明洞宮山神仙傳我的凝神訣比阿羅的功法更正宗,只要方法正確我就可以抵御他的攻擊。 阿羅隨時都會扎出下一針,直接要了我的命,我立即以右手食指在左掌上畫符,同時快速念咒語:“藏身藏身真藏身,藏在真武大將軍,左手掌三魂,右手掌七魄……若有邪魔來尋到,天雷霹靂化灰塵。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用的是藏身法,主要作用是讓敵人的邪法、詛咒找不到攻擊目標害不了我,修為高的人甚至能回避災難,逃過生死大劫。此刻生死關頭,我當然使出了全力,將我的精神力發揮到了極致。 我能感應到某種聯系中斷了,阿羅再扎木人已經影響不了我,現在該我給他點厲害看看了。對方已經先用惡毒手段攻擊了我,想要置我于死地,那么我也就可以不用顧忌,平時不敢動用的害人咒法都可以用上了。 我知道阿羅的位置,而且剛才他刺我頭部時,通過某種感應我已經在靈識上鎖定了他。我跳下車,集中精神在手掌上畫符并念咒語,這個咒法叫做“金刀利剪法”,雖然不能真的把人斬成兩段,卻是可以殺死人的。這個咒法有解法和反擊法,對果對方也是魯班門的人,我就不敢輕易動用,萬一對方修為比我高就會反彈過來。阿羅是外國人,修為再高也不懂“反金刀利剪法”,所以我明知修為不如他也要試試。 念完咒語我意念鎖定在他身上,一掌拍往地面……書上沒有寫這樣使,但阿羅此刻在地底下,大地連成一片,我朝下放完全是有道理的。 我腦海中閃現他慘叫一聲捂著胸口躬著身踉蹌后退的畫面,但僅幾秒鐘后,我就感應不到他了,可能他也采取了某種自保的方式。 我立即上車,發動車子繼續前進,段靜軒問:“怎么樣了?” “他不能再害我了,我反擊了他一下,但沒能要他的命,他的實力很強?!?/br> 段靜軒苦笑:“豈止是很強?他可是新馬泰曲指可數的巫師,你能擺脫他的降頭還反擊他一下,已經很了不起了。他害不了你,卻還能害我,可以追蹤到我,你還是讓我走吧?!?/br> 我有些疑惑:“你練的是什么功,好像很強啊,怎么會抵抗不了他?” 段靜軒有氣無力地說:“降頭術分為兩種,一種是藥降,一種是靈降,藥降就是先在目標身上放了蠱毒,可以遠程催發;靈降是用目標身上的東西,如指甲、頭發、衣服作為媒介產生聯系,以靈力來發動詛咒。還有其他鬼降、飛降什么的,總之無論什么降,都是以精神力為主,武術和內功是不能抵抗的……除了你之外,我還沒有見過能夠抵抗高級巫師下降頭的人?!?/br> 看樣子確實是洞宮山神仙教我的凝神訣對抗降頭術有特效,說不定這個就是古代巫族修煉精神力的方法,是巫術中的正宗。 段靜軒喘了幾口氣又說:“我已經中了他多種藥降,還有重要物品落在他手里,他要殺我易如反掌,之所以還沒有殺我,是因為江相派的許多東西還在我手里?!?/br> 我真想臭罵他幾句,但終究忍住了:“從哪里把他找來的,為什么他會跟陸不同勾結到一起了?” 段靜軒嘆了一口氣:“之前我沒有想到,現在明白了,他是為了得到佛骨舍利,陸不同一定是答應把佛骨舍利送給他……我是通過百消門的人認識他,他在泰國有做毒品生意,百消門的人這幾年也在做毒品生意,來往甚密。本來我痛恨毒品,絕對不會與這些人為伍,但為了救凝芷,只要有一點希望和辦法我都不會放過,唉,哪想到引狼入室……” 我更沒辦法罵他了,一切都是為了救凝芷。我說:“陸不同控制了江相派,一定把所有臟水都倒在你頭上,發動所有力量追殺你,加上那個妖僧和容妙妙,我們處境不容樂觀,只能求助于警察了,現在就去派出所?!?/br> 段靜軒立即跳了起來:“不行,我寧死也不會向警察求助?!?/br> “為什么不?他們并沒有你做壞事的直接證據,最多也就關你幾年。你有很多有用的情報,只要幫助警方把江相派、百消門、換日門連根拔起,警察會放過你的?!?/br> 段靜軒道:“我要是進了監獄必死無疑,有些事很復雜,你的想法還是很單純……我說過了,今天我不跟你爭吵,我的事情你也不能理解,總之我絕對不可能投向警察,如果你要去找警察的話,先把我殺了?!?/br> 我沒好氣道:“那你還有什么妙計?” 段靜軒沉吟了幾秒鐘才說:“只有降頭術比阿羅高出很多的巫師才有可能幫我解除,短時間內我是找不到這樣的巫師了。不過還有一個辦法,只要我距離他足夠遠,他就控制不了我,所以我要立即遠離中國,去歐洲?!?/br> “你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去找佛骨舍利救凝芷?” “是的,我可以給你提供情報和建議……” 我很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別想丟下我們,剛手我也說了,現在開始得聽我的,我自有辦法保你一命。你還有沒有藏身的秘巢?” 段靜軒很沮喪:“主要的大城市都有我設計的安全屋,有的城市還不止一處,但是我的司機都知道,我從沒想到他會背叛我。這段時間我的心思花在救凝芷上,忽視太多東西了?!?/br> “就是今天去接我們那個司機?” “對,他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我待他如兒子一樣,他對我也一向忠心,到現在我還是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出賣我?!?/br> 我有些疑惑:“這輛車是他準備的吧?那么他就會猜到密室出口在哪里,如果他真的背叛你,就有人在車里等我們了?!?/br> 段靜軒有些懊惱地抹了一把臉:“噢,對對,我今天真是糊涂了,他一定是被陸不同他們控制住了,迫不得已才跟他們一伙,沒有真的背叛我。這樣的話,南環西路附近還有一個安全屋,但是這真的太危險了,萬一他出賣我,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逃走了?!?/br> 我也知道這樣很冒險,但是我沒有選擇,帶著凝芷我們不可能住酒店,也沒有人家會收容我們,而陸不同等人隨時都會追上來。我必須趕在阿羅使用定位咒法之前,找到足夠安全的地方并布下防御咒法,我不知道阿羅剛才受到的打擊有多重,所以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開始進行定位咒法。 “我們只能去那個安全屋,現在只能賭一把了,賭你沒有看錯人,賭陸不同想不到我們還留在城里?!?/br> “好吧,今天就聽你的了?!?/br> 我毫無成就感可言,反而覺得悲哀,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不對,真的是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堂堂江湖宰相落到了這般地步。 一路風馳電掣,闖了好幾個紅燈,還好沒有警察追趕我們,段靜軒所中的降頭也沒有再發作。以我估計,阿羅沒有受到重創,但已經起了戒心,不是必要,或沒有充分的準備不會再輕易施法了,這給了我們一些時間。 十幾分鐘后,我按著段靜軒的指點,把車駛進了一個很普通的居民小區,在配電房前停下。見左右無人,我迅速開了門進去,按動一個很隱蔽的按鈕,一個配電箱往旁邊移動,露出了墻內一個向下的梯道。 我不得不佩服段靜軒的高招,一般配電房都在僻靜的角落,沒人光顧。而且外面寫著“高壓危險”,即使是最頑皮的孩子也不敢靠近,只要沒出大問題,一年之中難得有人來檢查一兩次,誰能想到有人躲在里面?不用多說,這個密室肯定是他多年前投資建造這個小區時就建好了,寧可一輩子用不上,也要有備無患,這才是宰相的作風,江湖之狐名不虛傳。 第三十七章 如此翁婿 配電房下面只有一個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間,和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因為長久沒人住,有些霉味和灰塵。不過里面床柜桌椅、電磁爐、電熱水壺、快食面、牛奶、礦泉水等日常必需之物一應俱全,躲上一個星期不成問題。 我顧不上收拾整理,把老段和凝芷搬進去,關好門,飛快洗臉洗手換衣服,念凈口咒、凈身咒、凈筆咒之類。然后開始畫符,這是一組頗為復雜的符文,畫好貼在四面墻壁和門上,然后念動咒語發動咒法:“天浩浩地浩浩,天靈靈地靈靈,弟子頂敬洪州得道魯國先師,今日架起鐵圍城,四面八方不顯形,銅墻鐵壁萬丈高,邪人法師站不攏,萬法不能侵其身……” 此法名為“鐵圍城”,就像是布下銅墻鐵壁,能夠阻斷敵人偵察,抵御邪法攻擊。鐵圍城既可以加持在自己身上,也可以加持在建筑上,保護整個房子里面的人。在魯班門咒法中有許多秘法是針對建筑使用的,在這一方面其他門派無法相比,我這是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而且鐵圍城是魯班法中比較高級的咒法,算是我已經掌握的最強防御咒法了,應該能防止阿羅的定位咒法和降頭。 布下鐵圍城我還不放心,繼續念咒語施展另一個防護咒法:“天似爐地似爐,本宅有個大鐵爐,千邪入爐不出爐,萬邪入爐化灰塵,開天門閉地路,留人門閉鬼路,天流來地流斷,山流來毛草斷,月影來壁縫斷,陰溝來水面斷……” 這是那一次陸不同的血魂靈猿襲擊段凝芷之后,張靈鳳教給我的“遮斷法”,也叫“封門斷路訣”,念完咒語發動三次法訣增加威力,再加一個“鎖”訣定住效果就可以。 接著是凝芷教我的青蚨門防護法,成都吳家老婆婆教我的下鎮物防御法……防御性的加持絕對不嫌多,不管能不能對抗降頭術我都使上了。 段靜軒已經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見我連續使了五六種不同體系的防護方法,也有些吃驚,等我停下來了問道:“你怎么會這么多種防身咒法?” “可能我比較怕死吧?”我有些自嘲地苦笑,“我沒有一個正式的師父,見到什么就學什么。傳我武功的師父總是把我往死里打,他說要想打人先學挨打,我想法術也是一樣的,要想打別人,先得防止自己被別人打了?!?/br> 段靜軒皺了一下眉頭,顯然不認同這個理論,但沒有說出來。他今天受到了太大打擊,如果沒有我堅持救他,此刻他沒死的話也生不如死了,還有什么資格來教訓我? 世事難料,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費盡心思保護他。但他現在不是宰相了,只是凝芷的父親,我保護他不是應該的嗎?也許這次變故,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不是壞事,他被拉下了神壇,失去了權力,消去了野心,變成一個普通老人,只有這樣我和他才有可能共處,只要再救活凝芷,我們就躲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去隱居。 “你有什么打算?”我問他。 段靜軒雖然還顯得虛弱和疲憊,但已經鎮定下來了,思索了一會兒,眼中閃現異樣的亮光:“只要我沒有死,忠于我的人就不會真正投向陸不同,冷靜下來之后,他們就會開始懷疑陸不同的陰謀和謊言。再等陸不同犯了一些小錯誤,他們就會開始想念我了,五大狀元中真正會跟隨陸不同的只有兩個,有一個是絕對忠于我的,還有一個可以爭取。重要資源都還掌握在我手里……” 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原來這個打擊并沒有擊跨他,他最先想到的不是救凝芷,不是為秀姑報仇,不是解決身中的降頭,而是想到了奪回權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怎能期望他會變了性? 看到我臉色不對,段靜軒急忙說:“不解決陸不同,江相派的人會追殺我們,警察也會追捕我,我們只有兩個人,惶惶如喪家之犬,能做成什么事?只有先幫我奪回權力,擁有大量人力、物力,才有可能救凝芷,才有可能報仇雪恨?!?/br> 我冷冷道:“我跟你走到一起的原因是為了救凝芷,除了救她,其他你就不要多想了?!?/br> 段靜軒道:“你對我和江相派都有些誤解,實際上我們并沒有你想像中那么壞,黃、賭、毒我們都不沾的,更不像換日門和丹鼎門的人那么殘忍,損人利己。我們的真正行為是在劫富濟貧,拿取不義之財用來做善事。你做一件好事只幫了一個人,這是小善,一舉幫了千萬人,這才是大善。不用管別人怎么誤解你,把你當賊還是當騙子,關鍵是你有沒有真正做出了成績?!?/br> 我把頭轉到了一邊:“你說過了,今天我們不爭吵?!?/br> 段靜軒繼續說:“你沒有真正了解你自己,發揮你真正的作用,想一想前些年你都在做什么,做出了什么成績,那樣的人生有意思嗎?施展你的才能,實現你的抱負,做到了你想做的事,這才不枉費此生?!?/br> 我火了:“我是個成年人了,我想做什么樣的人,過什么樣的日子我自己會決定,用不著你cao心!凝芷是你打死的,秀姑是你害死的,你連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女兒都欺騙,騙到了現在眾叛親離成了孤家寡人還不知道悔悟!” 一直對段靜軒懷著敵意的喵太這時發出低沉的示威咆哮,作勢欲撲,真有可能撲過去給他臉上來一爪。 “好,好,不說了?!倍戊o軒連連搖手,退到床邊坐下,過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唉,你真是我命里的煞星,要不是因為你介入,秀秀和凝芷都不知道我的身分,不會介入江湖紛爭,會一直很快樂幸?!也皇球_她們,而是為了保護她們,換了是你在我的位置,你也會這么做的?!?/br> 我無話可說了,為了家人我向陸不同妥協了,沒殺陸不同,如果當時殺了陸不同,秀姑可能就不會死,那么我有什么理由怪段靜軒為了保護家人采用隱瞞措施?至于凝芷的死我更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我害死了她,她是為了救我而死。 沉默了一會兒,我問:“對降頭術你了解多少,要怎么才能解你中的降頭?” 段靜軒道:“只是略有了解,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巫術,既使是精通降頭術的人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歸結起來可以分為兩大類,藥降和靈降。藥降主要以蠱和毒為主,等于是埋下炸藥,以巫術和精神力來催發,達到傷害、控制、消耗的作用;靈降以巫術和精神力,利用目標身上的東西作為聯系,或者用特殊的物品祭祀進行施法,其法五花八門,邪惡之極,令人毛骨悚然。如今東南亞一帶的巫師靈力修為都不高,所以大多養小鬼,借小鬼之力來增加自己的靈力,所以又以鬼降為主?!?/br> “那么你中的是什么降?” 段靜軒臉現憂容:“我對阿羅也是有防備的,所以他不敢輕易下手,沒對我下最可怕的降。沒想到容妙妙這個……賤人,竟然也跟他們勾結在一起,刺了我那一針不僅帶有劇毒,那根針本身就是降。當時為了逃脫,我沒辦法逼出,已經鉆進我體內,如果不是陸不同想要活捉我,那根針已經刺進我心臟或大腦了。除此之外,還有之前發作了兩次的降頭,我不知道是什么降,只有降頭術比阿羅更強的人才有可能救我?!?/br> 隔行如隔山,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已經盡了我最大努力,能不能逃過一劫只能看段靜軒的運氣了。 段靜軒開始盤腿練功,我也坐在椅子上休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段靜軒并沒有再發病,倒是頭頂上冒出絲絲熱氣??礃幼游业亩嘀胤烙呀浧鹆诵Ч?,阿羅找不到我們,也不能發動段靜軒身上的降頭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段靜軒收功,氣色好了很多,微笑道:“針上附的毒我之前解了大半,余毒現在也基本逼出來了,降頭這么長時間都沒有發作,也證明你的防御生效了?,F在我們來談談救凝芷的問題,要么你幫我扳倒陸不同,殺了阿羅拿回舍利;要么你自己想辦法去找一個佛骨舍利來?!?/br> 我開始產生疑心,段靜軒一向詭計多端,這一次為什么會被自己屬下整得這么慘?他不會是為了讓我為他效力,故意導演了這一場戲吧?仔細回憶之前的經過,雖然有些細節的地方可疑,但他中了毒和降頭絕對是真的,秀姑死了也是事實,他不可能拿秀姑的命來當籌碼……但無論如何,我不能做他的幫兇。 “從哪里可以找到佛骨舍利?”我問。 “南京市博物館里面藏有一塊佛頂骨舍利,就是釋迦牟尼頭頂自然隆起呈髻形的骨骼一部分,是所有舍利之中最珍貴的,你要是有能耐就去偷來?!?/br> 我有些震驚,去博物館里面偷東西,這不是做賊么?而且我記得前不久新聞有報導過,那是埋在某個塔下面千年,最近才出土的佛頂舍利,是所有佛教徒眼中的圣物,我要是動了那東西,全世界和尚都不會放過我,警察也不會放過我。 段靜軒冷笑:“不敢了是不是?之前我數次叫你來見我,都請不動你的大駕?,F在我叫你幫我搶回陸不同手里那一個你不干,叫你去偷一塊來你也不干,你是真的愛凝芷么?” 我有些無力地說:“你不要用激將法,我不是不干,是沒那個本事?!?/br> “你可以請你的新朋友幫忙,或者幫我打倒陸不同和阿羅,由你自己選擇?!?/br> 秦老大等人確實有可能可以幫得上忙,但我不能這樣做,我也不能成為段靜軒的打手。唉,人生為什么總是這么無奈。 【第七卷 道消魔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