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女配拒絕戀愛腦后成了團寵、[歷史]快穿之皇后命格、我的乘客是睡神、我原來是個神經病、反派在線翻車[快穿]、神獸太美師父不敢看、烏夜啼(網絡版)、盛寵豪門之嬌妻養成、溺寵一品棄后、南方有喬木
顏思齊于是扭頭對褚彩老問道:“褚掌柜,此事當真?” 褚彩老憋的要死,只得點頭道:“倒是有這檔子事!不過當時褚某并未真的想要于當家拿九萬兩銀子,不過只是想要試探試探當初派船襲擊我手下船只的是不是他們海狼所為罷了!這都是誤會!” 于孝天這下不干了,搖頭道:“褚掌柜,你這話就不對了,我于某可以承認,之前確實派了手下幾條船去襲擾你手下的船只,但是這件事能怪我嗎? 本來你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于某對褚大掌柜也是恭敬有加,時常派人給褚大掌柜送上一些禮物,不過就是求一個讓我的船只路過你地盤時候的平安罷了。 可是褚掌柜倒好,半年不到的工夫,連劫我七條商船,還殺我數十名弟兄,我派人去找褚掌柜理論,可是褚掌柜卻置之不理,還將我的手下打了回來! 來而無往非禮也,如果褚掌柜這么對待我的弟兄,我卻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那么我的手下誰還能瞧得起我?所以我才派船對褚掌柜施以懲戒! 可是褚掌柜卻仗著你們人多勢眾,不以此為戒,反倒是興師動眾大舉來攻我的南日島,并且誓要取下于某項上人頭,顏當家,你也來給評評理,這件事可能怪我于某嗎?” 顏思齊豈能不知道褚彩老的行事作風,這老家伙仗著他實力強大,這幾年在海上誰的面子都不給,別說是于孝天的船了,就連他的船去年的時候也曾經被褚彩老手下劫過,而褚彩老對此是從來都不管不問的! 在褚彩老眼里,他搶誰都是天經地義,不管你是不是同行,走他地頭過,被他手下搶了,那就是活該,可是現在褚彩老總算是碰上了個愣頭青,居然敢對他施以報復,所以褚彩老才會大舉率眾攻打南日島,要弄死于孝天。 但是事與愿違,褚彩老這次打錯了算盤,非但沒有能干掉海狼,反倒是被海狼所部打了個滿地找牙,屁滾尿流的逃回了東山島,現在于孝天抖了起來,反過來開始對褚彩老敲詐了起來。 這可謂是自作自受呀!難怪于孝天一口開出八萬兩賠償的價格,而且咬得死死的堅決不肯松口的原因,誰讓褚彩老當初開的價錢要比他還高呢? 這會兒就連顏思齊都覺得,于孝天要八萬兩銀子,不是那么扎耳了。 褚彩老被堵得難受,連連表態,說他眼下無論如何也拿不出八萬兩銀子,讓他徹底讓出福建沿海一帶,他也無法做到,雙方開始就于孝天提出的各種條件開始扯皮了起來。 一時間林易陽、趙麻子和另一方的馬翔以及周師爺開始唇槍舌戰了起來,先是說這次事情是怪誰不怪誰,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褚彩老一再以當初搶海狼船的不是他親自所為,是他手下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擅自行事,怪不到他的頭上。 而于孝天這邊則以只要是他褚彩老手下干的,褚彩老就不能賴掉,就不能怪海狼派船襲擾他們。 另外趙麻子甚至還抄出了算盤,叮呤當啷的開始打了起來,將海狼這次的各種損失給褚彩老算起了帳,算到最后別說是八萬兩銀子了,就是十八萬兩銀子,都包不住了,這么一來,于孝天更是堅持八萬兩銀子說什么也不能少。 雙方掙的是面紅耳赤,誰也不肯退讓,褚彩老再次提出要海狼放歸他的手下和船只,于孝天堅持要褚彩老拿銀子贖,算下來如果他要放歸褚彩老所有手下和船只的話,褚彩老還要再出十幾萬兩銀子才行。 這一下雙方算是僵持在了一起,顏思齊多次出言規勸,讓雙方各退一步,可是雙方都堅持不讓,結果第一天的談判到了天黑也沒有能談出一點眉目,雙方只好不歡而散。 當晚顏思齊在大寨中設宴款待于孝天和褚彩老,但是于孝天和褚彩老都堅決不肯跟對方同席吃酒,于是顏思齊只得將宴席設為兩處,分別招待他們兩人和他們的手下。 另外顏思齊還怕兩方晚上在寨中鬧起來,一旦他們兩邊掐起來的話,見了血,那么他也不好辦,所以既然兩邊不肯坐在一起,那么干脆就都分開,省的生出事端。 回到住處之后,于孝天和林易陽以及趙麻子說起了當天下午談判的事情,于孝天笑道:“今天可算是解了氣了!褚老兒憋的臉都快滴出血了,只差當場先桌子翻臉了,可是卻愣是忍住,不敢翻臉! 可見這個老兒確確實實被嚇住了,被逼成這樣,都不敢掀桌子走人,咬著牙在這兒跟咱們磨嘰!看來這次不管怎么樣,都能敲這老小子一筆竹杠!呵呵!” 林易陽試著點了一支煙卷,抽了一口之后立即大聲的咳嗽了起來,搖著頭只得將煙卷按滅,苦笑道:“這東西看你們一個個抽的吞云吐霧的,一副享受的摸樣,可是為何我每次嘗試,都被嗆得要死?不成不成,消受不起!” 于孝天伸手也抽出一支,點上之后美美的抽了一口,吐了個煙圈出來,笑道:“你不會抽最好,學會這個沒多大好處,這玩意兒可是會上癮,你瞧瞧那幫家伙,現如今誰一天要不抽上幾根,能過得去的!早知道這玩意兒消耗這么大,我也不教他們了!現在倒好,每年光這個東西,就抽掉幾千兩銀子! 不成,這玩意兒回頭也要想辦法推銷出去,起碼要把咱們自己消耗的本錢賺回來才行!趙叔,你記住,回去之后,給那些家伙們限量,每個月每個人五盒,算是配給他們的,誰要是抽的多,不夠的話,就自己掏腰包買,我可養不起他們!但是記住我除外!嘿嘿!” 趙麻子在一旁笑了起來,說起來這種煙卷,他最初也不習慣,后來也是看到于孝天他們這幫年輕人一個個吞云吐霧,便好奇跟著學著抽了起來,現在感覺這玩意兒確實提神,一天不抽上兩支,還真是不爽! 林易陽在一旁也跟著笑了起來,他發現于孝天這個家伙對于賺錢很感興趣,也很知道怎么賺錢,賺錢的辦法是奇招百出,現在居然把主意開始打到了這種煙卷上面。 不過他還是把話頭拉回到了當前和褚彩老談判的事情上,開口道:“大當家說的不錯,褚彩老今天的表現確實是露怯了,雖然我們逼到這一步,他還是沒有敢停止跟咱們談,而是在反復的討價還價!可見褚彩老現在確實無力跟咱們大戰一場!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咱們應該能狠狠的敲他一筆!呵呵!罪過罪過呀!想我讀了這么多年圣賢書,現如今卻要為大當家干這個敲竹杠的事情!” 于孝天聽罷之后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接著他又借口說是以前他所出生的地方把屎稱作翔的事情給趙麻子和林易陽講了一遍,說在他之前生活的地方,屎和翔字想通,這么一來那個褚彩老的老營管事馬翔,豈不就等同于叫做馬糞了嗎? 聽了于孝天的話之后,趙麻子和林易陽忍不住也頓時又爆笑了起來,一個個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林易陽這才明白,今天在談判的時候,于孝天看著那個馬翔總是露出一副捉狹的笑容,原來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呀! (不好意思弟兄們,今天一早跑去看越野車場地賽了,更新晚了,好歹還是趕上了,另外多謝胡嚕呼嚕兄弟的打賞!求月票呀?。?/br> 第二百七十三章 各方反應 但是和于孝天的高興形成強烈對比的是褚彩老那邊,褚彩老當晚拒絕了顏思齊請他留宿在大寨中的好意,回到了自己的船上休息。 在船艙之中,點了不少蠟燭,將船艙照的通亮,但是黑乎乎的艙壁卻吸收了大量的光線,使得船艙里面還是顯得陰森森的,燭光照在褚彩老的臉上,使得褚彩老的臉顯得陰森可怖。 周師爺戰戰兢兢的站在下手,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今天于孝天開出八萬兩銀子的天價,其實還是跟他有關,要不是他擅自當初去南日島對于孝天漫天要價的話,現在估計于孝天也不會給他們開出這樣的價碼。 所以周師爺這會兒當真是怕得要死,生怕褚彩老又怪罪于他,所以連晚宴都沒敢參加,回到船上之后,更是連個屁也不敢放。 但是褚彩老可不會忘了他,這會兒瞪著陰郁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周師爺,半晌沒有說話,越是這樣,周師爺就越是害怕,兩股戰戰了一陣之后,噗通就跪在了地上,連連對褚彩老磕頭道:“大掌柜饒命!小的當初之所以跟那姓于的要九萬兩銀子,還是為了想替大掌柜多敲他們一些罷了!并不知道今日他們會開出這樣的價碼!請大掌柜恕罪!” 褚彩老這會兒恨不得真的一刀宰了這個混賬東西,這廝這次給他真是添亂添的夠多的,今天聽著于孝天開出的條件,他幾次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拍案而走,不跟于孝天談下去了。 這他娘的不是談判,根本就是來被人家訛詐來了!可是即便是再生氣,他也沒敢不談下去,因為他很清楚眼下他的處境,他不敢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的話,這偌大的大海,恐怕就沒他落腳的地方了。 所以雖然憋屈的要死,褚彩老還是堅持了下來,但是回到船上之后,他看到這個周師爺就生氣,端起桌上的一碗熱茶,就劈頭又砸了過去。 幸好這次他出手歪了一點,茶碗沒有正中周師爺腦門,但是卻砸在了他的身上,沒有再讓這廝破相,可是guntang的茶水還是潑了周師爺一身,燙的這家伙呲牙咧嘴也不敢叫疼。 還是旁邊的馬翔在一旁勸道:“大掌柜息怒,這件事也不能都怪周師爺,我們當初確實小看了這海狼了!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能打,而且還使出了這等陰招,周師爺也不過是想要當初多敲他們一些,并未想到會有今天!還望大掌柜息怒!” 褚彩老深吸一口氣,頹然垮下了肩膀,揮手讓周師爺爬起來說話,搖頭道:“該死的姓于的,居然如此羞辱老夫,他是個什么東西,一個乳臭未干的家伙,居然也干這么做!要八萬兩銀子倒是也罷了!但是要老夫從此之后退出福建,老夫決不答應! 這個家伙胃口太大,偌大的福建海面,豈是他能吃得下去的?更何況這里出來老子之外,還有其它同行也要混飯吃,他難道能把這福建沿海都給看住不成?這個條件老夫決不能同意!說什么都沒用,大不了一拍兩散!” 馬翔點頭稱是,但是臉上還是一副擔憂的神色,因為他也很清楚現如今他們的處境,一旦真的談不攏的話,他們無論如何是沒有信心,能跟海狼再打一場,并且戰而勝之。 這次海狼的船隊,悄無聲息的趁夜潛回到南日島,而沒有驚動褚彩老的人這件事,現如今已經被逃回東山島的褚彩老的手下們傳的神乎其神,傳言海狼有天神保佑,所以褚彩老的手下對海狼已經形成了一種天然的畏懼感,現在他們怎么都不相信,自己還能打得贏海狼。 所以馬翔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心里還是擔心褚彩老一旦真的忍不住,不再談下去了,那么他們今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那個灰溜溜的周師爺這個時候忍不住戰戰兢兢的說道:“大掌柜,小的有點想法,想要稟明大掌柜!” 褚彩老翻翻白眼,掃了周師爺一眼道:“有話說,有屁放!你想說什么?” 周師爺趕緊小心翼翼的低頭說道:“啟稟大掌柜,今日小的坐觀姓于的等人的表現,有一種感覺,不知道對不對,總覺得這個姓于的其實也并不是真的就想接著跟咱們打下去!要不然的話,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來和咱們議和了!所以他們肯定也是有所顧忌! 這一次雖然姓于的對大掌柜獅子大開口,但是咱們也不見得就一定要全盤答應他們的條件,今天大掌柜不肯同意他們的條件,而他們也并未當即便翻臉,可見他們也是想要促成這次議和,并不想當真和咱們繼續打下去! 如果小的沒有看錯的話,這一次咱們兩方議和,并不是沒有可能,他們提出的條件,咱們還是有與之討價還價的余地的!只要咱們適當的答應他們一些條件,他們不見得就非咬死這些條件不可! 所以小的覺得咱們不妨跟他們拖下去,反正這次議和是他們提出來的,拖的時間越長,就對咱們越有利!不知大掌柜以為如何?” 聽罷了周師爺的話之后,褚彩老坐直了身子,精神似乎好了一點,手撫著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眼珠來回滾動了幾下,微微點點頭,再看周師爺的臉色的時候,就好了一些。 “你這次的話倒是有點道理!姓于的確實肯定也有所為難之處,大概他其實也并不想把手伸的太長,要不然的話,他的地盤太大,肯定也會招致其它同行的覬覦,所以老夫覺得,用拖的辦法倒是也不錯,咱們就不妨拖拖看,實在不行的話,就再答應他們的條件也不晚!”…… 就在褚于二人兩邊都在為了談判的事情相互算計的時候,作為中間人的一方,顏思齊那邊也沒有閑著。 在顏思齊的住處之中,一間大屋子里面,顏思齊和幾個重要的手下比如楊天生、陳衷紀、鄭一官、李之啟等人,也聚在這里,商議著有關此次褚于二人之間的事情。 顏思齊端著酒杯,緩緩的品著杯中的美酒,開口說道:“沒想到呀!原來咱們聽聞褚彩老要兵發南日島,找這于孝天的晦氣的時候,都不看好這個于孝天,覺得這一次他的海狼肯定是兇多吉少,搞不好這一次于孝天要栽在褚彩老的手中。 當初還為這個于孝天擔心,覺得他這么去招惹褚彩老這個大佬不值,可是萬沒有想到,現如今會是這么一個結局。 褚彩老興數千部眾,帶了二三百條船殺到南日島,卻會被于海狼打的如此之慘,咱們當初都太小看這個于孝天了!此人確實堪稱一個梟雄呀!” 鄭一官點頭道:“大哥所說極是,咱們當初確實小覷此人了!雖說以前我們也覺得此人是個有本事之人,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人能力如此之強,居然可以以少勝多,僅憑著他有限的人手,就把褚彩老打的這么慘!看來以后咱們還是要重視一下這個于孝天才成!” 這時候旁邊的那個名叫陳衷紀的人開口道:“確實出人意料,這個于孝天確實有過人之能!我前幾日出去打聽了一下有關這次褚彩老和海狼在南日島大戰的過程。 這個于孝天確確實實膽大包天,僅在南日島留守了數百部眾,而且還敢親自坐鎮島上大寨,恭候褚彩老前去攻島。 據幾個逃到咱們這里的褚彩老手下說,這伙海狼十分陰損,褚彩老剛在南日島登岸,他們便給褚彩老在水里面下了藥,當晚就搞得褚彩老不少手下上吐下瀉,拉的是腿軟腳軟。 接著又用他們的紅夷炮對著褚彩老營寨轟了一夜,折騰的褚彩老和他的手下們一夜無法歇息。 接著幾天褚彩老多次攻打海狼大寨,但是據說海狼的大炮犀利異常,火銃也非常厲害,還有一種從未聽說過的炸雷,打的褚彩老手下死傷慘重,并且把褚彩老和他的手下拖的是筋疲力盡。 趁著褚彩老手下士氣低落之際,海狼的主力船隊,突然間出乎意料的殺回了南日島,褚彩老手下船隊根本沒有防范,結果被海狼的船隊堵在島上的一個叫做后山灣的灣子里面,用火攻的法子,燒掉了不少船只,結果打的褚彩老落荒而逃,損失了大半手下和船只。 可見的這個姓于的不但善于用計,還膽量很大,堪稱是一個有勇有謀之人,海狼在他的控制下,這兩年據說發展極快,福州和福寧沿海一帶,幾乎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外人幾乎無法涉足!” “是呀!這些事我也聽說了,這次褚彩老吃癟,不能說是褚彩老無能,而只能說是這個于海狼太過狡詐了!換做誰這次去南日島,都不見得能討得一點便宜! 我最奇怪的就是這伙海狼怎么搞到的這么多紅夷大炮還有不少厲害的火銃,按理說這個姓于的和紅毛人以及呂宋那邊的干臘絲人都不算是太熟,他們和紅毛人交易,還是通過一官兄弟從中給他們引薦。 可是這種紅夷大炮和火銃,就連咱們也沒法子從紅毛人和干臘絲人抑或是佛郎機人哪兒弄到,更不要說從廣東陸上搞得了!但是這于孝天又是怎么弄到的這些大殺器呢?”旁邊坐著的楊天生搖著頭說道,滿臉的不理解的神色。 (求月票,求月票咯?。?/br> 第二百七十四章 覬覦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件事我已經打聽過了,海狼的紅夷大炮和火銃根本就不是從干臘絲人抑或是紅毛人手中購得! 據我所知,這個于孝天其實并非大明本土之人,而是從海外一個叫什么奧國的地方逃回來的,他的父母皆為被海盜強擄,被轉賣到了那個什么叫做奧國的地方為奴,這個于孝天便是生于海外之地,見多識廣,懂得不少奇技yin巧之術! 是這個姓于的將鑄炮以及打造火銃的技藝傳授給了一些工匠,他們方才在南日島上自行打造出了這些炮銃!所以這個于孝天決不能小覷,此人恐怕懂的東西,比咱們想象的要多!” 鄭一官這個時候在一旁接過去對在座之人說道。 一聽說海狼居然能自造紅夷大炮,而且還能打造火銃,在座的人們都頓時大為驚訝,哄的一下就吵吵了起來。 “這怎么可能?要知道紅夷大炮這種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造的,廣東那邊也只有幾個鐵場有高明工匠,可以仿造這種紅夷大炮,而且產量還低的嚇人,總共廣東去年也不過就鑄成了二三十門,大部已經運往了京師那邊。 而且我還聽聞,鑄造這種紅夷大炮極為繁瑣,稍有不慎就可能報廢,造價也高的嚇人! 小小的海狼僅憑南日島這么一個小地方,要啥沒啥,憑什么能造出這么多紅夷大炮,難不成這個姓于的是神仙,可以點石成金不成?” 有人立即便跳起來表示不相信這是真的。 “此事應該假不了!這個于孝天確實有過人之能,我所接觸過的海狼部眾都十分敬佩此人,雖然不見得將其視作神仙一般看待,可是也對其十分恭敬有加! 他們自行鑄炮這件事不單單只是從褚彩老手下得知的,我也曾經聽聞過有其他商賈傳言過,而且這個于孝天并無門路可以從泰西人手中購得這么多紅夷大炮,他如果不是自行鑄造的話,那么也不可能有這么多紅夷炮! 不過據說海狼的紅夷炮,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大殺器,他們的紅夷炮并不算太大,最重的也不過只是千多斤重,而且他們所有的大炮,多為幾百斤重的,稱其為紅夷大炮顯然有點過分,只是比起我們所用的那些炮厲害一些罷了!估計并沒有泰西人所用的那些紅夷大炮厲害!”顏思齊放下了酒杯說道。 “就算是這也不容易呀!據我所知鑄炮要現做泥范,一個泥范做成到陰干可以鑄炮,就算是老天照顧,也起碼要三個月以上! 南日島地處海上,年年要有不少天下大雨刮大風,他們那兒來的那么多工匠做這么多炮范呀!奇怪了!”陳衷紀在一旁連連搖頭稱奇。 “咱們先不要糾結于他們如何能自己鑄炮這件事了!肯定這個于孝天有他的辦法,只是不為我們這些外人所知罷了! 據傳就算是他們海狼之中的部眾們,也不許擅自進入他們的炮作之中,更不許擅自打聽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們也別想打聽出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今天讓你們過來,就是想說說他們海狼的事情,現如今于孝天擊敗了褚彩老,肯定實力大增,以后這福建沿海一帶,恐怕就數他們一家獨大了! 褚彩老肯定短時間之內無力再和海狼為敵,而我們在這里,也少不了要在福建沿海一帶活動,今后少不了要仰他海狼的鼻息過活,這對我們來說,并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海狼做事歷來很是霸道,在他們地盤上,他們決不許任何人涉足在他們地盤上劫船或者襲擾陸上!一旦他把手伸到了泉州、漳州、月港那邊的話,以后咱們行事恐怕也會非常麻煩!弄不好還會和他們起沖突。 所以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想要聽聽你們對此有何想法!至于海狼如何鑄炮之事,倒是以后慢慢再說!”顏思齊打斷了手下們的話頭,把話題扯到了今后如何對待海狼的事情上。 眾人聽罷之后,也都頓時感到有些緊張了起來,因為顏思齊提到的事情,確實牽扯到了以后他們的利益,如果他們這個時候不先考慮清楚該如何辦的話,那么以后還真是相當麻煩。 別看顏思齊平時喜歡熱鬧,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他之所以能被眾人推舉為老大,其實卻是有其過人之處,他的心思還是相當縝密的,立即便從眼下的事情之中,看到了對他們存在的利益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