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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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走到一家燈籠店,店主是一個中年文士。燈籠做的極是精巧可愛,燈籠面上更有即興寫景之作。燕脂愛不釋手。選了一套梅蘭竹菊四君子的宮燈并著一個美人燈籠,讓玲瓏高高興興的付了錢。 她人物靈秀,三言兩語便逗得店主極為開懷,見她對燈籠制作感興趣,就細細講解起來,未了還送她幾幅絕版燈籠的構造圖。兩人出店之時,手中還抱著竹篾,宣紙等物。 燕脂笑對玲瓏說:“回去我給你做一個,管比這還好看?!?/br> 玲瓏點點頭,神色頗為自得,“小姐做成什么都是最好的?!?/br> 她二人走走玩玩,轉眼日頭便斜了。跟著的人沒有絲毫催促的意思,只留意周遭人事。 燕脂興致盡了,又買了一大堆小吃帶回去給移月,方向回轉。 皇甫覺竟等在她的房內。手里拿著一本書,就倚在她素日長躺的貴妃榻上,笑盈盈的看著她。 燕脂視若未睹,凈了手,由玲瓏與她卸妝。 皇甫覺擺擺手,讓玲瓏下去,走到她身后,眼角斜斜飛起,望著鏡中,低低笑道:“氣得倒是長性,難不成還是十年的陳醋?” 燕脂徑自將一字筆長簪往桌面一扔,眼皮撩也未撩。 皇甫覺也不惱,拿了黃玉梳子,慢慢與她梳頭,“她來見我為的是琪嬪的事。今兒早晨,琪嬪上吊自盡了。這種事你不喜歡,還得她出面?!?/br> 燕脂一驚,忙回身望他,“琪嬪死了?為什么”那個眉眼淡淡的女子,向來與世無爭,怎會無故尋死? 皇甫覺眼眸垂下,淡淡說道:“她與侍衛有私?!毖┍乐?,他只顧了燕脂。琪嬪無人可靠,是禁中侍衛救了她。兩人肌膚相親,沒有把持的住。 燕脂的心一緊,抓了皇甫覺的衣袖,“你逼她的?” 皇甫覺眼底閃過譏誚,“她還沒那么大膽子?!?/br> 燕脂恨恨望著他,甩了手,起身向床里側躺了。 皇甫覺跟了過去,強將她攬在懷里,“便是有氣,花了我三千兩銀子也該消了?!闭f罷低低的笑起來,“這樣使小性,哪里像個大人?!?/br> 燕脂狠狠掐著他的胳膊,恨恨道:“你很得意是不是?” 皇甫覺竟真的點點頭,慢慢說道:“你這樣生氣,我很開心?!睂⑺龘Ьo,抱在懷里慢慢搖,“只我患得患失,想東想西,你也試試這滋味才好?!?/br> 他自受傷后,體溫一直偏低。她的手放在上面許久,也未讓他溫暖起來。他的話徐徐緩緩,卻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流進她的心里。 她這樣生氣其實本沒有道理,只是以前視若無睹的事,現在卻容忍不了。心里想著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直接聽得他吐露心事,卻讓她的心亂了一亂。低頭擺弄著他的手指,默然不語。 他就這樣摟著她,臉貼在她的發頂上,呼吸漸漸平緩。 燕脂自得了中年文士給的圖紙,一天之中倒有多半天在屋里學著制燈籠。 不過兩天,她便做出兩盞千瓣蓮燈,一盞送給了燕晏紫,一盞送去了皇甫覺的院子。 自上次后,去皇甫覺的院子便隱隱抗拒,皇甫覺召她,五次倒有三次不去?;矢τX無法,閑時便來鬧她。 她竟是入了迷,花燈熟悉后,便開始自己琢磨,宣紙上親自畫了八幅工筆美人,找了極細的竹篾鐵絲,一點也不肯假手于人。 皇甫覺來時,多見她素服裸顏,跪坐在地上冥思苦想,奇道:“難道真瘋魔不成?”到后來,燕脂把房門緊關,誰來都不見。 十月十二,皇甫覺的耐心已告罄,她自己已施施然走了出來。眼睛熬了兩個黑眼圈,神情卻極為喜悅。 “皇上,明晚有沒有空?” 皇甫覺重重哼了一聲,拿眼睨著她,“我自然是天天有空?!?/br> 燕脂忽閃著大眼睛,稍稍幾分愧疚,“我卻是忙的忘了時間,你餓不餓,我陪你一起用膳?!?/br> 她心情頗好,皇甫覺拿喬半晌,終是被她哄得低笑起來,手指戳戳她的額頭,“說吧,想做什么?” 燕脂眉眼彎彎,“我想去五陀山,據說那里是五圣證道之地?!?/br> 皇甫覺趴在榻上,懶洋洋的由她按揉肩膀,皺眉道:“為什么一定要晚上,風寒露重,上次的苦還沒吃夠嗎?” 燕脂笑容里有小小的狡黠,“倒時你便知道,定不會讓你失望?!?/br> 皇甫覺翻個身,把她壓在身下,眼角一挑,“我依了你,有什么好處?” 話音未落,柔柔軟軟的唇已覆了上來。帶著玉蘭的糯香,挾著花苞半開的羞澀。 皇甫覺的手指摩挲著唇,眼里還有隱隱的笑意,小丫頭下了這么大的本錢,倒不知所圖為何。 “海桂,你可知五陀山有什么典故?” 海桂搖搖頭,“不知,只是傳聞曾有五僧在此論道?!?/br> “去查一查,明晚的時間空出來,讓夜梟早做準備?!?/br> 海桂略一遲疑,瞥見皇甫覺似笑非笑的眼神,只得躬身,“是?!?/br> 燕晏紫在窗前默立半晌,終是一嘆,“這丫頭,還是難以放下?!?/br> 東方奇面有憂色,“時機太為敏感,暗中之人還未有線索,五陀山地勢又險,此行恐生不測?!?/br> 燕晏紫慢慢一笑,“她想去便讓她去,我這個當爹爹的盡力護她便是?;噬先羰钦娴挠行?,她自是受不了委屈?!?/br> 十月十三。 燕脂精心梳妝過,鏤金百花穿蝶掐絲小襖,金絲織錦裙,外面罩著白地云水金龍妝花緞女披,頭上是一色宮裝千葉攢金牡丹首飾。她一向只愛淡妝,即使在宮中,衣衫也偏于簡約。此刻盛裝打扮,只覺光艷絕倫,明珠流暈。 皇甫覺見了她,竟先怔了一怔,笑道:“倒是很少見你如此打扮!” 燕脂任由他挽住手,微微一笑,眼波流轉,“好看嗎?” 皇甫覺故作正色,上下端詳,“嗯,美極。不過,這簪,須得這樣插才好看?!睆乃凉饷艿陌l間拔下紫金鳳凰釵重又插了一遍。 燕脂微微低著頭,聽到他袍袖間微微的龍涎之香,心中無限喜悅。 “皇上,皇后娘娘!”王嫣在侍女的攙扶下匆匆來到她們身邊,福身過后,徑直笑著開口,“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聽聞要去五陀山祈福,帶著臣妾可好?”她雖然是笑盈盈的開口,眼睛卻是偷瞟著燕脂,帶著些許的小心翼翼的討好。 她雖然來的匆忙,妝容卻非常整齊,顯是有備而來。 燕脂的眼里馬上便沒有了笑意,從皇甫覺身邊后退一步。 皇甫覺笑看她一眼,伸手拉住她的手,開口淡淡說道:“貴妃頭痛,應是好好休息,不適合夜間奔波?!?/br> 王嫣的臉一下變得蒼白,咬了咬下唇,神色之間柔弱堪憐,“皇上……臣妾晚間總會夢魘……有心想為琪嬪jiejie禱告一番……” “王嫣!”燕脂忽的清冷開口,雙眸不豫,“五陀山是朝圣的地方,不是超度的法場。你若是心中有鬼,應該去找道士做水陸?!彪p眸一望皇甫覺,冷冷說道:“皇上,你要走還是有留?” 皇甫覺神色微微詫異,深深望她一眼,見她神色冷冷淡淡,竟是真的生了氣,又無奈又寵溺的低嘆,“你呀……先去馬車里等我?!?/br> 寬敞的平頂四駕馬車,是燕脂特別吩咐的。她坐在馬車里面,看著皇甫覺低低的與王嫣說著什么,王嫣還拿著手帕拭著眼角。心中不適之感越來越強,剛想放下車簾,忽見一將官急急走到皇甫覺跟前,跪下呈上一封信箋。 皇甫覺看了兩眼信箋,神色微變。走到馬車跟前,鳳眸之中隱隱歉意,低聲說道:“燕脂,盛京有急件。明晚再去好不好?” 失望從燕脂眸中一閃而過,她垂下眼簾,慢慢說道:“正事要緊,你去忙吧,我有玲瓏陪我便夠了?!?/br> 皇甫覺皺起眉,還未開口,祥云麒麟的車簾已然撒下。只聽他略有些陰郁的聲音,“燕脂,你太任性了……” 燕脂的臉隱進燭火的陰影,淡淡開口,“出發?!?/br> 山石平滑如鏡。 在四角分別放著一盞宮裝美人的花燈,喜怒嗔怨四種神情,俱是栩栩如生。 燕脂面對西方,默立許久。 玲瓏看了看月已上中天,心里很是著急難過。小姐必定是在等皇上,可皇上……她輕輕走到燕脂身邊,“娘娘,山上風大,放了燈我們早些回吧?!?/br> 燕脂點點頭。 宮裝美人,裙中俱是中空,里面置了燭油。燕脂親手點燃,花燈竟一個一個飄起。 “哇!”玲瓏一臉贊嘆,滿臉的不可思議,“娘娘,你看,它們飄起來了。怎會這樣!太棒了!” 四位宮裝麗人,在空中緩緩飄蕩。宛若飛天,衣袂翩翩,凌空起舞,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燕脂仰頭望著,笑容明媚。 師父,燕脂以華燈四盞賀您四十壽誕。您若和師兄在峰頂喝酒,必能看到徒兒的許愿。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柳柳不是故意食言,感冒了,打點滴。 嗚嗚嗚,很慘的。還掉收。 太虐! 柳柳要當后媽,小燕子,你慘了... ☆、第47章 遇劫 四位宮裝麗人,在空中緩緩飄蕩。宛若飛天,衣袂翩翩,凌空起舞,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燕脂仰頭望著,笑容明媚。 師父,燕脂以華燈四盞賀您四十壽誕。您若和師兄在峰頂喝酒,必能看到徒兒的許愿。 師父,燕脂以華燈四盞賀您四十壽誕。您若和師兄在峰頂飲酒,必能看到徒兒的許愿。 一愿蓬萊松柏枝枝秀; 二愿方丈芙蓉朵朵鮮; 三愿百歲平安,人共梅花相與寒。 客滿樽俱滿,羨齊眉此日,秋色平分。只何人,絕頂獨立,相思空遠。 華燈初上,美人或顰或笑,燭火掩映,絕世風華。山頂之上,燕脂合掌閉目,笑容平靜安詳,一滴眼淚卻從眼角慢慢落下。 玲瓏也不禁合上手掌,嘴唇翕動。 睜開眼時,便見燕脂默默望著她。她臉紅了一紅,燕脂不禁笑道:“許了什么愿?難道說……玲瓏也有了心上人?” 玲瓏連忙搖頭,忐忑望她一眼,小聲說道:“玲瓏是要陪娘娘一輩子的。我許的愿……只希望娘娘能與皇上和和□□?!痹缛照Q下皇子皇女。這一句卻是偷偷留在了心底。 燕脂怔了一怔,唇邊一抹笑漸漸清遠。 皇甫覺……她本是想與他一起來的。即便師父不會知道,他也不會知道,她還是希望他能陪她一起。這樣隱秘的心事她可能永遠無法訴之出口,今后也永遠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再望一眼漸漸西去的華燈,燕脂輕輕說道:“回去吧?!?/br> 玲瓏懊惱的剛想開口,燕脂已然轉身。 變故突生。 “娘娘!”玲瓏只來得及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