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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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潯則與女眷去了東次間說說笑笑。 葉浣和葉世浩很識趣地找了由頭避了出去。 江宜室瞅了個空子,和葉潯低聲解釋:“祖父、祖母說總這樣拘著阿浣和世浩也不是那么回事,和我們商議著解了他們的禁足。我和你哥想著,也不能關他們一輩子,就同意了,眼下只怕他們不惹事,正愁沒個由頭發落他們呢?!?/br> 葉潯想想也是,會心一笑。 閑話一陣子,分男女開了席面。葉潯今日是正賓,坐在了葉夫人下手,余下幾人按輩分排序落座。 用過飯,葉潯和裴奕盤桓到申時,道辭離開。 葉夫人握著葉潯的手,依依不舍的,“日后得了空我就去看你,你有什么事就命人傳話回來?!?/br> 景國公在一旁附和地點頭。 “嗯,我也一樣,得了空就回來?!比~潯攬著祖母的手臂,看著祖父眼中的傷感,心里也很不好過。嫁出去之后,終究是不同了,便是婆婆允許,她也不好三天兩頭地回娘家。 景國公看著孫女也是強顏歡笑,不想讓氣氛太傷感,大手一揮,“回吧?!?/br> 葉潯與裴奕稱是,相形離開,轉去柳府。 路上,葉潯好一陣子沉默不語。 裴奕心疼地握緊了她的手,那個家,必然是讓她又愛又恨的。 趨近柳府時,葉潯眼角眉梢飛揚起來,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彩。 進了垂花門,就見柳閣老大步流星迎了過來。 “外祖父?!比~潯顧不上什么端莊的形象了,快步走上前去,攜了柳閣老的大手,“您想沒想我?” “這孩子……”柳閣老笑著拍拍她的手,“聽說你們兩個要過來,我就提前回府了,你說我想不想你?”說著話,對裴奕頷首。 裴奕行禮時正式改了稱謂,隨著葉潯喚外祖父。 柳閣老道:“路程不遠,走回去?!?/br> 葉潯笑著點頭,一面走,一面詢問府里的大事小情,連自己放到魚缸里的幾尾金魚、種下的花花草草都問到了。 柳閣老一一告訴了她,又道:“午后之南就跑回來了,數她能折騰?!闭f著話看向裴奕,無奈地笑了笑。 裴奕和葉潯都笑起來。 果然,進到柳夫人房里,柳之南已等在室內,裴奕又給了她一個紅包。 柳之南因著裴家對葉潯的好,心里莫名地跟裴奕親近幾分,笑著問道:“表姐夫,你還有沒有多余的封紅?多給我兩個成不成?” 柳閣老和柳夫人都瞪了她一眼。 柳之南卻不服氣地嘟了嘴,“我表姐夫都沒說什么呢,你們倒先急著替他省錢……” 裴奕輕笑出聲,又給了她兩個大紅包。 柳之南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柳家人并不知道裴奕和葉潯今日會過來,晚間一切如往常,除了兩位老人家、柳之南,只有大爺柳岷江和江氏在家中。 老少三個男子在小花廳用飯,女眷則在東次間開了一桌席面。 飯后,柳之南給葉潯遞了個眼色,便先一步離席,跑去了西次間。 葉潯借著下人撤下飯菜上茶的功夫,去了西次間,問道:“有話跟我說?” “是啊。有個事也只能跟你說,在葉家又怕人聽了去?!绷细蕉?,“昨日,淮安侯去見過我哥了,說想親眼見見我。你說我就讓他見見行不行?他要是認準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也好開條件,讓他別依附徐閣老了,日后為外祖父效命,是不是很劃算?” “……”葉潯無奈,并且無語,思忖片刻才道,“你倒是會算賬,于他可不像你說的那么簡單。這就像你想狠賺一大筆錢,可他保不齊就會傾家蕩產。這事兒你別自作主張,要和你哥或者長輩商量商量?!绷娜A雖然不分青紅皂白地護著他的meimei,做事還是有分寸的。 “行吧,我再想想?!绷险A苏Q劬?,“你說的也是,我這是獅子大開口,他才不會同意呢,要不然就讓他看著辦吧,到時也看看,我小時候的一錠金子能換來什么?!?/br> 葉潯叮囑道:“反正你要記住,這件事一定要聽你哥的話?!?/br> “放心,放心?!绷掀财沧?,“祖父都快折磨死我了,我哪兒還敢再私自決定什么事?!?/br> 葉潯這才放下心來,拉著她去陪長輩說話。 眼看著天色不早,葉潯和裴奕道辭,返回裴府。 兩人到了府中,急匆匆換了身衣服,便去太夫人房里請安。 到了門外,有丫鬟上前來通稟:“徐閣老的夫人過來了?!闭Z聲頓了頓,又補充道,“剛過來?!?/br> 葉潯訝然挑眉,哪有摸黑串門的道理? 裴奕神色倏然變得冷峻,嚇得丫鬟后退兩步。 葉潯側目看向他,他已不待丫鬟通稟便進了室內。 葉潯留在原地,詢問那名丫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丫鬟思忖片刻,到了葉潯面前,“回夫人的話,奴婢聽說,您與侯爺成親那日,徐夫人一見到太夫人,像是受了驚嚇一般,臉色煞白,強撐不下去,提前回府了?!?/br> 葉潯訝然,“徐夫人以前沒見過太夫人么?——太夫人搬入侯府之后,她們見過沒有?” 丫鬟仔細回憶了片刻,“沒有。太夫人自來深居簡出,侯爺封爵之后,除了與舊日親朋來往,從不應承官員女眷?!?/br> ☆、第50章 葉潯心頭飛逝過一個念頭,卻沒抓住,云里霧里地進到廳堂。 太夫人神色沉冷地坐在三圍羅漢床上。 徐夫人氣勢洶洶地坐在太師椅上,直勾勾地瞪著裴奕。 裴奕俯身去扶太夫人,“娘,我扶您去歇息?!?/br> 徐夫人見葉潯入室,冷哼一聲,“太夫人、侯爺,我們有什么話還是趕在今日說清楚為好,否則,休怪我與侯夫人說話沒個分寸!” 裴奕瞥過徐夫人,眼神冷颼颼的。 太夫人漠然一笑,轉向葉潯時,神色柔和下來,“我有些累了,待客的事就交給你了?!?/br> 葉潯笑著點頭,待母子兩個去了宴息室,在徐夫人對面的太師椅落座,也不說話,接過丫鬟奉上的茶盞,悠然喝茶。這有些失禮,徐夫人完全可以看做她是端茶送客。她清楚,是故意的——曾對她動過臟心思的人,她可做不到笑臉相迎。 徐夫人不為所動,對葉潯道:“你不妨去問問我是為何事而來,或者轉告你婆婆、夫君一聲,他們若是對我避而不見,我就好好兒與你敘談一番?!?/br> 葉潯卻看向自鳴鐘,“時候不早了?!鞭D頭吩咐竹苓、半夏,“送客?!辈粶蕚浯罾硇旆蛉说臉幼?。 徐夫人為之氣結,騰一下站起身來,連聲冷笑,“長興侯夫人就是這般待客的?葉家果然好門風!” 葉潯還是只與竹苓半夏說話,“等會兒替侯爺吩咐下去,除了親朋,不得讓閑雜人等進門。不請自來的就不是客,只管攔在門外?!贝蚨酥饕饬乐旆蛉?。 竹苓、半夏脆生生稱是,冷著臉到了徐夫人面前,“夫人請回吧。執意留在此處,奴婢們只好喚粗使婆子請您出去了?!?/br> 徐夫人喘了半天氣,才忍下了斥責葉潯的沖動,冷笑幾聲,揚著臉走了。 葉潯繼續喝茶。母子兩個應該有話說,她進去不合適。 過了一會兒,裴奕走出來,“人呢?” 葉潯如實道:“我攆走了?!?/br> 裴奕笑了,宛若冰雪消融,“娘讓我們回房歇息?!?/br> “沒事吧?” “沒事?!?/br> 葉潯與他一起回房。 他負手走在前面,步履如風,不消片刻她就落在了后面。 葉潯不以為意,依舊不緊不慢的。 過了一會兒,裴奕才意識到自己把妻子丟在了后面,又折了回去,握住她的手。 葉潯問他:“我剛才把徐夫人攆出去,你覺得妥當么?”每個人與每個人的行事方式、態度不同,她倒是不擔心他,是怕太夫人受不了她這樣的做派。 裴奕笑道:“怎么這么問?” 葉潯認真地道:“我云里霧里的,不知道原因,攆人是因自己厭煩徐家人。在你和娘看來,若是我失了分寸,盡管與我直說,日后我行事盡量委婉一些?!?/br> 裴奕側目,“我最欣賞你這直率的性情,為何要改?日后家中迎來送往,都要你出面?!彼挪灰拮訛榱瞬﹤€端莊敦厚的名聲,便做出低眉順目任人揉圓搓扁的樣子呢——那情形,簡直是不可想象,不消多久她恐怕就得憋出病來。他就不需提了,只一想心里就堵得慌。 “沒做錯我就放心了?!?/br> 回房后,兩人各自洗漱。 今日仆婦們開了她的箱籠,按照她的意思取出了柳閣老給她的文房四寶、古籍詩書,把小書房布置好了。 葉潯去看了看,又試了試外祖父給她的筆墨,滿心暖意。 回到房里,她去換了寢衣,走到床榻前,見裴奕正心不在焉地翻書。她索性把他手里的書丟到一旁,蹭到他身邊,“不高興嗎?要不要我哄你?” 裴奕失笑,“你要怎么哄我?” 葉潯很大方地伸出手臂,探到他頸下,“來,今晚換我抱著你?!?/br> 裴奕哈哈地笑起來,側轉身形,與她面對面,啄了啄她唇瓣,像是一對兒親密的鴿子。 葉潯和他拉家常,“昨日來認親的,有咱們這邊的二舅、三舅兩個房頭,大舅那邊呢?只聽娘和兩位舅母說他不在了,他的妻兒呢?” 裴奕道:“大舅是軍醫,一生未曾娶妻。也幸虧是他,給娘留了幾名得力之人,我們才能平順地活到如今?!?/br> “哦?!比~潯又問,“那你的醫術,是不是得了大舅的真傳?” “不是?!迸徂炔粺o傷感地道,“大舅大概是我七八歲時病故的,他在世時不準我學醫,醫術算是雜學,他只盼我學好文武。他一生所學,全部傳授給了別人。他去世之后,娘拗不過我,我這才能夠潛心學醫。也是運氣不錯,得了幾個醫術精湛之人指點,文武也沒落下?!?/br> 葉潯撫著他的眉宇,“你小時候是什么樣子?是不是很淘氣,愛捉弄人?”她促狹地笑了,“是不是特別惹小姑娘的眼?” “哪兒啊?!迸徂瘸冻蹲旖?,“我小時候,險些被娘和大舅弄成小傻子,記事起就關在家里,跟先生讀書練武。十多歲時,明白了一些事理,也時不時地跟娘擰著來。有兩年頑劣得很,沒少挨打罰跪?!闭f到這些,他不無擔心地道,“娘以后可別跟你絮叨這些才好?!绷盂E全被妻子知道,他這臉面往哪兒擱? 葉潯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我可記下了,以后得好好兒問問娘。要不你就自己招供,做過什么壞事?有沒有青梅竹馬的小姑娘?我可告訴你啊,回頭要是隔三差五就有人找上門,來哭著喊著要跟你,我可不會手軟,當下就把人攆走?!?/br> “一說這個你怎么這么精神抖擻的?”裴奕平躺了身形,望著上方,“我想想……嗯,你別說,還真有個算是青梅竹馬的女孩子?!?/br> “什么?!”葉潯瞪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葉潯瞪了他一會兒,見他神色一直很平靜。是這個樣子,看起來的確是所言非虛。她惱火得厲害,推了他一把,“你給我下去!” 裴奕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