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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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冷笑兩聲,許瞳無限憐憫的看著錢如云,“錢秘書,你老公都沒站出來說我什么,頂多一句‘你也給我閉嘴’,你憑什么蹦出來對我指手畫腳的?真可憐,蠢還不自知。知道你老公為什么放任我這么‘放肆’嗎?因為他心里有愧!因為他知道今天他要是不讓我把話說出來,明天或者我會叫來許多記者一起堵在你家門口!想必那時,你們的丑事可就不單單只眼前這些人知道了,說不定整個神州大地都會流傳你們的真愛風采呢!到那時候,你老公想每個人都解釋一次,他大女兒自幼性格乖戾思想偏激、想要蒙蔽大伙的認知可就不是眼下這么容易的了!嘖嘖,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她視線掃回到章康年臉上,對方不知究竟是因為被人說中心事,還是想不到自己在親生女兒心目中竟然已經壞到如此地步,他臉色慘白得幾乎沒有半分血色。 許瞳心中鈍鈍一痛。期待對方反駁一句:“我在你心里難道就這樣不堪嗎?”可是久久不得回應。 最后一絲幾乎已經小不足道的希望,終于也就此破滅掉。 她看著章康年,臉上隱隱浮現出幾縷悲愴神色,心中似有無限恨意。幽幽開口時,她將這恨全都轉嫁到錢如云身上去,“錢秘書,你老公有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豈是白混的?他都沒有吭聲,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多嘴?就不怕激怒我之后,我索性真的把事情搞大嗎?我告訴你,之前我不跟你計較,是我mama念著一份舊情不許我同你們糾纏,你們已經做了那么多對不起我mama的事,夠了;假如以后你們繼續不知好歹,連最后一點良心也泯滅掉,”說到這里,她稍稍停??;目光涼涼如鋒利冰刃,從章家三人臉上逐一劃過,“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們有誰還想以什么名義打我mama墓地的主意,那么,以后誰也不要想再會有好日子過!”她冷笑,“我會拖著你們一起下地獄!” 許瞳說完轉身即走。脊背挺得筆直,腳步邁得干脆。她臉上帶著一種決絕的炫目之美,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面頰上,無聲注視著,直到她窈窕身影消失在門口時,仿佛還有一絲意猶未盡的味道,暗自咂摸不已,并不急于收回視線。 ●︶3︶● 從屋子里出來,許瞳沒有當即就走。章家的房子建在高處,臨街的地方建了一個懸空的小小花壇,周圍圍著欄桿。 許瞳走過去,倚在欄桿上,抬起頭,一個人靜靜的看著天上的星星。 她纖瘦背影隱沒在夜色中,無比荏弱,像一片孤零落葉,只一陣細小微風,已經足夠令她飄零。 身后有人踩著一地憐惜行來。 許瞳沒有回頭,她猜得到對方是誰。 剛剛走出來時,那些射落在自己身上無數目光的主人里,雖然她只是匆匆一瞥而過,但已經看得足夠清楚,有兩人是她所認識的——其中一個她熟得很;另外一個,她想,從他頗為驚艷的神情里,或許她很快就能獲得想要的那份工作。 來人走近她,停在她身后。她沒有回頭,只輕輕說:“想不到你也會在這里;是不是快要走了?真是不好意思,沒能在你走前留給你一個好念想,讓你看到這樣一場笑話?!?/br> 對方立即答:“我怎么會當笑話看;我只是覺得你很……”你很令人心疼。 可是他并沒有把話說下去。這樣曖昧的關懷,她已經明確表示過,她不喜歡,所以他不必再說。 轉開話題,他輕聲告訴她:“我并不是為了參加誰的生日派對而來;我是來見師父的,向他辭行,他是章老的朋友,在今晚被邀請之列。許瞳,”他輕輕叫她,“三天后,我就要走了!” 許瞳轉過身,看著龐蒙,伸出手,等他來握住時,對他微笑著柔聲說:“祝你有新的開始!” 月光下,望著她瑩白面頰,想著她剛剛孤身一人經歷過那樣一場戰斗,他不由深深地嘆息。 此刻雖然她在對他笑著,溫柔而堅韌,可他卻寧愿她能卸下堅強外殼,可以偎在他胸前委屈傾訴。 胸臆之間凝起無數憐惜,雙眉皺過又松,松過又皺,最后終于還是無法自持地,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能不能,讓我再抱你一下?最后一次!” ●︶3︶● 許瞳稍稍遲疑一下,想到不管從前如何,以后卻是長久分別,心里最終軟下來,對他點點頭。 龐蒙走上前,俯下身,小心翼翼包攏住她,手臂漸漸、漸漸收著力,直到勒得她甚至已有些疼。 他貼著她的耳朵輕語,“對不起!” 許瞳怔一怔,隨即立刻明白他在為什么道歉。 “不怪你;從前你也只當我是過陽歷生日的。同學之間不都是過陽歷生日?除非刻意地說明過。所以真的不怪你!” 他在為不知道她今天過生日而自責。 過半晌,龐蒙終于松開她。 “就算再舍不得,也還是要放開?!彼猿暗男σ恍?,同她真正告別,“許瞳,要說再見了;無論如何,你一定要過得幸福,假如不,我會回來再糾纏你的!” 許瞳微笑點頭,真誠回答他一句:“謝謝你,龐蒙!一路順風!再見!” 能夠這樣平靜地說出謝謝和再見,從此與他之間,總算真正地愛恨兩消了。 ●︶3︶● 龐蒙離開以后,許瞳繼續倚在欄桿前,一個人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背影依舊那樣荏弱纖纖,孤零落寞。 身后又有腳步聲響起,聲音由小漸大,直至身畔方停下來。 來人停在她身側,與她并肩站。 他輕笑開口,語調不羈,充滿玩味,“真是想不到,他居然這么放不下你!” 許瞳轉頭,涼涼一笑,“顧少,偷窺偷聽可不是好習慣,這事兒我做也就罷了,由您來做,恐怕有些丟份兒吧!” 顧辰不以為然地微笑,“幕天席地,你們不遮不擋,那么光明正大的抱在一起,難道是怕被人看的嗎?”忽而他笑容變得似有些迷惘,“初戀真的那么難忘嗎?” 許瞳淡淡一哂,“恐怕他真正難忘的并不是初戀的情人,而是那份初戀的情懷吧。我想他始終放不下的,恐怕不是我,而是一份求而不得的心結。誰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假如真的得到了,他就會發現我和他印象里所期盼的那個影像其實相差很遠很遠,到那時想必他再也不會這樣念念不忘了;恰相反,那時他所煩惱的將是究竟怎樣才能甩掉這已經變得面目猙獰的女人,令自己獲得解脫?!?/br> 她話語幽幽,有些意味深長。他聽過后似有些感慨,就此打住,沒有再繼續戲謔下去。 忽然再開口,他輕聲說:“還以為你躲在這里哭鼻子?!?/br> 許瞳看著他咯咯笑,“怎么可能?哭有什么用,只會讓傷心變得滔滔不絕,我才不哭。想我之前都被你逼得快要成為a|片女郎了,那時我有沒有抱著你大大腿傷心痛哭?” 顧辰沉吟半晌,喉嚨里似吞咽掉一聲嘆息,“你那時是沒有哭;不過我猜,不是不傷心,而是怕無法承受那種傷心,所以干脆躲進殼里去,把自己當成死掉的人——” 這樣令自己麻木起來,就不會再覺得痛,失望,以及難過。 “——你現在依然沒有哭,不過不是不難過,而是把眼淚倒流回去了心里面?!?/br> 不然怎么會那樣專注的抬頭看星星。 許瞳驚呆,瞪大雙眼,怔怔望著顧辰。