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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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個手下的一番話之后,其它那些幕僚們也紛紛點頭稱是,紛紛表示同意這個人的說法。 熊文燦聽了之后,對他們問道:“如此說來,現在奏請圣上,聯合幾省會剿,確實并不合適,那么以你們所見,既然現在不宜幾省會剿,那么又該如何對付這狼賊呢?” “學生以為,目前最好的辦法也恐怕只有撫了!……”眾人對視了一下之后,一個幕僚站起來說道。 “撫?”熊文燦聽罷之后眉頭微微一跳。 “對!就是招撫!” “你們認為這狼賊會同意招撫嗎?據本官所知,蔡善繼好像以前就曾經試圖招撫過狼賊,但是這于賊卻并不為所動!難道現在你們認為他可能會就撫嗎?”熊文燦擰緊了眉頭對起身回答的那個手下問道。 “東翁!雖然此事我等也有耳聞,但是學生以為,這于賊并不見得就不會同意招撫!因為當初對他提出招撫的可是蔡藩臺,可不是東翁您這個撫臺大人! 當初蔡藩臺可能確實對這個于賊提出過招安的事情,不過此事估計很難查證,但是從狼賊突然停止攻打同安縣和泉州城,以及撤兵退回海上來看,這個于賊恐怕也并不想徹徹底底跟朝廷反目。 要不然的話,憑著他當時的力量,恐怕就算是打下泉州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蔡藩臺曾經答應過他一些條件,如果當時他能打下泉州城,所獲的利益恐怕也絕對不低,起碼百萬兩銀子到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是狼賊卻最終還是選擇了退兵,所以學生以為,這于賊恐怕對當今朝廷還是有所忌憚,并且也不愿將事情鬧得太大! 如果當初他打下泉州城的話,估計現如今就算是東翁不提出幾省會剿,現如今朝廷也應該已經安排此事了。 所以我等以為,這個于賊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并未徹底將事情做絕,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蔡藩臺當時只是臨時代先前的朱大人視事,雖然他可能想要招安于賊,可是于賊估計也看得出這蔡藩臺給他能開出的價碼并不會太高。 既然現在于賊已經是壯大如斯,那么他的胃口肯定不可能會太小了,而學生等人都覺得,他可能會覺得蔡藩臺當時的分量還并不是很足,故此才會先息兵罷戰,估計是在觀望時機! 但是現如今東翁來了,卻就不見得他還會拒絕就撫! 我等近日也都對這個于賊的行徑進行了一些打聽,這個于賊不同于普通海賊,從他殺了當初盤踞在南日島的鯊魚張虎之后,便取而代之,成了福州、興化府一帶海上的一霸。 此人在坐大之后,并未效仿當初張虎等賊的做法,大肆襲掠沿岸,倒是開始整頓當時這一帶海上的同行,將其逐一吞并,并且以商養盜,轉而開始以做通海生意為主。 自從此人入主福州沿海一帶之后,福州、興化府沿岸海賊襲岸的事情便日益減少,此人御下極嚴,不許手下輕易到岸上襲擾,而是守住他的地盤,開始收取過往商船的買路錢,以此養活他那些手下們。 另外此人據傳還樂善好施,在民間多有俠義之名,干過不少鋤強扶弱的事情,所以沿岸百姓對其并無惡感,卻往往樂于幫著他充當眼線,使得其在短短一年多之中,便徹底控制了整個福州、興化府一帶的海面。 后來他又驅逐了盤踞在福寧州一帶海上的一霸陳九,進而將福寧州一帶的海面也收入了囊中。 前年的時候,福建海上最大的海霸褚彩老試圖將這于賊吞并,曾經興師動眾集合了多方勢力,動用了近萬賊眾還有數百條船只攻打南日島。 這樣的實力當時就算是官軍也要避其鋒芒,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以褚彩老大敗而歸而告終,于賊將其趕出了泉州海面,使其實力大損。 近年來,就連這個褚彩老,都隱隱間要以于賊馬頭是瞻,根本不敢和于賊為敵,包括海上還有一伙顏思齊的海賊,近年也都聽命于這個于孝天。 據傳于賊還搶占了臺員島幾處地方,招致了干臘絲人的覬覦,干臘絲人早先也曾經派過一支船隊,試圖將其趕出臺員島,但是和狼賊一戰之后,據說險些全軍覆沒。 原本狼賊在海上為禍并不算太深,這個于賊又善于御下,可是前任朱欽相朱大人,卻偏偏要拿他開刀,試圖將其剿滅,結果尚未動兵,便遭到了于賊的偷襲,一舉將朱大人調集到南日水寨的船隊盡數毀掉,還偷襲了崇武所,將當時釘封在崇武所的商船也盡數擄去,以至于使得當時的朱大人措手不及,最終也導致朱大人黯然而去。 而朱一馮在繼任撫臺之后,對此事深以為恥,經過一年的厲兵秣馬的準備,以為可以對付狼賊了,這次朱大人為了對付狼賊,甚至不惜請來了紅毛人助戰,可惜的是結果卻…… 總體上來說,這個于賊雖然身為海賊,但是卻并不像其他海賊那樣嗜殺,也并不喜歡胡來,做事講究占理在先,如果不是兩任撫臺大人,想要將其剿滅的話,其實這個于賊對于倒也不至于如此狠辣囂張。 這一次不管怎么說,他在全面占優的情況下,還是及時收手,已經說明,此人并不想把事情做絕,故此我等多次私下商議,都覺得這個于賊,很有可能會樂于就撫!” 聽著這個幕僚洋洋灑灑的對于孝天的情況進行了一個大概的敘述之后,熊文燦微微撫摸著下頜的胡須,閉著眼連連點頭,其實這些幕僚們不提,他這些天也對于孝天的情況做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福建的局勢鬧到如此地步,某種程度上來說,確確實實是兩任姓朱的巡撫選錯的對象,本想要用于賊的人頭在他們的仕途上濃墨重彩的畫上一筆,但是結果都踢到了鐵板上,最終才導致了這個于孝天發飆。 整體上據市面上傳聞,這個于孝天并不是一個嗜殺之徒,甚至在民間還多有善名,行事也并不算是太過囂張,做事比較收斂,更多的是在做通海的生意,最多也就是在海上劫掠一些商船。 但是對于劫掠商船來說,官府并不看重這個事情,因為現如今在海上跑船的,十有八九都是私下里在偷偷的做通海生意,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合法,官府自然沒有興趣去管這種事。 既然這樣,如果官方不去招惹這姓于的話,倒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官府走官府的陽關道,他走他的獨木橋,可是現如今這件事卻已經鬧大了,如果他不能把這件事妥善解決的話,恐怕以后真就不好交代。 故此現在眾人提出招安的事情之后,熊文燦其實已經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了,于是他閉目思量了一番之后,睜開眼問道:“那么你們認為,派誰去跟這個于賊談更合適一些呢?” 雖然于孝天年后這幾個月一直在淡水城忙活著煉鋼以及燒制水泥還有建設工廠的事情,可是他卻一直也在關注著福建方面的情況。 熊文燦抵達福州第三天,福州那邊的眼線便已經用信鴿,將消息送達到了于孝天的手中,于孝天對此也沒有多加置評。 但是他還是下令,通知福州那邊的李宜還有其它眼線,盯緊熊文燦的巡撫衙門,隨時探聽熊文燦的動向。 這時代只要敢花錢,肯花錢,想要打聽一些有關巡撫衙門里面的事情,其實一點都不難,所以巡撫衙門之中發生什么事情,當天晚上李宜和其它眼線便基本上都能得知。 說不好聽一些,甚至于熊文燦頭天晚上睡在哪個小妾那里這種事情,只要他們想知道,便能打聽出來。 這一點恐怕是熊文燦根本不敢想的事情,如果他知道的話,估計能嚇得心臟病都發作了。 當熊文燦到任之后大概不到一個月時間,他召集幕僚們暗中商議如何對付海狼這件事,便很快傳入到了于孝天耳中。 于孝天看罷了這份福州那邊送來的呈報,于是頓時笑了起來,果不其然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這個熊文燦還是最后只能選走招安他這條路。 不過事情也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熊文燦似乎對于招安他這件事內心很著急,表面上卻裝出了一副并不想馬上辦這件事的樣子,拖了多日都沒有決定。 于孝天得知之后,頓時冷笑了起來,對林易陽私下說道:“這個熊撫臺,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既然如此,那么不妨咱們就敲打敲打他好了!你說如果想要這個熊大人著急的話,咱們該怎么敲打他一下呢?” 林易陽聽罷之后露出了一絲壞笑,現如今于孝天其實已經暗中決定了就撫之事,但是這件事卻需要一個引子才行,想要在就撫之前,獲取到更多的底牌,那么就有必要先讓這個新任的撫臺大人,先清晰的了解一下他們海狼的實力! 于是他在稍微思量了一下之后,微微一樂對于孝天答道:“這個嘛!學生以為可以給這個撫臺大人先送一份厚禮,比如說我們可以這么做……” 于孝天扭頭瞪了一眼林易陽,但是馬上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林易陽道:“都說如果讀書人使壞的話,要比普通人更壞,這句話果真不假!哈哈!這次就依你的話來辦好了!來人,傳令下去,給馬梟和獨眼龍送我的手諭!……” 第二百六十章 再掀狂濤 原本剛剛平靜下來沒有幾個月的福建沿海,在五月底的時候,卻再次掀起了一陣狂濤,一支支海狼的船隊,忽然間再次出現在了福建沿海一帶,雖然這一次他們并沒有大舉襲岸,但是卻還是選擇了幾個地方,上岸敲掉了幾個跟海狼作對的士紳在城外的宅院,最遠的甚至深入到了陸上近百里之內,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福建在沿海的官軍現在對海狼的名頭聞之色變,當聽聞海狼再次開始大肆在海邊活動之后,得知消息不是第一時間趕往出事地點,一個個倒是立即收攏兵力撤回衛城或者兵營之中,來了個烏龜大縮脖,對海狼的活動視而不見。 而這一次海狼也沒有主動去攻擊這些官軍,只要官軍不自己不長眼,跑來找他們的麻煩,他們便只做他們該做的事情,敲核桃一般的,將一些和海狼為敵的士紳的村堡給敲開,大肆襲掠一番之后,便撤回海上。 這些倒還不算是太過分,更過分的是海狼的船隊居然大搖大擺的掛起了海狼旗,再次出現在了晉江口、湄洲灣,甚至于出現在了閩江口一帶。 有個別高懸海狼戰旗的戰船,居然大模大樣的闖入到了這些禁地之中,放出了舢板,開始在江道之中探查水深的情況。 這樣的行動,幾乎第一時間便傳到了福州城之中的各大衙門之中,福建左參政蔡善繼聞聽消息之后,當即便氣的臉色發白,拍案而起怒道:“這個姓于的背信棄義,不是已經說好了休兵罷戰了嗎?現在突然間來這一手,又想要搞什么?” 旁邊的一個幕僚聽了之后眉頭一皺趕緊揮手將侍從都趕出了屋子,這才小聲說道:“大人息怒,還請慎言呀!這種話要是傳出去,可是有損大人的形象!萬一要是讓那些番子得知消息的話,弄不好會傳入京師之中,那樣的話恐怕就麻煩了!” 蔡善繼聽罷也嚇得不輕,臉色頓時有點發白,趕緊點頭稱是,立即將剛才在屋子里面的幾個仆役還有兩個丫鬟招入屋中,露出一臉的嚴厲表情,對他們喝道:“今日你們什么都沒有聽到,如果此事要是傳出去的話,休怪本官對你們不客氣!要是讓本官聽聞半點消息,我絕不放過你們任何人!都聽到了嗎?” 幾個仆人和丫鬟都嚇得是屁滾尿流,紛紛跪下連連稱是,然后被蔡善繼趕鴨子一般的趕了出去。 看著這些被趕出去仆人們的背影,蔡善繼不由得暗自擦了一把冷汗,他私下里和海狼談判達成議和協議這件事,只有極少的人知道,包括他的最近的家仆在內,他也不敢讓他們知道,甚至于他的老婆小妾,都不敢告訴,更不要說留下任何文字上的東西了,所有牽扯到這件事的文字上的東西,全部被他都一把火燒掉了。 這種事標準的是見光死的事情,雖然坊間也有人傳言,說他和海狼議和的事情,但是這畢竟只是坊間的傳言,無憑無據也拿他沒有辦法,如果他身邊的人傳出去這件事的話,肯定會被錦衣衛得知消息,送往京師之后,少不了魏黨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到時候他全家上下估計都要跟著倒霉。 所以今天情急之下他說出了這些話,事后想起來著實讓他感到害怕。 看到屋子里面沒有其他人之后,溫流芳才請蔡善繼坐下,開口說道:“東翁,還請暫且息怒,雖說當初大人和于賊已經達成了協議,可是這種事萬萬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否則的話必將會惹出大亂! 至于這次狼賊突然間搞出這樣的事情,學生以為弄不好跟新來的撫臺大人有關! 要知道前兩任撫臺大人上任之后,都試圖對狼賊不利,學生覺得,這一次很可能是聽聞新任撫臺大人到任之后,于賊是想要先給熊撫臺來個下馬威,讓熊撫臺熄掉繼續打他主意的想法也說不定!” 蔡善繼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塊汗巾,沾了沾額頭的汗水,干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心中的驚懼和尷尬,點點頭道:“這倒是有可能!不過他這么做,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一些?要知道現如今年初之事,剛剛平息,一旦要是惹急了這熊大人的話,逼得熊大人奏請朝廷聯合幾省會剿,對他于孝天又有何好處?” 溫流芳苦笑了一下,搖頭道:“這個于孝天行事,不能以常人來揣度,他這么做,弄不好有他的想法,現在關鍵還是看熊撫臺那邊,該如何處理此事! 但是現如今海狼的船隊開到閩江口,可是直接威脅到了福州城的安全,雖然有熊撫臺坐鎮,但是大人也需要去關照一下知府和都司那邊,要做點準備才行,萬一要是那于孝天發飆,炮擊福州城的話,這件事恐怕會鬧得很大?!?/br> 蔡善繼于是只能點頭稱是,招呼人進來,開始安排了下去。 就在蔡善繼驚疑不定的時候,熊文燦當然也接到了消息,沿海各州府急報如同雪片一般的飛到了巡撫衙門,求援的有之,示警的有之,總之一時間巡撫衙門熱鬧的是不可開交,把熊文燦驚得也是一愣一愣的,一時間搞不清楚這次為何這狼賊又發飆了。 按理說這次他赴任之后,壓根就沒有做出一點要對付海狼的姿態,甚至于在官員議事的時候,都很少提及這些事情,只是問詢一下去年發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各地的民政,可是這于孝天這次又是愁什么風?好好地,怎么突然間就又發飆了呢? 于是他趕緊傳令給撫標的參將,令其立即加強對福州城一帶的布防,另外派人扼守閩江口,防止狼賊入寇,另外也傳令給沿海各州府,令其各自加強戒備,特別是對于城池不得有任何閃失,否則的話為其試問! 這些事情安排下去之后,他便趕緊又把幕僚們招到了他的外書房之中議事,想聽聽這些幕僚們對此事有什么見解,為何這于孝天冷不丁的突然又發飆了。 對此幕僚們也都搞不清楚,一時間說什么的都有,有人說這是于孝天要向熊文燦示威,有人說于賊出爾反爾,也有人說狼賊勢大之后,已經不懼官威肆意妄為。 但是最終還是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道:“大人!學生以為,這些原因可能都有,但是卻不盡然!” “哦?那么孝成你又有何看法?”熊文燦看了一眼站起來說話的這個手下的幕僚,這個人年紀大概只有三十多歲,是他老家那邊過來的一個舉人,考上舉人之后,便出來游歷,后來因為同鄉的緣故,便投入到了熊文燦門下,充當了熊文燦的幕僚、此人平時行事低調,很少出來說話,但是腦子卻相當靈活,偶爾說一些話,總是能點到關鍵的地方,所以熊文燦對他倒是也頗為另眼相看,今天看到他起來說話,于是便客氣的對他問道。 這個錢孝成見熊文燦注意到了他,于是這才繼續說道:“學生認為,這個于賊恐怕此次來勢洶洶,并非是要再次對福建沿海大肆行掠,恐怕他這么做另有深意! 學生也看了這幾天各地的塘報,狼賊此次雖然大舉行動,但是卻比起上一次的活動顯得柔和一些,他們并未攻打縣城或者大的集鎮,也沒有主動攻打各地守軍,只是拔掉了一些莊堡。 這其中雖然有示威的成分,可是學生卻覺得他們似乎有一種要向大人施壓的感覺,弄不好于賊這次是想要逼著大人主動對其招安呢?” 聽了錢孝成的話之后,屋子之內一片嘩然,不少人覺得這不太可能,哪兒有用這種手段來主動逼著官府招安呢? 但是熊文燦聽了之后,卻沒有說話,低頭想了一下,忽然間苦笑了一下,揮揮手道:“且不管他現在想要做什么,總之這次他向本官示威是假不了的!既然這樣的話,看來這件事就不能拖下去了!大家散了吧,孝成先留一下,本官有事要和你商量!” 眾人散去之后,回頭看了看熊文燦的外書房,都有點些許的嫉妒,畢竟通過這次的事情,這個錢孝成便基本上可以算是熊文燦的親信之人了,能成為巡撫的親信,只要熊文燦以后仕途順利的話,對于他們這樣的人晉身無疑會有很大的好處,到時候只需要熊文燦隨便舉薦一下,起碼當個知州應該問題不大,最不濟的也可以隨隨便便弄個上縣的知縣當當。 俗話說得好,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還說的是標標準準的清官,不伸手去拿不該拿的錢,何況這些人現在又有幾個人打算當什么狗屁清官,想當官的人除了想要光耀門楣之外,誰不想當官期間大撈一筆,給后代攢下一大筆基業呢? 所以能進入熊文燦的親信之列,無疑是一件很讓人眼紅的事情,不過這也沒有辦法,誰讓錢孝成和熊文燦本身就是同鄉,加上這個錢孝成又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相比也比不了呀! 第二百六十一章 李府來客 自從復業之后,茂盛源的生意比起上一次關張之前,更加紅火了許多,以前還有不少人暗中了解了茂盛源的背、景之后,對跟茂盛源做生意有些忌憚。 但是這一次茂盛源的掌柜李宜高調回歸之后,不少人都打消了這個顧慮,畢竟茂盛源背后是一個龐大的海狼集團,這個海狼可不是一般的海賊,放眼海上,現在敢跟海狼正面為敵的勢力還真就沒有幾個,甚至連以前很囂張的紅毛人,現在也被海狼壓制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現如今福建做通海貿易之人,誰出海都要給海狼繳納一筆不菲的費用,要不然的話他們的船只要離岸,便基本上會有去無回,就連官府對此,也沒有奈何。 更何況現如今福建官方的情況大家也都基本上了解,經過去冬今春的這一場激烈沖突之后,福建的軍力被海狼削弱到了極點,雖然還不能說福建已經沒有一點軍力了,可是現如今卻已經再無法和海狼相抗了。 沿海十余座衛城,無不遭到了海狼的打擊,沿海各府的鎮軍也都損失慘重,水師戰船更是削弱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現在想要在海上混,要是得罪了茂盛源,其實就是得罪了海狼,以后就不要再想著做這通海的貿易了。 但凡敢做這種買賣的人,眼界都是很高的,當然看得清楚眼前的局勢,所以現在不少人巴結都來不及,所以更不敢輕易得罪茂盛源了。 而且茂盛源做買賣歷來都很守規矩,這一點口碑現如今在商界可以說是人盡皆知,就算是上一次他們關張之前,拖欠了一些合作商人的貨款,但是茂盛源明知關張,還是極力在關張之前,把這些貨款還清,即便是短期之內還不清的,也將欠款轉到了錢莊之中,確保不讓那些跟茂盛源有關系的商戶為此受到損失。 僅憑這一點,茂盛源便獲得了極好的口碑,現如今商賈們都愿意跟茂盛源打交道,只要茂盛源要貨,就算是三節付款的時候稍微拖延一下,他們也不會為此感到擔心,同樣的貨物,只要茂盛源要,就算是價格比另外的商家開的低一點,商人們也愿意把貨賣給茂盛源。 至于在上一次關張之前,有些欠茂盛源貨款的商人們,原本還打算看看情況,如果海狼戰敗的話,這筆欠款他們就準備不還了,可是當李宜這次高調回歸之后,這幫欠賬的都看清楚了海狼的實力,哪兒還敢昧茂盛源的欠款呀!所以紛紛在茂盛源重新復業之前,便將他們拖欠茂盛源的貨款全部結清,甚至還主動付了拖欠期間的利息。 故此現在茂盛源的生意可以說如日中天,每天來這里跟茂盛源談生意的人可以說是門庭若市,為此茂盛源的鋪面,也只能一擴在擴,現如今茂盛源總號所在的這條街,有半條街基本上都成了茂盛源的鋪面。 生意做大了,人手肯定要增加,李宜在這次復業之后,大批招入了一些伙計還有掌柜的,有了之前的手筆,現在任誰都清楚,只要給茂盛源做事,以后就有了著落,茂盛源對待伙計掌柜的寬厚,工錢高不說,還有不少福利,就算是遇上什么事情,死了或者喪失了工作能力,茂盛源也不會對他們和他們的家人棄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