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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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張虎也只有咬著牙撐下去了,來回拖著肥胖的身軀,在船艉樓上左右奔走,觀察戰場的局勢,上斗更是忙的不亦樂乎,在上面疾呼大叫,通報海上交戰的局勢。 雙方如此一來,誰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都吃虧不小,只能糾纏在一起在海面上苦斗,到處都升騰起硝煙和火光,一條條船只在海面上冒起了濃煙,喊殺聲更是響徹了云霄。 張虎口中泛起一陣陣苦水,現在他開始后悔了,后悔不該當初那么對待錢松和王宏等人,現如今搞得鯊魚幫內部四分五裂,實力大損,如果是換在以前的話,憑著他的實力,在福州這邊可以說是橫著走都沒事,誰敢不給他面子。 現在倒好,一群宵小之輩,居然就敢糾集在一起跟他大打出手不說,還把他搞得如此狼狽。 張虎到了這會兒,已經有點萌生了退意,覺得再這么打下去,即便是他能打得贏,最終也會實力大損,一切都回到從前。 于是他開始琢磨,先吃一次虧,等回頭這幫人散開之后,他再回來一個個的收拾他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就在他琢磨著是不是要下令收兵撤回南日島的時候,船上的上斗忽然間大呼了起來:“大當家快,東邊,東邊過來了咱們三條船!掛的是咱們鯊魚幫的旗號!” 張虎聞聽之后趕緊沖到舷側,朝著東面望去,透過紛亂的戰場,他果然到東面的海邊上出現了三條船,正在升滿了船帆,吃足了風,全速朝著戰場這邊趕了過來。 而且他也隱隱約約到了那三條船上,掛的是紅色的旗幡,在福州這邊海上,掛紅色旗幡的只有他鯊魚幫的船,于是他心中立即高興了起來,正想要歡呼一聲,可是轉念一想覺得有點不太對。 他派方安去金銀島,去的時候可是六條船,現在出現的這三條船應該是他派去金銀島的六條船之中的,可是為什么只來了三條船,剩下的三條船呢? 這時候那個灰頭土臉一臉緊張的師爺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帶著一臉喜色的對張虎說道:“大當家!這次咱們不用怕了,咱們的船過來幫忙了!哈哈!” 張虎皺著眉還是沒露出喜色,對這個師爺問道:“邢師爺!這三條船眼下還瞧不清是誰的船,但是可以肯定是方安帶走的船,為何卻只來了三條船?剩下的三條船呢?” 邢師爺的臉僵了一下,愣了愣神趕緊答道:“這個小的不知!可是來總比不來好吧!假如方五有心背叛大當家的話,他估摸著不會過來,既然過來了,就肯定是來給咱們幫忙的!且不管是誰的船,總比不來要強吧!” 張虎聽罷之后覺得有理,于是這才心寬了一點,招呼手下接著打下去,召集麾下剩下的船只再次聚集起來,等那三條船過來之后,東西夾擊對方眾盜的船隊,這么一來他們就有了八成以上的把握能擊敗這些眾盜了。 這時候雙方的人也都到了趕來的這三條掛著鯊魚幫旗幡的船,鯊魚幫部眾們紛紛歡呼了起來,打雞血了一般興奮了起來,一個二個都發了狠的再一次跟對方眾盜廝殺了起來。 剛才他們的士氣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不少人都有點心中惴惴不安,覺得這次鯊魚幫麻煩大了,而且兩個照面下來,現如今混戰之中,他們鯊魚幫也沒討到多少便宜,于是有人便萌生了懼意。 可是這個節骨眼上,到了屬于他們鯊魚幫的船只趕來助戰,于是鯊魚幫部眾們這下高興了,一掃剛才的頹勢,拼了命的和眾盜又展開了廝殺。 但是他們想要再次聚攏起來,說起來容易辦起來難,眾盜這會兒船只數量還是占有優勢,混戰之中,使得雙方都沒有機會能再次收攏,只能繼續各自為戰,有些雙方的船只這時候甚至于已經貼在了一起,展開了白刃戰,雙方刀槍并舉在船舷處就廝殺了起來。 眼瞅著三條鯊魚幫的船只越來越近,張虎正在高興的時候,那個邢師爺的臉色卻漸漸的變了,湊到張虎身邊小聲說道:“大當家!大當家!” 張虎扭頭怒道:“你又有何事?” 邢師爺臉色這會兒變得越來越難了起來,指著來的三條船對張虎說道:“大當家!小的覺得事情恐怕有點不妙!你,眾盜也到了那三條船過來,為何卻沒有派船過去攔截他們?難道他們不知道這三條咱們的船過來,會夾擊他們嗎?為何他們絲毫不為所動呢?” 張虎一聽也感覺到有道理,觀察了一下之后,果真發現眾盜那邊確實對此不為所動,心中咯噔了一下,馬上就沉了下去。 可是不管他怎么考慮,這會兒想要脫身卻已經來不及了,雙方死死的糾纏在一起,在海面上你追我趕,廝殺成一團,誰都別想這個時候脫身。 只能眼睜睜的著那三條掛著鯊魚幫旗號的船只貼了過來,張虎死死的盯著過來的那三條船,心中忐忑不安,不斷的暗中念叨著老天保佑,這三條船最好是他的手下掌控著,前來這里是給他幫忙的。 眼瞅著三條船駛近之后,就在幾百米之外,三條船上的鯊魚幫的旗幡突然間便落了下去,不多會兒工夫,三條船上忽然間一起換上了三面藍底金狼頭的旗幡。 張虎現在已經清了那三條船,這三條船他可以確定,都是他鯊魚幫的船,可是現在卻掛上了海狼的旗號,這說明了什么他當然比誰都清楚,于是他只覺得嗓子眼里面一熱,嘴里面泛出一股血腥味,嘴角也有點歪了,半邊身體也有點麻了,身體一歪,忽然間便跌到在了甲板上。 那三條換上了海狼旗的船只,很快便沖入了亂陣之中,一通炮銃齊射,立即便將一條攔阻他們的鯊魚幫的船打的木屑亂飛,船帆也被削去了一大塊,咔嚓一聲那條鯊魚幫的船開始原地打轉了起來,原來這一通亂炮過去,居然正好打爛了那條船的船舵,使得那條船立馬就失去了控制航向的能力。 其中一條剛趕過來的船,直奔亂陣之中的張虎座船而去,湊近之后,一個吊著膀子的大漢出現在了船頭位置,對張虎的座船上高聲叫道:“張虎!張虎何在?我王宏來見你了!張虎?出來見我!” 這個時候張虎被手下扶了起來,勉強挪到了船舷處,抬眼望去,立即便認出了貼近過來的這條船上站著的那個人,不是王宏又是誰呢? 張虎的嘴角越來越歪,甚至開始流出了口水,一邊的身體漸漸的失去了直覺,手腳都麻木了起來,他勉強在手下攙扶著,靠著船舷,用一只還能動的手顫抖著指向了王宏,大聲的叫道:“%%((……” 王宏有點發愣,根本沒聽清楚張虎到底叫了些神馬玩意兒,于是高聲再次叫道:“張虎!老子今兒個總算是又活著見到你了!你這個王八蛋,老子跟你兄弟一場,你卻如此害老子!從今以后老子跟你割袍斷義,再他娘的不是什么兄弟了!你等著,老子這就過來取你的人頭!” 張虎這時候兩眼一翻,忽然間便仰面朝天的跌倒了下去,肥胖的身軀連倆個手下都架不住,一起被壓趴在了甲板上…… 所有鯊魚幫的部眾們這個時候都精神崩潰了,張虎忽然間人事不省,加上錢松和王宏接連出現對他們的打擊,使得他們頓時斗志全無,開始紛紛駕船試圖逃離。 趁著這個機會,眾盜在于孝天的率領下,開始了對這些鯊魚幫的船只窮追猛打了起來,幾乎每條鯊魚幫的船,同時都有兩條眾盜的船只照顧他們,在海面上追逐不停,攆得他們四散奔逃了起來。 而張虎的座船,更是被重點照顧的對象,于孝天率領三條船一起圍攻這條張虎坐下的三桅福船,雖然張虎的這條座船高大雄壯,火力比較強,可是餓虎架不住群狼,而且他這條船靈活不足,船速也提不起來,雖然憑借著船體的優勢,沒人能攔住他們,但是卻也被黏得死死的,無法沖出重圍。 幾條船圍住了張虎的座船,又是發炮,又是放銃,弓箭更是跟下雨一般的灑落在張虎的船上,打的張虎的親信手下們抬不起頭。 這樣的追擊戰持續到了臨近天黑,張虎的座船才總算是沖出了重圍,可是這會兒他的座船也已經是被打的千瘡百孔,船帆也到處都是焦黑的窟窿,拖著濃煙總算是滾滾而去,朝著南日島的方向逃去。 可憐張虎來的時候帶了十幾條船,可是在逃回南日島的時候,卻只剩下了三條船跟在他的座船左右,而且這三條船也同樣都被打的是船體斑駁,有的船船帆上幾乎遍布各種大小不一的窟窿。 直到這個時候于孝天才放棄了追擊,遠遠的帶著船隊跟在了他們的背后,朝著南日島方向駛去。 到了這個時候,繼續打下去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鯊魚幫來的十余條船,現在毀的毀,降的降,只剩下了這四條船,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了。 (暴汗呀!這段時間更新不給力,卻又讓胡嚕呼嚕兄弟給了這么多打賞,實在是讓我汗顏呀!多謝胡嚕呼嚕兄弟了?。?/br> 第二百二十一章 逆變 0 當然于孝天和眾盜這邊的損失也不小,這大半天的拼殺下來,他們也毀了三條船,剩下的船只也幾乎各個帶傷,不管是頭領們,還是嘍啰們,經過半天激戰下來,也各個都累的筋疲力盡,到了這會兒實在是也打不動了,只能按照于孝天的指令,放棄了繼續圍攻這剩下的四條鯊魚幫的船。 單是海狼這邊,因為他們負責主攻,所以損失也是最重的,除了折了海豹號一條船之外,另外海獅號和海鷹號也都受了不輕的損傷,海獅號甚至于船尾都被撞裂漏水,如果不趕緊靠岸堵漏搶修的話,估摸著撐不到半夜就會也像海豹號一般沉沒。 如此一來受損的船只就近被于孝天下令返回塘嶼島修整,順便押送投降的幾條鯊魚幫的船一起回塘嶼島,將俘虜押在塘嶼島上,還能動的船則留下兩條護送這些船返航,其余的七條狀況比較好的船,則在海狼號的引領下,遠遠的跟在鯊魚幫的幾條船身后,朝著南日島方向駛去。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張虎的手下們總算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扭頭帶著無限的驚懼,望著遠遠隱隱綽綽跟在他們背后的那幾條眾盜的船,在各船的掌船們的帶領下,一身的落魄,朝著南日島返航。 直到他們遠遠到了南日島之后,有些鯊魚幫的部眾差點哭出聲,到了這里,他們總算是回家了,在他們來,只要回到南日島,他們就安全了,即便是眾盜人多船多,他們也只要回到港里面,進入到水寨,就不用再怕了。 當初官軍來剿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是憑借著南日島水寨,抵住了官軍的進攻,并且最后依托水寨,擊敗了官軍,這一次他們肯定還能靠著南日島的水寨,躲過這一劫,只要能活著,今后他們便還有機會東山再起,遲早討回這一局。 可惜的是這會兒他們的老大張虎,卻情況很是不妙,張虎在船上昏迷之后,就一直沒有醒過來,處于混沌之中,一張胖臉也歪了,嘴角歪到一旁,不停的流著口水,如果這會兒有郎中的話,一眼就可以出來,這廝是中風了,換做西醫的說法就是腦出血或者腦梗塞之類的。 總之這兩年這廝的日子過的太舒服,得上了富貴病,這些天來休息不好,又被于孝天氣的沒辦法,結果腦血管爆裂,導致了這廝中風,得上了這病,這廝以后即便是治好了,也要落得一個半身不遂的下場,可是他還有機會治好嗎? 夜色之中南日島還是像一個巨獸一般盤踞在大海之中,黑沉沉的沒有半點的生氣,可是對于凄凄惶惶跑回來的那些鯊魚幫部眾們來說,卻在到南日島之后,一個個顯得興奮異常,紛紛走到了船舷邊,朝著島上望去。 島上沒有多少燈火,顯得十分安靜,只有東北角灣子的角上閃爍著星星點點有數的幾個光點。 順著這些光點的引導,張虎的座船和護著他的三條船小心翼翼的駛向了灣子,只要進入灣子里面,守在灣子兩側的炮臺就可以保護住他們的安全了,一般情況下沒人敢貿然闖入這里,否則的話兩側的炮臺上的大炮就能封住灣子口部,讓敵人有進無出。 登岸之后進入寨子,對于他們來說,就算是徹底安全了,所以到了這里,剩下的這些鯊魚部眾們也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了,一個個歡呼了一聲,扭頭朝著黑沉沉的海面上望去,這時候發現一直一路上跟著他們的那些眾盜的船只,這個時候已經沒了影子。 所有人的心都徹底放回到了肚子里面,在船上奔走著,cao作著船只,朝著亮著幾盞燈的水寨碼頭駛去。 碼頭上有人來回走動著,大聲吆喝著引導著這幾條船靠在了棧橋邊,甚至還有人站在岸上大聲像他們詢問,為什么只回來了他們這幾條船,其它的船現在在什么地方。 聽到這樣的詢問,回來的鯊魚幫的部眾們不由得各個都垂頭喪氣,沒人有興趣去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忙著七手八腳的將昏迷中的張虎從船上抬了下來,順著棧橋朝著寨門方向走去。 可是沒有幾個人發現,在碼頭上來迎接他們的這些人有點不太對頭,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以前錢王二人的手下,其中還有一些是方安的手下,卻不到之前守在這里的何光和張虎的手下。 直到他們抬著死豬一般的張虎走到寨門處的時候,有人才發現了這個情況,其中一個張虎的手下猛然停下腳步,大聲喝問道:“你們怎么會在這兒?張煥呢?張煥這會兒在何處?” 張煥也是張虎的一個親信手下,在張虎帶人出去的時候,被張虎留在寨子里面家,另外張虎還給他留下了百十個嘍啰,聽從他的調遣,負責守灣口的兩座炮臺和寨子,可是這會兒回來的人卻發現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居然都不是張煥的手下,于是才有人停下來大聲喝問道。 隨著這個人的喝問聲響起,忽然間寨門上面亮起了一溜的燈籠火把,有個人站在寨門上面放聲大笑了起來。 所有護著張虎回來的人都立即大吃了一驚,因為他們抬頭望去,卻在寨門上面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有人立即驚問道:“是方五!五爺!不對呀!他怎么回來了?” 回來的所有張虎的部下都頓時心中大驚,因為今天他們都到了王宏帶了三條船出現在了塘嶼島的戰場上,那三條船就是方安當初帶出去的六條船之中的三條,但是卻始終沒有到方安出現在戰場上。 可是沒想到現在方安卻忽然間出現在了南日島大寨之中,那么方安這會兒到底是哪邊的人?所有人都搞不清楚了。 這時候那個邢師爺提心吊膽的走出來,對著寨門上的方安叫道:“五當家!你為何會在這里?” 方安還是一副老樣子,那只左臂的鐵鉤揣在懷里,冷笑著低頭對邢師爺笑道:“邢師爺!你這話就奇怪了,這兒是我們的寨子,為何我不能在這里?” 邢師爺臉色大變,指著方安大聲喝問道:“方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張煥呢?今日為何王宏會帶著三條船出現在塘嶼島?你又為何沒有去塘嶼島?卻跑回了這里?” 方安冷眼著邢師爺和寨門處的這些張虎的手下們,聽邢師爺把話問完,這才將鐵鉤從懷中掏出來,右手輕輕的用一塊布擦拭著鐵鉤,開口說道:“邢師爺,你說我方某想做什么?那么你猜猜為何我會在這里,你不是很精明嗎?你也再猜猜,為什么我三哥會帶了三條船去了塘嶼島! 這些年來,你沒少給大當家和老七出壞主意,總是以軍師自居,那么你既然這么精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呢?居然還來問這樣的廢話!哼哼!” 這時候寨墻上亮起的火把和燈籠越來越多了起來,將寨門下面也照亮了,張虎的手下驚恐的發現,寨墻上出現了一溜的人影,每個人手中不是擎著一張弓,就是拿著一張弩,有人還端著火銃。 更讓他們驚懼的是寨墻上的三門碗口銃這個時候也對準了他們,邢師爺的臉色頓時徹底變成了青色。 “你……你……你難道也……也叛投了姓于的嗎?你……你這是回來取……取寨的嗎?” “哈哈!邢師爺果真聰明過頂!一下就猜中了方某的用意!哈哈不愧是個狗頭軍師呀!不錯不錯!你猜的很對! 不過猜對了又能如何?奉勸諸位,這會兒還是乖乖跪下受縛吧,我念及爾等和我們好歹當初都是自家兄弟,以往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饒爾等一命!現在不降,還等何時?”方安大聲的笑了起來,用鐵鉤的左手朝下一指,對下面的那些人大聲喝道。 這一下剛剛回來的那些張虎的部下們都頓時亂作了一團,有人大聲的對方安破口大罵了起來,不少人當即便從腰間拔出了刀斧,拎在了手中,作勢要進行頑抗,也有人掉頭就朝著棧橋方向跑去,想要返回船上奪路而逃。 總之南日島鯊魚幫大寨頓時便喧嘩了起來,方安的臉色再次變得冰冷了下來,著下面亂哄哄的場面,聽著不少張虎的手下對他大聲的咒罵,眼神變得也越來越冰冷了起來,忽然間他一揮手,從地上掂起了一個物件,抖手便朝著下面的人群擲了下去,厲聲吼道:“爾等如若再不受縛,那么張煥就是爾等的下場!” 當那個物件咚的一下掉在棧橋的木板上之后,咕嚕嚕滾到了一個人的腳下,這時候眾人才發現,這個東西居然就是張煥的人頭,張煥的人頭上沾滿了血跡,雙眼微睜嘴巴大張,一副驚駭的神色,整個面部全部扭曲了。 這一下把張虎的手下們嚇得夠嗆,不少人掉頭就跑,朝著他們的船上奔去,那個邢師爺更是驚慌失措,招呼人趕緊抬起張虎,逃回船上去,希望靠著船上的炮火,能沖出去逃出生天。 方安到這幫人還是不肯乖乖受縛,于是再也不猶豫什么,一聲厲吼道:“放箭!” 寨墻上的幾十個弓箭手們,聞聲立即便紛紛搭箭張弓朝下面的張虎手下射去,期間還夾雜了幾聲火銃的銃響。 根本就沒有什么準備的那些張虎的手下們,連一塊盾牌都沒有,全部都暴露在寨門之下,更沒有躲避的地方,一通箭雨射下,立即便有人慘叫著撲倒在地,結果下面的場面更是混亂了起來。 有人朝船上跑,也有頭目高聲疾呼道:“別跑!沖進寨子里面去,沖進去,奪回寨子!快呀!跑回船上也沒用,外面有于海狼他們的人守著,咱們跑不掉的!快呀,跟著老子沖到寨子里面去!……” 這時候的情況可謂是亂到了極點了,棧橋上的這幫張虎的手下們,哪兒能被有效的組織起來,張虎這會兒昏迷不醒,根本沒法發號施令,這幫家伙可以說是已經群龍無首了,所以自然也就亂的一塌糊涂。 有幾十個嘍啰聽令于那個發聲要奪寨的頭目,開始掉頭沖向寨門,試圖沖入寨子之中重新奪回寨子。 可是方安這時候又把手猛然一揮,大聲喝令道:“發炮!” 寨墻上原本用來鎮守寨子用的那三門碗口銃,在他的一聲令下之后,當即便被點燃,只聽咚咚咚三聲炮響。 再棧橋上的這些張虎手下,如同被掃帚掃中了一般,當即不少人身上便噴著血撲倒在了地上,一些人甚至于直接便滾到了棧橋下面的海水里,掙扎了幾下之后便浮在了水中不再動彈了。 這樣的場面極為慘烈,眨巴眼的工夫,棧橋上便死傷陳籍,發出了一大片的慘叫之聲…… 寨門處的戰斗結束的很快,在沒有一點準備的情況下,這些張虎的手下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攻入寨中,重新奪回寨子,只能成為一群犧牲品。 倒是有一部分嘍啰們,護著張虎和邢師爺,逃回到了船上去,咋咋呼呼的又是升帆又是轉舵,混亂之中想要駕船重新駛出灣子,逃到島外的海面上去。 可是這個時候灣子的一角上猛然間響起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夜色之中在灣子一角閃出了一團火光,緊接著一顆炮彈便呼嘯著砸到了碼頭附近,差一點就擊中了碼頭上的一條船。 船上的那些張虎的手下們頓時又響起了一片驚呼之聲,他們明白過來,方安已經派人控制了灣子口部的兩個炮臺,在哪兒可是放著兩門紅夷大炮,現如今已經被調轉過來,對準了碼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再次驚呼道:“灣子被堵住了!于海狼他們的船來了!娘的,咱們跑不掉了!……” 果不其然,就在南日島大寨方安下令開炮不久,幾條船鉆出了夜幕,出現在了南日島大寨的灣子口部,每條船上都亮起了一串串的燈火,…… (帶著孩子實在是坐不穩,今天勉強來個四千字的大章吧!弟兄們抱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