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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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家軍陣前數百米之內的范圍內,建奴兵將的尸體幾乎都快把地面鋪滿了,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建奴已經超戰場中填入了兩三萬的人馬,但是這些人馬中大部分人,都變成了戰場上的一具具尸體,就算是受傷未死的,估計也很難活下去了。 在多爾袞把最后最精銳的騎兵壓入戰場之后,此時戰場上建奴第一波的騎兵數量,已經殘存無幾,剩下的一些騎兵已經徹底失去了斗志,其中大部分都是蒙古騎兵,他們真的被打怕了,聽著前面不斷傳來的密集炮銃之聲,這些蒙古騎兵終于發生了崩潰,再也不管不顧的撥轉了他們的馬頭,朝著兩邊或者干脆朝著后面奔逃而去,甚至于他們之中很多蒙古頭領,這個時候也早已被于家軍打死打傷,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徹底失去的斗志。 當這最后數千建奴精銳的騎兵冒著于家軍炮火的洗禮,沖到了兩軍陣前,于家軍陣線前面一百多步的距離的時候,他們這才徹底看清楚,眼前的場景,這里已經快不能稱之為戰場了。 這時候如果形容這里的場景,只能用修羅地獄四個字來形容了,在于家軍陣前這個時候幾乎遍地都鋪滿了建奴和蒙古騎兵還有部分步甲以及漢兵的尸體。 這些尸體無一不冒著熱氣,很多尸體上的傷口還是新鮮的,鮮血還在涓涓的流出來,在地面上低洼處匯聚成血洼,空氣中更是充斥著嗆鼻子的血腥味和硝煙味的混合味道,令人中之欲嘔。 但是放眼去看于家軍的陣線,這些建奴差點當場崩潰,因為他們看到一道近乎完整的陣列,還聳立在他們的眼前,就算是不能說非常工整,但是卻還保持著相當的完整性,敵人的陣線這個時候依舊在不停的噴吐出一團團烈焰,一溜溜的火光,炮彈銃彈依舊如同飛蝗一般的在他們身邊穿過。 依舊有大批的建奴兵將,在這個時候不短的被這些密如驟雨的炮彈和銃彈收割走生命,成為地面上尸體堆之中的一員。 于孝天這時候臉色冷硬無比,自始至終在戰斗開始之后,臉上都無悲無喜,仿佛被冷凍了一般,就算是在看到三個營的防線被敵軍撕開的那一刻,他的臉色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只是冷冷的注視著戰場。 但是實際上他的心卻一直都沒有平靜下來過,這也是他第一次率軍進行如此規模的大會戰,戰場總共就這么大,這么多兵馬聚集在這么小的一塊地方上,血與rou在這里不停的碰撞,每時每刻他手下射出的炮彈和子彈,都在收割著大量的人命,只要還有一點人性,那么看著這樣的場景就絕不可能無動于衷。 所以他的心情始終沒有平靜下來,但是他卻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只是保持著無驚無喜的神色,注視著整個戰場。 戰場上煙霧有時候太過濃厚,使得他無法觀察清楚戰場的全景,他也僅僅是下令讓兩側的瞭望手或者軍官,不間斷的把他們所看到的情況送抵他的中軍位置。 建奴在開戰之初,也推出了幾門大炮,而且看樣子也像是紅夷大炮,大概是他們沿途攻破某些州縣的時候,從城中虜獲的火炮,但是經過消耗,他們手頭也僅剩下了這么幾門大炮。 可惜的是在于家軍猛烈的炮火面前,他們這幾門大炮想要發揮出巨大作用,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剛進入戰場,沒打幾炮,便被于家軍的炮群火力覆蓋,徹底打啞了下去。 (可能有些朋友覺得這幾章有點拖,但是畢竟這是本書開始以來,最關鍵的一戰,所以用了較多篇幅來寫,這個關系到了豬腳以后的命運和前途,也關系到了未來格局走向的問題,所以描述比較詳細一些,希望大家見諒!再求幾張月票?。?/br> 第三十八章 決戰9 但是這幾門大炮發射的少量的炮彈,還是多少給于家軍造成了一些殺傷,其中幾顆炮彈居然好死不死的準確落在了于家軍防線前面,蹦跳疾飛的炮彈,在于家軍陣線上也開了幾個血胡同,給于家軍制造了一批傷亡。 甚至于一顆炮彈直接落入到了中軍位置,炮彈落點距離于孝天觀敵瞭陣的位置居然只有區區十幾米遠,直接便打死打傷了幾個于孝天的親衛,在眾人大驚失色試圖勸于孝天后退一些距離,到更安全的地方坐鎮指揮的時候。 但是于孝天仿佛沒有看到一般,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揮揮手讓眾衛少廢話,斷然拒絕了手下要他后退一段距離的要求。 他很清楚,現在于家軍面臨的是最險惡的考驗,作為于家軍的主心骨,他站在這里,就是全軍上下的主心骨,士氣便會高漲無匹,但是假如這個時候他退下去的話,那么肯定會影響到不少兵將的士氣,所以就算是這里危險,他也決不能這個時候后撤。 另外這么多年風風雨雨下來,大場面他也見多了,今天雖然情勢緊張,但是卻還是沒有到要他感到害怕的程度,故此于孝天根本不考慮后退的事情。 于孝天其實一直都在默默的計算著建奴投入戰場的兵力,雖然無法確切計算出敵軍投入戰場的精確兵力,但是大致數量還是基本上可以判明的,建奴到現在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已經接連發動了三波攻勢。 每一波攻勢投入兵力都在一萬到兩萬人之間,現如今建奴已經投入戰場第三波兵力,數量明顯要比前兩次降低一些,但是卻可以透過望遠鏡,看出來這一波發動的騎兵,應該是他們絕對的主力。 于是他這才放下了望遠鏡,微微嘆息一聲,對身后站著的劉旺說道:“傳令!準備發動反攻!打散敵軍這一波之后,他們也該崩潰了!那些地雷不要再留了,等他們過來,就用了吧!” 劉旺聽罷之后,立即大聲應命,復述了于孝天的命令一遍,確認無誤之后,立即派出傳令兵開始騎馬奔出中軍,趕往各部傳達于孝天的命令。 數千名建奴最精銳的騎兵,包括一些他們稱之為萬人敵的巴牙喇白甲兵,在盯著于家軍密集的炮火,終于在付出了近三分之一的傷亡代價之后,沖至了于家軍陣前百步之內,呼嘯著亮出了他們手中各種武器,持弓者有之,持矛著有之,持刀者也有之,更有建奴因為力大,干脆抓了一桿長柄的狼牙棒,甚至于抓著大斧的都有。 這些建奴精銳騎兵們在接近于家軍陣線之后,效仿前面的部分建奴騎兵那樣,也都紛紛給他們的戰馬蒙上了眼睛,讓戰馬處于一種盲視的狀態,只能任憑他們驅策,直挺挺的朝著于家軍陣線攻來,至于死不死,他們這會兒完全已經不管了。 在戰場上任何一支軍隊,特別是這個時代的軍隊,一戰之中如果付出十分之一的傷亡代價,如果還沒有崩潰的話,就應該稱之為精兵了,如果一支軍隊在傷亡兩成兵將之后,還沒有崩潰,那么絕對是一伙悍兵。 但是今天這些建奴大軍,卻很多時候戰至傷亡近半,還沒有徹底崩潰,這已經讓于孝天不得不刮目相看他們了,他們之所以沒有崩潰,大概也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可選,大概也是因為多爾袞、杜度等人,下了死命,迫使他們不敢崩潰逃命。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些建奴今天發揮出了很強的作戰能力,并且表現出了他們絕對的勇氣,這一點還是讓于孝天多多少少的佩服了他們一下。 這也僅僅只有如此了,憐憫在這個時候,早已被于孝天丟到了爪哇國去了,對待這些建奴,他早已興不起一絲憐憫,這些年來,他收集到了太多有關建奴殘暴的罪行,也親眼看到過建奴在中國大陸上,制造的太多的悲劇。 更在歷史書之中,看過了太多建奴入關之后所制造的太多慘絕人寰的屠殺,所以對待這些建奴,他早已將心中最后一絲絲憐憫,都清掃了個干凈。 所以當他看到這么多建奴,倒在他的軍前,成為了一具具還冒著熱氣的尸體的時候,居然沒有一絲難受的感覺,反倒產生出一種快慰的感覺,他默默的在南方做了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現在他終于做到了,建奴大軍雖然還沒有被他徹底擊潰,但是他也知道建奴這會兒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們只要這一波攻勢在被干掉,那么就算是多爾袞如何是一個不世名將,他也無法再扭轉戰局了,接下來就該他轉為主動,去徹底將這支殘暴到了極點的建奴軍,從這個世界上抹去的時候了。 這數千最后的建奴精銳,當沖入于家軍陣前百步之內的時候,前沿各營之中,這時候忽然間都傳出了軍官吼叫的聲音:“工兵聽令!點火!” 早在各營之中靜候命令的那些工兵們,這時候聽聞命令,二話不說都死死的攥住了手中的繩子,然后奮力的拉動了手中的繩索。 就在他們拉動繩索的一瞬間,在于家軍陣前百多步的距離上,突然間發生了一拉溜一大串的劇烈爆炸聲。 這一串劇烈的爆炸,在兩軍陣前揚起了數十米高的土塵,各種土塊、石頭夾雜著無數人和馬的殘肢斷臂以及各種身體的零件,包括大量的血rou,一起被沖上了天空,然后跟下雨一般的呼呼啦啦的散落了下來。 雖然黑火藥的爆炸威力并不算很大,但是也架不住數量多呀!于孝天這次下血本,命令工兵在兩軍陣前提前埋設了大批的地雷,為了增加威力,在地雷四周和上面還擺上了火藥包,上面再倒上一些石子、碎瓷片、爛鐵片,一旦引爆,威力絕不容小覷。 正在亡命沖鋒的建奴,這個時候數千兵馬,最集中的就是這一帶,突然間腳下發生的劇烈爆炸,讓他們根本就猝不及防,而且就算是有提防也沒有一點用,腳下發生的劇烈爆炸,根本讓他們無處可躲。 許多戰馬直接連同它們背上的騎兵,瞬間便被撕成碎片,就算是沒有直接被爆炸掀飛的人馬,也好不到哪兒去,地雷爆炸揚起了巨多的碎片,加了料的石子、地雷殘片、碎瓷片、破鐵釘鐵片,如同驟雨一般飛散起來。 但凡一處爆炸的地方,就能掀起成百上千的碎片,讓地處周邊的那些建奴無可藏身,瞬間被被炸得血rou橫飛,一下就撂倒一大片,每個炸點周圍的建奴,都被掀得人仰馬翻,人的慘叫聲驚呼聲,夾雜著戰馬的悲嘶聲,響徹了整個戰場。 天空中在爆炸之后,整整下了好一陣子血雨,夾雜了大量土石碎塊還有人馬殘肢斷臂、碎rou、內臟,更是呼呼啦啦落的到處都是。 一些僥幸沒被當場炸死炸傷的建奴,兜頭便被灑了一身一臉的血rou,加上灰土頓時連人形都看不出來了。 就算是建奴神經再怎么大條,也架不住這么恐怖的景象,一些建奴嚇得瘋了一般的想要拖住戰馬,但是巨大的爆炸聲讓許多戰馬都受了巨大的驚嚇,頓時紛紛受驚,成了驚馬,在戰場上再也不聽背上騎兵的使喚,開始亂蹦亂跳,或者是干脆低頭到處亂撞了起來。 原本看上去還如同滾滾洪流的建奴騎兵大陣,這時候頓時就亂了套了,整個陣線,被一拉溜的地雷陣炸得四分五裂,瞬間便潰不成軍。 就算是跑在前面的建奴,也被背后這一通翻天了一般的爆炸聲驚得是魂飛魄散,戰馬紛紛受驚,在戰場上亂撞了起來,再也無法聽由他們的控制,朝著于家軍陣線沖去。 多爾袞目瞪口呆的望著前面戰場上突然間騰起的這一溜爆炸掀起的土墻,當場嘴巴張的幾乎能塞入一個拳頭,下巴都差點脫臼掉在地上,半晌都沒有恢復過來,像是傻了一般。 好不容易等這一幕血rou橫飛的景象緩緩消散塵埃落定,他看到的是那幾千他最精銳的騎兵,早已潰不成軍的景象,大批僥幸沒死的騎兵,這會兒在戰場上到處亂竄亂撞,根本已經沒有了任何陣型可言。 數千兵馬在這一通大爆炸之下,被徹底摧垮了意志,紛紛奮力控制住他們坐下驚馬,撥轉馬頭掉頭瘋了一般的朝著后面奔逃了起來。 這時候還在后面觀敵瞭陣的建奴兵將,還有蒙古兵將,包括少量漢兵們頓時都劇烈的sao動了起來,所有人都發出了一片驚慌失措的驚呼聲。 甚至于出現了幾伙蒙古八旗的兵馬,突然間便不尊號令,在他們的頭領帶領之下,紛紛撥轉馬頭,驚呼大叫著便開始逃離戰場。 于孝天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猛然間將腰間的寶刀拔了出來,高高舉過頭頂,狂吼了一聲:“海狼的弟兄們!跟著我殺奴!沖呀!” 聲音未落,他便用腳后跟一磕馬腹,坐下那匹精悍的黃驃馬立即便拔腿朝著前面沖去,而他的那些親衛們,也二話不說,紛紛取下戰馬上的騎槍,狂呼著開始緊隨于孝天背后,朝著陣前沖殺了過去。 而那兩個營的騎兵們,當然絕不會自甘落后,他們早就等候這個命令已久了,得知于孝天下令突擊,并且一馬當先的從中軍沖了出去,他們于是也紛紛立即催動戰馬,颶風一般的卷入到了戰場之中,像是一條巨龍一般,越過步兵線,只朝著戰場之中的潰敗建奴沖殺了過去。 甚至連步兵營也開始動作了起來,各營立即收縮方陣,排出了行軍隊形,大吼著開始闊步朝前運動。 (感謝大漠笑春風兄弟的打賞?。?/br> 第三十九章 大獲全勝 各營之中的散兵連,更是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以散兵線的方式,直接脫離方陣,快速的殺入到了戰場,直接沖向了那些建奴。 整個于家軍的陣線在這個時候開始散開,匯聚成了一堆堆的人群,部分散兵像是黃蜂一般的沖出方陣,率先沖入了戰場之中,并且整體朝著建奴大陣的方向推了過去。 只有輜重兵工兵沒有加入到這場沖鋒之中,但是他們還是聚集在一起,嚴陣以待,防止這個時候敵軍的反撲,做好沖鋒的軍隊的堅實后盾。 多爾袞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之后,張了張嘴,感覺到喉嚨里有一股腥甜的味道,險一些涌出口,強自壓下了想要噴出一口老血的**之后,他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過了一陣之后,輕輕的說了一聲:“敗了!……皇兄!臣弟無能!斷送了我大清數十年基業!” 旁邊的護兵趕緊上前,怕多爾袞這時候想不開突然間拔刀自刎,但是立即被多爾袞喝退。 “滾!退下!杜度聽令!” 這會兒在他不遠處也面如死灰的杜度,趕緊聞聲快步走了過來,對多爾袞抱拳道:“王爺請吩咐!” “我令你現在就立即率兵撤退,放棄所有輜重以及所獲生口,立即用最快速度趕往大明京師西面,沿途令你便宜行事,務必要率領剩下的兵馬,把他們帶回關外!不得有誤! 剩下的正白旗的弟兄們,則全部留下,跟著本王堵截追兵,哪怕是戰至最后一個,都不得放他們過去! 你們不必擔心,我多爾袞不會拔刀自刎,就算是死,也要殺幾個于家軍兵將以泄我心頭只恨! 小的們!你們怕嗎?” 多爾袞瞪著通紅的雙眼,掃視過眼前所有的部下的面龐,杜度也知道多爾袞的脾氣,甚至此戰失利,對于他們建奴來說將是覆滅性的打擊,多爾袞就算是活著跑回關外,估計也難逃皇太極的追究,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所以多爾袞下定了必死的決心,讓他率領殘余的兵力,放棄一切,立即全力逃往京師西部,哪怕是繞遠路都可以,只要能逃出關,就算是他的大功一件,就算是事后皇太極追究,他本身只是右路軍的副帥,而且合兵一處之后,他僅僅是貝勒,而多爾袞乃是親王,還是正帥,多爾袞把責任全部承擔了下來,他至少還可以保住一命。 而多爾袞乃是正白旗旗主,這一次入關,正白旗可以說是精銳盡出,如果他讓正白旗的先跑的話,那么估計整個全軍殘部都會立即崩潰,所以多爾袞決定讓他的正白旗留下來,頂住于家軍的進攻,為其它兵馬逃走爭取一點寶貴的時間。 而那些正白旗的奴兵奴將們,在聽到了多爾袞的吼聲之后,也都被激出了身體中最后的血性。 “我等愿隨王爺死戰!”數百名建奴正白旗的兵將齊聲高吼了起來。 在多爾袞最后一次把精銳壓上去的時候,他正白旗的騎兵也基本上除了僅剩下的二百護軍之外,其余的精銳都已經投入了戰場,這會兒已經死的死傷的傷,就算是沒死的,也還沒有逃回來。 所以正白旗剩下的兵力,已經不多了,以前還編有一部分漢人牛錄,但是這會兒漢兵差不多都已經被多爾袞填入了戰場,所以正白旗能留下死戰的,也就剩下了這區區不到六百人的兵力。 而且多爾袞為了讓更多的建奴逃回關外去,再次下令把他正白旗兵丁手頭上留下的戰馬,也都讓給杜度,讓杜度盡量多帶走一些建奴的兵將,多一匹馬這個時候就多一份逃脫升天的可能。 甚至于多爾袞連他自己的寶馬都交給了杜度,眾將哭著死勸多爾袞,跟著他們一起走,但是多爾袞心意已決,拔出腰刀喝令他們立即撤離,誰若不尊號令,他便判定誰臨陣抗命,立即將其就地處決。 杜度等人這才無奈之下,趕緊分頭下去,帶上了他們的兵將,分了那些馬匹,趕緊凄凄惶惶的拋棄了所有他們虜獲的財貨和人口,呼呼啦啦的開始逃離戰場。 而多爾袞率領著僅剩下的數百人,手持長槍大刀,還有弓箭屹立于戰場之上,這時候也不講究什么兵陣了,在多爾袞一聲令下,這六百余建奴兵將,緊隨著多爾袞,爆發出一聲震天的吶喊聲,隨即朝著滾滾而來的于家軍沖了過去。 追擊戰一直持續了三天時間,于家軍整整向西南方向,追出了近百里遠,一直把建奴潰兵追殺到了保定府境內很深的地方,將整個建奴軍全部打散,只可惜杜度這廝實在狡猾,不斷的變換方向,最終得以逃脫。 而建奴此次入關搶掠的幾乎所有財貨,這一下差不多盡數被于家軍繳獲,另外那數十萬被擄的民眾,也被于家軍所解救。 于孝天在追擊戰開始當日,率軍追擊到了天黑,便將追擊戰的指揮權交給了孟飛,將差不多所有騎兵,都給了孟飛,另外又給了孟飛兩個旅的步兵,全部輕裝上陣,拋棄一切暫時不需要的東西,以全力追擊建奴潰兵。 而建奴大軍在兵潰之時,早已分崩離析,他們帶出關外一并入關的許多蒙古人,這個時候已經不再聽從他們的招呼,各自為戰落荒而逃,至于那些漢兵,這個時候本身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在兵潰之際,要么逃走,要么為了活命,跪地乞降,被于家軍抓了俘虜。 這時候杜度身邊帶著的清軍八旗兵將,僅剩下了不足四五千人的兵力,被孟飛率領一萬多于家軍精銳猛追猛打,等他們逃到保定府的時候,杜度身邊僅剩下了一千多手下。 想一下他們入關的時候,八旗兵,蒙古兵,漢兵,還有包衣奴等等兵馬,兩路兵馬足足有近十萬人之多,入關之后直下大明腹地兩千里,當時是何等的威風,幾乎可以說是逢關必破,遇城必摧。 大明官軍在他們面前除了逃走,就是避戰,有限的大明官軍才敢跟他們對戰,那時候他們是何等的威風凜凜,幾乎覺得這天下已經裝不下他們了,只要給他們一根足夠長的長槍,他們連天都敢通個窟窿出來。 可是這才多少天時間,從他們抵達天津衛,到現在只不過區區半個月都不到的工夫,十萬大軍就如此灰飛湮滅,出關的兵馬,死的死,逃的逃,蒙古八旗各旗主不是死,就是帶著他們的手下另尋出路逃之夭夭。 而跟著他們出關的那些漢兵們,要么被他們當炮灰消耗掉了,要么干脆在他們潰敗的時候,倒戈一擊投降了于家軍,這一次被他們帶出關外的那八旗之中五旗的三萬余兵將,現如今僅剩下了杜度身邊這一千多人,而且還是已經膽喪的兵馬,天都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機會逃回關外了。 要知道眼下在大明京師周邊,可是已經聚集了十數萬大明官軍,他們這一千人撞上任何一路大明官軍,恐怕轉眼都會被人家給滅了。 所以杜度到了這會兒,也有一種想要拔刀自刎的想法,要不是手下親兵死死攔住,他還真就可能會自殺拉倒。 一直到了第四天,杜度才發現他們背后這時候沒有了追兵的聲音,派人去查探了一下之后,他才得知,于家軍頭天晚上已經放棄了對他們的追擊,而且保定府這里還陳駐了三萬多大明官軍,很顯然于家軍并不想跟這些大明官軍碰頭,所以放棄了對杜度一行建奴潰兵的追擊。 杜度這才趕緊收拾了一下人馬,隨手又搶劫了一兩個村莊,弄了點吃的東西,給他們的戰馬喂了一頓精料,趕緊凄凄惶惶的朝著京師西北方向逃去。 這個時候坐鎮保定府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提拔為兵部尚書兼宣大總督的陳新甲,這家伙這些天小心翼翼的關注著發生在天津衛那邊的情況。 頭一天突然間聽聞建奴軍和于家軍在天津衛以南二十幾里的地方展開了一場大會戰,陳新甲聞之大驚,趕緊派人給京師送信,同時下令保定一帶的所有官兵,都不得擅動,緊閉轅門,不得任何人擅自在沒有他命令之下出營浪戰。 得!又是一個不得浪戰!于是陳新甲失去了一個絕殺這支建奴潰兵的最好時機,眼睜睜的看著這殘存的一千多建奴兵馬,就這么凄凄惶惶的直接穿過保定府,朝著霸州、固安方向奔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