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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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于孝天就撫之后不久的八月間,歷史巨輪依舊保持著它的巨大慣性,朝前推進著,似乎于孝天這個小蝴蝶扇動起來的風,并未給當今的天子明熹宗朱由校同志的命運帶來任何影響。 這位偉大的木匠皇帝,整日間在魏忠賢的弄權之下,依舊沉迷于享樂之中,對于天下之事,一如既往的不愿意去關心。 所以他的命運也自然而然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八月間的一天,偉大的木匠皇帝,還如同舊時空歷史上那樣,在魏忠賢同志,以及和魏忠賢同志勾搭成jian的奶媽客氏等人的陪同下,到西苑游船戲耍。在橋北淺水處大船上飲酒。又與王體乾、魏忠賢及兩名親信小太監去深水處泛小舟蕩漾,卻被一陣狂風刮翻了小船,不小心跌入水中,差點被淹死。 當然在有眾太監的保護下,皇帝陛下斷然沒有當場被淹死的可能,他還是最終灌了一肚子湖水之后,被眾太監舍生忘死的救上了岸,但是這一次的意外事故,還是讓皇帝陛下受驚頗深,加上還在涼水之中浸泡多時,再加上平時被酒色掏空的身體,故此原本健健康康、年紀輕輕的皇帝陛下,終于病來如山倒,徹底的病倒在了龍榻之上。 雖然于孝天在京師之中的消息現在還算不上非常靈通,但是從去年起,他便利用茂盛源開始在北方布局,令李宜分批在北方一些重鎮之中建立茂盛源分號,就算是條件不允許,也先派出了一些細作,先進駐到北方一些重鎮之中布點,尋找合作者或者是搜集當地的重要消息。 以前于孝天想做這些事情,顯然有所力有不逮,因為鋪設這么大一張情報網和商業網絡,需要的資金乃是海量的,以前于孝天集中力量發展自己的實力,像這種事情只能暫時押后,但是自去年起,海狼的收入已經足以撐得起他做這種事了,所以他從去年開始,便趁著李宜閑暇的一段時間,開始選人派往了北方。 這些人都以商旅的身份為掩護,也不帶多少人,輕車簡從,帶上一些貨物,從陸路抑或是海路出發,前往北方各地重鎮開始布點。 有條件的就先開設商鋪,暫時沒有條件的就在當地先住下,想辦法建立關系網,尋找后、臺,抑或是尋找合作者以合作的方式販賣海狼的產品。 而海狼目前作為拳頭產品的玻璃制品和肥皂香皂,隨著淡水城和基隆堡根基穩固之后,工坊規??梢哉f是一擴在擴,產量完全已經可以初步供應大批量在北方販售,而且于孝天始終控制著出貨量,采用饑餓銷售的方式,始終讓這兩種拳頭產品,保持在高端消費層次,以此來確保賺取更大的利潤。 以海狼目前的銷售策略和銷售網絡,這些拳頭產品所能產出的利潤,絕對是成本的幾十倍乃至是上百倍,說其是暴利,一點不為過之,換來的則是海量的利潤,供應海狼可以不斷的進行強軍。 像海狼這樣,擁有自己生產能力產業的同行,在這個時代,還真就是鳳毛麟角,雖然有些大海主,一邊是海盜的身份,一邊也控制著生產源頭,有自己的產品出售,但是多是一些下游的產品,比如糖、瓷器、生絲等物,像這樣高端,如此賺錢的生意,卻絕對只有于孝天有,再也別無分號。 而在京師之中設點,當然則是這件事之中的重中之重,不單單是京師,包括南京也同樣是布局的重點,這兩處于孝天可以說是為了布局,不惜重金投入,而且選擇人員,也是海狼目前可以選出的最精英的人員。 所以在金錢開道,加上人員得力的情況下,京師那邊的茂盛源分號早在半年多之前,便已經開張營業,而且一開張,便顧客盈門,生意相當火爆。 其實這也難怪,越是像京師這樣的地方,高端消費的需求便越高,有錢人也越多,每年單是全國各地流向京師的資金,就是巨大無比,加之權貴和有錢人的攀比心理,人家有的,他們也想要,就算是不舍得花錢,但是他們手中的權力,也有人自動給他們送上門。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這一點自古以來從來都是顛覆不破的真理,當官的越多,對于這種市場需求就越旺盛。 更何況海狼現如今玻璃產品經過多年的錘煉,生產技術突飛猛進,生產出的玻璃制品現如今不單品種豐富,而且色彩也豐富了起來,可謂是絢爛多彩,美輪美奐,這樣的產品數量也很少,所以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當第一批貨物在京師的茂盛源分號上市的時候,頓時便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據說連當今大明最大的權臣魏忠賢都被驚動,派人到茂盛源分號看了一番,隨后第一批上市的產品,頓時便被一掃而空。 而且在京師坐鎮的那個掌柜的,也很會做人,居然通過門路,給魏忠賢送上了一套精美玻璃酒具和茶具,讓魏忠賢視作奇珍異寶,喜愛異常。 所以很短時間之內,京師的茂盛源分號,便背靠大山站穩了腳跟,剛開始還想要覬覦他們的一些人,當發現茂盛源分號居然搭上了這樣的靠山,于是再也沒人敢動他們了。 所以現在京師的消息,通過這個茂盛源分號,可以很方便的收集到,京師一旦有大事發生的話,他們很快便可以得知消息,每個月都會定期匯編成一個小冊子,將消息通過海狼定期北上送貨的人員,走海路送回于孝天手中。 故此于孝天對于京師那邊的動態,居然可以比福建這邊的官員們還要收到的早一些,第一時間便可以針對性的做出一些反映。 而八月間皇帝陛下病重的消息,于孝天可以說是福建這邊,第一個收到的,于是于孝天特意把這個消息送給了熊文燦,同時還加上了一些他的判斷,隱晦的點出了搞不好京城可能要出大事,請熊文燦提前做好準備。 當熊文燦收到于孝天的這個消息的時候,起初還有些不太相信,但是想到于孝天可能自有手段,能探聽到京師那邊的消息,于是也不敢不信,思量了一番之后,便派親信家人,立即趕赴京城,開始一邊打聽消息,一邊做好準備,隨時應付可能發生的情況。 十余日之后,京師那邊才傳來消息,確定了于孝天所給他的消息果真不假,熊文燦這才不得不對于孝天又刮目相看了幾分。 雖然他不清楚于孝天是用何等手段,這么快將京師的消息傳回福建的,但是想到海狼乃是以海為生,經常會有海船來往于南北兩地,想必也是用這種手段來傳遞的消息。 第四章 天子駕崩 雖然熊文燦對于航海的事情了解不多,但是起碼也知道,比起走陸路傳遞消息,走海路顯然要快很多。 有了這一次事情之后,熊文燦不由得對于孝天又倚重了一些,起碼以后有于孝天這條路子,他可以更快的獲取到京師那邊的消息,這對于他們這些外放的大員來說,可謂是極為重要的事情,手快的打手慢的,要是京師萬一出現什么好事的話,早接到消息,肯定可以早點布置安排,晚了的話,估計屎都吃不上熱乎的。 所以僅憑這一點,他就不得不更加高看于孝天一眼,這一次于孝天給他的消息實在是太及時了,雖說當今圣上還年紀輕輕,一般正常情況下,不會出現駕崩的情況,但是世事難料,這世上歷朝歷代,又有多少皇帝不是英年早逝的,真正能活的很大年紀的皇帝,還真就不多。 現在京師傳來皇帝病重的消息,那么說不定就真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意外情況,要知道一代皇帝駕崩,在一個朝代來說,絕對是天塌地陷一般的大事,這里面牽扯到了無數的變數。 更重要的是當今圣上,自從繼承大統之后,這些年來,居然沒有生出一個皇子,萬一圣上駕崩的話,那么接下來會由誰來繼承大統,這里面的變數可就大了去了。 熊文燦之前雖然在山東為官,可是卻對京城的事情始終都盯得很緊,特意還在京城之中購了一套宅子,安排了可靠的家人專門在京師留駐,為他打聽京師里面發生的事情,所以對于皇家的事情,自然也知道的比較清楚。 當得知這次圣上病重的消息之后,他自然會進行一番分析的,最終他漸漸的便把目光落在了當今圣上的親弟弟,當今的信王朱由檢身上,而且于孝天在給他的信中,似乎也點到了這個信王。 于是熊文燦在思量一番之后,還是決定派人前往京師之中,先想辦法聯絡上這個信王,不管這次當今圣上能否度過這一關,這個投資還是很有必要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萬一押對寶的話,對他今后的仕途來說,無疑將會起到良好的助力。 想想看當官能當到巡撫這樣職位上的人,哪一個會是個笨蛋?可以說能干到這一層的人,全部都是一些人精,對于官場的事情,反應應該非常靈敏,熊文燦當然也不例外,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雖然他在歷史上的下場實在是有點悲催,可是這并不代表他的智商就比誰低多少,只因為他的能力的關系,加上嘴賤了點,最終才導致了他因為招撫張獻忠,后張獻忠再次起兵反叛,使得他被逮問斬首。 倒是于孝天在這件事上,并沒有過多的糾結什么,現如今雖然他最清楚未來大明朝局的走勢,可是現如今他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參將,雖說在大明軍事系統來說,也算是有點身份地位了,在福建這邊也算是跺跺腳就能呼風喚雨的人物,可是如果放在整個大明朝堂上來說,他這么一個參將,實在還只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蝦米。 以他目前的地位,如果想要趁機跑去巴結未來的崇禎皇帝陛下的話,實在是還有些不夠看,就算是勉強巴結上,以崇禎多疑的性格,還真就不見得是好事壞事。 于孝天現在要的是潛心暗中發展擴張自己的實力,在未來天下大亂之際,橫空出世率軍去逐鹿中原,在此之前,他認為自己還是先別顯山露水,被未來的英明神武的崇禎皇帝看見為妙。 要不然哪一天,偉大的崇禎皇帝,被韃子或者是李自成張獻忠之輩逼急眼的話,忽然間想起他這么一號人物,讓他率兵北上,去給他當打手,那可就悲催大了! 所以于孝天才會把這個便宜賣給熊文燦,希望熊文燦能抓住這個機會,能平步青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熊文燦還不會在福建巡撫之職上止步,按照歷史原來進程的發展,熊文燦可是還會在今后幾年之間,憑借著在福建的政績,升為兩廣總督。 而他現在正需要的是幫著熊文燦,踏出這一步,只要熊文燦能按照正常的發展,當上兩廣總督,他便可以借助熊文燦的力量,今后把觸角伸到廣東廣西等地。 要知道現如今大明天下,最富庶的地區,恐怕除了南直隸和浙江等地,就數廣東最為富庶穩定了,一旦他未來能把廣東也經營起來,作為他的后方基地的話,那么起碼糧食的來源便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 可是如果單憑他借助海上力量,想要把觸角伸入到廣東廣西的話,恐怕目前還力有不逮,充其量他也只是能橫掃兩廣海面,成為真正的大明海上的霸主,但是想要向廣東內地發展,估計還是有很大的變數。 故此他眼下需要熊文燦來給他幫忙,熊文燦想要利用他成就一番政績,那么他何曾不是同樣也在利用熊文燦來成就他自己呢? 于孝天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就如同一個觀眾一般,靜靜的觀望著京師方面傳回來的各種消息。 一切消息都正在表明,歷史巨車似乎并未發生過多的偏轉,正在朝著原來的方向滾滾碾壓而去。 八月間,就在熹宗皇帝落水被救染病之后一段時間以后,皇帝朱由校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有點撐不住了,自覺可能時日無多,又苦于自己沒有生出兒子,來繼承他的皇位,一旦有朝一日他駕崩的話,那么這大明不能沒有皇帝繼承大統。 故此他思來想去一番之后,將信王朱由檢招入了宮中…… 八月二十二日,熹宗皇帝終于還是沒有能挺過去,在乾清宮中駕崩,帶著他未能完成的夢想,駕鶴西去。 而信王朱由檢,也就是崇禎皇帝,在兩日之后奉兄長熹宗皇帝朱由校的遺旨,登臨天下,成為了大明的新皇,并且昭告天下,舉國大喪。 這一次皇帝駕崩、新皇登基的消息,朝廷用了最快的的速度傳召各地,所以就連于孝天收到消息,也只來得及剛將其送給熊文燦,上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和布置,朝廷京師傳召的快騎便已經到了福州,將消息送抵了福建官方。 于孝天思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前往福州城,面見一下熊文燦,順便也將林易陽帶上,一同前往福州城,參見熊文燦。 當他快馬加鞭趕到福州城的時候,熊文燦似乎還沒有從這個震驚的消息之中恢復過來,帶著一臉的悲哀神色。 熊文燦對于于孝天突然來訪,感覺到有些詫異,雖然自從于孝天就撫之后,對他很是恭敬,但是畢竟他是一省巡撫,平時要呆在福州城之中,而于孝天作為一方重將,自然也要留在他管轄的地頭上,兩個人平時也只是相互派人互通消息罷了,一直并未直接見面。 這一次于孝天不召即來,令熊文燦頗有點詫異,于是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將于孝天招入到了他的外書房之中。 于孝天帶著林易陽進入外書房之后,一起對熊文燦施禮,簡短截說,雙方寒暄一番之后,熊文燦命人上茶,并且將左右閑雜人等盡數屏退。 熊文燦不是笨人,他很清楚在這個時候,于孝天突然從圍頭灣趕到福州城,肯定是有相當重要的事情跟他商議,所以這些事情就不易讓太多人知道,故此他將下人都趕出了外書房,并且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外書房。 “孝天,不知這一次你不召而來求見老夫,又有何重要之事?這里已經沒有外人,你不妨直說好了!”熊文燦當看到已經沒有外人之后,便開口對于孝天問道,倒也沒有遮遮掩掩,好像是把于孝天當做心腹對待一般。 而于孝天并沒有因為熊文燦的態度,而變得放肆,還是裝出了一副謹慎小心的樣子,恭敬的對熊文燦說道:“啟稟大人,屬下近期收到一些京師的消息,原本并未重視,但是屬下的林贊畫,卻從這些消息之中察覺出一些事情,可能會對大人有利!這種事對于屬下來說,并無大用,但是對撫臺大人來說,卻恐怕會有所助益! 所以屬下思前想后,還是決定貿然前來面見大人一面,不管大人是否采納,也算是屬下盡了一些心意!” 熊文燦聽罷之后,眉頭微微一挑,這段時間他對于京城方面的消息最為敏感,特別安排人趕往京師那邊坐鎮,收集一切有關朝堂之上的消息,并且盡可能快的將消息送回到他手中。 而且他通過前段時間于孝天的表現,已經認定于孝天有更快的途徑可以獲得京師那邊的消息,甚至比他在京師的人員收集的消息還要完善,所以今天于孝天這么一說,立即便引起了他足夠的重視。 于孝天看看左右沒有其他人,也不再猶豫,因為這件事事關重大,雖然表面上來看,跟他牽扯不大,但是實質上,卻還是跟他有很大的關系。 第五章 獻策倒魏 “撫臺大人,卑職近些天得知一些京師之中的辛秘之事,原本這些事情,對屬下來說,并無什么作用,但是考慮再三之后,覺得這些事卻可能會干系到大人的仕途,所以便和卑職的屬下林先生商議了一番。 林先生感覺到這些事非同小可,確實會影響到大人今后的仕途,而卑職既然作為大人的心腹,這種事情自然不敢怠慢,所以便擅自決定,連夜趕來了福州城,貿然求見大人!” 聽了于孝天的話之后,熊文燦很是有些驚訝,什么事情能讓于孝天如此重視,而且還說牽扯到他今后的仕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于孝天現在應該確實是把他自己當成他熊文燦的心腹了,如果這種事確實對他有好處的話,那么他以后還真是要多照顧照顧這個于孝天。 “這種事卑職覺得,還是讓林贊畫來說更清楚一些,林先生,還是你來稟報撫臺大人吧!”于孝天看到熊文燦臉色顯露出了一絲緊張的神色,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感覺,于是便不再買管子,讓林易陽來解說這件事。 林易陽不敢在熊文燦面前托大,趕緊上前躬身施禮,對熊文燦說道:“參見撫臺大人!學生不過是一介書生,這次從將軍那里聽聞了一些有關京師的消息,覺得可能對撫臺大人有用,如果說錯的話,還望撫臺大人見諒!” 熊文燦打量了一番林易陽,看到林易陽確實是一個讀書人的樣子,只是不知道他這樣的讀書人,為何會以前效命于賊身的于孝天,但是觀察一下,他也可以看出來,林易陽這個人不像是jian猾之輩,估計當初投效于孝天,也是出于無奈之舉。 現如今大明天下,雖然讀書人地位很高,但是權勢卻還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就算是他們欺壓一些讀書人,一般人也不會說什么,估摸著這個林易陽,就是被人所迫害,最終走投無路才投入于孝天手下效力,于是他便點頭笑道:“林贊畫不必擔心,只管說來,即便是有不對之處,余也不會怪罪于你!但說無妨!” “多謝大人寬容!那么學生便說了!” “事情是這樣的,前幾日我們將軍得到京師方面的密報,有人無意中從當初的信王府內侍口中,探知當今圣上對于魏忠賢一黨深惡痛絕,而且魏黨自先皇時期開始,便一直把持朝政,迫害忠良,當今圣上早已對其不滿,只是一直以來,魏黨深得先皇器重,朝野無人能對其進行遏制。 現如今圣上登基,魏黨也對此深為忌憚,暗中小動作不斷,試圖繼續把持朝政,甚至于想要拉攏各地撫臺大人,想要以此對圣上施壓。 學生得知這些消息之后,覺得此事恐怕對于撫臺大人是個莫大的機會,現如今雖然新皇登基,表面上看來似乎地位尚還不穩。 但是學生從將軍口中得知,現如今的圣上,乃是一個胸懷大志之人,以前身為信王之時,魏黨權傾朝野,當今圣上自保尚且不夠,自然不敢與之對抗,更不敢輕易流露出半絲對魏黨的不滿。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雖然魏黨的黨羽遍布朝野,依舊把持著朝政,可是畢竟這天下卻還是當今圣上的天下,魏黨就算是再強,又豈能與之爭鋒? 所以學生斗膽認為,這乃是大人千古難逢的一個機遇,只要大人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協助圣上、將魏黨剿滅,那么只要皇權重歸圣上手中,那么對于大人來說,豈不今后便仕途坦蕩了嗎? 不過這也需要一定程度的冒險,一旦要是事情不成的話,那么大人肯定會將魏黨得罪到極點,魏黨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大人除之而后快!這件事恐怕是事關大人生死,學生只能說到這種地步,至于該何去何從,全憑大人一念!” 熊文燦聽了林易陽的話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現如今新皇登基,其實他們這些人,乃至是天下人都正在觀望著京師那邊的風向,魏黨在天啟帝一朝之中,因為受到天啟帝的寵信,權傾朝野,但是現在信王登基稱皇,那么接下來信王還會不會繼續聽憑魏黨cao控朝權,便成了所有人關心的事情。 而且極少有人能了解到當今圣上對于魏忠賢一黨持的是什么看法,熊文燦身在福建,雖然京師之中也安排有人關注著京師里面的動態,可是卻并未打聽到任何當今皇上登基之后,表露出對魏忠賢一黨是什么態度,所以他們這些人也只能曖昧的繼續觀望。 可是沒想到今天于孝天卻給他帶來了這么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假如這個消息是真的話,那么就意味著當今圣上,在登基之后,肯定是要想辦法將魏忠賢一黨清除掉的。 但是如果這個消息有誤的話,那么事情便會變得相當麻煩,而今天這個林易陽卻很顯然,是告訴他接下來該怎么做。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話,那么當今圣上和魏忠賢一黨肯定要大斗一場,現如今新皇掌控實力尚還有限,在這場爭斗之中,起碼目前還不占優勢。 假如這個時候,熊文燦便主動跳出去,要跟著新皇和魏忠賢一黨為敵的話,一旦新皇這邊處于弱勢,弄不好保不住熊文燦,要知道現在魏忠賢還把持著東廠以及錦衣衛,這些人只要稍微找點麻煩,就可以將熊文燦逮問送京。 這些年來魏忠賢已經用這種手段,不知道坑殺了多少東林黨人,就算現在熊文燦乃是福建巡撫這樣的一方大員,如果掀不翻魏忠賢一黨的話,那么緊接而來的恐怕就是魏黨的雷霆之怒,他熊文燦的下場可就不怎么美妙了。 但是假如這一次他在這個時候跳出去,主動幫著新皇攻擊魏黨的話,只要新皇抓住機會,將魏黨清除掉,那么接下來他便會落入到新皇的眼中,鐵定以后會被當今圣上重視,那么以后他的仕途,便可能會平步青云,只要當今圣上不是生性涼薄之人,以后就會念在他第一個跳出來,幫著皇上掀翻魏黨,而不會輕易為難于他。 只要事情能按照這條路發展,那么以后漫說是總督,哪怕是進入內閣,成為內閣大學士,也不見得就是做夢。 所以這次于孝天帶給他的消息,熊文燦立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但是正因為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熊文燦才會覺得更加為難,既想按照林易陽說的,現在跳出去攻擊魏黨,但是又生怕皇上站不穩腳跟,無法掀翻魏黨。 而于孝天和林易陽也不再多說話,就這么默默的在一旁關注著熊文燦的臉色,只見熊文燦的臉色時而紅,時而白,好像會變魔術一般,不停的變換著臉上的顏色,還頗為神奇,于孝天和林易陽便猜得出,這會兒熊文燦心中在做著何等激烈的思想斗爭。 時間就這么一點點的流逝著,于孝天也不急著催促熊文燦,而是自斟自飲的喝著茶,時不時也給熊文燦添一些茶水,而熊文燦則同樣魂不守舍一般,不自覺的喝茶,一直到茶壺里面的茶被喝完。 “孝天!這么做有把握嗎?”熊文燦最終還是堅持不住,開口對于孝天問道。 于孝天趕緊裝作很恭敬的樣子,不過雙眼之中卻閃過了一絲寒芒,淡然對熊文燦說道:“大人,自古有云,富貴險中求!更何況這天下現在可是姓朱的!” 熊文燦聽罷之后,同樣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精光,忽然間猛然站了起來,身上散發出了一絲決絕的氣息,哈哈一笑道:“好一個富貴險中求!那么老夫今天就如你所愿!假如此事成了的話,那么今后老夫定不會虧待于你! 當然,還有你林贊畫,我聽說你曾經被革去了功名,這件事只要事成,那么我便一定會想辦法給你恢復功名,也不會虧待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