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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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于孝天他們既然如此識相,他也就沒辦法端著架子了,于是趕緊舉步從轎子之中走了下來,朝著于孝天等人迎了過去,至于端坐在馬背上的謝隆儀一看蔡善繼都主動下了轎子,他也就不敢再大模大樣的坐在馬背上了,于是只好趕緊也翻身下馬,將馬韁丟給了旁邊的馬弁,跟在蔡善繼身后,趕緊朝著于孝天等人迎去。 “于將軍免禮,諸位免禮!起來說話!來來來,本官給諸位引薦一下,這位乃是福州總兵官謝隆儀謝軍門,以后諸位一定要多親近親近才是!”蔡善繼快步上前,來到于孝天一行人面前,一邊打量于孝天等人,一邊用十分和善的語氣對其說道。 其實雖然蔡善繼跟于孝天打過交道,當初蔡善繼也曾經試圖招撫于孝天,但是何奈當時于孝天根本不吃他這壺,結果當時雙方僅僅是暗中達成了一個協議,于孝天停止攻打泉州府,蔡善繼默認海狼控制圍頭灣一帶。 但是這才半年多時間過去,現如今卻一切都變了,海狼居然被熊文燦招安,于孝天搖身一變,已經成為了福建大將。 而蔡善繼這次過來,也是第一次見到于孝天這個傳說中的人物,雖然他們從未謀面,但是蔡善繼還是一眼便在人群中認出了于孝天,不由得也暗自叫了聲好。 于孝天率領諸將,表現的很是恭順,禮數也相當周全,謝過蔡善繼之后,立即便對跟著過來的謝隆儀施禮。 謝隆儀原本的傲氣,在剛才見識過了海狼部眾陣列的氣勢之后,早已被打擊的一點不剩了,再加上剛才蔡善繼刻意提醒,現在見到于孝天之后,自然不敢露出一點傲慢的神態。 當于孝天率眾像他施禮的時候,謝隆儀滿臉堆笑,如同見到老朋友了一般,趕忙上前將于孝天等人一一攙扶起來,并且表現的十分親熱,拉著于孝天的胳膊,朗聲大笑,連連稱贊于孝天果真是個英雄人物。 眼看著蔡善繼和謝隆儀都似乎擺出了要刻意結交的姿態,自己放低了身段,于孝天也自然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他倒不怕這二位這次過來故意刁難于他,現如今他很清楚自己目前在福建的地位很微妙,雖然他剛剛歸順,但是他的實力在這里擺著,而且所有人都清楚,他是有后路的,更何況他背后有熊文燦在替他撐腰,不管熊文燦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他對熊文燦很重要,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是一般人被招撫的話,充其量官府能給他把總千總,就算是相當給臉了,可是他可是這福建唯一一個招安的時候,直接委以參將這樣經制之將的職位,這其中代表了什么,估摸著只要人不傻,就應該想得明白。 而這一次蔡善繼和謝隆儀奉命過來對海狼部眾監督進行所謂的整編,其實說白了就是走過場而已,因為這六千人馬,今后駐防的區域,這段時間于孝天早已跟熊文燦商定下來。 這圍頭灣現如今已經明擺著成為了于孝天的地盤,任誰在這里,都只能看他的眼色行事,一旦要是有人不識相,想要給他下馬威的話,那么他毫不介意原封奉還,就算是鬧到熊文燦哪兒去,他屁事也沒有。 不過于孝天的性格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現如今他也并不想在福建樹敵太多,畢竟這邊以后將會被他打造成他海狼集團的根據地,總是有人給他使絆子,雖然他不怕,但是也難免惡心。 所以這次蔡善繼和謝隆儀過來,他還是盡量的周全禮數,并不想得罪了這兩個目前在福建還稱得上是大佬的人物。 更何況蔡善繼本身就是海道副使,主要負責福建沿海緝盜以及海防事宜,以后他可以說很多事情,要受蔡善繼節制,而謝隆儀不用說了,人家是福建老牌的總兵官,在福建軍方之中根深蒂固,就算是俞咨皋這一次不倒,見到謝隆儀也要稱一聲卑職。 而他于孝天現在也歸入了福建軍方體系之中,自然今后也少不了和謝隆儀打交道,交好一下這二位,對他以后行事會方便許多,這才是于孝天這一次刻意的放低姿態的原因。 雙方各自都心懷鬼胎,都刻意的放低姿態,那么自然也就皆大歡喜,起不了什么沖突,在雙方寒暄一番之后,于孝天便親自引領著蔡善繼和謝隆儀對城外列陣的海狼部眾進行了一次檢閱。 隨著于孝天一聲令下,這三千海狼陸師部眾,隨即開始在李大嘴和孟飛的指揮下,分成了兩撥,開始在城外開闊地上展示了一番隊陣轉換,并且進行了一次小規模的演練。 隨后于孝天還令海狼部眾進行了一次火炮試射和火槍齊射演練。 謝隆儀可是老牌行伍出身,對于軍事方面算是一個大內行,而且此人也不能算是一個繡花枕頭,真真的曾經在福建打過一些場大仗和硬仗,當然可以說是極有眼力,所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海狼部眾雖然只是做了一些簡單的陣列轉換和小規模的對陣演練,他便立即判斷出,這幫海狼陸師部眾恐怕要比他原來預想的還要強悍得多。 (不好意思弟兄們,今天白天有事,晚上又喝大了!更新太晚,大家多多包涵?。?/br> 第二百七十八章 心有余悸 這幫海狼陸師部眾,對于軍中的服從意識之強,紀律性之強,是他平生僅見,三千人運動起來,在軍將的指揮下,可以說是如臂使指一般,隊列轉換絲毫不亂,絕無一般軍隊之中調動時候的那種大呼小叫、破口大罵的聲音。 所以軍將僅僅需要一聲令下,這些步卒們便可以極好的領會軍官的命令,立即便可以極其順暢的按照軍令進行調整,進如刀鋒,靜如泰山,退入潮水,絲毫不亂,如岳臨淵一般穩健。 謝隆儀可是一直都自稱善于治軍,但是近日見過了海狼陸師的表現之后,心中還是泛起了一種強烈的自卑和無力的感覺。 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支海狼的陸師,絕不同于陸上任何一支官軍,他們采用的訓練方式,也和其它官軍有很大的不同,甚至于包括他們的指揮,也迥然不同,這支軍隊對于軍令的執行效率之高,讓他這個老將,感到一種由衷的震撼。 而更讓他感到震驚的是,于孝天打造出的這支陸師裝備質量之高,也是他從來未見過的。 在這些海狼陸師部眾之中,雖然刀槍這樣的冷兵器也有一定數量的裝備,包括弓手也有一定的配置,但是讓人意外的是他們火槍的裝備數量,卻遠超過普通的官軍太多太多,其中甚至出現了幾支隊伍,居然全部裝備的是火槍。 這樣的武器裝備方式,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雖然大明軍隊素以火器見長,京師三大營之中的神機營,據說也全部裝備火器,可是神機營裝備的火器之中,卻以三眼銃為主,像海狼這樣大面積裝備“鳥銃”的情況,在大明目前可以說是天下獨一份,絕無僅有。 這倒是讓他想起來了當初曾經交手過的紅毛人的步軍,當初他也曾經隨同南居益參與過澎湖之戰,并且親臨過戰場,指揮過明軍攻打紅毛人的紅毛城,那時候他便見過紅毛人火器極為犀利,特別是紅毛人手中大量裝備的火槍,給他留下了深刻到極點的印象。 當時官軍集中了一萬多人在澎湖,輪番猛攻紅毛城,紅毛兵則據守紅毛人堅決不退,他們的火炮打的又遠有準,同樣他們的鳥銃排槍齊射,威力巨大,每一次明軍沖上去,都被他們的排槍打的人仰馬翻,尸橫遍地。 一次次進攻,一次次失敗,每次沖上去,紅毛城之中就如同火山爆發一般,一排排的銃彈打出來,將明軍割草一般的割倒。 不少在福建有名的大將,親自率部沖上去,可是依舊不起任何作用,倒是其中大部分人,都死在了紅毛人的銃彈之下。 那一戰之后,謝隆儀便深深的記住了鳥銃的厲害,回來之后,也曾經試圖用鳥銃組建一支火銃兵。 何奈大明所制的鳥銃,質量實在是太差,官兵又加以愛惜,屢次試射,總是出現炸膛現象,火銃手非死即傷,結果只能作罷。 但是他沒想到今日見到于孝天手下的海狼部眾,居然裝備了這么多的鳥銃,而且當著他的面進行試射,居然未出任何炸膛事故,打的靶場上的木靶碎屑亂飛,這就讓謝隆儀感到太驚訝了。 同樣都是鳥銃,為何大明官兵一用就炸膛,在紅毛人和海狼部眾手中卻不出事呢?于是他便猶豫了幾次之后,對于孝天說道:“于將軍,可否取一支你們所用的鳥銃讓本官觀瞧一下?” 于孝天立即點點頭,招手讓人取來了一支火槍接過來之后便遞給了謝隆儀。 這支火槍并非是海狼裝備的制式南日式燧發槍,更不是海狼新裝備的狼牙線膛槍,而是海狼槍作專門開發的可銷售用的火繩槍。 海狼開發的這種火繩槍,其實跟鳥銃差不多,只是肩托修改了一下,質量上更有保障,另外稍微修改了一下卡火繩用的龍頭cao作機構,給藥池加了一個活動蓋子,和龍頭聯動,當卡火繩的龍頭落下的時候,蓋子會自動彈開,讓火繩落入藥池,平時裝填好之后,蓋子處于閉合狀態,在有風的天氣,也可以正常使用。 所以這種火槍拿給謝隆儀看當然沒有什么問題,就算是把南日式燧發槍現在拿給謝隆儀看,于孝天認為也沒有多大的問題,畢竟燧發裝置制造并不簡單,特別是里面的彈簧片,那可是海狼經過了無數次的試驗,才制造出來的,而且最初兩年時間,質量都不穩定,也就是這一年多來,質量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就算是謝隆儀見到了南日式燧發槍,拿去讓大明的工匠為其仿制,估計這一關就很難通過,要是想大批量的仿造,憑著大明的各種習慣,估計造出的燧發槍發火率肯定達不到三成,真要是拿來對付他的話,那可就太悲劇了。 所以于孝天也沒有太在乎,先給謝隆儀拿了一支出口用火繩槍,供謝隆儀觀看。 謝隆儀接過這支海狼自造的火繩槍,拿在手中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這支槍是用標準的精鐵打造,槍身和槍管之內都涂有油脂進行防銹,槍托式樣特別,可以方便牢靠的頂在肩窩處,使得據槍穩定。 另外槍管打造的十分精致,用料足,銃膛鏜光做的很好,包括木質槍身和固定連接,都做的十分精致,一看就是一桿難得的好銃,于是謝隆儀頓時來了興致,要求親自試一下這桿火槍。 謝隆儀的手下親兵們一聽都嚇了一跳,這幫人可都見識過鳥銃炸膛時候的情況,更見過使用者被炸得滿臉開花的慘狀,一聽說謝隆儀要冒險試一下海狼給他的這桿“鳥銃”于是都嚇得趕緊出言相勸。 有親兵當即要求,代謝隆儀試用這桿“鳥銃”,但是謝隆儀卻還是想要自己試試,于是于孝天在一旁笑道:“諸位兄弟不用擔心,于某可用項上人頭擔保,這桿鳥銃絕不會炸膛的,如果真的炸膛的話,就砍了于某的腦袋給軍門賠罪!” 謝隆儀的親兵們聽于孝天如此篤定的擔保,于是這才勉強讓謝隆儀試一下這桿鳥銃。 于孝天命人為謝隆儀裝填,并且在三十步之外設立了一塊門板大小的木靶,謝隆儀按照于孝天的“指導”將槍托抵在肩上,通過照門和準星對準了三十步之外的木靶,微微扳動了龍頭機括,龍頭卡著燃燒著的火繩,吧嗒一聲便落在了打開的藥池之中。 只見藥池之中騰起一團火光,接著冒出了一股硝煙,把謝隆儀半邊臉都熏黑了,火槍發出碰的一聲脆響,謝隆儀被火槍動力十足的后坐力猛推了一下肩膀,要不是他提前多少有所準備的話,當場估計就被后坐力給掀翻在地了,要是那樣的話謝隆儀今天可就出丑大了。 要知道海狼的火槍槍管直徑超過大明制式鳥銃不少,裝藥量自然也大許多,開槍的時候后坐力當然強勁。 許多第一次試射海狼火槍的人,最初都沒有做好準備,結果被后坐力當場撂翻,搞得灰頭土臉,這種事情在海狼新兵訓練之中是常見的事情,教官本來就喜歡看新兵出糗,自然不會特意提醒,但是今天可是福建總兵官謝隆儀要試用,于孝天當然不能讓他當眾出糗,所以在此之前,提醒了謝隆儀,這才使得謝隆儀沒有當場出糗。 不過即便如此,謝隆儀在開槍之后,還是感覺心有余悸,半邊臉也被火藥熏黑了一些,摸樣頗有點狼狽。 在開槍之后,他趕緊還是將火繩槍交還給了于孝天,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木靶前面,眾人湊過去一起觀看,結果看到木靶正中偏下位置,一寸厚的木靶,居然被穿了個進口小出口大的窟窿,可見此銃著實威力不小。 謝隆儀看罷之后頓時大喜過望,連聲稱贊此銃厲害,眼神中免不了流露出了一種眼饞的神色,但是同時也心有余悸,算是徹底明白,于孝天手下的厲害,單單是這種鳥銃,一般兵馬碰上,不吃癟就算是怪了,再加之于孝天的部下在軍令之下,如臂使指一般的素質,尋常兵馬遇上海狼的這些虎狼,簡直可以說是死路一條,所以謝隆儀也就心中警惕,以后誰都可以得罪,這個于孝天是萬萬得罪不得的!否則的話恐怕他也會落得一個沒有下場的下場。 于孝天將火繩槍丟給身后的親衛,請謝隆儀和蔡善繼入城設宴款待,眾人于是簇擁著他們二人,呼呼啦啦的走入了城中。 于孝天在城中千戶所廳之中設下了酒宴,專門請來了泉州城有名的廚子主理,并且搞了不少稀奇的食材,相當的奢華,酒也是用的海狼專門提純的好酒,酒香撲鼻,其中更少不了難得一見的鯨rou以及一些罕見的海鮮,讓蔡善繼和謝隆儀吃的是贊口不絕。 其實鯨rou并不很好吃,太過油膩了一些,可是畢竟是物以稀為貴,坊間將其傳的是神乎其神,價格也相當高昂,就算是蔡善繼和謝隆儀這樣的人,也不可能經常品嘗到,而近日于孝天拿出了不少做菜,而且又是經過高手烹飪,自然讓他們吃的很是高興。 席間于孝天和手下諸將紛紛上前敬酒,讓蔡善繼和謝隆儀感到頗有面子,賓主之間氣氛倒也是相當融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謝隆儀的臉膛也被烈酒刺激的紅彤彤的,于是趁著酒勁,便支支吾吾的對于孝天問起了剛才他試用過的那種鳥銃,問于孝天手頭可有多余的,可否讓給他一些。 (今天特別鳴謝浪呀浪兄弟的打賞,感謝來晚了,兄弟多多包涵?。?/br> 第二百七十九章 顏思齊來訪 于孝天也不吝嗇,當即一揮手,就讓人給謝隆儀準備二百支剛才他試用的那種火繩槍,在謝隆儀走的時候,一并帶走。 謝隆儀這一下可樂壞了,心中感覺這個于孝天還算是相當的識相,很會做人,起碼沒有讓他的臉面掉在地上,雖然二百支不算多,但是數量也著實不算少了,這二百支火繩槍,他可不會裝備給普通的官兵,肯定是要裝備給他的親兵的。 想一下如果他武裝起全部使用這種犀利的火繩槍的二百人親兵隊,以后差不多在福建就能橫著走了,只要天氣作美,這二百火銃手幾乎是罕有對手,以后他再率部剿匪或者干點其他事情的話,那就更有了幾分把握,這戰功自然指日可待。 所以謝隆儀現在真是心情好的很,有了這二百支火繩槍墊底之后,加上酒精的刺激,酒宴沒有結束,謝隆儀便和于孝天開始稱兄道弟了起來,好像當真遇上了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親密的沒法再親密了,讓周圍那些他的手下眼球掉了一地。 至于蔡善繼那邊,自然也很歡喜,因為于孝天對于這種目前福建的實權派人物,根本不會吝嗇,不管是蔡善繼還是謝隆儀,他都提前送上了一份價值不菲的厚禮,這樣的厚禮就算是見過大世面的蔡善繼和謝隆儀都頗為震撼,收下之后自然是喜笑顏開,之前對于孝天的那些惡感,隨著這份厚禮,頓時也消散了不少。 第二日一早,于孝天又盛情邀請蔡謝二人到碼頭檢閱了一下海狼的水師戰船,這些水師戰船之中甚至包括了一條西式的大夾板船,看的蔡謝二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覺。 謝隆儀也見過紅毛人的大夾板船,但是畢竟只是遠觀過,卻從未在近處見到過,現在這么一條大夾板船活生生的擺在他的面前,讓他頗為興奮,立即便要求上去看看。 于孝天也不加以阻攔,親自帶著他們登船觀看了一番,看罷這條大夾板船之后,蔡謝二人不由得都暗自驚嘆,這泰西人造出的船果真厲害,寬闊的通艙和甲板,滿布的大炮,難怪大明水師與之對陣,屢戰屢敗從未占過便宜,要不是利用地形風向的優勢,他們使用火攻戰術的話,還真就不知道該怎么對付這種如同刺猬一般的大家伙。 但是反過來一想,他們對于孝天更加忌憚了許多,這種泰西人的大夾板船,他們素手無策,可是眼前的這個于孝天,卻連勝干臘絲人和紅毛人兩陣,而且次次都將他們打的大敗虧輸,可見的這于孝天和他手下在海上確實厲害到了極點。 看罷了這條惹眼的大夾板船之后,他們再定睛觀看海灣之中駐泊的那些海狼的其它戰船,雖然這些戰船都是中式的戰船,可是條條都被海狼收拾的干凈利索,而且看上去威武異常,船上明顯也都裝備有紅夷大炮,戰力著實厲害。 另外那些船上的水卒們,比起昨日見過的那些陸師步卒們,絲毫不遑多讓,也都各個是龍精虎猛,軍紀森然,絕無一點匪盜的樣子,就算是和大明的水師部卒相比,也遠超官軍水卒不止一籌。 現在他們總算是明白了這于孝天為何能在短短數年之間崛起于福建海上,這于孝天御下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治軍更是著實有一套,就算是久在軍中行伍出身的謝隆儀也只能暗自嘆息,自愧不如。 現在看罷了于孝天展示給他們的實力之后,蔡謝二人更是對于孝天忌憚了幾分,他們很清楚,今日于孝天展現給他們的這些實力,其實只不過是海狼的冰山一角罷了,海狼真實的實力,恐怕要比眼前看到的這些還要龐大的多。 而且更可怕的是這些海狼部眾,對當今朝廷和官府并無一點敬畏之心,這幫人一切都以于孝天馬頭是瞻,眼中根本沒有大明這兩個字。 所以如果有一天,有人把于孝天逼急的話,于孝天大可拋開這個官身,繼續下海去當他的海上霸王,放眼大明還真就沒有人能拿他怎么樣,所以這種人靠著來硬的壓制,根本不好使,只能盡量的將其籠絡,為大明做事,除此之外,再無更好的辦法。 有了這種看法之后,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兩個人走馬觀花的在高浦所城呆了半個月的時間,天天好吃好喝的游游逛逛,于孝天安排專人天天陪同他們吃喝玩樂,至于所謂的點校整編,根本就是個笑話。 于孝天反正早就做好了準備,那么一切就按照他的安排來辦理便是,這三千海狼陸師,最終被分作了三批,正好高浦所、中左所、金門所三個千戶所在前段大亂的時候,都盡數被于孝天所殲,于是這三千步卒,正好填補了這三個千戶所的空缺。 原本熊文燦還打過主意,想要把海狼的這三千步卒打散,分別安置在福建沿海各地的衛所,以此來削弱于孝天手頭可控的實力,但是在于孝天的極力反對之下,熊文燦也怕事情最終鬧僵,這件事便不了了之,還是按照于孝天的想法,留在了圍頭灣一帶,依舊直接隸屬于孝天統帶,作為了一支鎮軍駐守泉州城。 至于那三千水卒和五十條戰船,則就地在圍頭灣建立碼頭,成立圍頭水寨,自成一營,同樣也歸于孝天所轄,分屬海道副使節制,維護福建沿海安寧。 蔡謝二人此次前來的時候,還攜來了六千官軍軍服,一并交給了于孝天,分發下去之后,海狼部眾換裝搖身一變,便成了正牌的官兵。 這樣的結局無疑讓福建人士為之側目,前一天還是海賊,過一天之后,這些海賊居然都化身為了正兒八經的官兵,讓不少人為之嗟嘆世事無常。 于孝天受撫之后,整個動蕩了一年多時間的福建沿海也就基本上恢復了平靜,甚至可以說是這百年來最為平靜的一段時期。 整個福建沿海的海上,原本在于孝天未受撫之前,已經基本上盡為海狼的天下,除了一些小股海盜之外,基本上沒有什么大的海盜集團,僅剩下了褚彩老和顏思齊這兩股大盜。 但是顏思齊乃是于孝天的結義弟兄,這兩年來自從正式確定了跟于孝天的盟友關系之后,基本上一切都以于孝天馬頭是瞻,差不多算是共同進退了。 于孝天這次受撫之前,也在圍頭灣和專門前來的顏思齊進行了一次深談,顏思齊起初對于孝天接受招安這件事,是相當抵觸的。 當聽聞于孝天在和福建官方洽談招撫之事的時候,顏思齊起初也深為憤怒,另外也十分擔憂,如果于孝天接受招撫的話,那么以后于孝天就是官,而他顏思齊就是賊,雖說也有官賊勾結之說,可是畢竟明里可是官賊勢不兩立。 顏思齊深為擔憂今后他的前途問題,所以也曾經專門派人找于孝天,試圖勸于孝天不要受撫。 但是于孝天卻還是在受撫之前,約顏思齊到圍頭灣一敘,顏思齊手下弟兄,曾經擔心于孝天會對顏思齊不利,勸阻顏思齊不要到圍頭灣面見于孝天。 但是顏思齊思量一番之后,還是決定到圍頭灣見一見于孝天,聽聽于孝天怎么打算,他畢竟很清楚他的實力和海狼的實力相差太遠,他如果想要在臺員島生存下去的話,就必須要仰于孝天鼻息過活。 如果于孝天果真不念舊情,要對他不利的話,即便是他不去圍頭灣,于孝天只要想滅他,只是反手一般容易,以海狼水師和陸師的戰力,他的笨港老營,根本就擋不住他們三天,所以顏思齊還是賭于孝天會念舊情,不會對他不利,所以只帶了一條船,差不多算是孤身赴約,到圍頭灣見到了于孝天。 于孝天對到來的顏思齊好生款待,并且屏退左右,單獨和顏思齊面談了一晚,顏思齊大致了解了于孝天的想法,也知道再無扭轉于孝天受撫的可能,于是心灰意冷的嘆息一聲,提出既然如此,他愿意帶手下弟兄,也投入于孝天麾下,省的以后雙方一方是兵,一方是賊,以后做事遇上了相互難堪。 但是于孝天卻笑著拒絕了顏思齊的這個提議,低聲跟顏思齊說了一陣子,顏思齊這臉色才漸漸的由陰轉晴,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