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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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嘉策從謝隆儀口中,聽出了一絲nongnong的威脅的意味,馬上便明白了該怎么做,想想于孝天這些年來的手段,他不由得脊椎骨嗖嗖的冒涼氣,現在漫說他已經被削職為民,成了個沒有官身的人,就算是他沒丟官,要是于孝天想弄死他的話,估計也不會太難。 這些年來,張嘉策跟于孝天是沒少打交道的,而且于孝天手頭上也抓了不少他的小辮子,這些事情一旦捅出去的話,就算是他現在已經削職為民,估計也會被朝廷追究,拉回去砍了腦袋。 更何況這些年來,他也沒少聽說有人和于孝天作對,而這些人家,大部分都莫名其妙的不是失火,就是遭了匪盜,搞得各個都家破人亡,家財盡失。 于是張嘉策趕緊滿口答應,灰溜溜的便跑回了家中,一邊派人給于孝天送去了一份厚禮,作為他向于孝天道歉,一邊從此關上大門,再也不見他的那些老部下了,從此之后,老老實實的在他家鄉,當起了他的富家翁,再也不問世事。 于孝天收了張嘉策的這份厚禮之后,也沒有再繼續追究,而是讓來送禮的人給張嘉策捎回去一句話,告訴張嘉策,事情到此為止,讓張嘉策可以放心,但是這樣的事情也僅此一次,以后他絕對不希望在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 有此警告之下,張嘉策當然不敢再跳出來跟于孝天過不去了,至此于孝天才算是坐穩了當前的福建副將的位子,再無人敢輕易挑戰他的權威。 但是崇禎元年對于福建來說,注定卻是一個多事的一年,雖然福建位于南方,遠沒有北方那種連年大旱赤地千里的慘狀,但是自去年天啟七年開始,福建內地便一直處于少雨的狀態。 去年夏季的時候,本該是福建的雨季,可是整個夏天,福建內地下的雨卻遠少于往年,以至于天啟七年秋季的時候,許多水田已經無法種上水稻,不得已之下,不少土地只能撂荒。 而福建本身的地形就是七山一水兩分田,人口多農田少,是歷來福建所面臨的問題,即便是平時風調雨順的年景,福建自產的糧食依舊不夠整個福建人吃,更何況遇上了大旱的年景。 到了崇禎元年的時候,福建內陸依舊處于少雨的狀態,許多小的河流漸漸的開始斷流,就連許多大江大河的水位也開始大幅度降低。 加之福建當地農田兼并嚴重,官府百多年來,不思水利建設,以至于崇禎元年春季的時候,福建多地已經開始出現了荒年的景象。 初期的時候,整個福建上下官員還沒有對這件事給予足夠的認識,加之延平府、汀州府等各地出現大股的山賊,官府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對這些亂賊進行清剿的事情上。 但是到了夏末的時候,原本該收獲的夏糧,許多地方的土地卻出現了嚴重的減產甚至于出現了絕收的情況,隨即已經初露端倪的大荒年景,到了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徹底爆發了出來。 福建八府一州幾乎都無一例外的出現了逃荒的災民,大批災民在無法獲取到食物的情況下,只得背井離鄉,踏上了逃荒的道路,紛紛涌向了各地的州府縣城,意圖在這些城市附近,獲得官府的賑濟或者討到一些飯食,勉強活命度過這個荒年。 于是整個福建的局勢都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隨著災民在各地城池附近越聚越多,漸漸的開始出現了混亂的局面。 福建官方經過連年的征戰,加之不斷的失利,藩庫和各地府庫都已經告罄,加之各地糧倉的碩鼠們不斷的侵占貪墨虧空,以至于各地儲糧也大幅度的減少,已經處于了一種十分危險的程度。 雖然熊文燦意識到可能會出大事,著令各州府縣官員要想辦法給予賑濟,以免鬧出大亂,可是整體上福建各地官府,都對此無能為力,除了他們本身對待這些災民的冷漠之外,本身也確實拿不出太多的糧食給予這些災民賑濟。 災民在各地城池周圍不斷的聚集,官府只得下令封閉城門,嚴禁逃荒的流民進入城池之中,雖然一些地方官員,也想了一些辦法,試圖勸當地的有錢士紳,拿出一部分錢糧,對這些災民進行賑濟,可是真正有點良心,舍得拿出大量錢糧賑濟災民的士紳以及權貴卻少之又少,即便是實在是磨不開面子,也只是拿出幾十兩充其量上百兩銀子,表示表示。 這樣的善款,對于各地成千上萬的災民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加之士紳惡意的屯糧不放,不斷的抬高糧價,更是讓各地災民雪上加霜,原本福建境內并不多見的餓死人的現象,到了八月間的時候,便開始大量出現,每天許多城內都能在街頭巷尾見到餓斃的人的尸體。 于是各地官府只能每天組織人手,在街道上收集這些餓殍,拉出城隨便找個地方草草掩埋,后來餓殍越來越多,便隨便找個坑丟進去拉倒,倒是便宜了一些野狗,整日在城外各處游蕩,經??梢砸姷接幸肮吠现梭w碎塊,在野外爭搶啃食。 隨著災民越來越多,實在是弄不到吃的,一些身體強壯膽子又大的災民,便開始漸漸的結伙干起了殺人越貨的買賣。 這種情況愈演愈烈,漸漸的形成了一些盜賊團體,像是滾雪球一般的越滾越大,福建各地的山賊數量也隨即越來越多,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 起初一些盜賊團體,還只是在一些官道附近或者小道上埋伏,干一些剪徑的買賣,可是隨著他們人數越聚越多,膽子也越來越大,為了口吃的,養活這些人,許多盜賊團體開始動起了一些村堡的心思。 到了八月底九月初的時候,各地都出現了亂賊團體,攻擊一些有錢人的村堡,雖然這些鄉鎮村堡的鄉紳以及有錢人紛紛組建團練,招募鄉勇,試圖自保,但是他們也僅僅是能對付一些數量較少的山賊流民,有些亂賊團體漸漸的匯聚起上千甚至數千的人手,為了找到吃的活命,他們開始不計代價的攻打一些鄉鎮村寨。 (特別鳴謝huivasda兄弟的打賞?。?/br> 第二十七章 獻策 一旦各鄉各村的鄉勇團練,擋不住這些流民的話,村寨瞬間便可能被攻破,餓急眼的那些流民,沖入村寨之中,但凡是只要能找到的財物糧食,無不哄搶一空,特別是對于那些為富不仁的有錢人家,更是手段極為殘忍,將其舉家上下全部屠戮一空,能搶的全部搶走,甚至于在臨走之前,還要放火把村寨焚燒一空。 各地的官府頓時開始感到了緊張,不斷的調集官軍對這些嘯聚在一起的亂賊進行清剿,起初還能有一些成效,畢竟老百姓習慣性的內心中懼怕這些官兵,一旦見到官兵對他們進行進剿,往往一哄而散。 可是這種情況卻并未持續太久,雖然流民們也怕官軍,可是他們畢竟要找吃的,要活命,漸漸的一些大股的亂賊,不太害怕官軍了,如果碰上少量的官軍,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哄而散四散奔逃,而是在一些膽大妄為之徒的率領之下,開始和官軍進行對抗了起來。 而普通官軍別看平時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揚威,但是他們之中絕大部分兵卒,只能算是一些軍將的武裝農奴罷了,并不具備多強的戰斗力,甚至充其量只能算是穿了一身軍服的農民,如果一旦嚇不退那些亂賊的話,這些官軍往往還不如那些餓急眼的流民,結果各地都出現了官軍被餓瘋了的流民擊敗的情況。 于是乎告急的文書頓時如同雪片一般的開始飛往福州城這座福建首府,飛入到了巡撫衙門之中。 熊文燦在八月份之后,便陷入到了這種鋪天蓋地的告急文書之中,成了救火隊總隊長,天天一睜眼,就看到一大堆告急文書,然后焦頭爛額的開始調兵遣將,去各地撲滅這些亂賊。 可是實際情況是亂賊越殺越多,大大小小的山賊,就如同雨后春筍一般的在各地冒出來,任憑熊文燦想盡辦法,也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于是熊文燦再次想到了他的心腹愛將于孝天于大將軍,著令于孝天調兵遣將,負責剿滅漳泉境內的亂匪,九月份之后,隨著延平府和汀州府連連告急,不得已之下熊文燦又令于孝天派兵入這兩府助剿。 于孝天起初也著實抑或是率部抑或是派兵,將幾伙兇悍殘忍的亂匪一舉端掉,可是很快他意識到,這么做其實只是在堵,完全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今天干掉一伙亂匪,明天就回冒出兩三股新的亂匪,今天打散了一群亂匪,明天這些亂匪又會重新聚集起來,另外找地方開始大干。 其實他們這些亂匪之中,絕大部分人只是普通的流民,僅僅只是為了一口活命的吃食,而不得已之下鋌而走險,才會掂著腦袋干上了這一行。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于孝天不怒反喜了起來,這對他來說,豈不正好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嗎? 一直以來他都在暗中偷偷摸摸的不斷從陸上收攏流民或者勸一些失地百姓,移居到臺灣島去為他屯耕,開拓臺灣島的各處。 這么做除了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外,還要小心翼翼防備著被官府警覺,有人以此做文章來彈劾于他。 可是現如今福建大旱,造成了饑民遍地,豈不是正好滿足了他的需求,這在往年,可是求都求不來的,有時候為了勸一些百姓離開故土,去臺灣島定居,要費盡口舌,甚至于連蒙帶騙,乃至于還出現用強的手段,才能把一些人給弄到船上,運往臺灣島各處。 而現在卻無需再這么費勁了,睜開眼各城之外,到處都是遍地的流民,這些流民各個餓的面黃肌瘦,皮包骨頭,甚至因為饑餓,人都已經變得麻木了起來。 有些女子,甚至為了一個餅子,甘愿出賣她們的**,只為了能吃口東西活下去,有些父母,為了讓孩子能活下去,不得不賤賣掉自己的孩子,希望有錢人能大發慈悲,收留他們的孩子,甚至不要錢都行,只給他們一斗米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可以說只要給口吃的,這些饑民現在根本不管要他們做什么,只要給他們一口吃的,他們就跟著你走,至于以后到什么地方,現在已經不是他們要考慮的問題了。 于是于孝天想明白了之后,立即便打馬上路,帶著一些親衛,迅速的趕往了福州城,要面見熊文燦。 近期熊文燦正被災民和賑災的事情搞得是焦頭爛額,連脾氣都變得壞了很多,手下的人沒少被訓斥,一個個忙的是腳不沾地,忽然間聽聞于孝天又不招自來,熊文燦正忙的處理事情,于是沒好氣的讓于孝天先在外面候著。 但是他手下也都知道,于孝天乃是熊文燦跟前的紅人,倒也不敢怠慢,將他讓到偏廳之中,先上茶伺候著。 熊文燦忙了好一陣子,這才想起來于孝天還在外面晾著呢,于是這才招呼手下,去把于孝天招入書房之中。 當看著于孝天滿臉輕松的走入他的書房的時候,熊文燦不由得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板著臉冷哼一聲道:“你不去布置剿賊,怎么又突然間不招自來,跑到老夫這里作甚?” 于孝天趕緊陪著笑臉上前給熊文燦見禮,笑著對熊文燦說道:“啟稟大人,卑職這次過來,是有要事想跟大人商量!” 熊文燦沒好氣的說道:“什么要事,能比眼下剿賊的事情更重要?你說!” 于孝天干笑了幾聲,眼掃了一下旁邊伺候的那些仆人,熊文燦便知道于孝天今天跟他商量的事情,估計著是不愿意讓更多人知道,于是冷哼一聲,揮手把閑雜人等都轟了出去。 “說吧!你這次過來到底有何事要跟老夫商議?” “啟稟大人,卑職這些天為了剿賊之事,也琢磨了很長時候,忽然間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可以一勞永逸解決這個麻煩的辦法!不知道大人愿聽與否!”于孝天先給熊文燦買了個關子。 熊文燦正為了這件事感到頭疼不已,他雖然已經上奏朝廷,希望朝廷能撥發一些賑濟的糧食給福建,并且為福建減免一些加派,但是據他對目前朝局的了解,也知道朝廷撥發賑災糧的可能性極小,現如今北方諸省連年大旱,災情要比福建這邊更為嚴重,可是朝廷也沒有能撥出多少賑濟錢糧,對于福建來說,朝廷更不可能大批撥給賑濟的錢糧,至于減免加派的事情,更不用想了。 現如今遼東建奴越來越囂張,朝廷不斷向遼東增兵,這樣的行動肯定要耗費大量的糧餉,憑著朝廷現在的財政情況,不加派根本無法維持,即便如此,遼東那邊還時不時的出現長時間的欠餉,近期已經鬧出了多次兵變,所以朝廷基本上不太可能給福建減免加派。 可是他目前手頭上確實沒有足夠的錢糧用來賑災,沒錢沒糧自然就救不了災民,災民沒得吃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會鋌而走險嘯聚山林以劫掠為生,這是個死循環,他自己也知道單靠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可是不靠剿,他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總不能坐視這些流民聚集胡來,只能派兵對其進剿,現如今福建可以說是按下葫蘆浮起瓢,一天比一天的局面更混亂,可是他卻始終想不到一個萬全的辦法。 雖然他很善于招撫,那些賊人也愿意接受招撫,可是前提是招安之后,你總得給他們吃的吧,正好他手頭就沒這么多糧食,即便是招安了,只要斷了糧食供應,這些亂賊照樣還會繼續復反。 當于孝天說他有一個可以一勞永逸解決這個麻煩的辦法的時候,熊文燦不由得眼前一亮,立即站起來急道:“你速速說來!你有什么好辦法?哦!坐下說話吧!來人,看茶!” 于孝天于是這才混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有人趕緊從外面送入了一碗茶,然后趕緊退了出去。 于孝天這才正色對熊文燦說道:“啟稟大人,其實這次福建各地民亂,根本上還是因為缺乏吃的糧食,以至于民不聊生,不得不鋌而走險投身為賊! 如果想要解決這個麻煩,不外乎兩個辦法,一是迫使福建各地的有錢人以及大戶士紳,強迫他們將儲存的糧食開倉放賑,并且嚴控市面上的糧價,任何人不得囤貨居奇,哄抬糧價!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放手殺一些不法之徒。 但是這么做,想必肯定會引起不少士紳勛戚們的反彈,于大人今后仕途恐怕不利,著實會得罪不少人! 卑職前段時間,倒是想到了一個迫使他們出錢出糧的法子,卑職在幾個府縣之中,對當地的有錢人以及大戶人家還有商賈、士紳們進行勸捐,這些人原本并不愿意出錢出糧,但是卑職在這些府縣城門之外,立起了一座功德碑,昭示萬眾,把捐錢捐糧的人的名字刻在碑上,并且明確標注出他們所捐錢糧的數量。 這么一來,倒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一些士紳以及大戶人家還有商賈,雖然為富不仁,但是卻還是想要面子的,見到卑職立碑昭示,于是為了面子,只得拿出了更多的錢糧,來買個名聲。 如此一來倒是也募集到了一批錢糧,多少賑濟了一些災民!……”說道這里,于孝天暫時停頓了一下。 (今天不能更新晚了!弟兄們月票支持一下吧!多謝!呵呵?。?/br> 第二十八章 有何所 熊文燦一聽,立即笑了起來,連連點頭道:“你這個辦法倒是不錯,本官也知道,很有一些士紳和大戶人家為富不仁,雖然眼看著時下大亂,卻還是不肯拿出一些錢糧幫著官府賑濟災民,各地義倉根本收不到多少捐助的錢糧。 你這么立碑昭示,等于是倒逼他們不得不為了臉面,多拿出一些錢糧賑濟災民,確實算是一個好辦法!以后各地不妨可以效仿你這個辦法,如此倒是可以多募集到一些錢糧! 可惜的是今年災情確實太過嚴重了一些,單憑這個辦法,恐怕依舊是杯水車薪,無法根本解決這個事情!” 于孝天點了點頭,接口道:“大人所言極是,雖然這個辦法能多募集到一些錢糧,但是畢竟這些大戶以及士紳勛戚們只會點到為止,絕不會出太多的錢糧,只能解一時之燃眉之急,但是卻并不能一勞永逸的度過這個災年! 所以卑職還想到了一個辦法,倒是可以解決這個麻煩,只是這個辦法恐怕會招人非議,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熊文燦不喜的搖頭道:“如果你真有好辦法,那就說出來,只要能解決這個麻煩,你便是救萬民于水火,這是功德無量之事,就算是有違一些常理,也總比讓福建全境糜爛要強!只要你的辦法可行,那么老夫便支持你!” 于孝天一聽熊文燦這么說,于是心中便有了底,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么卑職就斗膽說了! 大人也知道,此次之所以福建亂賊四起,根本原因還是災民太多,官府雖然有心賑濟,可是卻力有不逮,以至于災民無以為生,才迫不得已鋌而走險! 所以要想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那么唯有釜底抽薪才行,要讓這些災民有吃的可以活命,那么他們自然不會繼續鋌而走險,投身為賊了! 其實不瞞大人,卑職早年的時候,曾經在臺員島占了一些不毛之地,招募了一些流民到臺員島上屯墾,這些年來倒是初有成效。 而福建最大的問題就是人多田少,就算是不遇上災年,福建所產的糧食也遠不夠福建本地百姓所用,這才是福建長久以來,為何山賊林立的根本緣故。 再加上這么有限的田地,卻又大部落入少量大戶人家之手,這些大戶們為富不仁,囤積糧食,更是讓百姓民不聊生。 所以卑職以為,如果想要度過眼下的難關,不妨用一些極端的手段,卑職手中有船,可將這些災民從各地收攏起來,轉運到臺員島上去,給其糧食,讓其自行拓荒! 如此一來,災民有飯吃,又有田種,誰還會再去鋌而走險投身為賊?只是這件事如果不稟明大人,得到大人的許可的話,卑職也不敢輕易去做!還望大人能首肯,這樣一來,卑職才敢放手去做,那么此次福建的亂局,便可以就此終結,如果還有山賊想要趁機作亂的話,那么卑職愿意親自領兵將其討滅!還福建一個太平天下!” 熊文燦一聽,先是心中大喜,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有點為難,因為于孝天這么做,肯定會抽走福建不少勞力,眼下別看那些大戶們不愿意出錢出糧賑濟災民,但是過了今年,他們還是要用大量的百姓為他們種田,如果于孝天將大批百姓移民到臺員島拓荒自救的話,那么明年恐怕不少地方的大戶都無法找到足夠的佃戶來替他們耕田。 所以于孝天這么做,某種程度上雖然解決了眼下的這個困局,可是卻還是會招致不少人的非議,如果說的嚴重一些的話,甚至可以說于孝天另有所謀,要知道臺員島現在可并非大明官府可管轄的地方,于孝天把人弄到臺員島上去,那么這些人就只能受制于于孝天了,今后就算不上是大明子民了。 那么一旦以后于孝天另有所圖,想要擁兵自立割地為王的話,這些被弄走的移民,恐怕就是他以后的本錢,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養虎為患。 熊文燦也不是傻子,這一層還是可以想得到的,對此他心生一定的顧慮,故此在聽罷于孝天的話之后,熊文燦一時間沉吟了起來,并未馬上給于孝天答復。 于孝天說完了之后,也不急著催熊文燦表態,而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一旁,一臉的老實樣子,靜候著熊文燦說話。 熊文燦微微閉起雙眼,手指下意識的在椅子扶手上輕輕的敲打著,心里面各種心思急速的旋轉著,衡量著這件事的利弊。 雖然他對于孝天還有一些顧慮,但是仔細想一下,如果于孝天去年的時候,有心想要割地稱王,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以他當時手頭控制的武力,還有強橫無匹的水戰實力,就算是不接受招撫,繼續橫行海上,那么以大明目前水師的實力,就算是集齊浙江、福建、廣東幾省的水師,估計也很難剿滅于孝天。 于孝天只要收回兵力,死守臺員島,那么誰也拿他沒有辦法,可是最終于孝天卻還是接受了招安,投入了他的麾下為將,那么這說明了什么? 熊文燦仔細想想,覺得于孝天應該并無不臣之心,要不然的話,他也不必跑來跟他磨嘰,討要那么多好處。 現如今于孝天已經貴為福建重將,自己對他也相當不薄,他沒有理由現在還去琢磨擁兵自重、割地稱王,只要以后對他善加利用,滿足他的一些需求,想必這家伙應該不會有更多的想法,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一直認為,于孝天并不太像是一個梟雄,倒是更像一個善于經營的商賈。 這樣的人雖然手中掌握有很強的實力,但是他的最終目的,應該還是在如何發財以及光耀門楣上面,就算是他在海上混的再好,也依舊脫不了賊身,而為大明做事,卻可以當上堂堂正正的大將,這比起他在海上為賊,應該好得多吧! 另外自從于孝天被他招撫之后,雖然這家伙小動作也不少,在福建搶了不少的利益,控制在他的手中,但是整體上來說,于孝天對他還算是恭順,隔三差五的少不了給他孝敬,而且凡事也都替他著想。 自從他把于孝天當成心腹之后,這做起事來,確實感到相當順手,于孝天也確確實實像是在處處以他馬頭是瞻,將他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