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青蚨蟲不需要她指示,就自動飛了起來,落在屋頂天花板上??磥磉@蟲子很聰明,能知道主人在做什么,那么它把我帶在身上,就不怕我看它的主人洗澡么?也許對昆蟲來說,看異性洗澡是很正常的事,也沒什么道德和法律約束,畢竟所有蟲子都是不穿衣服的,洗澡從來不需要遮避。 我居高臨下,可以清楚看到她洗頭的動作,這是我第一次這么認真地看女生洗頭。雖然這里沒有別人,她的動作還是很優雅,舉止端莊,這應該是父母師長長期良好教育形成的好習慣吧? 把頭發沖洗干凈,用干毛巾吸水時,她有向上看了一眼青蚨蟲,當然也就是看向了我。我著實嚇了一跳,然后才想到她應該看不到我,看的是青蚨蟲。 “唉……”她如噓似嘆,幽幽一聲,似怨又似愁。 我心里一陣陣痛惜,她是為我擔憂嘆氣么?以她的容貌才學,有無數高富帥排著隊想要接近她,她為什么偏把我放在心上了?論外貌我只能算還過得去,完全沒有回頭率可言;論才學我孤陋寡聞,淺薄無知;論財富我只是個窮人,前不久我還在為生活費發愁,不高不富也不帥,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突然之間,我想到了我們之間的幾句話對話:“你就因為怕他會對我不利,所以昨天找了我一天,今天又在學校門口等了我一天?” “你別誤會,我不是因為對你有好感才想保護你,只是不能讓壞人得逞,或者說是為了讓我自己能心安……” “這更證明你是俠肝義膽啊,我很敬佩。我姓段,段凝芷,很高興認識你?!?/br> …… “那就是說他如果用邪法害我,你會保護我了?” “必需的!” …… 問我這些話并得到肯定回答時,她的眼睛很亮,當時我沒怎么在意,現在想來,那時她已經對我刮目相看了。她家里可能很富有,已經不差錢了;她長得太漂亮,遇到的總是虛偽的別有目的的人;她是個聰明人,知道一個人的人品遠比外貌重要。所以她看不上無事獻殷勤的高富帥,她需要一個真誠樸實、能夠真心待她又不亢不卑的朋友,我正好能滿足這些條件。都是八大旁門的傳人,又拉近了我們的距離,都會咒法讓我們有了更多共同語言。 這么說來我還是有一個優點,我很實在。 再想一想也不奇怪,傳說中就有很多富家美女嫁給容貌平庸的人或者窮人,而嫁給條件更好的男人往往不幸福,離異、情變的概率極高。高處不勝寒,已經站在高處的人需要往下看才能找到落腳點,再向上爬就容易摔下深淵,但懂得往下看的人很少,所以現在掉下深淵的人越來越多。 我想心事走神了,定下神來時段凝芷已經進了淋浴間,正在脫衣服。淋浴間是有門的,已經關上了,但是門只有兩米多高,就是商場衛生間常見的那種樣式。而天花板卻有三米多高,我在天花板上,居高臨下斜往下看,還是可以看到她上半身。 燈光應該不是很亮,但現在對我沒有影響,沒有燈光的地方我也能看清楚,只是色調不一樣。她已經在脫最里面的衣服了,因為天氣冷她脫得非???,迅速脫了內衣,再反手把胸衣也解了,白玉般的背部完整展現在我眼前:脖子如同天鵝般秀美,肩頭渾圓光潔,手臂纖細修長,從背到腰的弧線有如鬼斧神工雕成…… 附在青蚨蟲身上之后,我看近距離的東西都特別大,距離越近放大越明顯,此時看到的段凝芷足足放大了兩三倍,簡直就是個巨人。盡管如此,她的身體線條還是美完的,皮膚看起來還是那么光潔,沒有一點瑕疵。 天哪,她相信我是真誠實在的人,欣常我的人品,我現在卻在這里“偷”看她洗澡!我的負罪感極重,完全壓住了我的好奇心,想要閉上眼睛不看,卻根本做不到。對了,剛才我想心事就沒注意到她在做什么,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用這個方法來達到視而不見的境界? 想最可怕的事情?不,沒效果,我現在都變成游魂了,還有什么可怕;想最可恨的人?盧霄漢、老陳皮、鄭潤之、楓羽云、王誠均、殺手……我發現我現在的心境根本恨不起來,他們都如過眼云煙,只有段凝芷是真實存在的。 我開始努力回憶我們相識的點點滴滴,她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果然我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也許是注意力轉移的效果,也許是淋浴室里熱水沖刷熱氣騰騰,她變得模糊了,就像拍照時沒有聚焦一樣,一切都是糊模的。 是的,我錯過了最美的鏡頭,但我的心是舒坦,人生沒有止境,無非就是圖個心安。 十多分鐘后,段凝芷收拾整齊回到寑室,青蚨蟲跟著飛了回去,帶著我鉆進了她床頭的一個小盒子里。盒子底部鋪著紙巾,紙壁上固定著一個杯子,里面有蜂蜜,另一個角落放著一個蛋。實際上這個蛋只有鴿子蛋或鵪鶉蛋那么大,只是我此時看起來卻大到足以壓死人。 段凝芷在用電吹風吹頭發,心不在焉地回應了幾句舍友的提問,小邱和圓臉姑娘見她不想說話,覺得沒意思,也就沒再啰嗦了。 吹完頭發,她稍整理一下就上床了,把床頭燈也關了。青蚨從盒子的小孔爬了出去,振翅飛起輕輕落到她的臉上,我快要窒息了,這距離也太近了,跟臉貼著臉沒有區別??! 段凝芷用手指把青蚨蟲挑起,放在眼前凝視著。我更加緊張,現在她應該會發現我了吧?然后就知道我剛才看到了她洗澡,她會怎么想? 段凝芷卻沒有與青蚨蟲進行精神交流,輕噓了一口氣,把手放在胸口。我要昏倒了,我清楚地感覺到了她呼出的氣息,清新、溫暖、濕潤還帶著幽香……等等,我這是在什么地方? 定神一看,我要噴鼻血了,她隨手一放,把青蚨放在胸口。這時她還沒有蓋上被子,只穿一件睡衣,領口的兩個扣子沒有扣上,一些雪白的起伏丘陵就在我眼前幾公分的地方,從衣服褶皺翹起的地方,我還能看到更高的山坡,她沒穿胸衣。魯班爺爺啊,這不會是你的刻意安排吧?這比看洗澡還要更刺激! 更加讓我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她又解開了一個扣子,把青蚨蟲放在胸口正中央,輕輕蓋上衣服,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也許這是她平時培養青蚨蟲的方式,就像溫養法器一樣,很多人會把法器貼身放在胸口進行溫養,并不算奇怪,但是現在我在青蚨蟲身上??! 向左看是高聳挺拔的雪山,向右看也是高聳挺拔的雪山,以我此時的視角近距離看,那是真正的雪山,雪一樣白,山一樣高,豈止是放大了十倍?一切放大之后,皮膚依然是那樣細膩光滑,沒有毛孔和汗毛,讀了十幾年的書,此時才真正理解“膚如凝脂”的意思。 我暈乎了,在這軟玉溫香的世界里迷失了方向,分不清哪一邊是左邊,哪一邊是右邊,反正兩邊都一樣形狀,一樣大小。 段凝芷已經躺在枕頭上,突然“咦”了一聲坐起來,可能是她的皮膚太光滑,坐起太突然,青蚨蟲從兩山之間的峽谷滑落下去,我一陣天旋地轉,心里發慌,這是要掉到哪里去??? 第二十三章 心靈合契 青蚨蟲帶著我往下掉落,直到她腹部才振翅飛了起來,恰好段凝芷掀起了衣服,它穩穩當當地帶著我又從雙峰之間飛過,從衣領上飛了出來。這一次簡直像是乘直升機航拍鳥瞰,更是美景一覽無余,曲線天成,完美無瑕。 我本來連她洗澡都不愿看到,沒想到反而超近距離看到,還玩“滑雪”和“航拍”,此天意乎? 段凝芷伸手接住了青蚨蟲,既驚訝又驚慌,眼珠子瞪得差點掉出來了,嘴巴張大也忘了合上。小邱在鄰床問:“怎么了?” “啊……哦,沒事,沒事?!倍文苹琶貞?,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怒,貝齒緊緊咬住了下唇。 我暗暗叫苦,她肯定要把我當成下流坯恨死我了,而且鐵證如山,分辨都沒有用。 小邱和圓臉姑娘都嘀咕了幾句,段凝芷沒有理她們,背對著她們右手托著青蚨蟲,左手掐了個法訣,閉上了眼睛不動,大概是在跟青蚨蟲交流。我就像等待審判的囚犯,忐忑不安,但這真的不是我的錯,我至始至終毫無褻瀆之心。 過了好一會兒,我感應到了段凝芷在問我,明顯有憤怒的味道:你怎么會在青蚨身上?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不能說話,也無需說話,當時的情況以及我心里的焦急她立即就明白了。原來直接思想交流比語方交流更管用,想到什么對方立即知道,能夠“秒懂”和切身體會。下一瞬間我就知道她的怒氣消了一大,她原諒我了,我也能直接感應她的思想和心情。 接著我想要向她解釋,剛才她洗澡時我并不想偷看,想盡辦法視而不見,她又立即知道了,我能感覺到她羞怯又喜悅的心情。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種交流,只要想到什么對方立即明白并且如同親身體會,沒有任何隱瞞和欺詐,這一刻語言顯得那么蒼白和笨拙。 她不僅原諒了我,還對我更加贊賞和信任,因為我經受住了最嚴格的考驗。至于她把青蚨蟲放在胸口,無論看到什么都不是我的錯,我并沒有想要這樣,本來用語言很難解釋,現在我卻根本不需要解釋,我的想法和心情她都明白。 我能感應到她心里充滿了喜悅和幸福,還有脈脈溫情,怯怯嬌羞,以及很多我找不到形容詞的東西,也許匯成一個字,那就是“愛”吧?我像是沉浸在春天暖暖的陽光下,迎著芬芳微風,心里是無盡的祥和喜悅,忘了身在何處,忘了時間流逝。 世人相愛,由于存在虛偽和欺詐,往往相處了很長時間還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心。此刻我們心靈交流,你知道我的心,我也知道你的意,沒有任何功利和目的,只有兩情相悅,愛就變得非常簡單。本來我們認識沒有多久,只是互有些好感,心靈上還有很遠的距離,現在變得沒有距離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段凝芷距離我遠了,然后感應到了她的意思:不用擔心,我有辦法把你放回身體。 同時我還感應到了她心里想到了另一些事情:青蚨門有一個“助尸還魂法”,能把剛死的人魂魄強行召回來放進身體,修為高的施法者能夠讓人起死回生。這個法術是逆天之舉,救別人就可能損自己陽壽,不是至親至愛之人,或是有大功德、大善舉之人,絕對不會使用。但我還沒有真死,只是魂魄離體,施法相對容易,施法者也不會有太大的折損。 我想到一個問題,我的身體還在重癥監護室,她能施法嗎?段凝芷愣了一下,她不能在公眾場合施法,要等到我出院之后才行。但是我的身體受了很重的傷,沒十天半個月傷口不會愈合,不可能把我帶出來。而且我的身體沒有了魂魄,會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以現在的情況警方和醫院都不會允許她把我帶出來。 我問她:我的魂魄沒有及時回到身體,身體會出問題嗎? 段凝芷以意念回答我:如果是已死的人,魂魄離體太久身體就腐壞了,時間越久越難放回去?;钪娜嘶昶请x體,身體就會處于昏迷狀態或者變成了植物人,過十天半個月沒什么問題,但是我不能留你在這里啊。 為什么不能留我在這里? 段凝芷心里有些羞意和酸味:這里是女生寑室啊,怎么能長時間留你在這兒?你不知道,她們隨意慣了,換衣服也不回避,有的人甚至沖澡都沒有關門…… 汗,這么說我確實不方便長時間留在這里,不過我可以跟青蚨蟲一起躲在盒子里不出來,這樣我就看不到了。 段凝芷羞意更濃:想得美,我每夜都要把它放在心頭練功…… 這我就無話可說了,我怎能要求她每天把我放在那樣的地方?反正我做不了主,這個難題還是讓她來解決吧。 要把我的魂魄從青蚨蟲身上轉移下來,就需要一件很純凈的陰屬性法器讓我容身,她手上沒有現成的。制作這樣的法器需要特殊材料,很難找到,制作起來也麻煩,要設壇祭煉較長時間,所以這是不現實的。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去找她師父,她師父手上有各種法器,修為也高,但是來回奔波要幾天時間,她也不想讓她師父知道這件事。 想了一會兒沒有好辦法,段凝芷干脆拋開不想了,與我進行心靈交流,詢問我為什么會跟那些人結仇。我把大半年來的經歷都告訴了她,荔灣廣場拜鬼求碼,老騙子清風騙我魯班尺,盧霄漢囚禁我反被我搗毀秘密窩點,黑貓帶路警方擊斃盧霄漢,洞宮山奇遇老祖宗,藥材城遇到鄭潤之…… 這些經歷頗具傳奇色彩,段凝芷很驚訝,也很憤慨,江相派的人太囂了,劇然明火執仗入室殺人。根據她的推測,盧霄漢所養的小鬼,與那個女僵尸應該是母子關系,這樣他就可以利用小鬼來控制僵尸,又能利用僵尸來要挾小鬼,不過小鬼和僵尸都是初煉成,實力還不算強,否則我早就沒命了。 僵尸被打死后,盧霄漢對小鬼的控制力就變弱了,他被狙擊手射中垂危,小鬼就趁機反噬控制了他的身體,恰好狙擊手又一槍射中要害,小鬼無法脫身,與盧霄漢同歸于盡了。 經過段凝芷的解釋,我才明白當時有多么兇險,如果不是狙擊手剛好在那時一槍洞穿了盧霄漢的腦袋,我可能也要死翹翹,附近的居民也要遭殃。小鬼一旦失控,造成的破壞是非??膳碌?,祭煉的方式又極度邪惡陰損,所以在國內為正道所不容。 交流中我也知道了一些段凝芷的信息,她父親是一個大商人,大部分時間在香港打理生意,有時在國外,與她在一起的時間較少。她師父則是一個獨居的中年婦女,住在蘇州,到財經學校讀書是她父親的意思。她雖然學了許多青蚨門的法術,也聽過很多江湖上的傳說,卻很少遇到江湖上的人,沒有經歷過什么特別的靈異事件。 有神奇的能力卻沒有施展地機會,又不能與別人交流,這種感覺我有切身體會,所以在吳家老宅相遇并發生誤會之后,她就對我特別好奇和想接近,當然對我的人品也是欣賞的。 現在我面臨著三大威脅:第一,那個殺手如果發現我沒有死,就會再次出手,誰都不知道他會什么時候出現;第二,這次事件有可能引起百消門的人注意,說不定醫院里就有百消門的眼線;第三,楓羽云如果知道段凝芷與我已經真心相愛,絕望之下就有可能做出報復我或段凝芷的事情來。更糟糕的是我的手機被他拿走了,他可能會接到我家里人的電話,他本來就是邪派中人,渺視道德和法律,一旦暴走后果不堪設想。 知道了我的擔憂之后,段凝芷同意暫時保密我們的關系,并對楓羽云稍微容忍一點,其他危險只能見機行事了。 第二天段凝芷很遲才起床,沒有去上課,先去醫院看我。她這個學期就畢業了,上課不是必須的,不是主科可以逃課,有找到實習單位的人甚至可以不用上課,比較自由。 楓羽云在醫院門口東張西望,看到段凝芷立即快步迎了過來,一臉陽光笑容:“美女,早上好,早點吃了沒有?” 段凝芷沉著臉:“你說你會守著他,怎么跑到外面來了?” 楓羽云聳了聳肩:“他一整夜像……動都沒有動一下,而且有一個護士守著,還有探頭監控,我用不著時刻守在里面,剛剛出來透透氣?!?/br> “嗯,那辛苦你了?!?/br> 楓羽云聞言大喜:“不辛苦,不辛苦,只要是你叫我做的事,我都樂意效勞。對了,你昨天手機被摔壞了,還沒買新的吧,這個給你?!闭f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最新款的蘋果手機。 段凝芷沒有接:“你昨天把易銘的手機拿走了,交給我保管?!?/br> 楓羽云愣了一下:“易銘?不,他叫許承業。你看,他連真名都沒有告訴你,根本就沒把你當朋友?!?/br> “你怎么知道他叫許承業?” “他身份證上……”楓羽云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急忙停住。 段凝芷把手伸到他面前:“拿來!” 第二十四章 又一個邪人 楓羽云猶豫著,站著沒動:“我是暫時替他保存著,他是江湖上的人,可能不愿意警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以我拿走他的手機和錢包,等他好了就還給他,不方便給別人?!?/br> 段凝芷輕“哼”了一聲:“剛剛還說我叫你做的事都樂意效勞,才幾秒鐘就做不到了,男人都是這樣,甜言蜜語口是心非?!?/br> 我一臉黑線,怎么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罵進去了?如果楓羽云說的話是出自真心,那么他還是算比較講義氣的。 我才剛生出這個念頭,楓羽云就從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機和錢包交給段凝芷了。采花賊就是采花賊,重色輕友,怎能指望他講義氣?況且我還不是他朋友,是情敵! 我也不知道我的錢包是什么時候被他摸走的,段凝芷檢查了一下錢包,見身份證和銀行卡之類都在,她也不知道我錢包里面有什么,手機則是關機狀態,她都收進自己的小皮包里面了。 段凝芷成功拿回了我的東西,心情不錯,對楓羽云稍微友好了一點。兩人往醫院里面走,段凝芷問:“昨天你對警察說了些什么?” “沒說什么,我說他是我表哥,一起出來旅游,在路上不小心撞了小流氓一下,他們就帶人來報復了?!?/br> 段凝芷有些驚訝:“你為什么這樣幫他?” 楓羽云道:“我欠他一個人情。實際上他有些誤會我了,你也知道,我們丹鼎門的人做那些事是為了練功,如果有理想的合修同伴就不會再找別人,合體雙修這是最快最好的修煉方法,你也聽說過黃帝御百女白日飛升吧……” 段凝芷羞紅了臉:“不要跟我說這些!” “好吧,不說就不說,至少我們交個朋友總可以吧,你看我們走在一起多般配,附近的人都在看我們呢?!?/br> 段凝芷有些生氣了,但是強忍住了沒說話,加快了腳步,不愿與他并肩走。 我心里暗笑,既使沒有我在,段凝芷不知道楓羽云的身份,楓羽云也沒有機會,因為她最討厭這種輕浮的人。 還沒走到病房,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走過來,正是昨天給我動手術的主刀醫生。段凝芷對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正要擦肩而過時,醫生突然停步:“段小姐是吧?等一下?!?/br> 段凝芷和楓羽云都停步望向他,醫生似有些不安,前后一掃視,又靠近了段凝芷一些,壓低聲音說:“昨晚有個人向我打聽你朋友的病情,那人……不像是個善類,你們要小心一點?!?/br> “???”段凝芷吃了一驚,“那人長什么樣?” “他戴著口罩我看不太清楚,眼神有些陰森……你知道就好,不要說是我說的?!贬t生說完立即往前走,脖子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縮,顯然昨晚受了些驚訝。 楓羽云問:“我表哥現在情況怎么樣?” “你們去問住院部的主任和值班護士?!贬t生頭也不回,迅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